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他不可能讲出真相,金子重新塞进马嚼子。白老师好像有话要和金子说,把头转向一边。
“金子啊!你这么对我可是不行的。那个时候,因你错误地领着元茂去澡堂,警察以目击证人的陈述为根据跟踪到我们鼻子底下的时候,为躲避警察的跟踪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你和你的孩子并伪装成是自杀。就像绑架犯走投无路而自杀的一样。那么做比拿孩子威胁你自首更好而且更安全,这一点你也承认吧。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那是为什么呢?你也许不知道,其实你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我也不想杀死像你这样的弟子。老师怎么可能杀死学生呢?就和这道理一样,学生杀死老师是不行的……”
金子重新用枪托狠狠地击打白老师的脑袋。然后,用枪口对准他的脑袋掐住他的鼻子。白老师憋了半天,忍不住张开嘴。一张嘴金子就迅速把马嚼子塞进他的嘴里并系在脑袋后面。
金子憎恶的看了他半天,然后弯起膝盖坐在他前面。用手库哧库哧地按着皮鞋尖确认了大母趾的位置,小心地把枪口挪到皮鞋尖扣动扳机。
嘡!
皮鞋尖上出现了硬币一样大的窟窿。白老师疯狂地摇晃着头尖叫。金子看了一眼白老师,然后在左脚也开了一枪。
她开始挖陷阱(8)
嘡!
白老师痛苦地扭动,金子走近门口拿出手机打了电话。朴义贞马上接了电话。
“把车调过来!”
38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朴义贞驾驶的汽车重新出现在小学操场。金子急忙上了车。珍妮正躺在后排座上睡觉呢。
“杀死了吗?”
“没有,怪不得……我觉得有点太顺了……”
驾车的义贞也没有多问什么,看了看金子。
“事情变得有点复杂。”
金子和义贞坐的车重新驶向白老师家。
“就算翻开整个屋,也不一定能搜出来那种东西。被警察发现的话,那些东西会成为很有力的证据的……白老师不是那么愚蠢的家伙。”
听完金子介绍的朴义贞摇头说。
“不是,那家伙是变态狂。那些东西是那家伙的纪念品。从手机链上挂着的那么多东西来看,他一定会还有其他纪念品。”
到了白老师家,金子和朴义贞开始仔细地翻看他的东西。但是,翻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出现看似与犯罪有关的可疑物品。不是,是没找到。
好像筋疲力尽了,金子展开四肢躺在地板上。突然,她又重新坐起来,爬到书桌的抽屉底下开始四处翻找
“这是什么?”
金子发现了贴在白老师书桌抽屉底下的一个存折。
“咦,这是多少啊?”
站在金子身后看着金子翻开的存折,朴义贞惊呆了,她开始数着存折里的圈圈。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亿!”
存折里有九亿,数千万的钱。朴义贞的脸上露出撞大运的喜色。
“也许这不是白老师的钱,你不是说好只拿白老师的钱的嘛。”
“如果不能确认这些钱不是白老师的,那都归我了。”
两个人重新开始翻找屋里的东西。
“啊,电脑!”
朴义贞站在书桌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的面前,像是发现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喊起来。
现在剩下的只有电脑了。但是,金子对电脑一窍不通。朴义贞打开电脑察看着里面的所有文件。
“他拥有近十个亿的现金,怎么这家计帐连五十元都记下来了。”
朴义贞一边看着白老师的家庭账本一边嘟囔着。
“色情内容这么多?变态狂!”
色情电影占了电脑硬盘一半多,足有几十个GB吧。
“这是什么呀?压缩文件中要求密码?”
朴义贞想起白老师经常使用的密码,输入进去,打不开。
“密码到底是什么呢?”
朴义贞一边嘟囔一边推测和组合各种密码输入进去。忽然,压缩文件哗地打开了。朴义贞一一点击文件,打开了很多影像。
CD中的影像是使用很早以前的八毫米摄像机拍下的模拟影像,然后拷贝成现在的动影像储存起来。开始部分的模糊影像渐渐变清晰,出现了高级住宅。这些影像是利用摄像机的调焦功能在室外拍下的室内情形。
朴义贞为了尽快掌握影像中的内容,把鼠标的工具栏移动到影像正中间。接着,出现了脖子被谁的手掐着死去的七岁左右孩子的脸。这肯定不是电影里的场面,是谁用摄像机拍下后制作的。
朴义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把头转过去。金子簌簌地掉着眼泪、紧紧咬着嘴唇看完全部,也看完了放在一起的其他CD。
第四章 华丽浪漫的复仇
华丽浪漫的复仇(1)
40
被漆黑山影包围着的一所山村小学校的一个教室里亮着灯,堆满积雪的操场里印有几个人的脚印和几行汽车轮胎的痕迹,在那些脚印和轮胎痕迹消失的地方随便停放着在这深山里很难看得到的高级轿车。BMW、奔驰、两辆EQUUS,在那旁边还有一辆Matiz和一辆崔班长的Sorento。
从明亮的教室里时不时地传来哽咽声。
教室前面的书桌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上面插有性能优良的微型麦克风,音箱输出端并排伸出两条线,一条连接到放在旁边的音箱上,一条连向教室外的某一个地方。
一起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是遭绑架杀害的儿童的家属们,他们痛哭流涕地看着屏幕。
聚集在小学教室里的五个儿童的家属一共九个人,从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男人和女人们,一位十多岁的女孩,将近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与金子有关联的朴元茂的父母也在场。
金子坐在笔记本电脑旁,不时对出场人物的情况进行说明,而崔班长站在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把水壶放在微型煤气炉上煮开水。
显示屏上有一个男孩子极度恐怖地看着镜头,流着眼泪在叫妈妈。孩子站着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地下室,或者还没完全结束施工的施工现场。
“妈妈……妈妈……”
是一九九八年遭绑架杀害的七岁儿童赵东华。赵东华穿着白老师手机链上系着的金色纽扣的外衣。
“来把我领走吧,妈妈……我害怕……”
孩子哭泣着看着镜头,又把视线转移到一边,脸上布满恐怖。接着,镜头前面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手里举着铁锤。孩子吓得唯唯诺诺地往后退,那个男子扑向孩子用铁锤击打孩子的头部。‘噗’地一声,还呆立了一会儿的孩子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背对着镜头的男人迅速撤到镜头后,把固定起来的镜头向一边挪动着,对准了正在断气的孩子的脸。
“东华啊!”
东华的母亲发出尖叫声扑倒在桌子上放声痛哭。东华的父亲也实在看不下去似的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一边。其他遗孤们也都看不下去了,都闭上眼睛流着泪。
“马上杀了他!”
被害儿童父亲中的一位从座位上‘噌’地站起来,握紧拳头奔向外面。
“在京爸爸!”
金子叫住了正要出去的男人。
“虽然很难受,但是请镇静一下。我再说一次,看不下去的人不看也可以。也许不看会更好。也许以后的日子会更痛苦的。”
“不!继续放吧!我这双眼睛一定要看清楚,然后会百倍残忍地返还给他。”
刚才要往外出去的男子咬着牙,抑制着怒火重新回到座位上。
金子移动着鼠标用慢镜头给大家看影像中的杀人恶魔挥起铁锤的场景。
“虽然因为模糊看不太清楚,但是这个男人肯定是白翰相。”
接下来就是1996年遭绑架杀害的李恩珠。恩珠是被赤裸裸地在脸上套住塑料膜而窒息死亡的。画面上活生生地展现了痛苦地断气的孩子的表情。是最残忍的影像,孤身一人前往的恩珠的奶奶,紧紧咬着牙关从头看到尾。
2000年的刘在京就像被判绞刑的犯人一样,脖子被吊在空中而死。白老师把用绳子套住的刘在京放在椅子上,模仿电影中的行刑场面用脚狠狠地踢倒了椅子。
在京的父亲就像马上要杀掉白翰相似的又冲向教室外,其他家属们好不容易劝住他。接着,遗孤们都像一个家族似的互相拉着手,呜呜地哭了半天。
待遗孤们的哭声变小,金子重新走到大家的面前。
半天,教室里静悄悄的。
“那么,他究竟用那些钱做什么了?”
是元茂的母亲。
“他一分钱也没花,都给存起来了。当然,那些钱会还给大家的。”
“连个崽子都没有的家伙拿那些钱准备干什么呀……”
“虽然还没有得到确认……好像是准备买帆船。”
教室内重新变得很静,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然后,东华的母亲慢慢站起来。人们的视线一致集中到她身上。
“啊,太可怕了,太可怕!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华丽浪漫的复仇(2)
在京爸爸从衣兜里拿出扁瓶洋酒,咕嘟咕嘟地喝着。
“反正判刑也是死,判决也好,执行死刑也好,都是需要花钱的……这个世上不是没有不花钱的事情嘛。那些不都是国民的血汗钱嘛!所以说呀……”
“我们交给金子怎么样?她还去过监狱,相对来说比我们容易些……”
元茂的父亲望着金子说。
“卑鄙!那些孩子不都是我们的嘛!”
世贤的姐姐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大喊一声。
“那么,想做的人就做,不想做的人就别做,大家自愿吧……”
不知道是因为Snuff Film里没有元茂的缘故还是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要不然也许是因为原来就很胆小的原因吧,看样子元茂爸爸要退出一步。
“干脆,我们去那小子面前问一问好了,是想在这里死还是接受审判?都是自愿的!”
世贤的姐姐就是十岁的年纪,是个急性子。
“一开始说交给警察,然后又说交给金子……现在一个人要退出?究竟想怎么样,元茂他爸?”
“算了,杀人魔只有一个,而受害者很多,所以我们根据大多数人的意见来决定吧。”
是在京的爸爸。
“好的。”
“好的,反正!乐不乐意都得服从多数?”
大多数人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采用多数通过的形式吧。”
金子站出来说。
“希望在这里直接处置他的举手。”
除了元茂父母以外,剩下的人都举起手,不需要再问其他意见了。
“元茂家也得随大家,明白吧?”
金子望着元茂的父母就像要确认似的问了一下。
“我们家这位心脏有点弱……”
元茂他爸以不安的神情指着坐在一边的夫人说。
“我也弱,心脏……”
在京的母亲好像很烦闷似的站出来。
“那就元茂他爸一个人参加好了。一个家庭有一个人参加就可以了,这样可以吧?”
“那么,元茂的妈妈告发我们怎么办?”
“自己的丈夫成了杀人犯,她能那么做吗?”
“也可以离婚啊?”
大家都因元茂母亲不参加而感到不安。环视了一下大家,元茂父亲重新站出来。
“我们留下证据不就可以了吗。我们大家一起照个相吧。就算以后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一看到照片就……”
“你说什么?良心的谴责?杀掉那种猪狗不如的家伙还受什么良心的谴责?抓住不杀,那才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如果不杀,从监狱里放出来以后不一定还会做出什么坏事呢!”
“我来说一句吧。我在监狱里面也杀过人。准备了十三年抓住白翰相的人也是我。如果,以后诸位当中的谁胆敢告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元茂的父母是和我直接有关联的人,我认为我也很了解他们。我相信元茂的父母,希望大家也相信我,这个问题我希望在这里解决。”
金子静静地环视一下,好像都没有什么异议。
“那么,我们就进入下一个话题吧。是采取一个人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在外等待的形式呢,还是采取大家一起进去的形式呢?”
“说什么一个一个的,既然砍就一下砍死算了。”
“这种个人的事情不能和其他家庭一起做,爸爸,您说呢?”
世贤的姐姐从眼睛里散发着狠劲问起爸爸。但是,世贤的父亲只是一个劲地摸着脸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就算复仇再重要,让女儿参与杀人是不是有点过分呢?世贤的爸爸因此陷入困境。
“一个人进去不会害怕吗?还有可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