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巴掌。
“你干么?!”魏恩宪立刻放开她,两人之间的甜蜜气氛顿时消逝无踪。“干么打我?我已经说过不准打我了!”
“那你就别对我乱来,否则你就要赔偿我!”她不甘示弱地大吼。
“赔偿什么?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吻?你又没有损失,我又有什么好赔偿的?”
“你说这是什么话?侮们男人觉得没差,我们女人可是赔大了!”她怒不可遏地大叫道:“那是我的初吻耶!而且你还是个即将结婚的男人,竟然敢对我做这种事?你给我赔——钱——”她“慷慨激昂”地伸出手向他要钱。
原来那是她的初吻?
听到这句话,他竟有点沾沾自喜。可是她的心中只有钱吗?对他给她的初吻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被她刺伤了。
“钱!钱!钱!你一天到晚讲的都是钱,你是三级贫户啊!真是的,钱鬼一个!”他掉头就走,临走前还撂下狠话。“我会把你那个‘拍卖婴儿’的网页关掉,反正你就是得留下娃娃,我不准你卖!”
乔琪望着躺在地上的“小辣椒”,哭笑不得。
两人都没发觉,刚刚缠绵的那一幕,已经被躲在暗处的仆人看得一清二楚,而一场骇人的感情风暴即将来临……
他再也不想理她了吗?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乔琪待在魏恩宪房里,呆望着窗外,心里思绪奔腾。
那天之后,魏恩宪简直把她当成隐形人,完全不跟她说话。
他是不是打算赶她走?如果他已经这么讨厌她,那么再待下来实在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她怎么对得起慈祥又善良、对她寄予厚望的魏老夫人?
况且,乔琪心底是清楚的——她最担心的不是魏老夫人,而是魏恩宪。
这几天她还是照常为他煮饭,但他完全不肯吃,原封不动地放到坏掉。那他都吃些什么呢?是不是又开始趁她不在时吃那些没营养的冲泡速食?还是又“旧疾”复发,幻想仆人对他下毒,让自己饿到身体虚弱不已?
她回头偷偷地瞄了魏恩宪一眼,担心极了。
魏恩宪躺在床上,表面上是在闭目养神,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一把火,熊熊地烧了好几天了。
从小到大他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人人对他都是多敬三分。即使是意图谋害他的生母森子田美和未婚妻小泽理惠,在他面前也都是客客气气。只有这个小护士乔琪如此不知好歹,送她昂贵的娃娃,她竟立刻拿去拍卖,而赏给她一个吻,她竟然还叫着要他付钱?!偏偏他又对她的吻食髓知味,几天来只想着要再次品尝她甜蜜的唇办……可恶!这积压了好几天的怒气,他绝对要对她还以颜色!
午后天气骤变,天空从晴朗无云变成乌云密布,还传来阵阵轰隆隆的雷声,倾盆大雨随即落下。
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乔琪的心情也更加低沉,她没注意到背后的魏恩宪已经偷偷下床,往门外走去。
“砰!”乔琪听到房门开上的声音,猛地回头,才发现魏恩宪已不见踪影。她正要冲出去找人,眼角余光却瞥见楼下花园有一个人影正快速地移动着,她定睛一看,顿时张口结舌——
“天哪!他干么去淋雨?该不会病又发作了吧?”
她曾经碰过一位精神病患,每遇到下雨天就要闹自杀。难道魏恩宪也会……她跳起来,伞也来不及拿,使跟着冲出魏邸,冒着大雨在他背后追着——
“魏先生!魏先生……请回屋里吧!”
魏恩宪不理睬她,迳自跳上吉普车,发动引擎。乔琪还在想这是在干么,他竟驾着吉普车急速朝地驶来。
天哪?!难道他想杀我?
乔琪吓得倒退好几步,此时叽的一声,吉普车在她面前紧急煞住,车门一开,她就被魏恩宪抓了进去。吉普车再次发动,开到大门前,魏恩宪猛按喇叭,强悍地表示要出门,守卫被那声势吓到,不敢不开门,车子立刻像旋风一样地冲了出去,直到海边的沙滩上才停住。
“呼……”吉普车内,乔琪惊魂甫定,望向魏恩宪。“魏先生,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他调皮的神情,她突然懂了,顿时气得双眼圆睁——
“你!你故意害我追出来,还害我淋成落汤鸡?!”
魏恩宪笑个不停,望着湿淋淋的她。“没错!不这样的话你怎么肯跟出来?这是给你的惩罚。”
“你这可恶的家伙,害我担心死了!开门,我要下车!”
“门没锁,你要下车就下车啊!现在雨这么大,我们又停在沙地上,你走得回去我就佩服你。”
外头闪电不停,雨暴风狂,海上又波涛汹涌,景象着宣吓人,让乔琪迟疑了好一会儿,可是为了争那一口气,她还是硬着头皮打开车门——
“你的个性真是固执得离谱,比牛还难搞!”他硬把她抱回位子上,骂了起来。
“你……”她努力想挣脱,但他的手臂此时竟出奇有力,让她完全挣不开。
“嘘!”他紧紧搂住她。“你听——”
乔琪安静下来,听着外头哗啦哗啦的雨声,听着他的心跳声,她突然希望可以永远待在他的怀抱里,这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她不禁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看着她,也轻笑了起来。“你看,淋不淋雨没那么重要嘛,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不对,是你在我身边!”她强调。
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却故意打破那份他们之间的宁静与亲昵——
“我问你,世界上最轻的龙是什么龙?”
“啊?”他错愕,答不出来。
“哈哈——是保丽龙啦!”她取笑他。“你答不出来,所以要被我打一下。”
她轻轻地在他手掌上打了一下,然后又紧迫盯人地出了下一个考题——
“我再问你,男朋友最喜欢送女朋友什么最便宜的玉?”
“嗯……”他想了老半天,就是想不出答案。
“是爱玉啦!”她又打了他一下。
这些问题让他啼笑皆非,忍不住不服气地说:“喂,怎么都是你在问?换我!”
“好!那你出题。”
偏偏他想了老半天,就是想不出题目。最后他只好问了一道老到不能再老的题目。“有十只小鸟在树上,猎人开了一枪,射中一只小鸟,请问树上还有多少只小鸟?。
她捧腹大笑。“拜托!你竟然出了一个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当然全都飞走啦!”
他看着开心大笑的她,心中满溢着喜悦。外头虽是雨天,但是他们的心在微笑……
万籁俱寂、月儿如钩。灿烂星光亮晶晶地凝视着地上的人们。
乔琪坐在花园草地上,望着天空。魏恩宪轻轻走到她身后坐下,搂住她的腰。乔琪回眸对他一笑,指着天空说道——
“你看!那颗星星好大好亮,真美!在台北市要看到星星可是很难的呢!因为光害太严重了,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嗯……”他跟着望向天空,心思却完全不在星星上头。“乔琪,看着我。”
乔琪回过头。“怎么了?”
“我想再确认一次自己的感情……”
“确认……”她傻傻地重复他说的话,反应不过来。
“乔琪,我想吻你……”
“啊?”
魏恩宪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轻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地吻上了她苹果般红扑扑的脸庞——
羽毛般的吻像细雨般洒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双颊……最后才来到两人期待的唇办上……
“这真疯狂,但是我突然发现,或许你对我而言,己不再只是个尽职的看护,也不只是个“喜欢”的对象,那是……”他用甜得几乎可以沁出蜜的温柔嗓音细诉着。“哦!老天!我该怎么办?”
乔琪只觉得脑袋像浆糊似的糊成一团,她从来没看过他如此真诚的一面。
她情不自禁伸出舌头回应他的吻,而那湿热的丁香小舌顿时让他理性全失。
“你好甜……”他心酸难耐,更是不顾一切地亲吻她。他加深了吻她的力道,双手更情难自禁地抚上她柔软的双峰……
接到仆人通报,远从日本飞来的小泽理惠走过广大庭院,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她看到一对亲密相拥的身影,她立刻大惊失色地喊道——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急忙分开,乔琪更是红透了面颊。
“你就是大妈派来的——”小泽理惠瞪着她,把“狐狸精”三个字吞回嘴里,冷冷地问这:“看护。你叫乔琪,是吗?”
“是的。你好——”乔琪还没说完,小泽理东就打断了她的话——“不过是个看护,居然也敢诱拐我的未婚夫?真是不要脸!”语毕,她抬起手,当场狠狠甩了乔琪一耳光!
这一下重重的耳光让乔琪头晕目眩,差点哭出来。可是她无话可说,毕竟魏恩宪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一切都是她不对。
“你干么?!”魏恩宪火冒三丈,狠狠抓住小泽理惠的手腕。这恶毒的女人,竟敢在他面前欺负乔琪?他好心疼!
小泽理惠义正辞严地说:“恩宪,我们的婚礼快到了,我将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魏恩宪额际已经冒出青筋。
“那这小护士怎么那么随便?是不是花痴啊?不给她一点教训怎么行?!”她跋扈地大声说道:“只要想抢我男人的人,都该死!”
“喔?”魏恩宪冷笑。“但是,千万别在我面前撒野。”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赏了小泽理惠一巴掌!
“你……”小泽理惠愣住,傻眼了。
他转过头,牵起心爱女人的手,温柔地说道:“乔琪,你先进去吧!”
乔琪不点头也不摇头,只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屋里,走回房里,把自己关起来,丝毫没察觉到自己那冷漠的态度已刺痛了心伤尚未全愈的魏恩宪……
第五章
小泽理惠独自待在魏邸的客房里,气得双手发抖。
魏恩宪居然打她?而且还是为了替那个小护士出气?!那巴掌力气之大,让她的脸颊到现在远留下烫红的五道指印!要不是为了魏恩宪的财产,自小娇生惯养的她怎么可能留下来受这种气?
没关系,再怎么说,她还是魏恩宪的未婚妻,既然她来了,当然由她来照顾恩宪,乔琪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不过,看来现在要魏恩宪赶走乔琪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得想个办法让那个出身卑微的小看护自己离开!
小泽理惠想好了对付情敌的方法,然后便不动声色地朝乔琪的房间走去。
此刻,乔琪正待在房间里,泪流满面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怎么才那么一下子,就再也没有星星了?天色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黯淡。
叩!叩!有人敲她房门,她连忙擦干眼泪,扬声问道:“谁?”
“是我,小泽理惠。乔小姐,开个门好吗?”
“小泽小姐?”这么晚了,小泽理惠还来她的房间做什么?乔琪虽然并不想见到她,却也不得不开门。“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情跟你说,可以进去谈吗?”小泽理惠虽然礼貌性地问着,却不等乔琪回答,便迳自走进她房里。那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模样令乔琪很不舒服,但她也只能默默地开上房门,回头望着小泽理惠。乔琪这时才发现,小泽理患的中文可说是字正腔圆,应该是为了魏恩宪努力学的吧?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却也为了心爱男人费了这么多心思。
“刚刚打了你,我真是抱歉。”小泽理惠在小沙发上坐下,双腿并拢,仪态优雅。“你伤得很重吗?”
“如果你是要来说对不起的话,那实在是不需要。”乔琪冷冷地说道:“毕竟魏先生也打了你一耳光,不是吗?我们就当扯平了吧。”小泽理惠脸色一变,随即挤出一丝笑容,转移话题。“乔小姐,我想多了解你,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我父亲是日本的议员,我们小泽家在东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年光是新宿办公大楼的租金就可以收好几亿日元。家里对我期望很大,所以我从小就开始学钢琴、芭蕾,而且从小学到大学,我念的都是贵族学校……乔小姐,你呢?”她嘲讽地睨了乔琪一眼。“你当护士,念的一定是护校吧?是哪所贵族学校呢?”
乔琪的自尊被她伤得荡然无存。“小泽小姐,既然我只是个看护,我想我没有必要了解你的身家背景吧?时间晚了,我累了!我想睡觉。”
“好,对不起。”出乎乔琪意料之外,小泽理惠竟很干脆地向她道歉。“还有,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没问题……”乔琪做个“请离开”的手势。
“等一下——”小泽理患站起身,摆出一脸诚恳的模样。“现在我要去找思宪,告诉他我已经跟奇Qisuu。сom书你道歉,你已经不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会影响你们吗?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护士!”乔琪有点自暴自弃地说道。
“当然。恩宪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所以我这样对你,他很生气。我不能做让恩宪不满的事,他不高兴就糟了,没有人敢惹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