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休提,《世界末日》于1993年11月中旬在中国正式开始上映,来自遥远的大洋彼岸电影人的丰富想象力在一夜之间风靡了整个中国!无数人为影片中的情节动容,无数人为里面那惊天动地的场面震惊,无数人为最后哈利地壮烈牺牲热泪盈眶!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以前看过地什么《超人》,《第一滴血》,《佐罗》都是这样的乏味!原来,电影业是可以这样拍地!
这部戏在中国放映的时间整整超过两个月,甚至本来准备借这股西风乘势而上的《绝地战警》也只得推迟上映了。这一次的票房成绩其实在赵晟等人看来不值一提,不过才只有3400余万…………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再扣除中方的收益,真正到美国人手里的,只剩下点汤汤水水了。
虽然这点钱在美国人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在中国的很多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3400多万啊!94年的时候,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100多元,一场电影居然就等于30多万个工人一个月的收入?这真的是太玄了吧?
中国人尝到了大大的甜头,马不停蹄的提出继续增加美国大片的引进速度。但是美国方面给他们的一封商用函件,立刻让他们凉了半截:“……我们很遗憾的通知贵方,目前在贵国的某些城市中已经出现了盗版VCD的身影,本着透明务实的原则,请贵方加强管理。并就赔偿事宜和我方联系。”随信函寄上的还有一张包装粗糙,印刷得花里胡哨的VCD光盘。
中国人真的很纳闷:美国人怎么知道在中国市场上有盗版盘的呢?他们在这里有间谍?
殊不知,这是赵晟和桑特搞的鬼把戏:他们特别找人印制了这张印刷品和制作了光盘,随信寄到了中国。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在本来就不多的市场份额中国分一杯羹,不过是提醒中国方面,加强一下管理而已。
中国在这时候表现出了极大的工作效率,工商局,物价局,公安局,新闻总署联合出动,对各个地区有可能出现盗版光盘的地下工厂进行了一次近乎疯狂的扫荡。那些卖盘的,卖盗版图书的可真的是倒了大霉,但是国家机器在手,这些人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个明智的选择了偃旗息鼓。
接下来进行的谈判就是赔偿事宜了。美国人倒是很通情达理,鉴于中方在出现令人不快的盗版盘之后的第一时间做出了快速反应,已经尽可能的把损失降低到了最低限度,鉴于此,美国方面放低了要求,这一次的赔偿金额将会从未来3部引进大片的票房中扣除。
在这件事上,双方算是真正尝到了甜头,都算是大赢家,中国人多出了一大笔的经济收入,美国呢,借在个机会极大的打响了自己的名气,1994年的春节过后,环球公司的名字中国叫响了,谁都知道,这个公司是专门出品好看,刺激,火爆的电影的代名词!
看着同行这样扩大影响,华纳,米高梅,派拉蒙,哥伦比亚公司纷纷坐不住了,也把和中国合作的项目提上了各自的董事会。一时间,来自美国和中国的电话,通信往来频繁,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一开始的时候,环球方面的人还真的没有把来自同行的狙击当回事,老外有个习惯,和某些人有了良好的合作开端之后,轻易不会改换门庭。但是这样的方针政策用到中国人身上,似乎就……总之,情况向着不好的态势展起来:中方单方面的暂时停止了下一步大片的引进,要知道,这已经是94年的2月份了,《世界末日》的风头早就过去了啊!美国人有点坐不住了。再找赵晟…………他现在简直成了美国人的亚洲顾问了,只是不拿钱的…………却得到消息,他人还在中国没有回来哩!
桑特急得半死,好不容易通过詹妮弗得到他在中国的电话号码,也不顾夜深,直接联系上了他。
赵晟听到来自美国的这个情况,也很是头疼,这绝对是自己的疏忽,怎么把这个环节给忘记了?中国改革正在大步前进,窗口打开,遍地是黄金,靠做成生意财的也就罢了,那些坐办公室的,现在还只是清水衙门,好不容易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来,还管你是环球还是米高梅?总之我引进的都是美国电影呗!
他想了一下,美国人学得挺快的嘛!
桑特急得不行:“杰米,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赵晟少有的沉默了,好半天的时间他才说出话来:“桑特,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对环球,对米高梅等所有的美国公司都没有任何的好处,最后只能是全部失掉中国市场!”
“你的意思说……”
“我想,这件事最后的解决办法还得是在美国这边,你最好和哈勃先生谈一次,召开一个由各大电影公司联合出席的工作会议,就分割中国市场的问题把所有有话语权的人聚集到一起,唔,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按照比例把12部影片分摊下来。哦,还有一个,如果是大家一起行动的话,甚至可以给中国方面施加压力,让他们加大每一年引进电影的数量。最后……”
“什么?”
“在我说到的最后一点上,你可以向米高梅的人请教。我曾经和你说过,中国人有时候是需要一点点推动力的。”
“你是说……”赵晟没有听他说出最后一个单词,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七卷 第110节 中国之行(1)
1994年1月27日。
看着机舱外翻滚的云海,赵晟觉得阳光有点刺眼,取出了墨镜戴在脸上,头偏过去,轻轻的抵在飞机的眩窗上,嘴角不为人注意的轻轻**着。
“是不是很奇怪?”坐在他身边的劳埃德突然说话了。
赵晟慵懒的抬起头:“什么?”
“我是说,我们的行程……”他笑眯眯的看着他:“27日早晨从洛杉矶出,等到中国的时候,居然是29日早晨。等于是白白丢失了生命中的一天!”
“呵呵……”赵晟轻轻的笑了起来:“确实是很神奇,如果你确定自己要留在那里的话。”
“哈哈哈哈!”劳埃德哑然失笑:“你还是老样子。”他换个姿势,让自己休息得更舒服一些:“杰米,我知道你很想来这里,其实我也是的,不过遗憾的是,只有一周的时间,我们就又快要回去了。”
赵晟扑哧一笑:“重返自由世界,是吗?”
“嗯?”
“啊,没什么,我开玩笑的。”赵晟也转过身:“劳埃德先生,我想……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暂时不回去,可以吗?”
“不回去?你是说,自己要到别的地方去?去哪里?”
“唔,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只是在图片里或资料里看到过中国的景色,这一次,我想借这个机会在中国走一圈,唔,主要是各大城市和风景区。”
“啊,这……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但是,杰米,你不是一直……算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尽可以在这里呆着。”
“那好,谢谢你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扭过脸去。不理任何人了。
又过了很久,终于听见空中小姐的声音在机舱中回荡起来:“女士们先生们,中国北京机场已经到了。飞机即将降落,请您系好安全带。”
赵晟精神一振:到家了吗?眼睛向外看去,果然,飞机已经跳出云层,广袤的中国大地就在他的脚下了!
眼泪竟然来得这么快!只是看见这片土地的一瞬间,赵晟藏在墨镜后面的双眼就完全被泪水遮掩了:上帝啊,我终于回来了!
十几分钟之后。飞机平稳的落地,赵晟摇摇头,耳朵中地轰鸣声减退了一点。这才随着乘客站了起来,鱼贯而出。
北京今天的气温很低,让刚刚走出机舱地美国客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哎呦,好冷!”一个来自南好莱坞警局的警员还立刻打了个喷嚏:“啊嘁!”
赵晟也觉得皮肤冷飕飕地。用手搓了下脸颊,这才感觉好了点。举步走出机舱大门,看着航站楼顶上的巨大的红色宋体:“北京”二字和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这种直观的景色终于使他相信,真的是到家了!
取过自己的行李…………赵晟这一次地行李很多,鼓鼓囊囊的装了三个大大的旅行包,和其他地同事比起来,简直顶的上其他所有人的行李了。弄得苏珊等人还在送他到机场的时候拿他打趣:“是不是因为电影交流事业地成功。准备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重心搬到中国去啊?”
推着行李车。一行12个人出现在候机大厅,哎呦我的上帝。怎么这么多的人啊!送行的,接机的,经常看见一大堆人围着一个人又笑又哭,或只是哭和只是笑。
劳埃德等人是第一次到中国来,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语言,看着几乎完全相同的容貌,不到20米地距离,这11个人就有点转向了。还好,有赵晟这个怪胎在,总算没有闹出什么走丢一个地低级蠢事来。
不过饶是如此,也把他忙得一身的汗:周围地人真的是太多了,不时的就有同事被挤开,这些人在这里似乎完全丧失了在平时工作中的精明,只要找不到大部队,立刻就会像个孩子似的大呼小叫,弄得人人侧目。
赵晟踮起脚尖向远处看了看,没有人举着什么牌子迎接自己等人。怎么回事?中国公安部方面没有派人来接机吗?他们不会把这件事忘记了吧?不能啊!
再向前走了几步,终于可以看见有3个人,两男一女,穿着草绿色的笔挺的警服,其中一个男士的手里擎着一个带立柱的牌牌,可能是举累了,刚刚放下来休息。看见面前出现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老外,他身边的男警官碰了他一下,后立刻举起了牌子。
这一次大家看清楚了,牌子上用涂料写着:“劳埃德?瑞警官”的英文。没错,就是他们了。
12个人走到这3个中国人面前,劳埃德上前一步:“你们好,我是劳埃德?瑞。”
那个女孩儿中立刻把他的话翻译给了那个男的,后向他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您,瑞警官,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外事联络处的马青处长,这几位是我的同事。韩刚警官,周艳警官。我代表公安部俞部长欢迎你们的到来。”
劳埃德听完翻译的讲解,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马先生,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
“啊,我们到部里再谈吧。先生们,我们从这边走。”
12个老外加上3个中国公安部的接待人员上了等候在外面的大轿车,打开警灯,汽车一路呼啸着向着市区的方向而去。
“杰米,……”坐在赵晟身边的是劳埃德布伦西亚警署的同事,名字叫戴维:“这样的场合也需要打开警灯和警笛吗?”
赵晟的目光从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中收回:“我想,他们很重视我们这一次的来访吧?在他们看来,所有的外国人都和克林顿来访差不到。”
“呵呵……”周围的几个人同时微笑起来。只有那个担任翻译地女孩儿刚刚把劳埃德的话和马青说完,听见他地话,不满的回头瞟了他一眼。又飞快的转了回去。
马青没有注意部下地小动作,继续和劳埃德聊天:“……这一次,我方为贵方的到来准备了你们在信函中要求的日程安排,在为期7天的工作交流中。今天我们会先到公安部和我们的分管部领导见面,然后会安排你们到宾馆休息。晚上的时候会有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小型宴会,经过一天地休息,我们明天会到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座谈。下午休息;第三天,我们会安排贵方到隶属于北京市公安局的朝阳门分局参观和座谈,下午会到武装警察总部参观;第四天,我们的安排是和我们地俞部长会谈,时间是上午的10点30分,到11:15分。下午休息;从第五天开始,贵方的人员就可以进行任意的自由时间。我们会为你们安排专车,到任何你们想去地地方旅游或参观。”
赵晟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阵阵笑:具体的参观交流什么的没注意。光听他说休息了。
把这几天的行程介绍完,马青问道:“劳埃德先生,对于我方这样的安排,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啊。没有没有,非常好。我很期待,期待来自中国的同行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劳埃德和马青一路聊着天,汽车进入了北京市区。赵晟当然对北京不会陌生,他当年的大学就是在这里完成地。但是94年地北京和他上学时候的08年,不管从市容环境还是交通状况,所有地方方面面都不可同日而语!马路上的出租车还是一色的夏利和大,街边没有任何的街心花园。到处都是残雪。满地的脏乱,一辆汽车驶过。轮胎卷起大片的积水,站在路边的行人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躲避。
大轿车一路不停的驶过城区,来到了公安部的大门前,验看过证明之后,汽车被放行,又在公安部里面转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栋银灰色的6层建筑物前停了下来。马青当先走下汽车:“先生们,我们到达目的地了。请下车吧。众人跟随马青的脚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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