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一定是那个‘契机’,错不了,你不知道,你走后,我和青轩潜入他家差点被吓到,好大手笔,连栽花种草的花盆上都画满了法阵……”胡止牧言语中满是兴奋,自没法时代没落后,修行之路有多艰难,所有同道人都能了解,不禁灵气枯竭,法器难制,连功法阵法灵诀都全部残缺不全。
“难说,他身上几乎感受不到修为,体质浑浊,虽然是不错的土木双属性,但是没有筑基,连门边都还没摸到。”青轩严谨地瞄了一眼胡止牧,显然持不同意见,“而且,家里弄了那么多小型聚灵阵,到处都是外泄的灵气,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我们已经下过一圈禁制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胡止牧补充。
胡夜听着自顾沉吟,脑海中蓦而滑过在超市里对方先是伸手勾住自己臂弯,又是伸手环住自己腰际护住自己的一幕,一瞬间的失神后,他轻轻启口吩咐:“等。”
另两人听着相互一觑,胡止牧挑眉对青轩传声——大哥说等,而不是伺机。
青轩皱眉看他——那又怎么样。
胡止牧撑着下巴——大哥出门时,我在他身上下了感应禁制,有一会,我感到大哥好像用了“引惑”。
青轩瞪他——胡说,大哥怎么可能用这个,他已经渡劫了!
但他的情鸾一直没来!胡止牧无辜地对青轩眨眼。
第十三章
“主任,我这篇稿子校对好了,你看我是不是能……”瞿白拿着校对好的稿子站在黄胖子的办公室里。
黄跃不耐烦地对他挥手,“你做好了,其他同事都还忙着,你就不能去搭一把手?你以为现在还是老李在的时候,弄好自己手上的东西就是好了,让你加班,你不乐意,我也不乐意,我能怎么着?还不是陪着你们加班!”
瞿白沉默片刻,将校对好的稿子放到了黄跃的办公桌前,安静地走了出去,抬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六点零五分。
瞿言瞿语的托儿班在五点十分时就结束了,而他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
他踟蹰半天,掏出电话给两个孩子的托儿班老师打了个电话。
“瞿先生?”电话一响,那边老师就聪明的猜到了是瞿白来的电话。
“汪老师,我今天加班,你能不能……”
“哦哦,我猜到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你朋友刚刚也这么说,我把电话给他,您确认一下,是您朋友的话,我就让他把孩子接走。”
瞿白一怔,差点冲口而出——朋友,他哪来的可以放心交付孩子的朋友?别是人贩子吧?
“瞿白。”在瞿白怔忪的一瞬间,电话那头已然换了对象。
“……胡夜?”瞿白犹疑。
“嗯。”胡夜轻应,“我散步到这儿,看到老师带着孩子在门口等,就猜到,你今天大概又加班,还比前几天更迟了,我把小言小语接回去吧。”
瞿白在心中思量再三,新邻居一家三兄弟搬来一周多了,除了第一天颇为不识趣的硬是让他弄了一场敦亲睦邻的晚餐,其他时间,瞿白几乎很难碰到三兄弟中的两个弟弟,严谨一点说,根本就是一次正面都没碰上过。
大哥胡夜倒是每天都能碰上两次,一次是他上班出门,一次是他下班回家。据胡夜自己的说法,是在周围逛逛熟悉环境,瞿白则理解成眼睛不便的人,更需要了解新居住地的环境和路况。
不算多的几次接触,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瞿白倒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大部分时间里虽然沉默,再加上他的眼睛一直蒙着黑布,所以非常让人看不懂,更摸不清这个男人的来路,但起码,对他和孩子都是没有恶意的。
“这太麻烦你了……”瞿白呐呐道,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想他平日里对新邻居的冷淡,其实胡夜这次主动伸出援手让他受之有愧,更何况让一个目不能视的人带着两个孩子,瞿白觉得这里面的危险系数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
“呵……”对方隔着话筒的一声轻笑传过来,像是光从瞿白一句话,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几次相遇,相信我的其他感官还是能取信于人的,不至于是个废人。”
瞿白语塞,对方这句话里的自嘲意味十分浓厚,瞿白回想几次对方蒙目在中庭散步时的样子,连根导盲棍都没有,好像,还真如他自己所说的,虽然对方看不到,但是大部分时候,除了眼上蒙着黑布,其他好像与常人无异。
“这也太麻烦你了……”虽是同样的话,却与上一句中怀疑的语气大相径庭了,里面却是不好意思居多。
“反正我两个弟弟最近出差,我一人平常也无事,那孩子我就先帮你接回去了。”胡夜徐徐说着。
“那你晚上上我家吃饭吧。”瞿白顺水推舟,不想欠下胡夜人情。
“……好。”胡夜那边顿了顿,答道。
晚上当瞿白急匆匆赶到家时,正准备敲开新邻居的门,结果门已经先他一步打开。
“回来了?”胡夜抱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前带着微微笑意地看着瞿白。
看着套着亚麻罩衫穿着黑裤布鞋的男人,温和地抱着他的孩子问他这样一句稀松平常的话,有那么一瞬,瞿白恍若回到父母在世时,自己初入社会,每日加班晚归时,父母每夜都会为自己等门,并入这个男人一样,和缓慰问。
“怎么了?”胡夜抱着孩子走出来,掩住了门,挡住了自己身后空荡荡的屋子。
瞿白回神,晃了晃脑袋,伸手接过瞿言,“没事,大概累了。”
两人抱着孩子进了瞿白家,瞿白想将瞿言放到地上自己玩,结果瞿言却紧紧搂着他脖子不肯放,瞿白与他四目相对。
瞿言瘪嘴,“爸爸坏!”
瞿白诧异,既为这个小家伙突然清晰了的口齿,也为他话里的意思。
“爸爸怎么了?”臭小子,我拼死拼活工作,你以为我是为了谁?瞿白心中腹诽,顺带捏了一把瞿言屁股蛋上长出来的肉。
“爸爸每天都不来,其他人都走了。”被胡夜抱在怀里的瞿语也突然开口。
瞿白汗颜的同时,心中微微气堵和无奈——这一周以来,花美人为了业绩,确实连续加了好几天班了,且不说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加班能不能换得应有的加班费,如果这一炮没有打响,花美人如何收场,是迁怒还是自我反省都还难说。
瞿白苦涩的牵起两边嘴角,一个只有一个父亲却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同时连个转手人都没有的家庭,并没有那么轻松。
“爸爸得工作啊。”瞿白抱着瞿言轻轻晃了晃,对两个孩子解释。
瞿言像是无法很清晰地领会瞿白话里的意思,似乎完全不明白,瞿白要工作,和不能来接他有什么关系,而瞿语则有所理解的陷入沉默。
两个小家伙今天的表现让瞿白异常惊讶,两个孩子呆在他身边也快要三个月了,满打满算,自每日瞿白有意的将包含灵气的六倍利花瓣做成各种吃食喂给两个孩子吃,统共也才两个多月。
兄弟俩虽然一直都有进步,不论是身体还是智力上,都比刚到他身边好了不止一个层次,但比起正常孩子,他们还是差了不少,瞿语能清晰说话,但很多时候,只能表述自己的渴求,却不能完全正常的和瞿白交流,瞿言的情况就更差一点,连自我表述都做不到。
而今天,这两个孩子好像一天不见,就完全开窍了。不但瞿言说话清晰了,瞿语居然也学会像个正常的孩子,能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了。
今天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吗?
瞿白在心里回想自己一天所做所为,早上照常喂饱了两个孩子送去学校,然后直到现在他才见到两个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不,不像!如果是在学校里,那应该第一天就有所变化才对。
是他!瞿白眼若鹰隼地射像抱着瞿语,一直安静站在他身旁的男人。
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今天两个孩子是由这个男人接回来的。
不,也不像,这男人虽然看着就像一团浓厚的迷雾,但几次接触,他确实没感觉到对方的恶意,两个孩子现在展现出来的演变趋势是朝好的方向在变化,而且他们与他相处,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能做什么?
一个小时怎么可能就带来这么明显的变化?
“爸爸!”瞿言伸着小手摸上瞿白的脸,十分不满他在这种时候走神。
瞿白握住瞿言的小手,低头蹭了蹭瞿言的脸颊,引来对方怕痒地咯咯笑声,看着双眼灵气了不少的瞿言,瞿白突然揣测,是不是灵气积累的作用——量变引发质变。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的瞿白,突然对一旁一直温和站着的男人带上了一些愧疚,人家作为一个亲和的邻居,是已经仁至义尽了,而他却一直带着防备之心去看他们。
稍有异样就忍不住朝坏的方向去想,瞿青留下的后遗症看来要跟他一辈子了,瞿白苦涩的咋了一下唇,对着胡夜开口道:
“你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去给你做。”
对,他是在用食物填补自己的愧疚,瞿白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一时却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方式。
胡夜嘴角带笑,微微晃了晃脑袋,带着身后及腰的长发又是一番摇动,“随便。”
瞿白又是一晃神,心里悸动一下,他猛地屏息,觉得这两日自己只要一对上这个男人,就会偶尔变得奇怪至极,而那种心口悸动的感觉让他并不难受,反倒像心口被狗尾草滑过,酥软成一片,很难提劲。
良久,瞿白才悄悄的深呼吸一口气,平抑一下自己心里那股感觉,“那你带着他们俩在客厅里玩一会儿,我去做饭。”
说完,像兔子一样蹿到了厨房里,他单手撑着流理台,另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按,前后不过是见过多次的新邻居罢了,最多,刚刚在心里误会了他,有些愧疚罢了。
瞿白将自己先前种种异样表现定义为自己误读胡夜好心的愧疚感,他扶着流理台镇定了一番自己的情绪,而后像个小贼一样偷偷探出脑袋去看了看坐在客厅里,像座山一样,任由两个孩子爬上爬下的胡夜。
看了半天,他才缩回了脑袋。
很好,正常了。——他抹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虚汗,暗自庆幸,而庆幸什么,他却没有功夫,或者说,不愿去深究。
瞿白看了看冰箱里剩下的食物,想想上次两家聚餐时对方吃得几筷子食物,似乎也就鸡肉吃了点,其他荤菜基本不动,素菜倒是夹了两筷子。
这么一想,瞿白立刻就感到一阵气馁,他的厨艺本身就只停留在能吃的阶段,而胡夜本身对食物似乎十分挑剔。
瞿白单手支着下巴在厨房里四处观望,突然看到角落里还剩下的早饭时留下的六倍利花瓣,一天下来,花瓣依旧是那副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水嫩的模样。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瞿白在心里敲定注意,走出厨房进了书房,将自己早前种在花盆里的一些东西摘了一些出来。
将近十来天的时间里,育苗花去了瞿白三天。三天就见证了所有种子成功发芽并长势良好时,瞿白就知道这些阵法不但能聚集灵气,估计还有其他功效。居然能让植株突破固有生长期。
是以现在看到花盆里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脱离了正常的生长周期,呈现出一种即将结果的良好趋势,瞿白是一点也不惊讶。
虽然不知道到什么阶段才算成熟,但从青元心法的副本里,瞿白也了解到,越是能吸收灵气化为自己本体所需的植物,越是没有所谓的成熟期,如果有条件,它们会一直生长下去。
他晃了一圈后,发现阵法精巧的花盆里,东西涨势要更好一点,但是比之市场上一些功效优异的野生植株还是差了点火候,估计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能媲美市场上大部分昂贵的药材和各种植株了。瞿白暗忖。
他随手拔出了一个细小的人参和一些半长成的药材,再摘了些六倍利花瓣,又捋了一把当初因为随手拨下的大蒜和小白菜——部分花盆低端阵法绘制失败,又无法涂掉重绘,珍惜植株显然无法种植,便学着自己母亲生前弄得阳台种菜,随手种了点能吃的菜。
瞿白带着一堆东西,本觉得,这么大咧咧拿着新鲜人参和几样药材穿过客厅,被对方看见该怎么办?蓦而想起对方根本就目不能视,自己居然一时忘掉了这一点。
想通这一茬,瞿白径直带着一堆东西,光明正大穿过客厅,途径胡夜和两个孩子的沙发前,还颇有气势的挥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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