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我只想问你。如果今天死的人力有我。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后悔当初做的一切。”
姬默然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我手上的纱布。脸上的疼惜溢满。他轻轻的喟叹一声。然后抬起头一脸愧疚的看着我问道：“疼吗。”
疼是早已不疼了。因为我身上受的伤太多。这点小伤。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不过我的心疼。却是姬默然根本感觉不到也看不到的。
我抽回手。然后看向姬默然：“我可以见见安明吗。”
姬默然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想了想。他最终无奈的回答道：“不可以。因为安明是罪犯。所以他的尸体已经移交警署处理了。我们没有看的权利。”
他这句话我倒是信。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我就是想看一眼。就一眼。我想松松他。你使使钱。或者求求那个郝局长。总之。就让我看他一眼不行吗。他以前对我不错。身边也没有半个亲人。我一直都把他当我自己的亲弟弟对待。现在他走了。我真的不希望他就这样孤零零的去了天堂。哪怕只是送他最后一程。我也觉得算是对得住他了。”
姬默然也并非铁石心肠。他看我又要哭。便赶忙劝慰我道：“好好。我给你问问郝局长吧。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见了。因为听说他死的时候太难看了。我怕你见了会做噩梦。如果是在觉得过意不去。我就陪你去给他烧点纸。送送行你看行吗。”
我真的不怕见死人。因为见得死人太多了。再说。生前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就算死后变得血肉模糊又如何。可他仍然还是我的那个好弟弟安明。永远不会变。他留给我的形象。永远是那么安静沉默。那么心灵纯洁。
他真的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好多时候。做出那样的事。只是情非得已。
姬默然当着我的面给郝局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我的意思。郝局长那边却是不咸不淡的回绝了我们的要求。还说什么尸体需要检察官验尸报告。叫我不要胡闹。
他这样算是完全的拒绝了我们的请求。姬默然挂掉电话后。见我一脸的不甘心。便安慰我道：“好了好了。其实只要心意进到就好了。不如我陪你去买些纸钱。找个地方捎给安明好吗。”
也唯有这样一个办法可行了。我知道这一次姬默然也算是尽了全力。便乖巧的没有太为难他。等到上了车。我突然又想起张宥胜来：“对了。还不知道张宥胜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张宥胜其实人也不坏。只是被蓝沁迷惑住了。所以才会干了很多错事。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他出大事。
姬默然一边开车一边走找卖纸钱的店铺。他对g市不是很熟悉。所以找起来有些吃力：“张宥胜没死。不过也还在昏迷期。医生说能不能度过安全期就看今晚的了。如果今晚还不能醒过来。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姬默然顿了顿。有些惋惜。又有些生气的再次说道：“其实不知道怎么说。张宥胜不是个坏人。可是他听信蓝沁的话。这样几次三番的对你就是不对。如果他能够醒过来。我一定会找上他算账的。还有蓝沁。她竟然想置你于死地。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说的咬牙切齿。我叹了一口气。想到蓝沁终究是坏了孕。有了宝宝。虽然她做事很是可恶。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也不想太过为难她：“算了。蓝沁已经坏了张宥胜的孩子。大人的错。不应该惩罚到孩子的身上。千错万错。也要等到她生下孩子再说。”
姬默然吃了一惊。他扭头看了看我。见我丝毫没有说谎的意味。这才若有所思的问道：“张宥胜知道吗。”
“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蓝沁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他不会做出那么决绝的事。也或许安明不会死……”
姬默然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的喟叹一声。打算从头说起：“其实魏宇成的妻子安欣不是魏宇成杀的。是蓝沁用了致幻的药物迫使魏宇成杀死了安欣。所以后来蓝沁不小心说起此事后。安明为了替姐姐报仇。一直都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那一晚本来我们可以早点离开的。可是倔强的安明偏偏要等到解决了蓝沁之后再走。张宥胜或许也是看到了安明必杀蓝沁的决心。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这才决定于安明同归于尽吧。”
虽然我没有看到具体的车祸情形。但是据我的推断。应该也是不差的。一定是张宥胜半路干扰了安明的注意力。所以安明才会车毁人亡。当时张宥胜也是抱了必死决心的吧。所以他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一种奇迹。
姬默然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幽幽的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一句话。说的我们两个都沉默了起来。这句话所带出的尴尬与忧伤气氛太浓了。因为。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终于找到了卖纸钱的店。因为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连那家店都关了门。我们敲了很久的门人家才开。一开始还以为我们是神经病。后来见我们态度很诚恳。给的钱也不少。这才答应卖给我们。
我们买了好多的纸钱和香烛。但是接下来却发愁该去哪里烧。我没坐过这样的事。所以不知道要去哪里烧才能让天上的安明看到。收到。
姬默然其实是不信鬼神的。他之所以允许自己跟着我胡闹。完全是想借此安慰我的心灵。让我心里舒服一点。他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安明如果在天有灵。你在爱哪烧都一样。现在先找个地方帮他烧一些。等到这件事处理完了。我想办法把他的骨灰要回来买块墓地给他怎么样。”
我有点感激的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我以前也是不信鬼神的。可是最近死的人太多了。那些亲人最红汇聚为的思念让我不得不寄希望如此。我希望能有在天之灵这一回事。我希望他们真的能看见看到我对他们的思念与不舍。
烧过纸钱后。姬默然见天色快接近黎明。这才小心翼翼的劝慰我道：“你累了这么久。群殴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休息够了再说好吗。”
或许是心中的一件大事解决了。我那紧绷的神经也骤然松懈下来。眼皮突然变得好沉重。身体也近乎完全不受支配的想要立刻就睡过去。我吃力的对姬默然点了点头。然后就躺在座椅上进入了深度睡眠。
这一觉睡的时间好长。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酒店里。姬默然就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给我端来一大碗的红枣莲子羹让我喝。说我流的血太多了。需要大补。我流的血却是有点多。除了蓝沁给我放的血。还有给魏宇成输过的血呢算下来。我能坚持到现在而没有昏过去。真的是奇迹呀。
我的生命力竟然有这么顽强吗。
喝过羹汤。身子也复原了很多。恰在此时姬默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通后是郝局长打来的。通知他张宥胜没事了。已经清醒了过来。下面就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姬默然挂掉电话后看着我。问道：“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张宥胜。”
我还没有问许晨现在怎么样了呢。上次在视频里看到许晨还昏迷着。一定是蓝沁对他下了药。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许晨呢。许晨怎么样。”
姬默然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慰我道：“真难得你现在才想起许晨来。放心吧。他很好。再有几天就能出院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张宥胜带给姬默然的感悟
他虽然是无心只说。可是我心中却明显一顿。是啊。以前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许晨。可是为什么现在却……
见我有些发呆。姬默然也不无感慨的说了一句：“其实许晨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会改变。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你就会觉得。好多事。不是只有情爱是第一位的。就像我与你一样。我爱你。这毋庸置疑。可是为了国家的安慰。为了我们能过上没有后患的日子。我不得不与郝局长联手。设下这局。”
我看了姬默然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我口袋里的那枚跟踪器是你放进去的。”
姬默然眼神黯淡着低下头承认了：“是。我并不是一定要利用你。可是也知道。唯有你才能引出狡猾的魏宇成。”
“可是为什么你不早点出手。让警察在别墅的时候就抓我呢。”
“因为我不能让你有危险。我不知道如果那时候警察去了。魏宇成会不会恼羞成怒拿你做人质。我想着设一个局。拜托蓝沁和张宥胜想方设法将你从魏宇成的手里救出来。这样就能安心的抓捕魏宇成了。可是没想到蓝沁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虽然最终如约的救出了你。却狠心的对你下了毒手。”姬默然说道这里。不禁愤怒的一拳砸到桌子上。或许。他的计划很周密。也很高明。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终却输在了蓝沁这一环节。
或许他真的是后悔了吧。因为我敢断定。如果我被蓝沁杀了。那么他一定会向她讨要回来的。
“”许晨既然没事。那我还是先跟你去看看张宥胜的情况好了。
我总觉得。这事没完。无论是我。还是蓝沁。对于现在的状况。都不认为是最满意的结局。
张宥胜。我还有很多话需要去问他。
张宥胜身上的伤并不多。当时只是头部受到了重创。所以意识昏迷了而已。医生说。既然已经醒了过来。那么问题就不会太大。不过他的头部还是有一部分瘀血。不能受太大刺激。也不能剧烈运动。需要静养。
我们过去的时候警察正在录笔供。不过他看起来极度不配合。警察无论怎样问。他都或者默不作声。或者干脆说自己头有些疼。希望能够歇歇。最后警察估计也是问的有些心烦。想着也问不出什么。便收了笔暂时回去了。
我知道张宥胜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也不是头疼。他这样做。无非是怕有些话会牵连出蓝沁。因为蓝沁也是在逃犯。如果他把她牵连出来。那么她的命。还有她孩子的命。都会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威胁。
张宥胜再傻。也不会这样做的。
警察走后。张宥胜见到我们来了。态度并不友好而是冷着一张脸在那里跟姬默然客套：“你来了。”
姬默然心里多少对他们还是有些怨怼。因为当初说好了不能动我。结果却害得我差一点死掉。他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现在对方不仁。他也不打算友善处置。
“张宥胜。为什么要动甄矽。我跟你说过了。动了甄矽。后果自负。”姬默然冷冷的看着张宥胜。语气非常恶劣。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大家撕破脸也没什么了。姬默然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现在还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么对方可能还会得寸进尺。要知道。蓝沁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张宥胜没想到蓝沁对对我做的那么过分。所以当时看到我手上的伤口的时候。虽然嘴里没有说话。但是眼里的愧疚我还是能看得到的。
其实。他也算是信守了诺言的吧。不然。以他当时的决绝。如果不把姬默然的话放在心上。早就在一开始就做出宁为玉碎的事。而不是要等到我下了车后再那样去做。其实。他最想杀的人力。应该也有魏宇成吧。可是为了我。他还是选择了只杀安明。
我有点难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傻。蓝沁一直在利用他。可是他却这样甘愿被蓝沁利用。就像一开始。蓝沁诱惑他吃毒品。当时他明明是清醒的。他也是知道蓝沁的阴谋的。可是为了能博得美人一笑。他最好还是选择了甘愿试毒。
“你杀死了安明。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吧。”我无法原谅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他有他的道理。可是杀死安明。我就是无法原谅他。
张宥胜别过脸去。半饷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甄矽。你不要怪我。我没得选择。安明与蓝沁之间。必须有一个去死。你知道蓝沁已经怀孕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受到伤害而不去顾忌。而安明。我知道……他对他姐姐的死是那么在意。那么执着。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会选择杀了蓝沁。就算是现在过了这一关又怎样。有安明在的一天。对于蓝沁来说。就永远是一个威胁。所以……”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不过。我也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很心痛。但同时。又开始矛盾起来。是啊。蓝沁虽然该死。可是他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我该怎么办。为安明报仇吗。我能下得去手吗。
姬默然觉得话说道这里。也有些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张宥胜刻意转过去的背影。狠狠心。冷冷的威胁了一句：“张宥胜。到此为止了。你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牵扯。如果再让我知道蓝沁有动甄矽的念头。我会杀了你就算是你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
说完。便愤怒的拉起我的手。走出了医院。出了医院。姬默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突然扭头看着我。问道：“蓝沁已经失踪多久了。你距离上次见她。大概多长时间了。”
我想了想。回答道：“大概三天了吧。上次她把我手弄伤后。就消失不见了。怎么了。”
姬默然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我觉得蓝沁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一个能轻易放弃的女人。对爱的人。和对恨的人都一样。一定是张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