“如果他们要用人体运毒,为什么把川崎杀了?”她问。
“他们要的是她的身体。”一直沉默着的英臣突然开口。
她微怔,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他们用尸体藏毒。”
“你是说……”她震惊地说着,“他们杀了人,然后将……”
“我目前还没确切的证据,不过……”他眉头深锁,神情凝肃,“我会找到证据的。”
瞥见他锐利的眼神及严肃的表情,和希不知怎地心头一悸。
她想……他绝对是个优秀的探员,虽然他的个性有点恶劣。
※※※※※※※※
走进这个拥挤的、吵杂的、充满烟味及酒味的地方,和希就觉得头痛。
夜店里到处是狂舞作乐的舞客,以及窝在隐密位置里饮酒抽烟及亲热的男女。
因为穿了高跟鞋,加上对环境不熟悉,她一个不小心就扭了脚,以致重心不稳,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正以为这次准会跌倒时,一只大手适时的扶住了她--她抬起脸,迎上的是英臣在昏暗中锐利发亮的双眼。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急跳。
“走路小心。”说着,他松开了手。
此时,有人过来招呼着:“罗伯特,雷米……”
罗伯特?雷米?和希想,这应该是他们的假身分吧。只是……谁是罗伯特、谁又是雷米?
“帮我们留位置了吗?”罗杰问道。
“当然。”男子注意到英臣身边的和希,“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我女人。”英臣不加思索地回答。
和希一怔,惊羞地瞪着他看。
英臣迅速地跟她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手搭上她的肩膀,紧紧地揽住她。
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般。
她当然知道这是作戏,他们现在的身分不是DEA的探员跟日本来的刑警,而是来此狂欢作乐的客人。
为了查案,英臣跟罗杰一定常出入这样的场所,身分的掩饰也是相当必要的。
她加入他们,当然也要配合演出。只是,明明知道是作戏,为什么她却还是羞红了脸?
以前在东京为了埋伏,她也曾跟同事假扮情侣,这种事她早该习以为常,怎么却对他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及反应?
“雷米,你马子很正。”男子笑说。
这会儿,她知道谁是雷米了。
“走,你们的位置在那边。”男子说着,趋前领路。
这时,罗杰往后看着正搭着和希肩膀的英臣,吃味地说:“好康都是你的。”
“你说什么?”英臣挑挑眉。
“为什么她是你女人,不是我的?”罗杰抱怨着。
“你以为我喜欢?谁教我就站在她身边。”他说。
“什……”听见他这么说,和希狠狠地瞪着他。
她真是个笨蛋,刚才还因为他适时的扶了她一把,而心悸不已呢。
要不是现在有任务在身,她真想狠狠的踩他一脚,让他痛得在舞池里跳探戈。
来到他们的位置后,她立刻地拨开了他的手,往最里面坐。
英臣像是知道她在赌气,挑挑眉,没说什么地坐在她旁边。
罗杰坐了过来,“末武小姐,妳想喝什么?”
“可乐。”她说。
话才说完,一旁的英臣蹙眉笑了,那表情像在嘲笑她似的。
“不要可乐,我要酒。”她负气地更正。
“啤酒行吗?”
“嗯。”她点头。
罗杰跟穿梭在店内的比基尼辣妹点了三杯酒,才坐定,英臣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干嘛?”突然被踢,罗杰没好气。
“她来了,”英臣说。
第三章
“罗伯特,雷米?”那名叫珍娜,性感火辣的南美裔女郎走了过来。
“好久没见了,珍娜……”罗杰拉住她的手,顺势地将她拉往座位上坐下。
珍娜坐下,看着英臣及他身边的和希,“雷米,这位小姐是……”
“我女人。”他说。
我女人?听到这句话,和希就觉得头皮发麻。
“你喜好改变了?”珍娜打量着和希,“你以前带来的小妞都很辣的。”
“她不辣吗?”英臣撇唇一笑,拍了拍和希的大腿。
和希吓了一跳,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珍娜细细地端详着她,“她看起来很乖。”
“呵呵,”英臣伸手揽住和希的肩膀,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别看她这样,在床上很带劲的。”
这是什么低级下流的对话?什么在床上很带劲,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对了,”不待她发火,英臣话锋一转,“最近都没看见拉斯提尔,他去哪儿了?”
珍娜一顿,神情非常奇怪。
“对啊,”一旁的罗杰搭腔,“想找他买货,一直联络不上他。”
听见他们提买货的事情,和希立刻猜到他们所谓的“货”应该就是毒品。
“我的买主要大量的货,他上次答应帮我找货的。”英臣说。
珍娜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
“噢?”英臣跟罗杰互觑一眼,问道:“他舍得离开妳那么久?”
“谁知道他在搞什么……”珍娜皱皱眉头,从罗杰身上摸出香烟来。
罗杰替她点了火,又问:“那他答应我们的买卖怎么办?”
“我的买主很心急……”英臣将上身往前一倾,低声地问:“五百万美金的生意,他不做?”
听见五百万美金,珍娜眼睛一亮。“五百万美金?”
“妳不知道吗?”英臣一笑,“我的买主是华人帮派的龙头。”
“真的吗?”珍娜一脸若有所思。
“他要是回来,叫他跟我联络吧。”英臣睇着她,目光犀利,“我的买主急着要货,如果他不能给我,我只好找别人了。”
听他这么说,珍娜有点焦急,“一下子要那么多货,他也不一定能拿到。”
“谁不知道拉斯提尔货源充足……”英臣一笑,“只要他肯,五百万的货难不倒他。”
“珍娜,”罗杰在她耳边问:“妳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珍娜蹙眉一笑,“他去哪儿从来都不交代的。”
“这样碍…”罗杰瞥了英臣一眼,似在说“该你了”。
“珍娜,”英臣直视着眼神闪烁的她,“我只能再等他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我只好另外找门路。”
“而且大家都熟,才介绍买主给他,这次有百分之五的佣金,就看他赚不赚了。”
珍娜低头暗忖了须臾,“我试着跟他联络看看吧!”
“拜托妳了。”英臣唇角一勾。
“我的朋友还在那边等我……”珍娜起身,“我先过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英臣低声地说:“她在说谎。”
罗杰点头,“我想也是。”
“现在就看拉斯提尔赚不赚这些钱了。”
※※※※※※※※
一回到英臣的住处,和希忍了一晚上的鸟气终于爆发。
“清川英臣,”她甩掉折磨她一晚上的高跟鞋,气极败坏地勺着:“你真是太过分了。”
英臣解开衬衫上的几颗钮扣,舒服地瘫在沙发里。“怎么了?”
“怎么了?”她冲到他前面,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吃我豆腐!”
他挑挑眉,睇着她。“小姐,小心妳的措词,这可是很严厉的指控。”
“我冤枉你了吗?”她气愤地指责他,“你搭我肩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拍我大腿?”
提起这件事,她倒是自己先羞红了脸。
他看着她,发现她脸涨红着,不禁觉得有趣。都几岁了,居然还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脸红!
“妳真是太不敬业了。”他说。
“什……”他占尽便宜,还反过来数落她不敬业?
“是妳自己要加入,也是妳自己说要配合、要服从的,不是吗?”
“配合服从?”她恼恨地瞪着他,“难道你要我上床,我也得……”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撇唇一笑。当然,这是故意逗她、气她。
“你作梦!”她面红耳赤地大叫。
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让他忍不住想笑。
过去为了执行任务,他也跟其他女探员合作过,不过从没有任何人像她的反应如此有趣。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碰我。”她瞋视着他。
他睇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发亮的黑眸、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巴掌大的小脸……她真的很漂亮。
像她这么秀气而纤细的女人,为什么个性及脾气都如此的泼辣呢?
他从不喜欢泼辣的女人,但她的泼辣却带着点娇憨、带着点甜美……发现他瞪着自己看,她心头一悸,羞恼地说:“你看什么?!”本能地,她低头检视自己胸前有没有走光。
看见她这个动作,英臣蹙眉一笑。“别担心,我对妳的幼儿身材没什么感觉。”
“你!”说她是“幼儿身材”?这……这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虽然她的身材不像珍娜那么性感丰满,但也是小而美,他占她便宜不说,现在还嘲笑她的身材?
“这气,是妳自找的。”
他从来不是会无聊到去招惹别人的人,但不知为何,打从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兴起一种逗弄她的念头及冲动。
她的反应很直接、很有趣,而这让长期精神紧张,处在压力环境下的他,得到某种程度的释放。
“我早就提醒过妳,要妳别插手这件案子。”他说。
她一顿,神情严肃。
“我懂了。”她愠恼地看着他,“你想用这种方法逼我退出?”
“我没有。”他提议要她搬来跟他住,确实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但逗弄她、惹毛她,却是为了乐趣。
她一脸“你骗谁”的表情,“我碍着你了吗?”
“原本跟我合作的是所罗队长他们,不是你。”她秀眉横陈地道着,“你以为我想跟你搭档?”
“这件案子,我和罗杰跟了很久,妳或所罗队长他们的介入,都可能使我们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他的神情转为严肃。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坏事?”她不服气。
干嘛?只有他是专业,其他人都是门外汉吗?
“你们的缉捕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说。
“追捕杀人犯有什么不对?”
他浓眉一叫,“妳就是不懂是吗?”
如果他们因为一条人命而打草惊蛇,那么未来将会祸及更多受毒品所害的人。
“我当然懂。”她直视着他,语带挑衅地说:“你不过是为了立功,怕别人抢了你的功劳。”
“什么?”他一震,懊恼地瞪视着她。
她倔强地迎上他像要杀人的目光,“我说错了吗?”
“我要妳收回妳的话。”他语带威胁。
她不甘示弱地回应:“绝不!”
“妳知道美国有多少青少年受到毒品的侵害吗?”他沉声地说着,“妳知道毒品毁了多少个家庭、伤了多少人的心吗?”
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痛心,她一怔。“我……”
“立功算什么?”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直视着她,“我不需要这种功劳来肯定自己。”
他的气势令她震慑,她说不出话,只是两眼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想以立功寻求别人肯定的是妳吧?”他不客气地质疑她,“女人不是弱者、女人可以比男人强、不想被人看扁,妳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她如此积极的争取机会就是为了自我肯定,她一直好强,不管做什么事,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人的地盘上,她都要努力做到最好。
但是……这样有错吗?
“要不是妳舅舅是我们副局长的旧识,妳以为妳能参与办案?”他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说道,“对我来说,妳只是个外行人,妳根本不了解这里的犯罪生态。”
他咄咄逼人的言辞,让她的情绪变得激动,她想反驳他的说法,但却没有立常是的,如果不是她舅舅出面,在LAPD都得退出侦办的情况下,她一个来自他国的刑警是不可能参与办案的。
但她事前并不知道舅舅跟DEA的副局长认识,更没有蓄意靠关系对他施压埃只是……她靠舅舅的关系参与此案是个不争的事实,即使那并非她的本意。
倔强的她想回嘴,可是却没有任何理由驳斥他的说法。
一急一慌,她忍不住鼻酸眼热--
发现她眼眶泛红微湿,他心头一震,他惹她哭了吗?
该死,他在干什么?何必跟她过不去?不是只想逗她吗?怎么却越说越不留情,越说越残酷……“妳……”他有点歉疚,“妳别哭。”
她一咬唇,要强地回着:“谁在哭?!”她不哭,要哭也绝不在他面前哭。
这个自大狂、超级沙猪,她绝不让他有机会再嘲笑她。
“我告诉你,”她坚强地瞪视着他,“我绝不是外行人,也绝不会坏了你的事,我会让你对我的表现刮目相看,我……我会让你收回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说罢,她愤怒地转过身子,快步地往房间走,听见她砰地一声掼上房门,英臣不觉沉沉一叹。
他揉揉眉心,无限懊恼。“清川英臣,你又何必呢?”他喃喃地道。
※※※※※※※※
因为心里有点愧疚、有点心虚,英臣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当然,他也准备了和希的份。
独居多年,他早已练就一身好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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