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耍赖,本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安宁放下手,只见一抹白影从门口消失。她弯着腰,急急上去把门栓住了,然后十万火急的冲了进去。要死啊,一定是刚吃的面不干净。
“安宁姐,你是在里面吗?”
严小茶在花厅里等了很久,不见她回来,便腆着脸问了一个丫环茅房的方向,急急的寻了过来。
安宁苦着脸,虚虚的应了一声,“我在里面呢,我好像吃坏东西了。”
她刚起身,感觉肚子又不行了,如此循环,她已蹲了快半个时辰了,现在人都快要虚脱了。
“吃坏肚子了?”严小茶急得直搓手,“那可怎么办啊?”
“没事!我待会出来,找掌柜的开副药,喝了药就好了。”
严小茶听着她的声音都虚弱了,便道:“那我这就去找凡伯,你先在里面蹲着,我去去就回。”
“姑娘,这个麻烦你拿去给里面的那位姑娘。”有个丫环拿着一个小瓷瓶过来,直接就递过去给严小茶,她见严小茶愣着直看自己,便笑着解释,“我家公子见安宁姑娘不适,便让我送药过来。”
“你家公子?”严小茶一脸疑惑。
她家公子怎么知道安宁姐肚子不适?
还把药送到这里来?
“姑娘,你快去吧。安宁姑娘再不服药,她就是脱水了。”
“哦哦哦,好。替我们谢谢你家公子。”严小茶一听要脱水了,急急忙忙的返回茅房前,“安宁姐,我取了药过来,你先出来吧。”
这么快?
安宁扶着墙站了起来,旁边有水缸,还有洗手盆,安宁洗了手出来。
严小茶立刻扶住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安宁姐,你没事吧。我扶你去花厅,咱们先把药吃了。”
“现在给我吧。”安宁拉怕了,拿过她手中的小瓷瓶,倒了三粒就服了下去。
严小茶一怔,急了,“安宁姐,你怎么服三粒?我还没问清楚一次该服多少粒呢。”她现在才想起,自己刚刚急坏了,并没有问那丫环,一次该服多少粒?
“这上面写了,一次三粒。”安宁把小瓷瓶递回去给严小茶。
“呵呵!”严小茶干笑了几声,扶着她回到花厅。
凡伯已在那里等她,见她面色苍白的回来,连忙让她坐下,替她把脉,“没什么大碍,安宁姑娘就是吃错了东西。服了刚刚的药丸,休息一下就好了。”
“多谢凡伯。”安宁浅笑着致意。
“不用谢我,这药是我家公子给的。”凡伯摆摆手,眸光精明的看向安宁。
他也很好奇,爷怎么知道安宁吃错了东西,肚子不适,而且还知安宁就在他们的院里的茅房。
这值得深思。
安宁一怔,问道:“凡伯家的公子?”
凡伯笑了笑,点头,“这【永康医馆】整个大晋各地都有分馆,我只是这里的掌柜而已,真正的主子是我家公子。”
原来如此。
既然是公子,那不就是说明这人还很年轻?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厉害的医馆,安宁顿时对这个很是好奇。
“凡伯,你家公子一定医术了得吧?”
凡伯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安宁,安宁被他这么看着,有些头皮发麻。
“我家公子被诩为大晋的妙手神医。”
“妙手神医就是你家公子?”安宁真正的被惊吓到了。她因为喜欢医术,所以,对这方面也多关注了一些。上次来交猴头菇,严小茶就说了,大晋医术最厉害的妙手神医。
她本在想,一个神医应该是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完全没有想到,竟是这【永康医馆】的公子。
公子啊,故名思义,她也可以猜到那人年纪的。
“对啊!”凡伯点点头,眸中带着兴趣的道:“安宁姑娘知道妙手神医?”
“当然知道!”安宁一脸崇拜,“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妙手神医的大名?我只是没有想到神医竟如此年轻。”
“哦,听姑娘这么说,难道姑娘认识我家公子?”
“不认识!凡伯不是说公子吗?那肯定年纪不大啊。”安宁笑了笑,道:“我本还在猜想,这神医一定是一个老伯了。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神医还这么年轻。”
“呵呵!”凡伯弯唇笑道:“我家公子大概也就比姑娘大四五岁。”
“真的?”安宁瞪大了双眼,她真的被吓到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神医,他还真的是神啊。
“当然是真的。我家公子天资过人,过目不忘,一目十三行,看过的医籍举不胜举。可以说是满腹医经,而且,我家公子算起来,还算是圣医的门下,医术自然是了得的。”
凡伯说起孟晨曦,便停不下来。
☆、012章 冯府有人再上门(怀疑定亲)
安宁听着听着,发觉有些变味了,连忙岔开了话题,“凡伯,那猴头菇,你清点过了吗?”
“点过了,这是给你的银子。因为你没有说怎么分,所以,我没有分。”凡伯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不用分了,小茶的那份,我待会给她。”安宁微微一笑,看了严小茶一眼,两人齐齐起身,“凡伯,家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凡伯颔首,突然又喊住了她,“安宁姑娘,这药你带上吧,还有这瓶药膏,这是生肌养肤的,早晚一次抹伤口,这样不会留下伤疤。”
安宁疑惑的看着他手中的瓷瓶,凡伯笑着解释,“这也是我家公子让我交给姑娘的,姑娘就收下吧。”
又是他家公子?
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他家公子啊。
这样白白的占别人的便宜,承别人的情,不是她的作风。
安宁打开钱袋,掏了十两银子出来,“凡伯,这些药我买下了,谢谢。”
“这不用钱,这是我公子特意准备给姑娘的。”凡伯不肯收银子。
“凡伯,如果你不收银子,我就不收下这药膏。你们是打开门做生意,而我和你们公子又素不相识,这样一次次的从你们这里拿东西,我做不到。”上次药粉是因为救的是【永康医馆】的病患,所以,她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现在这生肌养肤一听就不是便宜的东西,还有那止泻的药丸真的很见效,她只服了三粒,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好了。
凡伯点头,接过她的银子,“走吧,我到柜台给你找钱,这两样东西,要不了这么多。”
“不用了,凡伯,我虽不懂医术,但我也对药材这些也略知一些。这东西这么好,应该远不止这个价,如果凡伯还给我找钱,这跟白送我又有什么区别。”
安宁拉着严小茶,笑着朝凡伯挥挥手,“凡伯,我们先回了,回见。”
“路上小心一点,回见。”
凡伯也挥挥手,低头看着手中的银子,对安宁更多了几分好感。
家境不好,却从不起贪念,做事有自己原则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
他出了花厅,转身朝孟晨曦的房间走去,“公子,这是安宁姑娘留下的十两银子,她说是买那些药的。”
“嗯,收下吧。”孟晨曦端着茶,慢条斯理的泼去茶水上面的浮叶,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指在青花瓷茶盏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好看。
凡伯把银子放在桌上,拱手,道:“那小的先出去忙了。”
“去吧。”
孟晨曦轻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嘴角轻勾,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
这丫头,没有让他失望。
一旁,白虎瞧着,轻问:“爷,真的不管她吗?”
“管?怎么管?拿什么立场去管?”孟晨曦放下茶盏,“你让人时刻关注牛头村的一举一动,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爷,那施大贵签了两份协议,这个乱局安宁姑娘,她能处理吗?”
“若能,那说明我没看错你,或不能,就是死也是她的命。”孟晨曦风轻云淡的道。
白虎深深的看了孟晨曦一眼,他有些看不透他了。
若是不关心这姑娘,他为什么要在暗中一再帮她,若是关心,他却又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在挣扎。爷这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以前可从未像现在这样。
“别看了,你这样看着小爷,小爷还以为你在暗恋我呢。”
“呃?”白虎面色涨红,“才不是。”
“最好不是!小爷可没有这么特别的口味。”嘴角轻翘,眸中掠过丝丝捉弄,孟晨曦抬手,轻道:“下去把事情安排下去,山上寻找太岁的那些人不能撤。”
“是。”白虎匆匆离去。
出了房门,他望天,摇头,长叹。
以前那个小暖男何时变成这样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孟晨曦低声昵喃:“安宁,一世安宁。”
当年,他为给娘亲出气,请沈守业下旨让安侯爷把安二夫人踢出侯府。当他得知自己那一句无心的妹妹,让安大夫人在侯府的地位骤降,他有些自责,就在为沈守业选皇后的百花宴上,他自作聪明的为安大夫人未出世的女儿取了一个名字。
因为为沈守业主持百花宴的是孟夏,他又年纪尚小,所以一直在那些贵夫人小姐丛中打转。
犹记得,他走到安大夫人面前,手抚着她隆起的肚子,扫看着众人,道:“她叫安宁,一世安宁的安宁。我皇兄说了,她将会是安宁郡主。”此话一出,引起一阵哗然。
一个侯府未出世的嫡女,这么就被封会郡主,这怎能不让人惊讶。
孟晨曦以为,他这么补偿,安大夫人就能得到安公侯府的重视,就能一世无忧。可他错了,就在他陪爹娘云游四年回来后,据说安大夫人难产,母女俩无一生还。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他会遇到那个十七年前就不存在的安宁。
他让白虎去调查,很快就查出了她们母女的真实身分。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后院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没有想到,一个寡妇,一个遗腹子都不肯放过。
现在安宁的经历与他年幼时有些相似的经历,让他不自觉的关注着安宁的一切。
当然,他也发现了现在的安宁和他调查结果中的很不一样,他很准确的发现这个不一样的安宁是从死而复生后才出现的。
安宁拉着严小茶匆匆出了【永康医馆】。
“安宁姐,你今天还要买东西吗?”
“我不买了,婶子不是让你买东西回去吗?走吧,咱们买了就回家。”
“哦,好。”严小茶一边走,一边回想李氏让她买的东西,“咱们先去一趟布铺,我娘说快到冬天了,买布匹回去做棉衣。”
“好。走吧。”
安宁拉着严小茶急步从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旁走过,风吹过,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银白色的袍角。
“少爷,那位穿着浅蓝裙子的就是安宁姑娘。”
外面,马车看着前面的两个姑娘,低声向马车里的人汇报。
修长的手微微掀开车帘布,目光落在了那抹浅蓝身上。安宁走着走着,感觉后面有人盯着自己,便回头看去,直到没有发现异样,她才蹙眉催促严小茶,“咱们快点。”
“知道了,安宁姐。”
冯致远的心怦怦直跳,刚刚那一个回眸,已让他失了心魂。
“小年,你去【永康医馆】买几瓶可以让伤口不留疤痕的药膏,再去买一些滋补品,晚一点,你送去牛角村的施家。”他刚刚看到安宁的额头上包着白纱布,应该是受伤了。
不是说她的手被自己咬破了口,额头上是怎么一回事?
小年点头,“是,公子。公子,咱们现在去哪里?”
“送我回府吧,你再出来办事。”冯致远靠坐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安宁的模样。他微微的笑了,暗暗下了决心。
他一定会好好对安宁的。
“是,公子。”
马车调了个头,徐徐离开。
冯府。
冯致远刚下马车,就见冯夫人身边的春暖正焦急的在等他,“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和刘媒婆正在厅里等你呢?”
“刘媒婆来了?”冯致远的心跳加快,嘴角若隐若现的溢出笑容。
春暖瞧着,捂嘴笑了,“公子,你一定是早就盼着刘媒婆来了吧?”
以前,但心有媒婆上门,冯致远都会发火,刚刚他却是笑了。虽然笑得不是很明显,但春暖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了。想必他对这门亲事是很中意的。
冯致远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一旁,小年把马车交给门房,笑嘻嘻的站在春暖身旁,“春暖姐,刚刚公子还上街去偷偷看安……”
“小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冯致远低喝一声,打断了小年的话,脸上火烧火燎起来。
春暖轻笑,没有再说什么。
小年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她却已经听懂了。
原来公子这么早出门是为了到街上偶遇安宁姑娘,看来,这次公子是真的上心了。
客厅里,刘媒婆不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