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侧尚有六名青年、黑衣衫蒙面人,手持兵器警戒,且不时朝远方山岩、树林打出手势。
突听其中一名青衣蒙面人高声说道:“队长,谷外十余里皆无人踪,理应无埋伏了!”
“哈!哈!哈!如此便放心了,这两个兔崽子,不但功夫不错且甚为剽悍,既然能在附近留连不去必有阴谋,大家还是要再细察一番才是,免得待会中了埋伏那就不妥了!”
身材魁梧的青衣蒙面人,手中刀势讯疾凌厉的迎战灰衣人,口中尚能笑语答话,似乎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另一名交战的黑衣蒙面人此时也沉声说道:“武大哥,这两人的功力甚高,不知在飞虎帮中是什么身份?以前遇见过的分堂护法,还差他们数筹呢!”
“哈!哈!哈!宝二弟!若是半年前咱们也许与他们甚难分出高下,不过如今……哼,若非与他们交手试试这半年中的意境如何,否则早就一刀劈了他们!”
青衣蒙面人闻言,也立即朗笑道:“哈!哈!武大哥,教头新授的刀法果然非比寻常,虽然只有七招,却招招玄奥狂猛凌厉,功力稍弱者都难施展出招中精髓,纵然在劣势中只要施展一招便能扳回劣势抢得先机,若是七招尽施……”
“哈!哈!哈!宝二弟,听着……银令主说这七招刀法乃是大令主在休养之时,详思而得的,其中包含了许多门派中的精招妙式以及令主独门绝艺中的精招妙式融汇精粹,而成,原本欲命名为七曜刀法,但又嫌名称不符刀威,因此才定名为七绝刀法,人若想看七招尽施的武功如何,咱们现在就试试?”
“嗤,武大哥已说中小弟心意了!哈哈!魔崽子看刀!”
但听得朗笑声中,倏见刀光暴涨且凌厉如电,已然各自施展出新学有成的七绝刀法,霎时一改方才虽也凌厉惊险,但却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的战况。
只见刀光翻腾如涛,凌厉如蛟由四面八方的疾罩对手,略有一隙便电射而入,令敌手捉襟见肘难以招架。
两名灰衣四旬壮汉,乃是狂鹰由血枭会众多杀手中精挑出的精英,再赐以增功灵丹以及各门各派的精招妙式,再调教出的三十二名贴身护卫之二,其功力几达六堂主护法或分堂主之境,这也是为何六堂主堂主及护法们,不敢低视帮主功力武技的原因之一。
两名护法原本也料不到蒙面正义使者的武功会如此高超,怪不得初在江湖武林现身,便便得帮中数处分堂灰头土脸,如今一接战才知确非易与之辈。
阴森冷酷之人,原本便不喜言语,且又是杀手出身更是冷默寡言,虽然内心震惊对手的武功招式,也耳闻两人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交谈,内心虽极为愤怒,却不显于形的沉着应战。
但是倏见对方刀招疾变,森寒刀风尖啸刺耳凌厉如电的骤罩而至,顿知是两人口中的七绝刀法,因此也各自提聚功力将得意精招妙式一一施展应战。
然而才只三招一过,己是难以招架的频频退怯,内心惊骇得左右闪避骤然临近身躯的刀光,而在第四招一经出手后,与天队队长接战的护卫口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哼,立刻有些许血迹顺着刀风散扬,并且身躯暴然退出数步,但迅又狂猛前扑狠拚似欲扳回颜面。
在江湖武林中的大小门派数百且各有独门武功,但因所用兵器不同招式也大相径庭各有变化。
但是概括而论可分为攻招、守招或攻守兼具,尚有名门大派,则另有道义礼节上不攻不守的起手式。
一般的招又各有不同,有些注重一招见血致命,有些则以伤人为主,逼敌罢战,成为凌厉毒辣及温和柔善的相异招式。
不过任何招式皆有致人死地的危险,只看施招人的心意而定,心生杀机,招式也可力之,更有何况独门绝艺?
不论出招人心意如何?却应注意敌对之人的心性如何,视情出招方是正理,否则恐将陷身于危境中。
因为有些人生性凶残不顾道义,对手如何忍认,招式温和也得不到缓和之意,只求战个你死我活方休,如此之人,除非毙之,否则往后必结探仇,无止无休。
有些人懂得是非道义,在对方忍让施招后不论胜负也会收招退身不再记仇,甚是结交为友。
有些人则是得势不饶人,定要争得大胜方止,若是技不如人,也会自惭退身,是否结仇则视情而定。
另有种人,生性懦弱,原本难与人拚斗,但若激起凶性,则必定势如狂涛骇浪,狂猛凌厉不顾性命。
也有人心性奸险,能吃便吃,否则便容忍谄言,求得安全,但往后莫要落在此等人手中,否则十之八九莫想活命。
另一种人则是平时嚣张狂妄不可理喻,但若能给他点厉害,便可使他心生畏意而退,他也要小心,莫落在此等人手中。
因此何等心性之人,便应何等应之,而两名护卫便属凶残之人,只知狠拚得胜,而不知退怯,此等人除非毙之或伤重无力抗拒,否则不止不休,自应以凌厉招式应对。
七绝刀法则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在疗伤期间,痛心数十名亲如门人、兄弟、姊妹的使者阵亡,细思之后实非功力武技低于人,而是遭众围攻,力疲而亡,若想以少制多,除非刀刀见血,刀刀毙命,方能削减对方人数,一来可令敌群畏惧,二来可减免体力损耗,保持战力,因此便将所知的残厉毒招及精妙招式一一详细注明,且逐一将身形招式大致相近者,逐一归类,尔后再择其出手部分融汇修改,成为招招皆可变化罩住敌方至少两处致命之处的凌厉招式。
也因此七绝刀法一经施展便是招招致敌之命,令对手为护命崦不得不尽力封挡且减少攻敌之力。
赘言虽不少,但读者诸君也可知晓七绝刀法是如何的凌厉毒辣了?
尚幸金甲令主陶震岳自知创此刀法,虽可令众使者多了护身保命的招式,但因甚为毒辣,必然不容于正道武林之眼,因此也曾告诫众使者,非必要尽量避免七绝连贯施出,这也是天、宇两队长与两名护卫交手之时,只偶或施展一招抢回先机的原因了。
众使者习练七绝刀法时,虽也相互提了心得且相互观摩,但却从未曾施展套招,以免凌厉毒辣的刀势,不小心伤及同伴造成难以弥补之过,因此俱是单独习练而无法了悟刀法中的精髓之处。
方才虽也曾轮番施展出七招刀法,果然逐渐悟及精妙之处,得知招式如何施展才能展现招中精髓,因此更跃跃欲试七招连贯施出将有何等凌厉之势?
因此天、宇两队队长心生此念后,虽也信守令主之诫,但却认为此俩人乃是令主大仇所属,加之此处并无外人在场,当然无息刀招落入外人眼内,也就不会违反了令主告诫。
有了以上种种原因及理由,天、宇两队队长便毫无顾忌的将七绝刀法成套连贯施出。
第一、第二招时,两名护卫虽皆勉强封解,第三招则已难以招架的频频退避,而第四招时更是无从对挡的遭刀尖伤及要害肌肤。
最好的招式便是能伤敌制敌,只要敌方身遭创伤,不论伤势如何必有两种反应,一是羞怒狂烈反击,一是心惊骇畏退怯。
但不论是何者?必然会使敌手难以沉着镇定,也必然心神浮动气机不稳,功力略有折扣,出招也略微浮动不稳,而使败象萌生。
两名护卫便是在此种情况下心惊气浮,招式略缓,因此在第五招刀法施展出后,立听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一支握刀断臂凌空上飞,而一条断腿则弹出丈外落地。
身遭重刨,立时痛得全身惊颤,气机大散,哪还能抗拒得了一招比一招凌厉毒辣的刀招?
于是在第六招出手后,一名护法己是刀过腹裂,肠胃溢堕,另一名则是刀过颈断,头飞丈余,立时双双毙命了。
“好哇……队长了得……”
“好凌厉的刀招……天……有了七绝刀法还怕宰不完那些狗腿子呀!”
六名使者眼见两位队长突施成套七绝刀法,竟然在第六招上便轻而易举的诛杀强敌,因此俱是狂喜兴奋得连连欢呼道贺。
此时天队队长武大柱已大刀归鞘,威风凛凛的笑说道:“哈哈,咱们习练令主新授的七绝刀法,也只四个来月,虽然尚未全然熟悟招中精髓,但己能在六招之内力毙强敌,可见令主所创的七绝刀法是何等凌厉?已足可称为咱们镇寨刀法,你们以后可要勤加习练,但切忌遭人盗习外传喔!”
“嗤嗤!武大哥,咱们习练时皆在寨中,自是无虑外人窥视偷习,至于性命交关的对阵施招,对手哪能分心盗学?纵然有心……嗤,死人一个尚有何虑!”
“嘿嘿,说得也是,不过小心些总没错,好啦,快传讯查明情况如何?也好早些回覆二令主知晓,免得她担心!”
于是在两名使者的比划手势下,远方山岩树林处,也现出数名使者回应手势,约莫片刻,不知由何方掠出三十余使者,相聚低语,未几便又消逝在山岩中,不知去向,只留下早蚁逐渐爬满的两具尸体。
时近晌午,飞虎帮之人己行至落魂谷北面谷口的同时,东北方相隔两座山头的一座山脚,有为数三百余名,穿着打扮不一的男女老少群雄,正四处查看凌散各处的三十余名飞虎帮之人的尸身。
其中一位长髯六旬老者,正是美髯公张守仁,另一名皓首老者,则是医叟金一丹。
此时美髯公张守仁朝身后两名身穿黑衣面蒙黑纱的两名女子低语片刻后,便朝四周武林群雄高声说道:“诸位同道请了,本帮不幸出此杀师灭祖的不屑之徒,甚而祸及各万武林同道,实乃本帮之耻,虽然承蒙诸位同道谅解,未怪罪老夫及侄丫头,但老天也难推卸责任,深感愧对各方同道,尚幸今日便可在落魂谷与那畜牲面对,并可详查确定血债,因此老夫乞请诸位同道暂且忍耐片刻,一是静候其他同道赶至会合同报血仇,二则也可不违江湖道义,先容下战帖的金银令主,现身与那畜牲交战,然后我等再现身讨战,便可顾全大局剿伐那畜牲及所属了!”
美髯公张守仁话声方落,尚未待群雄有何表示时,医叟金一丹己接口说道:“对,张老弟说的对,数年前的上百例无头血案,如今皆已有了真相,血枭会己瓦解,且掳得二、三会首及十余名杀手,证实了血案始末原由,罪证确鉴不容狂鹰廖贼狡辩,但为了其他武林同道的权益,因此还望诸位暂用忍耐,等候片刻,待其他两路同道会合后,再同行入谷才是!”
这方尚在安抚悲愤狂急的武林群雄时,只见一处山坳内疾掠至数人,并听其中一人欣喜大叫道:“来了……来了……都赶来了……”
另一名五旬老者也欢叫道:“其他两路同道己同时赶至,此时正由崂山山主道光道长率领前来了!”
果然,尚不到片刻,只见由一山岩转角处迅疾飞掠而至一批武林群雄。
阎王针金辉宗陪着数名道俗老者,率先掠至会合,随后便是四百余名各方武林群雄。
双方相见甚欢,立时相互为礼,并急切互询各方举事,战况如何?待得知一切尽在详细筹划且顺利达成,不但将飞虎帮根基易帜,且已消灭四堂人马,战果辉煌,因此立时狂喜欢呼,相互道贺,并在推举出的数名德高望众长者率领下,将近八百人之多的武林群雄己齐住落魂谷。
已非往昔简陋残颓,如同破落户景象的将军寨如今己是方岩堆砌的高阔寨墙,内里高楼宏伟壮观,宽广演武场中兵器架十余,两侧及后方树林庭围清静幽雅,两侧斜坡上的瓦房皆排列井然有序,且都是独门独院的安适邪居。
聚义楼前的宽广演武场中,此时有三百名之青少年男女,正三五成群,手执木刀相互套招习练,或是各举心得同伴研习。
在楼内则不时的传出稚儿、稚女的清脆朗读声,使寨中幼童不再如同以往的爹娘伯叔一般,大字不识几个,并且也能自幼便坐习内功奠定基础。
半年多前的一场悲痛激战,使三十余位使者阵,亡,虽然家属并无责怪,也曾获得厚金的士恤,但那种痛失儿女、兄弟姐妹的沉痛悲情,却是难以磨灭的,但也由此更加重了寨中青少年男女勤练武功的心意,并且时时以此为鉴,告诫尚未曾名列使者的弟妹及子侄。
身受多处重创,虽无性命之危的陶震岳,行动不便静卧养伤的期间,寨中之事虽无须操烦,但每日思绪紊乱的回思力战而亡的使者,认为实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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