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异形,要是异形,那岂不是要我卖身——那可就太惨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多问,舱门刷的一下打开,一个女人、一个真的女人,而不是机器人仿生物(机器人仿生物,这个词是我从科学原理上学的),她站在门口,稍稍皱了皱眉头,接着走了进来。
“你……”她皱了皱屁头:“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
我的脸一青。看了看脚下的那块已经磨得快要透亮的毯子,没有说话。
“你……也没有食物?”她接着问我。
“是的,什么也没有。”我摇了摇头:“不过,让我来问吧。你为什么来这里。是来关心我吗?关心我是不是有食物,是不是有一张舒适的床,还是来取笑我一番?”许多天没有见到女人,我突然有些受不了女人的那种冰冷而漠视的目光了。
“这个……”她的脸红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能用什么交换它们……你都有什么?”我也不想冷场,就算她不愿意和我鱼水一番。要是能知道点有用的信息那也是好的。
“我……也没有什么……只有一张厚一点的毯子……还有……有时候会有点
水果……”她说。
“水果?”我一听,全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口水开始汩汩地分泌,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这样一个普通的词,竟然让我发生强烈的的反应,比见到女人更兴奋:“真的?”
“嗯……”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等我说话,自己坐了下来。当然也只是坐在船房的地上,她像我一样,用手抱着腿。
“你……很漂亮!”我决定转移话题。不然,我就要被水果这个词弄疯了。
她淡漠的一笑:“他也这样说。”
“他?”我小心的问:“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你漂亮?”
她微微一笑:“谢谢。”她把头靠在腿上,看着我,很有礼貌的样子,也让我觉得优雅,要是我还年轻,也会觉得她现在的样子颠倒众生。
“不过……”她摇了摇头:“我虽然知道……但这船上只有你,我,还有他……我出生在这船上,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漂亮。”
我一愣,旋即心里一凉,也许是一酸:若是这条船上只有三个人,那么,那个她说的他,就是那只异形生物了!我心里不由得想象她这样惊魂的身子在那个异形怀里的样子……也许是刹那之间,也许是很久,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着着她。
她确实非常的漂亮,而且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韵味儿。
我看了她很久,才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你说,你出生在这船上?”
她愣了一下,过了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是的吧,我只有在这船上的记忆,我问过……他说我是在这船上出生的。”
“你……你妈妈呢?”我犹豫了半天,终于好奇地问。心里却想,大概她的妈妈也是像我这样被俘虏来的,现在,如果船上只有三人,那她妈妈多半是死了。
“妈妈?……”她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我正想问的多一点,这时,传感器里传来声音:“少废话!如果再多嘴,就收回奖励!”
我的心一抖。
黯然。看来,这间房子完全被监控——这是必然的。
至于这个香艳的尤物,看来也是个可怜的人儿。她甚至要比我可怜一千倍!
她不仅是那个异形的玩物,现在,她,又要让那异形,当成一个奖品,“给”
了我,三天!我有心里有些难过。
我看着她,虽然我非常的想要她,但我一想到,她,曾经是那个它的悲情的玩物,而且,一想到,现在,那个它肯定就在镜头前看着我,看着我和她,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我的心就猛的收在一起……
“你上船的时候,我看见过你。你……习惯吗?”她小声问。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她似乎在安慰我、又像在安慰她自己。
“谢谢。”我轻声说。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她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说。
“好呀。”我当然愿意。我把传感器从头上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她头枕着腿,懒洋洋的,甚至连嗓子也没有清,便开口唱了起来。
她这一唱不要紧,惊得我差一点跳了起来……
第106节 克隆
天籁之音!
不仅仅是她唱得好,而且,曝音带着一点点沙哑却偏偏让我觉得那声音特别的纯净,更要命的是,她所唱的这首歌,竟然是我非常熟悉的一首英格兰的民歌,曲调流畅而忧伤的旋律,在她的嘴里流出来,竟比我想象的要更好!更让我心跳不已的是,这首歌当年我第一次听到,是吴琼在我耳边唱响的!
“你怎么哭了?”她问,这时候,我才突然惊醒过来,才恍然,才知道她的歌已经结束了。
“你……”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你是从哪里听来这首歌的?”
“这首歌?”她迟疑了一下,反问:“难道这首歌不是整个宇宙的流行曲吗?”
“流行曲?”我更吃惊,但心里的希望却一下子升腾到了极点:“宇宙流行曲?它发源自哪里?”
“发源?”她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似乎到处都会唱吧。”
“到处都会?范围有多大?”我按住自己的激动的心,尽量平静地问她。
“到处吧!有文明的地方,就会唱这首歌,似乎……是一支摇篮曲,也是所有公立学校的第一首要教的歌曲一一似乎是这样说的。”
我的心狂跳不己。这么说,这个世界文明的主导不是那个异形生物,而仍然是人类。而且,人类的文明的源头,一定又可以追溯到我所熟悉的那个时代——毕竟这样的一首歌曲,婉转动听的曲调,不可能在不同的文明里,被毫无二致地创作出来。
我站起身来,激动地来回走动。
正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飞船突然一抖,一声沉闷的声响,在整个飞船的各个舱室里开始颤动共鸣起来。
我的身子一下子被抛了起来,然后,狼狈地落下,正是落在她的身边。
她的手紧紧抓住地板上的一块电路接口的突起处,神色紧张。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戴上传感器。”她说。
我在地板的抖动中,爬了几下。将我开始时扔在地板上的那个弧形面罩戴在头上,但是,传感器里,只是一片沙沙的电流声。
“是不是撞上流星了呢?”我问。
“不是。大概是海盗。通讯被干扰了,这是他们常用的一招。”她解释道。
“海盗?”我奇怪的问:“他们怎么定位时空旅行中的船舶?”
“他们不用定位,他们只要守在一些航道上就行了,先是放置干扰装置,让经过这个时空点的船失去航向。不得不停下来,再干扰通讯。最后,是打击恐吓,大概刚才是他们发射的导弹打中了我们的船。”她解释说。
“他们……是图财,还是害命?”我听说是海盗,不由得有些紧张。
“一般是图财。但也说不准。”她也很紧张,不由得向我靠了靠。
我搂住她。不由得心里一荡。若不是现在处在危险时刻,大概我便会方寸大乱了。而现在,更多的却是同舟共济的感觉。
“你害怕吗?”我问。
她勉强笑了笑,说:“我,和你,都是那人的奴隶,应该紧张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们。”
“这么说,我们安全了?”我问她。我一时之间,发现自己的知识非常的苍白。
“这也说不定。我们……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财产!是他们的猎物!也许这个船上的主人,还愿意要让我们活着,而那海盗,或许只想要我们变成方便携带的基因密码和一罐生物原液……”她勉强笑了笑,说。
“这么说……我们还是帮他比较好了?”我问她,只觉得她的头发丝儿不时刺激着我脖子上的神经,让我有点难以集中我的心神。
“这个……鬼才知道。”她摇了摇头。
“那么……我们做点什么?”我问。
她抬头看着我。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将我俩掀翻在地。我和她,滚作一团。
等安定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和她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吻在了一起。
“也许是……我们生命里的最后一次。”她喘着气说。
我突然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搂着她,几秒之后,一件接着一件的衣服,扔在一边。
我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危急的时刻,竟然能表现得这样勇猛。
其间,有一两次,我和她被爆炸抛起来,但是,却是奇怪的觉得那是一种情趣,而不是一种惊恐。
等到我们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飞船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的不时传来一声爆炸声和一阵猛烈的摇晃了。
“我们……安全了?海盗走了?”我问她。
“也许,但这不太可能。像我们这样的小飞船,是不可能逃脱海盗的洗劫的。”
她说。
她从我怀里出去,穿了衣服。我见状,也穿起自己仅有的两件衣服。
“走,去主控室看一看吧。”她说。
我求之不得。终于再有机会离开这关押自己的牢房了。
到了主控制室。那是一间有很大的屏幕的房间。在它的屏幕上显示的是有四艘飞船,正在追一个逃生舱——那个他,竟然自己跳逃生舱逃跑了。那群海盗见有人跳逃生舱,也不顾这条小船,而是直接去追那个逃生舱去了,大概海盗们以为这条船上不再会有人或者他们认为值钱的财物,会在逃生舱里。
“我们……你有权限操控这条船吗?”我问她。
“权限是有一点的,但是,我们这个区域仍然被海盗的干扰仪干扰着,所以,我们找不到正确的航向。”她解释说。
“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我说:“走吧,自由总比做奴隶强。我们去哪里,应该都比在这里等着要好!”
她想了想,给飞船一个指令。
飞船开始加速,然后,进入跳跃状态。但是,我们不知道,这次跳跃,终点会在哪里。但是,海盗如果回来,他们同样找不到我们下一个跳点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们的运气不是那样的差,再过十几分钟,我们安全了。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的飞船安全地停下来。
“这是哪里?”我问。
她给了主控计算机好多条指令,但是,主控计算机给出的提示都是“条件不足,无法判断”的提示。
“看来我们迷路了。”她说。
“迷路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我问她。
“嗯……正常的航行,是通过一个一个坐标,渐渐靠近航行的终点。像我们这样……只有漫无目的,随意跳下去,不停地碰运气,只到找到一个航行坐标为止。”她黯然地说。
“……是不是希望很小。”我问。
“不是小,是非赏渺茫。”她说。
“那,我们跳回去,我想海盗不会难为像你这样的美女的。”我轻声说。
“跳不回去了!”她微微一笑,说:“我们这一跳,或许有几亿年,也许只有十几天,但是,这样的跳跃,是不可逆的。不然,就不需要时空旅行了。”
“……最坏的结果呢?”我再问她。
“我们飞船的能源耗尽,我们成了两具飘浮在太空中的木乃伊。”她说。
“真的没有办法?”我小心地问,不希望她再给我沮丧的答案。
“办法?”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只能靠运气了。对了,你的运气怎么样?”
“我的运气?”我闭上眼睛,似乎前身后世过了一遍最后才说:“似乎还不错。每当我觉得自己陷入绝境,其实,那都是另外一次际遇和机会,相信这一次,我们也会有个不错的结局。”
“那你觉得我们是继续向前飞,还是停下,在这里,等命运女神的关照?”
她问。
“是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确定我们现在的时空坐标?运气这东西不是时时管用的。”我问。
她的脸一红,说:“我没有权限……也许有权限的话,还有办法知道的。我只能按照程序的设定操作这飞船。但现在,主控计算机不能确定时空位置,它就中断了原定的程序,我也没有办法。”
“你的权限……”我说了一半,便不再问了。飞船的权限,大体上分成以下几种,一种是根权限,这是一种全权,就连飞船的拥有都也不持有。有这种权限的一般是政府的公务船,必要的时候,政府公务船,可能直接接管飞船。飞船的拥有者,一般是管理者权限,可以设置飞船的所有功能,但不能对抗根权限。再次级的权限便是用户权限,是管理者权限分配的。而我在这条船上的权限是访问者权限。另外,还有一种权限是维护者权限,是在飞船故障时,来维修飞船的工业船直接拥有的。我猜她的权限是用户权限,但这权限有多大?
“我……我的权限……”她看了看我,似乎并不信任我。她没有说出来她的权限到底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