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茜反击道:“你还不是一样,半年多了,你也没跟晶晶买个么事。”
“哎,我送五百块钱给晶晶过六一,那钱是不能买东西的啊,你都搞忘了是不是?!”
艾茜确实是忘了,所以她不接这话碴,又出击道:“你一个人在屋里又没有么事,为么事一个热天,你也不来引个伢。”
“噫,是先有老,还是先有小啊?是先有你妈,还是先有你啊?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你怎么不来看看我,看我需不需要什么,看我寂不寂寞?我哪里知道,你的伢什么时候要人引,什么时候不要人引,你怎么不送得来呢?”
“那你怎么不主动来呢?”
叶茂草越发生气地说:“啊!你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骂了就骂了?几个月了,你连一个问候也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现在要拿户口,你就把杨虎推回来。我养儿子做么事,我养儿子就是挨骂的,就是出钱的,就是把房子的,呃?!你骂了我,还要我主动地跟你去引伢,我没有那么下贱,你想都别想!”
艾茜冷笑着:“嘿嘿,我是不想啊。那你想不想你的孙女呢?”
“想不想是一个问题,但是人格和尊严比这个问题更重要,你懂吗,儿子都靠不住,我还靠孙女!”
艾茜:“那,把话说开了也好,杨虎病了,你来都不来看一下。”
叶茂草:“杨虎病了,你就叫我来看;我说了几年,要你把杨虎社保医保的钱都交了,你都不办,你的钱只进不出,让他的生命、生活都没有保障。你要我来看他,就是要我卖单,我养儿子,就只有出钱的份!?
一说要你交医保社保,你一时说要等你儿子贝贝高考了再说,二时说要等你儿子贝贝出国了再说。还有,听说杨虎住院了,还在上班。你的儿子就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我儿子被你踹成这样,我看什么看啊!
你总要求别人把你当人,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替别人想过?”
“我怎么没想过,杨青结婚,我二话没说就赶去了,送了一千,我很给了面子了。但是她呢,从上海世博会回来给晶晶带了一块表,我很感谢,但是她应该送到我家里来啊。她结婚的时候,就你打了一个电话,我就去了。我还要怎么样呢?啊,我病了的时候,就没有人来看,我生小孩的时候,难产也没有人来管,我用了一二十万。现在我要带杨虎的孩子晶晶,又要给我儿子贝贝送饭,我忙得要死。”
“这是应该的,哪一个做母亲的不忙呢,你是不是觉得你亏了?你要是觉得亏了……”叶茂草问道。
“没有啊。”
叶茂草说:“你动不动就说你生晶晶的时候,没有人管。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生晶晶的时候,你通知了我没有?”
“没有……但是雷雨晓得啊。”
叶茂草说:“你送了花圈之后,没有赔礼,没有道歉,过年过节,没有你的一句问候,一个电话,你跟我都没有来往!你生了孩子,我自己往你那里跑,就是我想跑,我往哪里跑呢?为了你的儿子,你今天在这里租个房子,不久,你又在那里租个房子,你们连个信都不给我,我管,我到哪里去管?
雷雨晓得,雷雨就随便的说了一句,也没有说是你们家里的人要他带的信,要我去看看,而且他说这话时,孩子已出世好多天了。
如果说你们家的随便哪一个人把个信,我没有去,虽然是在你没有认错的情况下,我没有去,那也是我的不对。你们没有啊?你怎么总是不顾别人的面子,而死要自己的面子,总是想别人匍匐在你的面前,为你出钱,为你出力,而且在你哼都不要哼一声的情况下,来主动。那么,别人还是个人吗?
你啊,要想别人尊重你,你必须学会先尊重别人。”
艾茜辩解着:“这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你不晓得,我是几忙,我忙得快要分身了……”
“你是为我忙吗,是为我儿子忙吗,你忙的时候,通知过我去帮忙,而我没有去吗,都不是,对不对?跟你说清楚,我跟你矛盾的关键就是,你爱你的儿子,我爱我的儿子!
还有,你那天打电话骂我的时候,我就听到你儿子的声音,他劝你算了。你懂不懂教育啊?你就不怕哪一天,你的媳妇骂你时候,你委屈的向你儿子告状,你儿子说,你不也是这样骂过奶奶的吗。
我杨虎是不是个东西,他是有娘养无娘教。可是我嘴边的话都没说的,‘你妈把你教得好,教得这么会骂人’,那你又怎么想呢?”
艾茜说:“那你现在还不是说了。”
叶茂草说:“我是在跟你讲道理,不是骂人。打破了谍说谍,打
破了碗说碗,不要开口闭口的骂别人的娘。你那个财贸大楼,坐的都是国家的高级职员,你莫随便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艾茜气得不得了,但她要户口,也只好听着。她说:“那,明天杨虎回来拿户口的。”
叶茂草问:“你为什么非要把户口往我这里挤呢?”
“跟你说了的唦,晶晶要读书,晶晶是你的孙女,她要在你那里读书,你为么事不把户口呢?”
“我啊,怕上当受骗。”
艾茜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说:“哼,还真有你的,我要杨虎来拿!”
叶茂草觉得没有理由拒绝她把户口上到她这里来,但是她确实不愿意跟她搅在一起,就语气强硬地说:“要户口,你来就把,杨虎来,我不会把的!”
“那为么事呢?”
“杨虎不会办事,他办不好,你又要骂他的娘。”
叶茂草刚放下电话,叶茂长坐在沙发上问:“艾茜又在跟你扯皮?”
“哟,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茂长直接问:“艾茜要上户口过来?”
“嗳,我就不晓得,她这又是想的什么心事?”
“么心事,我们这里真的要拆迁了,她把户口挤进来,你说么心事呢!”
“那么,她想要一份?”
“她可能不只是想要一份,她可能想要这个房子。”
“那怎么可能,风情花园的房子不是把给她了吗?”
“风情花园几偏啊,我们这是么地段啊,我们这是二环线之内,这一拆迁就升值不少。她不动这个心思,她来听你的这番教训?”
“是啊,为了钱和房子,她什么都愿意听。我这样说她,她还是要把户口上到这里来。”
“你打算怎么办?又是她要哪里,你就把哪里?”
“可能不会吧。”叶茂草笑了笑说,“嗳,先不管它,让她上吧,晶晶要读书,你不让她上,就亏理了。房子问题,到时候再说。”
“那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不管她怎么扯,你都要把自己保护好,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你一怄起气来就不吃不喝,那还不把个人搞死了啊!”叶茂长担忧的说。
“哪晓得呢,那个气憋在心里,就是吃不进。”叶茂草一笑,说,“等会,雷雨他们来吃饭的。”
“又来蹭个么饭吃啊,明的是来跟你欢渡国庆,实际上是偷懒,不想做饭。”
“哎呀,你不理他们,难道我也不理,那不是把伢们越推越远,要是有个什么事,他们找谁商量去啊?”
叶茂长不吭声,心里却是感谢他这个善解人意的妹妹的,他笑了笑说:“嗳,我看中了一件衣服,有点贵,你跟我去参考参考?”
叶茂草高兴了,说:“好啊,我换件衣服就走。”
跟叶茂长当参谋,买了一套衣服回来后,就赶着回来跟雷雨一家人做饭。
吃饭时,雷雨说:“怎么办呢,小姑,你家多把点,杨虎的腰杆就直一些。”
张兰笑着说:“哎呀,你别在中间岔。”
雷雨说:“我是看到杨虎遭孽,一抹带十杂,烧火又引伢,象个上门女婿一样。”
叶茂草说:“那怎么办,我把了房子,他们不住,把房子出租了,非要跟艾茜的妈住在一起。”
雷雨说:“艾茜现在要把户口上过来,您家就让她上过来算了。就是拆迁了,对您家也有好处。”
张兰说:“不一定,现在拆迁好象不算人口了。”
雷雨说:“哎呀,你又不懂,上过来又没有什么坏处。”
叶茂草笑着说:“怎么,不是跟小姑我过节日的,是来当说客的?”
雷雨一笑,说:“哪里,哪里……”
过了二天,艾茜打电话说:“妈,我现在正在路上,你快点到派出所门口等我,我一会就到。”
没一会,艾茜赶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哎哟,把人都赶死了,公司里有事,就是抽不开身。”
叶茂草跟她一起进了派出所。
艾茜说:“请把艾晶晶和杨虎的户口上过来。”
派出所的同志问:“为什么?”
艾茜说:“小孩子要就近入学,北小的质量好一些。”
派出所的同志说:“这不能上,夫妻俩不能拆散。”
艾茜想了想,说:“那,我也上过来吧。”
派出所的同志说:“那,要拿结婚证的原件来。”
“我带了结婚证的复印件,不行啊?”艾茜说。
“不行。”
艾茜只好回去拿,又把自己的户口也上了过来,一家三口人全都上到叶茂草的户口本上,户口本上都写不下去了,艾茜一个人就单独的立了一个户口本,但户主还是叶茂草。艾茜问:“我这个户口本是放在您家那里,还是放在我这里?”
叶茂草说:“你自己保管吧。”
纠缠了几年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叶茂草晓得,这事没完,晶晶读书可能是个借口,目的还是要房子。
她想着这事,心里不觉又是一个疙瘩。她想,是不是自己又想多了呢,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吗?
她打电话给刘春莲,说:“莲莲,到汉正街买水货去吧?”
刘春莲说:“怎么,又不快活了,精神上的不如意,想用物质来慰藉啊?”
“正是。”叶茂草忧郁地说。
“好,我现在去办点事,我们在铜人像等,好不好,把腊娇也叫上吧。”
见面后,刘春莲说:“你呀,媳妇每前进一步,你就多担忧一分。这哪是个完啊?”
王腊娇说:“好完,她死了就全玩完了。”
刘春莲说:“那是,那她一分钱也要不到了。”
王腊娇说:“别人不要那一分钱,别人就是想要整个房子。你怎么还不懂啊!她就是要叶老师死,叶老师死了,她的房子就到手了。”
叶茂草说:“是啊,她都快等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到手。”
刘春莲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们读书时,读到的是苛税猛于虎,现在真是啊,这是不是儿媳猛于虎呢?”
叶茂草连连点头说:“嗯,真是,虎视眈眈啊!”
刘春莲说,“你跑啊,到你最要好的同学杨桃花那里去啊,她在北京,你就到北京去玩玩去!”
叶茂草一笑,说:“又吃醋,你不也是我最要好的同学吗。”然后心事重重又说,“其实啊,你怕我没有这种想法。前两年有一位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太太就是这样的,她守寡守大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成家了之后,她就不见了。她的儿子再怎么找,她也不出现。她的儿子们就感觉到她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刘春莲说:“那是真的看破了红尘。但你不行,你六根不净。”
王腊娇说:“你要她出家啊?”
刘春莲一笑,说:“嗨,她出家?她上午出家,下午就要回家。”
说得叶茂草不好意思的直笑的说:“你就这样把我看死了啊!”然后点点头,又说,“嗯,这就是我的致命弱点,所以总是被人利用和威胁。”
“女人啊,就要一丢两甩的,那种缠缠绵绵的自己受害。我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家老王什么事都不指望我,大事小事他全处理好,我还要在一旁说三道四的。”刘春莲大大咧咧的说。
王腊娇说:“你不要吃了甘蔗甩皮好不好,你那是点子好,遇到了我哥这样的好人。他要是不管,我看你怎么甩,你甩得掉吗?”
叶茂草说:“也是,婚姻啊,就是个赌博。恋爱时,表现的都是优点,直到生活在一起,弱点和缺点才暴露出来,可是这时,你已悔之晚矣。
刘春莲点了点头说:“也是,婚姻过碰。”
王腊娇仰了仰头说:“这可能是命里注定,人啊,拗不过命。”
叶茂草笑着说:“哎哟,你们都极好的,别跟着我在这里瞎感叹了。其实啊,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没有把握好,甜言蜜语一贯耳,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好了,好了,买东西吧。”
说着就到了商铺,三个人找自己需要的买了一点日用品回来了。
十七、情为何物
更新时间2016…4…21 15:07:59 字数:13870
现实生活中,城里大龄的女青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