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岳大爷光着上半身呢!花好好羞红着脸,说完话便马上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身子。
岳权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再低头看看自己,不好意思地说:“刚才衣服破了,所以光着身体……”
花好好闻言,马上再度抬起头来。“好好帮您补!好好的针线活儿很熟练的,请让我帮您补吧!’‘
看着小女人晶亮的眼眸,岳权把衣裳交给她。“那有劳花姑娘了。”
花好好猛点头。这段时间都是岳大爷在照顾她,小小一点针线活儿,只要能尽点心意,这不算什么。
抚着男人的衣,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点感动。
一声鹰啸,一只盘旋着的海鹰猛地俯冲,朝着岳权飞来。
花好好惊呼了声,岳权发现她的惊慌,将对待孩子似的,右臂一带将她搂在怀里,而那只凶悍的鹰儿却张了翅,驻在他的左臂上。
“别怕,这孩子是我的差使,看我抓了鱼,才会飞过来。海主子也有一只,你看,在那儿跟着船飞的。”岳权温柔地说。
就如他所说的,那骄傲的鹰讨好地蹭了他一下。山上的猎户有养鹰的也不少,但那鹰不如这只有灵性,他没戴护臂,可那海鹰却坐在他的肩膀上,爪儿没有扣紧,不会伤人。
那是一只大花鹰,棕白交错,羽毛丰润。
“它好漂亮唷!”花好好边伸出手边赞道。
冷不防地,海鹰一瞪眼,朝着花好好啸了声!
花好好马上缩回手,吓得躲在岳权怀里,但一双眼睛却不停地看着那特别的生物。
“它很傲,不过没有恶意,帮我拿只鱼儿给它。”岳权笑着说道,那海鹰像是结束示威般,旋即又蹭了他一下。
发觉岳权一只大手护着自个儿,花好好的脸又红了,有点颤抖地伸手,脑子突然转不过来,胡乱抓了只大鱼,朝着那海鹰伸出去。
那海鹰先是不理,后来又瞄了眼单纯又有点胆怯的花好好,再看看主人温柔的眼睛。
“你……不吃吗?看起来很好吃呢!”花好好对着鹰儿问道。
鹰儿咕了声,有点不太情愿地叼了鱼,便展翅飞走了。
岳权笑了笑,顺着海鹰飞走的方向,察觉厚厚的一大片云靠了过来,云际中有数道电光闪动,空气中的气味丕变。
“好像要下雨了……大伙儿上船!”岳权熊吼一声。
收到命令,一个男子爬上主桅高处,吹响起宏亮号声。
海里的男人们听到号声,赶忙陆续上船,在船舱里的男人也跑了出来。
一群大男人看了看天色后,便开始宽衣解带起来,虽然他们平常就穿得很少,但还是让保守的花好好不知该把眼往哪儿摆好!
龙族的女人不是像龙海儿就像殷小玄,大多都是女中英豪类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不过是几个大汉脱光而已,这种事怎么会放在眼里?所以绝不可能会有她这样可爱的赧然反应。
是呀!好可爱,像是朵小花儿一样可爱。
“难得下雨又没风,正好可以洗个澡。”岳权边解释边打横抱起花好好,知道她不敢乱看,独自回房大概是个困难的任务。
“是呀……”花好好蒙着眼,呐呐应道。
※※※
风云变色,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大雨果然哗啦哗啦地落下,光听那声音,就可以想像雨势的磅礴。
离开北方一阵子,南方的天气已经极为炎热,花好好从没经历过如此暑热,比起长白山,这儿与其说是夏天,不如说像在火炉里。
偏偏那神仙大夫不让她吹风,夜里岳权和她两个人严严密密地关在房里,不能开门让夜风吹进来,常热得受不了。
.每天身上都汗糊着,船上虽然有水舱,可是主要供作饮水或做饭,这么有限又珍贵的清水,每日净身最多也只能擦身。能让干净的雨水无限度地淋在身上,想必很凉快吧?
而且今天风平浪静,不用下帆也不用下锚,大伙儿可以专心洗个澡,一定非常舒服……
那……岳大爷也在洗澡吗?
花好好想着想着,开始脑昏头涨起来。她拍了拍羞红的脸,一边小声咒骂自己不知廉耻的想像,看到床边的小木桶,性洁的她心思一转——自个儿也好久没有洗澡了!
撑起拐杖行动不便地提着木桶,她提心吊胆地走到门边,闭着眼打开一小条门缝,将空木桶给推了出去接水,然后速速关上门,背着门板喘气。
过了一会儿,她才发觉,这下可糟糕了!桶子水满有重量,她一手要撑着拐杖,加上一脚无法使力,而且她也不敢把门全打开,这下怎么把木桶取回来呢?
原想放弃的她,一想到好久没有洗澡,又再度迟疑了起来。那可是从天而降、干干净净的一桶水呢!
花好好知道门外就是甲板,但她在心里念了声佛号,放弃使用拐杖,坐在门边,将门拉开一小条缝。
这下可精采了,花好好捂着嘴,双眼死命盯着前方。
她看着一个熟悉的男性背影全裸着,结发全部散开,落在肌理分明的背上,若隐若现地遮到大腿。
娘呀!神天菩萨!水桶!赶快拿回水桶呀!
可是岳权刚好在这一瞬间将身后的发挽到前方揉洗着,背后再也没有遮掩。她看着他的背膀,目光无法自制地往下滑,来到男人绷紧的臀,好像红糖大馒头般扎实,修长而有力的长腿大开,顶天立地地踏着。
花好好心跳加速,第一次知道男人也能这么好看,这么高大强壮,这么漂亮……
岳权站得稳健,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偷窥得不能自己;而着迷的花好好却快软瘫成一片芝麻糊,再也挺不起来。
花好好看得心神俱迷,这时岳权的一个小小移动,让她心头一颤,什么也顾下了了,惊恐地赶忙关上门,全身抖个不停。
万一被岳大爷发现她偷看他洗澡,辱了他的清白,这可怎么好呀?
羞呀!她愧对黄天后土,对不起他的祖宗十八代!
※※※
就在花好好抱着头,不停暗念各方神明佛祖,向各方致歉交代之时,身后的木门突然打开了!
倚在门边的花好好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想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好好清洗过的岳权,在私处围了方腊染布巾,发际用条麻绳潇洒地系了起来,手上还提着那个罪大恶极的小木桶。
“你想洗澡吗?”岳权低头笑问道。
只用个木桶接水,和平时擦身没有多大的不同,花姑娘不了解海民的生活,虽已打点过了,但还是先问问她吧!
“是呀……洗澡……想……”抖着牙儿,花好好连话也说不好。
岳大爷应该没发现自个儿犯下的罪过吧?
“我刚问过霜晓天,他说伤口好了,洗澡没有问题,之后再上药就好。你与海主子和小毒物一起洗,她们会帮忙你,可好?”
无法多想的花好好,傻呼呼地点了点头。
雨势像水壶打翻一样,拐杖无用,岳权弯了腰抱起软绵绵的花好好走向甲板。
刚刚抱她回房的感觉太好了,让他不自觉地找了个理由,再抱了一回!
花好好紧张地闭着眼,触觉和其余感官却更分明,男人刚洗浴过的微凉温度,皮肤比殷小玄的丝绸衣裳更滑,却十分厚实,身上落下温润的雨水,而在柔和的雨声中,有他呼吸的声音。
“花姑娘大可安心,大伙儿全下船舱了,他们怕死得很,在没海主子的许可前,不会有汉子出现的。”发现花好好的紧张,岳权笑着说道。
花好好应了声,但没有说话。
其实,那并不是让花好好紧张的主因,可是岳权并不理解,因为他不知道一盏茶的工夫前,这个小女人隔着门缝,将他的背后风光一览无遗。
花好好真的张开眼,甲板上果然空无一人,可是在海翔号龙骨支撑的主桅下,有四面白色帆布严密地围成一方空间。
岳权将花好好放在布幔唯一空隙之处,然后背过身去。“我在这里等你,你慢慢洗吧!”
花好好因为岳权的话又再度脸红不已,可还来不及反应,两双臂儿、四只手儿拥住她,将她往里一带,然后布幔完全合上。
花好好定睛一看,布幔中间是到她腰身的大木盆,里面接满了雨水,她的一左一右是早就赤裸相见的龙大小姐和殷姑娘。
“龙大小姐、殷姑娘,不敢劳烦,我自个来就行了……”
在长期调教之下,花好好已经不再自称奴家,可是多年做工的经验,让她怎么也不敢让两个尊贵无比的人帮她。
龙海儿但笑不语,可殷小玄却快速地扒开花好好的衣裳。
“呵呵!好好别害羞,你有伤在身,我来帮你脱……”殴小玄好笑了声,接着故意说道,“呵呵,不知道外头的船老大现在心情如何哪?”
花好好红着脸,可行动不便,光是要站着就要花点力气了,更别说阻止殷小玄了!
当然,她也无法分神去细辨白布幔外,男人的咳声里有多少的压抑与不甘……
“啊!好好,你皮肤好细、好弹手,让我再多摸几把!”
“哇!形状真漂亮!”
“终于有点肉了,女孩儿家身上还是要丰满些,呵!”
“这细细腰身,真是令人受不了呀!”
“嘻,白白的一双腿儿呀!真是……”
殷小玄一句接一句,花好好丝毫无法阻止她边脱边讲解的丢人行径。若不是眼见为凭,知道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姑娘家,花好好一定会大叫登徒子,求岳权来救她脱离魔掌……
知道殷小玄还要玩一阵子,龙海儿索性开始净身,非常无奈地一叹,“小玄,别再闹了,海翔号需要首舵,我不希望有人失血而死,明天得要自己掌舵,呵呵……”
话尾终于也忍不住笑意,在成熟的外表下,龙海儿还是有颗童真的心,毕竟,她和殷小玄同样是十五岁的少女。
“海主子!”岳权赤红着脸叫了一声,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任着雨水带走他的热度和怨气。
这小毒物不只是祸水,还是颗天魔星!
殷小玄比着莲花指,笑得如花枝乱颤,满意地看着被扒光的花好好害羞地缩在木盆边。
“嘻嘻嘻!心情真好,来唷!小美人,我来帮你洗浴!”
花好好慌得差点没想撞头自尽。“不用……我可以自个来……真的不用……好好很感激……”
“小玄,不准再闹,再闹我就要火了。”终于,龙海儿看不下去了,出言相救。
“海主子……”殷小玄喊得无限委屈。
龙海儿不理,将一透明细致瓶儿递给花好好,轻声说道:“这水盆是首舵刚抬上来的,你进去洗吧!脚能省些力。”
花好好赶忙点头应好,然后就被两人抱人盆中,也不知怎么洗完了澡,不知如何穿上单衣、不知如何被送到布幔之后……
她只记得,岳权马上把她抱起,大步回到房里,然后,木门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响……
第三章
“岳大爷,冷吗?”花好好忍不住问道。
天气虽热,雨水虽暖,淋了那么久,连自个儿都开始打颤,那早就洗好、守在布幔外淋雨的岳权一定更冷,真不该劳烦他的……
岳权没说话,冒雨开门便走,留下错愕的花好好,反覆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说错了什么。
真的好惴惴不安呀!搞不懂岳大爷的心思,可是他待她真好,帮她搬了盆子,帮了她这么多事儿……
突地外面响起一声惨叫声,加上接连不断的咒骂,而后变成哀求……
不久之后,岳权提着一口箱子回到房里,拿出各种黑丝黑绸黑布黑绒黑巾黑纱黑幔,全往花好好身上包去。
她认得出来,这是殷小允的雕花衣箱。“岳大爷,这些是殷姑娘全部的衣裳……”
“小毒物身子骨壮,少几件衣服不碍事,花姑娘身体弱,把身子擦干吧!
别着凉。”经她一提,岳权才想起她穿着湿衣裳,潮着会冷。
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觉得血气翻涌个不停,心底有种狂烈的情感在蠢蠢欲动。
外头的大雨还在下,花好好看着背过身去的岳权,努力撑着下床,将一方大布巾从他身旁递过去给他。
“岳大爷,您也擦……”
花好好话还没说完,岳权便接过布巾,拭干身体,而她则回到床边,也背过身解开单衣,擦着自个儿的身子。
岳权拭了身,弯腰打开自个儿的箱子,从一堆药材底下翻出衣裳,他眸光一飘,穿透自己墨黑的发间,偷偷瞄向花好好。
鲜少点灯的阴暗房里,花好好净白似雪,肌肤如明珠点点闪烁,细长如丝的乌发滴着水珠儿,在地板上凝成数个小水洼,小小的水镜里反射她的娇俏,发如缎幕覆着她娇小的身子。
为了怕引起火灾,岳权赶忙回过头,为了自己的腧越而咬牙。
花好好匆匆地擦身,用布巾吸干身上的雨水,墨黑的布巾碰触着身子,不意料间,岳大爷的触感又冲入脑际。
那是再大的雨水也冲不去的感觉吧?
她悄悄回过头,正巧看到他大手穿过袖口,而后拉紧衣襟,在洗得泛白的布衫上系上一条褪色的青色汗巾子,长年背着的大刀却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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