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也给徒儿及小青都缝制一件好不好?”
“师父……您好威风耶……”
站立台阶上的五位寨主及陶震岳夫妇俩,被寨中众人及武士的兴奋叫好声也引得笑容满面难以合口,大寨主虽心喜义子能受众人如此赞赏叫好如同身受,但总是一寨之首岂能不作些表示?
因此大寨主常无艮已高举双手笑喝道:“好啦!好啦!大家且静静……”
欢叫声果然逐渐静止,大寨主常无艮接着又笑道:“诸位老弟兄、嫂子弟妹以及晚辈们!咱们将军寨自从百年前老祖宗携家带眷结伙避祸入山后,为了生活干起拦路打劫的生意实也无奈,历经数代也有人出寨另寻出路,但是……唉!凭咱们少有教养大字不识几个,又无挣钱手艺的粗人,只能靠着一些粗力讨生活,再加上山里自在惯了,受不了城镇中的繁重担子及吃人不见血的奸恶之人的欺凌,因此除了下落不明的人外已是死的死回的回,依然承传着老祖宗的生活,虽然刀头舔血不知哪日便死在外头,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还数次被官府围剿,但咱们都熬过来了,也能逍遥自在的和亲人相聚一起!”
话说及此,只见众人皆是神色黯然的回意着往事。
待想到打出世至老皆住在破草房瓦房,吃的是粗食粗菜,穿的是粗衣破祆。
且时有亲人伤亡的艰苦日子,因此俱是目红泪垂不禁唏嘘。
常无艮自己也是双眼泛红的环望四周后续又接口道:“现在你们看看如今的将军寨,寨墙壮观雄阔高楼耸立,庭园幽雅林木成荫,独院砖房清爽宁静,老有所养幼有所学,再也不是以往为生活争命的粗寨强人了!看看眼前咱们的儿女!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学有专精的有为青年!相信祖宗阴灵有知必也会讶异咱们将军寨如今的兴盛,也必会保佑咱们能年年盛旺为祖宗扬名!但是,如今的这些是如何得来的?”
大寨主常无艮感触良多的一番话,已然引起老辈人的无限激情,立听身侧的二寨主刘一宝满怀激动的大叫道:“大哥!这还用说!若不是震岳贤侄全心全意的奉献心力,咱们将军寨,哪有今日的兴盛之况?这都是震岳的功劳!大家说对不对?”
“对!二寨主说得对!是塾师尽己所学教导咱们父老兄弟姐妹的……”
“是教头……是教头的功劳……”
“大寨主!你所说的咱们老兄弟心里都清楚!除了震岳侄外还有哪个人是咱们山寨的大恩人哪?”
“二寨主说得对!把咱们老弟兄的心意全说中了!”
在一阵激动的附和声中,使得在场之人无不开口赞赏,且各自道出自己的感受,认为如今的山寨几可说是在陶震岳呕心沥血的策划中所完成的。
便连如今不须出寨打劫便可安享生活的梦境,也是他毫无私心将所获珍宝变卖后分享众人且供为山寨开销的结果。
因此无人会有异议的皆将功劳全指向尴尬推语的陶震岳,使得广场中喧哗大叫的连呼少寨主不止。
“少寨主……少寨主……他是我们将军寨的少寨主……”
“好哇!大寨主的义子五寨主的贤婿,当然是咱们将军寨的少寨主啦!”
“少寨主!咱们将军寨的往后,全要靠少寨主您领导了!”
“对!咱们都老了!但是下一辈的如今皆有了出息,能在少寨主的率领之下,必能使咱们将军寨的名声一别往昔,在冀鲁之地树立出响叮当的威名!”
陶震岳今日原本是想让山寨之人看看学技有成的子弟们。
在有规矩有条理的管理了绝不输给天下众多名门大家,也绝不会低人一等而有所自卑。
但没想到尚未曾分由六队武士演练所学,让父母兄弟姐妹一开眼界,却造成一场激动的欢呼,而且还令自己甚为惶恐惭愧功居何在?
若不是全寨之人同心协力的重建山寨怎会有今日的成果?
因此陶震岳己急忙开口高声道:“诸位伯叔大婶及兄弟姐妹们且静静……诸位如此高捧实在令在下汗颜,若非五年前义父将在下救回山寨哪会有今日的陶震岳?况且山寨的重建及兴旺也是大家齐心协力之下的成果,在下只不过是将一己愚见提供长辈们参研而己,哪敢居功?再说在下如今也属山寨之人,为山寨尽份心力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会比得上为山寨流血流汗出生入死讨生活的长辈们?没有众位长辈哪有今日的将军寨?因此总而言之山寨是大家的,也是大家同心协力维护的,绝非某个人的功劳!因此莫再令在下羞惭了!”
陶震岳的一番话字字清晰传入众人的耳内,虽然使众人未再出言高捧陶震岳,但内心中却更对他虚怀若谷毫不争功的崇高品德深为敬佩。
五位寨主对陶震岳的人品心性早已了悟,因此对他所言早在意料之中,于是安抚了众人后,便鱼贯下阶笑行至六队武士及教习行列中校阅。
而后由六队武士分散四处施展所学供众人欣赏,并且教导众少年男女及幼童一些心得以供改进错处。
兴奋无比的度过了欢乐的一日,山寨中又回复了正常的作息。
但却从此更砥砺了尚在习功的青少年及幼童,希望能早日进级进入武士之列,成为令人刮目相看的菁英。
突然有一日!
习武数个时辰的陶震岳,全身疲惫的浸泡在热气袅袅的浴盆内,内心尚在沉思方才所练的如意枪法。
似乎感觉有些不甚理想,为何自己总觉得破绽甚多?难道是另有玄奥之处未曾悟解??
毫不经意的伸手搓抓面部搔痒,可是愈搔愈痒竟未能搔到痒处,终于忍耐不住的顿止了思绪连搓带抓的欲止搔痒。
然而那种有如蝼蚁在肌肤上爬抓的痒意竟愈来愈甚,而且似乎有涨热之异状。
未几!突见他双目惊睁的射出精光,并且疑惑难信的急在粗黑奇丑的面上拉扯不止。
终于一声惊异颤抖的惊叫由他口中响起传出房外,倏使在外间清理客室的宁慧珠芳心大吃一惊,以为夫君遭到了什么骤然意外而惊叫。
因此芳心慌急疾掠入室,想要协助夫君解除什么意外困境。
但刚疾掠至浴盆之前,倏又张口结舌的踉跄倒退数步,望着浴盆内那张从未曾见过。
有如婴儿般细嫩通红的面貌,不知他……他是……夫君吗?
在两人的惊异呼叫声中,已然将山寨中人引来上百,皆疑惑的站立楼前窃窃私语,还以为夫妻两发生了什么争执?
而此时的宁慧珠确认浴盆中的天君,因不知原由的异变,而使丑陋的面貌竟像脱了一层面具一般,展露出方脸隆鼻英挺威严的一张初生面貌。
芳心又惊喜得美目泛红含珠,竟忍不住喜悦的也跃入浴盆内,激情的搂住夫君狂吻不止。
原来陶震岳自从服食灵果及石乳炼化增功,在内功真气逐渐盛旺澎湃时,面上的丑疤内也同时逐渐生出了一层新的嫩肤,就如同肌肤上的伤口生痂结疤,新生肌肤长妥之后便将坏死的痂皮脱落,只余淡淡的伤痕了。
其实陶震岳面上新生肌肤早已生成,但因面上坏死痂疤甚厚且遍及整个颜面,因此有如面罩一般很难自行脱落。
直到陶震岳的内功真气逐渐旺盛,已可将真气逼出肌肤外练成薄弱的护体真气,而且逐渐将旧痂及新生肌肤区分些微间隙缓缓分离。
因此当他甚为疲累时汗水淋沥,使得汗水逐渐充溢在痂皮及嫩肤之间而生痒意,在不明原由的用力搓抓之下,旧痂更是脱离面部露出了新生嫩肤的面貌。
第五章 异军突起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秋高气爽的九月天,在淮南黄土官道中,远望十余里地也不见村庄小镇。
但在道旁难得一见的十佘株如伞巨榕下,有两间野店经营饭馆酒肆,令途经之行旅忍不住的要入店休歇一番,饮茶用膳且消减萧瑟秋寒之意。
东面的一家酒肆内,十余名贩夫走卒分挤四桌大桌,但唯有一桌却清宁的独坐一人,竟无人肯与他同桌,似乎是什么凶神恶煞无人敢惹。
只见那独占一桌之人,身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粗布黑衣,一顶宽缘竹笠放置长椅上,另有一长细布套插在腰间,不知内里装着什么东西。
他饮茶的面部偶或抬起,竟见他……
唉哟我的妈呀!岂止是什么凶神恶煞?他……他……若非是朗朗青天的白日之下,否则在夜里不将人吓得胆颤心惊骇然尖叫才怪。
满面乌青肉疤,扁塌肉鼻似乎只是一团烂突肉球,一张嘴等于是两片厚痂重叠而成的,原本是洁白整齐的一口牙齿也变成了有如欲择人而噬的尖唆片齿了。
“他奶奶的!俺行遍冀鲁二十多年,还头一次见到这么一个狰狞更甚恶鬼的丑鬼……”
“咳……老二住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啥?奶奶的!俺说说也不行呀?”
黑衣丑汉正对面的一桌四人中,一名粗壮脚夫打扮的大汉尚面现鄙视不悦的嚷叫时,又听另一桌的其中一人沉声说道:“常老二你少说几句吧!人家长得如何干你何事?又没招惹你,你喳呼啥?”
“哼!老赵你怎么也……”
就在那粗壮脚夫尚有不满之意的欲争时,突见店门一暗,己由外面走进了一人才止住了话语。
众人不自觉的望向店门口,竟不约而同的由心而发暗中赞赏着:“喝!好个俊小子!”
“啊?好俊的小后生,长得竟像个大姑娘似的!”
“噫?真是少见的好小子……”
进入店内的是一名年约十六、七岁,身穿一袭青绸长衫头戴公子帽。鹅蛋脸细长双眉,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清澈如水,挺鼻小巧双唇秀薄,身材瘦弱的俊秀少年书生。
俊秀小书生进入店堂内双目环时面现喜色的行往尚有空座的黑衣丑汉那桌。
正巧此时黑衣丑汉也抬首望向来人,霎时令俊秀少年吓得浑身一颤伸手捂嘴,惊惶得倒退数步才止。
如此神情举动,店内食客自是明白少年书生时惊畏之意,凭两人之貌相比,真是有如天壤之别,美玉与粪石之比,当然令其他食客心偏少年书生,因此己听一个彪形大汉吆喝道:“喂!丑鬼你也歇息够了!还是早些赶路去吧!”
黑衣丑汉闻言似也习以为常的默然起身,冷冷的望望堂内食客后便欲跨步离去,但却听那俊秀少年书生略带颤音的脆声说道:“这……这位大哥!店内少有空座,小可同桌入座可有介意?”
然而黑衣丑汉却恍若无闻的拿起竹笠,并在桌上丢了三个铜钱后便迈步行往店外,顿便俊秀书生双眉一挑张口欲言,但随即浮现出一股同情之色的默默注视丑汉的背影。
而在此时却听众食客中响起了一阵哗然低叱之声。
“哼!不识抬举的丑货……”
“咦?奶奶的!人丑不说心还挺狭的……”
“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丑鬼!走了就算了!少让人看了倒胃口……”
“唉!人丑心偏怪不得人哪……”
就在丑汉跨出店门时,隔邻的酒肆内也步出了一位皓首长髯老翁,及一位年约十五、六岁,发结双辫的娇小玲珑的圆脸俏丽姑娘,并同时跨上一辆小马车驱往道中。
皓首老翁不经意的望向黑衣丑汉,顿是面浮怔愕的盯望一眼后,便含笑说道:“这位老弟台!老朽祖孙欲往南行再改道,老弟台若是同路也不嫌弃的话就请同车赶一段路吧!”
“呔!爷爷!人家这位大哥哥年也不过二十来岁,您怎好称人家老弟台嘛?真是的!”
丑汉耳闻祖孙两人之言略有怔色,但随即笑说道:“如此就打扰老丈以及姑娘了!”
毫不客气的往马车后缘斜坐后,马车已在皓首老者的驱策下缓缓往南行去。
车行未及一里,突听车辕上的老者呵呵笑道:“呵呵呵!这位老弟台请莫介意,恕老朽直言了,据方才老朽细思后,认为老弟台之貌似乎是曾遭严重创伤,但未曾及时整以致伤口结痂而成的,但不知老弟台可曾求医过否?”
丑汉闻言本无意回答,但终是淡淡笑说道:“有劳老丈动问了!其实形貌美丑有何妨?数十年后也不过是一堆腐肉罢了,只要人生在世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又着重容貌美丑呢?”
皓首老者闻言一怔且双目射出一股异光,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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