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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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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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李哲,你真的懂我。可是你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你明不明白?我永不会像对你   
那样对别人了。也许,若干年后,杜辰薇会和某人白头偕老,会和某人儿孙满堂,但   
那也不过像哥哥和婷婷一样,仅仅是生活而已。   
    “幸好,奇迹产生了。”婆婆轻捂了嘴,开始小声啜泣,“阿哲躺在那里昏迷,我   
仍拼命告诉他,你有了孩子,你和孩子在等他回去。如果他不醒过来,你和孩子会过   
得很辛苦,甚至会被人家欺负……”   
  “妈。”我抽了纸巾,递给婆婆。   
  婆婆拭着眼泪,勉强微笑着,“小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要知道,阿哲这   
么久以来不告诉你,不是存心欺骗你,是怕你担心。”   
    “我知道,妈。”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可是因为爱,我愿意包容。   
    “他一回来,听说你出了车祸,一口水都没喝,就直接从机场冲到医院。他跟你   
结婚,也是想给你和孩子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这样,就算他……”婆婆哽咽了,   
‘就算他不在了,有我和他爸爸照看着,你和宝宝也不会吃苦。”   
我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前天半夜,他在吃药,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是。昨天我叫他过来吃晚饭,也是想劝他赶快去住院治疗,不要再瞒着你那么   
辛苦。可这孩子,任性得很,就是不同意。”婆婆长长叹了口气,那样子和老妈上次   
担心哥哥被告时,一模一样。   
    我不觉抱住婆婆的胳膊,“妈,你放心,我会赶快找到阿哲,劝他马上住院。”   
    是的,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坚强面对,我们每个人都别无选择。而我和婆婆,是   
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因为我们一样深深关心着同一个人。   
    没有开空调,木质温度计上,红色的水银柱停在二十八那格。   
    躺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我却阵阵发冷。用力搂紧泰迪熊阿哲,一下下抚顺它脑袋   
上的绒毛,手的触感柔柔暖暖,心却冰冰凉。   
    “好,明年除夕——我一定陪着你。”除夕那晚,李哲对我的承诺不断在心头萦   
绕。原来当时,我以为很简单的一句,李哲竞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实现。   
    他早知道的,做手术的危险系数很高,很可能永远回不来。   
    所以,他从来都让着我,不与我争执,因为他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永远是快乐   
的。   
    所以,他带我去听张信哲演唱会,就是为了听我说一句“阿哲,我爱你”。就算   
当时我口中的阿哲不是他,他也想听这句话,是吗?   
    所以,他拉我去拍婚纱照,就是为了在想象中完成我们的盛大婚礼。无论是穿龙   
凤裙褂、旗袍、和服、韩服,还是穿婚纱,无论杜辰薇怎么变,在她身边幸福微笑的   
新郎,永远是李哲。在闪光灯闪耀的那一刻,那份甜蜜成为凝固在相册中的永恒。无   
数个永恒的甜蜜瞬间里,杜辰薇,永远是李哲的新娘。   
    所以,那些天,他不知疲累地抓我到处去玩,恨不得把一天当做一个星期来用,   
就是想从时间老人手里窃取更多的时光。   
    所以,他在美国与我视频时,要我为他祈祷,还说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非要   
把婆婆的电话告诉我……   
    当初,我决心等李哲回来,所有人都说我太傻,却原来——最傻的是李哲。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在全心全意地付出。所有的事,他一早为我考虑到安排好   
而我做了什么?   
  就算他……;1:、为难维东,也是正常的,不是吗?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妻   
子被人污辱,还误会妻子对从前的恋人余情未了,我该体谅他的心情才是。   
  是我的错,我竟然在他病情加重的时候,还惹他生气,让他愤然离开。   
  泰迪熊阿哲透亮的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湿答答的。它也在懊恼、后悔   
吗?   
    李哲离开九天了,二百一十六个小时,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分钟。无论我打多少个   
电话,留多少个语音短信,发多少个信息,他始终没有一丁点回应。无论我在每个留   
下美好回忆的地方怎么疯狂徘徊,始终看不到他的踪影。甚至,公公和婆婆那边费了   
大量人力,也没寻获半点他的消息。   
    电脑开着,我的MSN、QQ、e.mail一直处于登录状态。我期冀着我最爱的人早   
点消气,早点跟我联系。可是,一连九个白天黑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书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文件袋,是昨晚我整理书桌时,无意中在最下面的抽   
屉里翻出来的。那里面,放了许多我从不知道的东西,也不知是几时,李哲悄悄拿了   
我的身份证去办的。   
    一张中国银行的存折,附带崭新的银行卡,户名赫然是“杜辰薇”,“存入”一   
栏的阿拉伯数字,小数点前一连两个逗号、几个零,看得人眼花。   
  一张墨绿的房地产权证,权利人的方框里也是“杜辰薇”,“房地坐落”的位置   
大约在sJ公园旁,是一套复式。   
    还有一份出资证明书,是某医药贸易有限公司的,写明了“股东杜辰薇”的出   
资额,以及占注册资本总额的百分之三十,核发日期是李哲刚从美国回来那会儿。再   
有,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和金钱有瓜葛的物件。   
  昨晚第一次看到这些,我震惊无比,此刻再看,依然是诧异至极。婆婆说李哲闲   
暇时,也会理理财,我想这些money大约是李哲从前赚的。但他现在弄了这么多放在   
我名下,是什么意思呢?   
Vitas干净的声线,陡然在身旁响起,是我的手机铃声利落地截断了我的思绪。   
我反射性地抓起手机,“喂。”   
那边,无人说话。        
“李哲?”我的声音激动得发颤。   
那头,毫无反应。然而,也没挂断。   
    凭直觉,我知道是他,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阿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   
不好,全是我的错。你快点回来好不好,爸妈都很担心你,我和宝宝也很想你。我保   
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和你争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话筒里依然一片沉寂,仿佛听我说话的不过是清冷的空气。   
    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李哲,我还是要继续说下去,“所有事,妈都告诉我   
了。阿哲,回来吧。没有你唱歌哄宝宝睡觉,他每天晚上都要闹腾,半夜总是起来翻   
身,踢得我肚子好疼。要是你还生气,就回来骂我教育我好了,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   
离开……”   
    “小薇……”那熟稔无比的清润嗓音,从那头传来。   
    “阿哲,你在哪里,快回来!”我忍了九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小薇——原谅我!”李哲低低的声音,幽幽穿透空气从那边飘过来,悦耳至极。   
然而,那声音又像阳光下的肥皂泡,瞬间消失无踪,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亮丽的手机屏幕上,闪了“通话时间00:02:13”的字样后,倏地跳回开机画面。   
    “阿哲,阿哲……”明知道李哲已挂机,我还是抑制不住地呼唤他的名字。   
    飞快地拨了李哲的手机号码,语音提示依然是那该死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   
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对不起……”   
  怔怔听着耳边枯燥的语音,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小薇,原谅我”,何其吝啬的五个字,这就是李哲最后要对我说的话?可自始   
至终,他都没有亏欠过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说“原谅”?   
第三十章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如同有心灵感应,蓦然回首间,我看到人群散开后,有一个魂   
    牵梦萦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绿茵茵的草地上。   
    我迅速打电话给婆婆,说了李哲来电话的事。很快,那边有了最新回应,说查了   
李哲手机号码的呼出记录,知道他的手机目前漫游到云南。   
    云南?   
    玉龙雪山下的云杉坪?   
    我曾对李哲说过,那里被纳西人称做“玉龙第三国”,被看做是极其圣洁的地   
方。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奶奶,行将就木时,就一起到那里   
去。因为在那里携手死去,可以升入理想的爱情国度,长久地相守,直到永远。   
    难道说,李哲想在他的最后时光里,独自走遍我们曾想去的地方?   
    Anyway,守株待兔不是我的作风。把猜想简单地向婆婆说明后,我决定去玉龙雪   
山附近走走。结果订机票的时候,婆婆和老妈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一定要同去。   
  事不宜迟,第二天乘飞机到丽江,在丽江的“悦榕庄”歇了。   
  婆婆说要通过当地的电视台、电台和报纸发布寻人启事,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   
内找到李哲。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李哲不肯回来,显然是想避开我。他如果知道我们   
来,就会马上离开,我这一趟就算白走了。   
  好在婆婆很开通,同意让我先在附近找两天,稍后再麻烦有关部门帮忙。她的助   
理小绯和两个勤务兵也一起来了,当下到昆明、丽江一带的各家酒店去查访。   
老妈一再捉住我的胳膊,说不能上山,会有高原反应,万一摔跤什么的太危险   
了。后来还是拗不过我,最终带了防寒衣服、氧气包、雨伞、太阳镜和饮水杯,我们   
一行三人乘云杉坪索道,一路也顾不得欣赏玉龙雪山的雄奇壮丽,直直奔上云杉坪,   
在大批观光游客中寻觅李哲的踪迹。   
    一连两天下来,婆婆和老妈都有点头晕胸闷。反倒是我,一想到李哲可能就在附   
近,立刻精神奕奕起来。第三天,我劝婆婆和老妈留在别墅里休息,让助理小绯陪着   
我,又上了云杉坪。   
    下了云杉坪栈道,视野开阔了许多。连绵的绿铺满整个平地,悠悠延伸到远方的   
森林边,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期待感,仿佛森林的尽头会突然出现某些奇迹。   
    在这个殉情之都,不知曾有多少对有情人,在情路坎坷渺茫时,毫不留恋地视死   
如归。苏格拉底说:“我去死,你们去生,何者为佳,唯上帝知道。”那才是他们的   
心声吧。   
    固然,死不是得到完美爱情的正确途径。然而,在这片空旷美丽的芳草地,或许   
那众多死者想用魂魄歌咏的曲子只有一句歌词——充满爱的地方,将拥有真正圣洁的   
光辉。   
    “那边好像有人想殉情,一男一女……”一大群旅游拍照的人里,不知道谁突然   
大喊起来。   
    一时间,大约是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本性都发作了,顿时,许多人都往左边涌了过   
去。就连助理小绯也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好奇心极强地跑去瞧个究竟了。   
    环顾四周,雪山、草甸被云杉严严实实地完全包围着,高大的云杉仿佛给这里镶   
嵌上一道苍翠的裙边。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掉转视线,继续寻觅我的良人。   
    如同有心灵感应,蓦然回首间,我看到人群散开后,有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就   
站在不远处绿茵茵的草地上。金灿灿的阳光斜照下来,给他蒙上一层梦幻般的迷离光   
彩。遍地蓝色的勿忘我,随风轻摆,散发出思念的气息,仿佛也在诉说那永恒的爱的   
宣言。   
    “阿哲——”我喃喃叫着他的名字,一步步小心地走过去。如果是一时的幻觉,   
也让它存在的时间长一些,不要那么容易破灭吧。   
  李哲定定地望着我,却在一点点后退。   
  “阿哲,别走!”我加快脚步,突地有些气短心跳,慌忙停下来,拿出氧气包   
贪婪地大大吸了几口。   
    李哲呆了呆,终于小跑过来。   
    “回去好好歇着,照顾好宝宝,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在外面随便走走,累了   
就会回去的。”李哲的声音像白开水一样淡淡的。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我抓紧他的衣襟,不敢稍微松开一点。   
    李哲黑亮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双眸里没有一点波澜,幽深得看不到尽头。那   
样子与昔日的某一刻何其相似。   
    “杜辰薇,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因为同情而留在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我看得   
出来,他还是惦记你。你回到他身边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当日,李哲右手粉   
碎性骨折,他在医院病床上说的话,诡异而疯狂地涌上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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