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要带小丽姐去加拿大了。十天前,师父对小丽姐说这件情和介绍你失踪的消息的时候,你知道吗,小丽姐的眼角,忽然悄悄地流下了一行泪水。
小丽姐一定也是非常非常的担心你。
我也相信了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小丽姐虽然一动不动,但她知道外面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她不愿意醒来。
师父又去找了不少教授来会诊,但仍然没有结果。
没办法,我们明天真的要去加拿大了,我们要做一切我们能做的努力,让小丽姐清醒过来。
……
对不起了,田田哥哥,上一回,我是因为要走,所以,心里不安,也很难过。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发了自己的臭脾气。
当时,我是觉得绝望。因为我可能要失去你了,因为我不能嫁给你。做你的情人,我又不甘心……现在,我想通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真的。我发誓。你快点出现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要是这样,你就出来惩罚我吧。要是你不出现,我会用自己一生的眼泪,来补偿我的任性给你带来的不快乐。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坐飞机走了。我们会在走前见你一面吗?你会愿意跟我们走吗?师父,小丽姐,还有我,现在都想你跟我们一起去加拿大了……
……
要是你回来晚了。我们就在加拿大等你。
你回来以后,去找一个“人神使”屠夫,他想见你。
而且,他知道我们在加拿大的地址。他也会为你办好去加拿大的一切手续的。
另外,石春芳一个人在这里,她支持着师父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你要是能帮她,你就当是帮我,去帮帮她,好吗?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小玲
……
看完了信,我的心慢慢地烦乱起来。
象是从云端,落到了凡尘的现实里。
我这时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并不是象吴琼说的那样已经死了一次,以前我所有经历过的一切,我不可能不管不问。事实上,它们都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而生命里的一切,除了一丁半点喜悦以外,剩下的,可能就这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乐的纠缠了。
不仅是自己的爱情,不仅仅是自己的家庭,也不仅仅是自己的工作。
我的事业又要如何开展?我打算向何处去?
我要去见屠夫吗?我要做一个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有大佬吗?好象,这只是我偶然才会去想的东西,一时之间的张狂而已。也许,江湖里没有我的梦想,特别是我这害怕麻烦的性格。
但话又说回来,似乎,要让我去安安静静地上班,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是一样的让我害怕……
……
等再见到吴琼时,她的小鼻子耸了耸说:“似乎,还有点臭……”
我心情大好和不大好的时候,从来不介意别人和我开玩笑甚至是刻薄的挖苦。所以,我假装出一副笑咪咪的嘴脸对她说:“姐姐,我饿了。”
“三个多月,也没听你说一声饿!怎么这么半会时间,你就觉得饿了?”吴琼拍了拍我的脸说:“嗯,现在看起来比较清爽一点了。”
“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嘛。那三个多月是在昏迷状态下,可能不消耗能量,所以,不吃也喝,那才行的。”我说道:“我现在,是饥肠噜噜的,正叫得欢呢!”嘴这么一说,更是觉得自己饿得慌了。
吴琼笑了笑说:“人总是一种惯性的动物。如何,他不能从以前的生活的失败里吸取有益的东西,那他就难免要重蹈覆辙。你以前吃东西吃习惯了,所以,人久会以为你一直需要吃很多很多东西,才不会饿,是吗?其实,现在,你不吃东西,你也能活许多时间的,只要你学会了我教你的东西……”
……
有些原理我也懒得讲了,反正,我又在吴琼的房间里呆了4天的时间,学会了她愿意教给我的一些东西。现在,我也能象吴琼那样可以轻易地感知到五百米以内的一切动静了。我问跟班,她现在有多厉害?她淡然说:她可以感觉到方圆两公里以内的所有的动静,当然,这要费很多精力的。问题主要出在,要去识别这两公里之内的有用的信息,比较困难。她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里的关键……
我倒是关不太关心这些问题。
我发现自己经过这一场祸福难料的变故以后,自己对周围和世界,失去了真实感。好象一切皆是亦真亦幻。比如说,我身边的这一堵墙,它还是墙吗?当然它是!但它现在对于我来说,除了我还不能穿越它之外,它已经不算一种阻碍了!因为我能透过它,看到外面的风正拉扯着树枝。我也能不受阻碍地听到那树梢嘶嘶地叫声象一条受惊的蛇一样。
吴琼对我并不很火热。也许,我们都不善于与人相处——不大会来事!所以,并没发生什么火热的事情。所以,除了她教我点东西,我学会之外,一切都平淡无奇。身体的感觉,经过训练之后,确实能感受到身体以前没有体味到的千万倍的快乐。但随着这种快乐一次又一次的到来之后,自己的感观,也就渐渐在熟悉了,也就不再象最初的那样刺激心悸了。
我对吴琼说:我想回到单位去看看。要是我被单位开除了的话,我就把我放在单位里的东西拖回来。
吴琼说,也好。这些天,她也让我们的事情折腾得够怆,所以,她也想安静一下。她还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你很聪明,一点就透。等你想我的时候,你就回这里来。要是有兴致,我和你一起去黑山,我的老家那里去一次,好吗?
我再一次听到黑山这地儿,心一动,但也没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亲了亲她的额头,转向下了楼。
在自己的镜子里,发现自己比以前瘦了一些。好象,脸色比以前好了一点。试了试举一下客厅里的桌子,嗯,还好,仍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桌子举得挺高的。
想了想,还是去见一下屠夫。我想知道小丽小玲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毕竟,她们是自己的情侣。
屠夫的家在郊区。
我按他以前告诉我的线路,坐上公交车,一路上慢吞吞地去了。一路上,有几波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我都懒得理他们了。跟就跟吧,他们就兴奋去吧!反正我无所畏了。等到了屠夫家的庄园外的时候,跟着我的人明显的少了。等我进屠夫的院子的时候,我感觉到,远远地看着我的,只余下了两个人了。
一个中年人,一脸谦恭的笑,但并不问我是什么人,只是说,屠夫已经在院子里等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我无何畏惧。
屠夫站在他的院子里二进房子的门口,等着我,含着笑:“可把你等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失踪了呢!年轻人,你在吊我这个老头的胃口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这不是来了么?我有点事情,没法走开……”
屠夫点了点头,并不问我有什么事情。正在这时候,一个人走过来,在屠夫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他一定不想我听到,他告诉屠夫,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要如何处置?但我却听得可能比屠夫还要真切。因为我学会了吴琼教我的如何有顺风耳一样的感官……
屠夫脸一沉,说:“带过来!”
我也不问,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屠夫怎么打发那几个让他们抓住的几个跟踪我一直到屠夫家的那几个小人。
第183节 血腥
屠夫冲我笑了笑,似乎明白我的心事一样。他的笑让我心虚。
这时候,有两个人,押解着刚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现在可怜巴巴地被人拎着衣领,拉上了堂前。
屠夫并不说话。押解那两个可怜人的壮汉子,其中一个人在他们两人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想让他们跪下来。
屠夫一摆手。他们就算了,没硬逼着那两个可怜虫下跪。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屠夫慢慢地说,声音不大,但语气里有一种让人寒彻心肺的冰冷。
那两个可怜虫开始发抖。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知知……知道!”
“嗯,算你还老实!但你这是明知故犯!这你知道吗?”屠夫语气里的冰冷丝毫不减,让我这个看热闹的人听在耳朵里,心里一样也是极其的不舒服。
那两个可怜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通一声,自己跪了下来,嘴里丝毫不敢辩解,只是一个劲地说:“王先生饶命……王先生饶命……”
屠夫一言不发,他的那两个手下,眼睛只是冷冷地监视着那两个可怜虫。
我也不说话。就看见那两个可怜虫越来越害怕,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把他的头磕在了地板上,然后,他们两个,就象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把咚咚咚咚地磕在地上,一直磕得鲜血淋淋,也不敢抬头。
屠夫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几十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明知帮犯还能活着走出这个门的人。要不是今天我有贵客,这种事情你们想也不要想……”
“谢谢王先生谢谢王先生……”那两个可怜虫忙不迭地道谢,头磕得更响了。
“但是……”屠夫眼睛一瞪那两人,接着大声说:“要是江湖上传说出,说我屠夫莫名其妙地放了两个不懂规矩的混蛋,那么,那帮免崽子,岂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
两个可怜虫子,忘记了磕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身子在发抖,不知道屠夫要怎么发落他们。
屠夫再叹一口气说:“算了,今天有贵客……老子今天就发发善心,只要你们每人留下一只眼睛!我数到三,谁留下眼睛,谁就滚蛋!要是我数到三,还有人手心里没有那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眼珠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大爷饶命呀……要是我们瞎了,那以后怎么生活呀……我们还上有老下有小呢……王大爷饶命呀……”两人不住在哀求。
“少废话!老子说得够清楚,要不是今天我们有贵客,就把你俩个不开眼的东西拖去喂猪!一……二……三”屠夫坚决地数出了三。
只听到二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竟然一片血污,在地上飞溅。两个可怜虫的手心里,果然各放着一只让人恶心的眼珠子,似乎还有点收缩。
我看了不禁一阵恶心。
屠夫只是点了点头,对着鬼喊鬼叫着一边颤抖一边呻吟着的两个可怜虫说:“算你们识相。给我传两句话出去!”说着,手指向我一指说:“他,是我的徒弟,以后,谁要是对他下手,那就是对老子下手!谁要是再跟着他半步,那我就砸断他全家人的狗腿!让住了吗?”
那两个可怜虫边呻吟边点头,血顺着空洞的眼窝,不住地向下流,看起来真是三分象人,七分似鬼。
屠夫点了点头,忽然吹了一个很响的口哨。门外的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几只狼狗欢快的咆哮声。
屠夫接着说:“把你们的眼珠子,扔在外面喂狗!然后,给我滚出去!”
那两个可怜虫边吭都不敢吭一声,还颤抖着嗓音说着谢谢谢谢,才敢走出门。然后就听到门外的狼狗们,欢快的争抢食物的声音。
我看得后脊梁直冒冷汗,心一直紧紧地缩成一团。没有想到,号称奇门“人神使”的屠夫,竟然这样……真是一个凶神!
屠夫象没事人一样,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参观一下我的养猪场,好吗?”
我没法拒绝,但脚下却有了一种灌了铅一样的感觉,费了半天的劲,才慢慢地挪出一步。过了一会儿,才让自己稍稍恢复不静。我以前杀过许多小动物,但都是用枪,而且,多是远距离地,一枪致命!今天,忽然看到了有两个活生生的人,为了保命,把自己的眼珠子活生生的挖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又把自己的眼珠子,扔出去喂狗……这种震撼,却是空前的……
屠夫象是刚抽完一支烟一样,对刚才的事情闭口不谈,却说:“你听到了吗?刚才我让他们传话出去,说你是我的徒弟!”
我一愣,但仍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是在保护我,我心里有数。”
屠夫脚步一停,奇怪地上上下下看了我几遍,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了几秒,才说:“怎么,你不愿意认我做你师父?”
我更是一惊,心里想,怎么这么多人想做我的师父?真是好笑。但嘴里又不如明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不是的……”就知趣地闭上嘴了。
屠夫再看了我几眼,哈哈一笑说:“好小子!有意思!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做我的徒弟,你这小家伙竟然象是不乐意!有意思有意思。”
我心里想,做你徒弟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没见过高人!估计你和丁总比,也强不到哪里去。我要那么多师父做什么?我学的东西已经够杂的了,我不再想学习什么东西了。而且,象你这样脾气大的老年人,估计也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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