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
“我……我的权限……”她看了看我,似乎并不信任我。她没有说出来她的权限到底有多大。
“你能对我进行授权吗?”我再问她。
“这个……我也不能。”她说。
“那怎么办?”我有点不高兴了。因为她这样的态度。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其实也没有必要,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把自己俘虏来的那个他。
“要不……我们激话他的克隆体吧。”她说。
“这也行?克隆体?权限是自动产生的?”我奇怪地问。
“嗯,与基因密码的关系极大。我们去克隆舱去看一看。”她带着我,穿过几条角道,来到一个舱房里。
“这就是了。”她指了指一个大的圆柱形的筒状物。
“……”我有些奇怪。需要这么大吗?
“这里面,定期加一些生物原液,维持克隆体的活性和它需要的营养。”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筒状物,大概在她的指令下,缓缓打开一扇门,露出里面的玻璃态的克隆舱。克隆舱并不是单一的,倒是像一个左轮手枪的弹仓竖放在地上一样,它在慢慢地转动。克隆舱里的那个人,头发遮盖着脸。但身材魁伟。看起来也格外的英俊潇洒。
“这是他?”我疑惑道,难道那个他不是个异形。
“是的……”她点了点头,表情复杂。
“那么,他……是人类?”我更奇怪地问。
“是呀!你怎么会这样问。”她比我更奇怪。
“可是。我见到的,是个异形生物呀!”我脱口而出。
“哦。你说是这个啊?”她的手比划了一下,正是我所见到的那个异形生物的样子。
“对!”我赶紧说,希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已经是生物原液了,或许,嗯,这个克隆舱里有它的一小杯吧。”她淡淡地说。
“我还以为它是这个飞船的主人呢。”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有些好笑。这是典型的种族歧视。“它犯了什么错,被变成了生物原液?”
“错?”她摇了摇头说:“它什么错也没有犯,只是不再需要它了。为了便于保存,就将它分解掉了。”她说的时候表情淡漠,似乎这种事情天经地义。
“分解?”我再一愣。
“你的科学原理里不是已经提到吗?也许你应该学习一下《生物研究》这门课程了。”她带着一种傲慢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才说:“那个异形生物,已经被提取了基因,复制了记忆体,身体直接回收成生物原液。”
我怔住了。原来一个生命是这样微不足道,转瞬之间,成了一泡原液,不管它原来是多么的嚣张。我曾经是那样的害怕它和憎恶它……但现在我们再试着去表述它的时候,是冷冰冰的几个名词:基因,记忆体,生物原液……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哦,我明白了,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接着,她说:“你看,他,也不过是一个克隆体,现在,我们要是能把它克隆激活,回置他的记忆,说不定,他就有权限操纵这个飞船,带我们回去。”
“就这么简单?”我冷静地问。心里原有的不安和那种不适应,竟然在转眼之间,消退了——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个飞船的主人——他——也不是泡在生物原液里,也只是几个名词么?相比之下,我还算好的,至少,我现在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过自己纯洁的历史的经历。而不是像“他”,泡在腻腻的“生物原液”里,等着克隆被激话——而且,“他”,那个逃走的家伙,说不定也是这样诞生的,而且,“他”说不定,已经被海盗轰成了渣,或者,已经成了一泡“生物原液”……既然这样,我有什么感觉不适的理由呢?
“不是这样简单……其实比较危险。”她摇了摇头:“有一个成功的机率的。”
“要是失败呢?”我问她。
“要是完全失败,那只好销毁这个克隆体,重新再培育。”她说。
“完全?”我问:“要是不完全呢?”
“这个,就要看这个克隆体激活是用来做什么的。”她脸上一丝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比如我,在激活过程中,记忆只保留了一部份。”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要是成功了,我们是不是就找回我们的奴隶主了?”我再问。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复杂。
“不自由,勿宁死!”我坚决的摇了摇头:“如果我们复活的只是一个奴隶主,如果我们的选择是仍然恢复我们奴隶的身份,那不如让我们死在太空算了。”
她一愣:“自由?”
“难道你的记忆里没有这东西?”我反问她。
她愣了半天,似乎在极力想要回忆起什么东西似的。
我突然觉得她非常的可怜,就像她觉得我非常值得同情与鄙视一样。
我转脸准备再去可怜那个存放在克隆舱里的“他”的克隆体时,不由得呆住了。
克隆舱已经慢慢地转了过去,出来的是另外一个克隆体,在这个克隆舱里,是另外一个克隆体,没有刚才的克隆体那样的强壮……如果穿衣服的话,也不如那个克隆体潇洒。但是,要命的是,这个克隆体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亲切与熟悉。
我的目光一盯上去看,就再也不能移开。
“这是你的克隆体。”她在一边解释说:“你一上船,便被克隆保存了……”
不用她解释,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我曾经自恋过非常非常长的时间的一具身体,我曾经无数、无数次的在镜子里暗暗欣赏和叹息过的年轻的身体,现在,它就在我的面前,眼睛轻轻闭上,泡在“生物原液”中,头发散开,手抱在胸前,像是在担心什么……
我这样看着,看着这个“克隆体”,目不转睛,希望我和他之间有所感应,但是,什么也没有,他仍然那样闭着眼睛,像是十七岁时的自己那样的漫不经心,眉头带着一点点忧郁,又像什么也不经心,那样,漂浮着,慢慢的,被克隆舱转了过去,直到看不到为止。
我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我的脸。
我闭上眼睛,也不去擦脸上的泪水,一秒两秒三……突然之间,我有一种错觉,我的灵魂,飘出了自己的身体,进入了那永远恒温的生物原液里。仍然闭着眼睛,但我,却在刹那之间,恢复了青春,而且无忧无虑。
那样的感觉是那般的美好……
第107节 记忆体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响起。
我蓦然惊醒,但似乎身体仍然保留着那种柔弱动人的感觉。
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具销魂夺魄的肉体,一个年轻女性的肉体,似乎更是自己这些天来梦寐以求的女人的赤裸的身体。唯一让我觉得遗憾的是,她,也泡在那克隆舱的生物原液里。
我这样出神的看着,却把身边的人儿的俏脸惹的通红。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人家的克隆体?”她羞道,但语气里却偏偏让我
觉得那是带着兴奋……
奇怪地看了看那克隆体里的人体,又看了看她。
“你……对了,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我说。
“他……他叫我,卡门。”她说。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真是可怜,但是,克隆舱里的人儿,怎么给我的感觉和她一点也不一样:“这里面真的是你吗?”我追问了一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克隆舱里正在慢慢地转向另外一边的那个裸体。
在克隆舱里,那具裸体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这是一种奇怪的错觉,特别是当我在看她下体那浸湿的毛发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又特别的奇怪的清晰,似乎——她在期望着我将她从这克隆舱里捞出去。这样的感觉和身边这个对我充满疑虑和不信任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当然,我也不能信任她。
“当然是我!!!”她气恼地转身:“我有必要……”
“哦……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比她更漂亮。”我赶紧拍了一个小马屁过去。事实上我觉得这个安静的飘浮在克隆舱里的女人更干净更好看一点。
“一样的,都是我!”她又恢复了那种冷漠又带着一点蔑视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这才后知后觉:不是吗?克隆舱里的和外面的人的肉体其实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我却感觉她与这位玫瑰女士有很大的不一样?一定是精神!一定是她所说的那种记忆——而她失忆了,但是,这位漂浮在克隆舱里的女体却没有……
“我们现在就去激活?”我想了想,决定说。
“激活?你不是说不想……”她奇怪道:“你不需要自由了?”
“不是,我的打算是:用他的记忆放置在我的克隆体里!”我说。
“你疯了!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再说了,所有的飞船授权是以基因为基础的,就是他的记忆你了,又有什么用处?”卡门退了两步,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说。
“不成功就算了,大不了,再把他回收掉,成为一罐生物原液罢了。要是成功了,我们就有逃生的希望!这样的便宜买卖我们为什么不做?却要在这里等!”
我坚定地说。
“不是!!!!你不明白!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担心的不是你成功了,而是你失败了!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将是一场灾难!空前的灾难!”卡门几乎是喊了出来。
“那灾难是什么样的?”我还是小心谨慎地问道。毕竟多知道一点要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的多。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但是,我从小到大,所有的科学知识都讲明白了这一点。而且,如果不是生物学大师级的职级,那是绝对不允许进行这样的生物实验的!”卡门认真地说,看起来不是假话。
“但是!我们这不是实验,而是在找一条逃生的道路——难道我们在这里等死?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我问她。
“冲突!!!”她大声地喊道!
卡门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难道不会去想:假如把我的克隆体激活,我的两个身体就能相互关照吗?但这只是异想天开!两具肉体,特别是两具有记忆的肉体之间的冲突。会完全毁坏掉对方,结果是:如果我有两具身体的话,两具躯体一个都活不了!而你,竟然想要用别人的记忆体激活自己的克隆体——真是疯了。
你不仅会害死自己,你会连我也害死的!”
“怎么会?我们只是试一下!而且,我觉得,不管我的记忆里多了什么。我都能自己控制住……”我说。
“那是你以为!”卡门打断了我的话,说:“要是你无法控制呢?”
“我们总要试一下的好!”我说:“真的,卡门,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失败了,或者付出代价,但最后的结果,总要比在这里等死强!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么,我们能回到花花世界里去,而不是在这里冷清清空荡荡的太空里,变成一具干尸,对吧。”
“可是……”卡门还解释,但她又沮丧地摇了摇头。
“你……不会是反对我抢了那个人的记忆体吧?”我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来,并且,随口说了出来。
“……”她的眼睛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最后,目光停在了克隆舱里,这时候,克隆舱正慢慢转过来,里面的人,恰好是那个男人的克隆体。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
“福兰克林。”她叹了一口气说。
“你喜欢他吗?”我问。
“……”卡门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才说:是的,也许吧。但他只把我当成奴隶——他才不管我喜欢不喜欢他。“我想也是,若是他喜欢卡门,又怎么会把卡门当成一个礼物送到我的房间里?
“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反对我占有他的记忆体吗?对了,记忆体应该也能复制吧。”我问:“大不了,我们再复制一份记忆体,要是我们的尝试失败了。
我同意不再进行新的实践,直接用福兰克林的记忆体,来激活他的克隆体,行了吧。”
“这个……”卡门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开始吗?”我问。
另外一具躯体——我我,很奇怪的感觉,这具躯体,被放在一个医疗床上。
四肢固定,一个头盔样的东西,缓缓移了过来,无声地套在克隆体的头上。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一枝细长的针管,慢慢地从那个头盔样的装置里插进克隆体的头颅里。
没有声音,那具克隆体仍然在沉睡中。安祥,冷漠,淡然。丝毫不以头上插了一根针为意。
但我和卡门的呼吸却都已经屏住了。
会痛吗?我有些好奇,一时之间,自己的感觉,集中在那个克隆体的头部。
一股淡蓝色的液体被慢慢的注射到了大脑皮层中。慢慢的,它扩散开来,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将它们仍然维系在一起——似乎它们自成一体,而且是活的,又在缓慢地扩张。
痛!真的会痛吧!这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