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有预感,他又会像之前那样折磨着我,想出种种法子让我恐惧,让我夜夜发噩梦。
果然第二天晚上又命我去龙腾宫侯着他,我胆战心惊地过去,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但似乎我想多了,没有我想象的狂暴,也没有我想象中野蛮,一切都很平静,但当他将我压倒在他身下之时,他问了我一句:那天公孙宇对你说了些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我愣了愣,他竟然看到了,我以为当日就只有我知道公孙宇有对我说过话,我明明看到他那时正跟冷凌风依依惜别来着,这家伙莫非还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皇上你很想知道?”我笑如春花般绚烂。
他没有回答我,却狠很啃了我一口,带着恼意。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虽然我知道我这样会激怒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就是想激怒他,看到他生气,看到他不爽,我心里就特别痛快。
“好——”他没有说话,在我身体横冲直撞,将他怒火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虽然是痛,但却有一种痛快淋漓的快感,许是我觉得自己成功惹怒了他,总算嬴了一把。
偶尔难得两人和谐吃饭的时候,他就会突然笑若春风般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装死?气得我几乎吃不下饭。
“你就是真死了,也没有办法走出这皇宫。”
“啪——”
“啪——”
我们的筷子先后啪在桌子上,发出胆战心惊的响声,吓得一室的人噤若寒蝉,有时我们怒目相视一会之后各自吃饭,有时干脆饭碗都砸了,各自走人。
总之这人我是恨死他了。
104:迷惘
冷凌风送的十国美人,北天帆并没有接受,他说他的后宫已经充盈,没有过多的宫殿可安置,而大历后宫空虚,君子不夺人之美。冷凌风也不多勉强。
“十国美人,各具风情,不要多可惜。”偶尔我也会调侃他几句。
“带毒的美人,朕无福消受,留在皇宫祸害朕,送给臣子,毒害臣子。朕享用你安排的美人,已经够艳福了。”北天帆冷冷地说,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狠劲,我的心无端一凛。
新选的秀女里面,有三个最为得宠,自身带着花香的凤美人,入宫短短几个月,已经连晋几级,成为了凤昭仪,宫室也换到了位置较好的韵华宫,北天帆还亲自将宫室改名为含香宫,一时风头无二。
一个是弹的一手好琴的司徒才人,她的琴艺整个后宫的女子,无人能出其右,北天帆曾赞叹:绕梁三天,能解烦忧,虽宠幸他的次数没有凤美人那么多,但闲暇时多去她的寝宫听琴,赏赐不间断,羡煞旁人。
另一个是擅舞的令狐美人,如果说古小柔的舞蹈性感风情充满诱惑,令狐美人的舞却让人赏心悦目,翩翩起舞之时如花中仙子,但又柔弱得让人怜惜,她起舞之时,人人屏息凝神,生怕大声一点,这下凡的仙子就会长袖飘飘,消失不见。
北天帆曾在他一舞未罢之时,将她搂入怀中,大笑说怕仙子离开凡尘,再也寻不着,看得宫妃们既气且妒。
但即使有了这么多美人在身边,每个月的初十、十八却雷打不动的要我侍寝,他的身材得确好得让人耳热心跳,但有时他亲吻着我的时候,我只要一想到,昨夜他应该也这般亲着凤昭仪,前日他才跟司徒才人在床上颠龙倒凤,厌恶之感顿时在胸腔翻滚。
但算算日子,这一年也过去了一大半,心中又充满了希冀。以前每次侍寝完,龙腾宫的宫娥都会端上一碗黑得发亮的打胎药给我喝,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宫娥忘了,竟常常不端来,我只好叫罗音另行准备。
这一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怀上他的孩子,要不这个孩子注定是胎死腹中,即使北天帆不下手,我也得下手。我不希望有一天自己杀死自己的亲骨肉。
不过同是打胎药,罗音给我喝的没那么难入口,所以我也不再提醒龙腾宫的宫娥。偶尔北天帆心血来潮也会留宿碧水宫。这明明是很不合礼法之事,但他手下官员不敢弹劾,而我们护龙司的官员也更是不提,大家硬是装聋扮哑,这事就是这样压下来,感觉一个湖抛下了一块巨石,硬是一点涟漪都没有。
皇宫里的宫妃也曾有猜疑,但北天帆宣称他到碧水宫是与我商议国事,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但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是执掌龙符的太妃,所以我们彻夜商议朝政,似乎也说得通,更何况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妃,都是执掌大权之人,这些人就是心中腹诽,但却也从不敢说出来,所以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到我耳畔。
除了初十,十八这两天,我与北天帆见面的次数不多,尤其现在凤昭仪她们风头强劲,谁也不怎么关注我们的关系,偶尔北天帆会过来吃一顿我做的饭菜,但吃完之后都会离开,有宫妃的场合,他都会尊称我一声太妃,显得规规矩矩,所以很多时候,宫妃对我们的关系,只是一种猜测。
“太妃,皇上今晚过来用膳,他说喜欢吃——”
“好”我笑着答。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做他的宫娥,做他的御厨,而不是他的女人。
“今晚的饭菜清淡适宜,小叶的厨艺精进了。”对他的称赞,我从来不当一回事,因为这只是视他的心情而定,同一道菜,他心情不好,就说简直难以入咽。心情好,就清淡适宜,齿颊留香,但看得出他今晚心情不错。
“去菜地走走,朕也好久没去了。”
“好——”我答得爽快,我最怕是跟他单独留在寝室,傍晚的风很凉爽,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看着心情特别舒畅,但走着走着,我的手就被他的手握住,带着厚茧的手有些粗糙,但却宽大温暖,但我的身体却为之一滞。
“皇上,这不好,被人看见会误会。”我试图松开他的手,但结果失败。
“误会?误会什么?我们不正是这种关系吗?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何况是牵一下手?”他低头看着我,眸子充满笑意。
“不要——”
“如果小叶觉得牵手太亲密,那就抱一下吧。”说完他不由分说从后面将我紧紧搂住,远远跟在后面的胡公公和罗音忙将头低了下来,我气得要死,我越是不想做的事情,他就偏要做。
“北天帆——”
“叫夫君就松手。”他在我耳畔低低地说着,语气轻柔,带着引诱。说真这词我实在叫不出口,光想想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甜言蜜语,他对多少女人说过?
“叫你夫君的人多着呢!”
“朕不是如你所愿吗?不是一直嚷着让我选妃吗?现在心不舒服?后悔了?”他看着我,目光有一抹异彩闪过,手也松了开来。
“谁后悔了?”我大踏步向前走,菜地现在还是一片葱绿,估计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先是对菜弹琴,又对菜吹箫,琴音缠绵,萧音悱恻?
斜阳、菜地、美男,出奇的和谐柔美,看得我微微出神。不知不觉这太阳已经下山,暮色已浓,天就要入黑了,眼前的身影似变成了一幅山水画,更是耐看。
“小叶的眼神似乎有点色迷迷,想朕了?”他说。我什么时候色迷迷了?
“今晚朕不走了。”他突然对身后的胡公公说,我的好心情自听到他这话没了,满眼葱绿的菜苗一下子失了颜色,全是枯黄枯黄的,好不凄凉。
“皇上你今天早上翻了胭昭仪的牌子。”胡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取消了——”
“皇上这似乎不是很好,胭昭仪会很失望。”我忙说。北天帆斜着眸子看着我,笑得更是温和,但我觉得有些冷。
“我去了,你不失望?”
“小叶自然会失望,不过——”
“没有不过。”说完他一把将我抱起来,这可不是寝宫里面,我忙挣扎要跳下来。
“如果不想朕在这里宠幸你,你最好不动。”听到他的话,我真的不动了,毕竟这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如今想起,都心有余悸。
“但这样会被人看到。”
“这碧水宫就你的人和朕的人,朕的人没这个胆子嚼舌头。”这一路回去,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碰到,估计是胡公公和罗音提前将人支走了,他一定是知道胡公公会这样做,才这么肆意。
一番折腾下来,我浑身酸软,而他却在身旁安然入睡,发出轻微的呼吸,我轻轻下床清理身体,罗音也将熬好的药汁递给我,我生怕会意外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每次都吃得很及时,不敢有所拖延。
“你在喝什么?”
我正喝了一半,北天帆走了出来,他随意披着一件外泡,胸膛裸露着,显得有几分狂野之美,俊美的脸庞在灯火下显得有些冷硬,罗音、小婷低头退了出去。
“皇上不知道?”我随意说道,然后微微仰起头,准备将这药一鼓作气灌下去,但突然疾风到,手中的碗就被他的手扫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惊心,地上也洒落黑黑的药汁。
我愕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发怒。
“这是打胎药,龙腾宫的宫娥这段时间估计是忘记端来了,所以我自己命人准备了。”我对他解释道。
“你不想有朕的孩儿?”他问我,目光深沉。
“不想——”我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我抬头看着他,他低头看着我,我看到他眸子的火焰在燃烧。
“莫非皇上你想?”我迟疑地看着他。
“你配吗?这皇宫大把女人等着帮朕生儿育女。”
“朕只怕你这药汁不够黑不够浓,效果不够好。”听到他的话,我心释然了,刚刚他那表情,那举动,还真让我以为——
“胡公公,摆驾回龙腾宫,还有传胭昭仪到龙腾宫。”他阴着脸离去,走的时候刮了一阵阴风。这伴君真如伴虎,一时是风,一时是雨,真是捉摸不透。
“皇上怎么了?”
“他嫌弃我喝的药不够浓,不够黑,怕没有效果,罗音你以后弄浓烈一点,黑一点。”我一边说一边皱眉头,这又黑又浓,该多难喝呀?
但让我有所安慰的是,他虽然发怒,但却不曾像前三个月那般折磨我,就是有些时候无缘无故啃我一口,似乎带着怒意,带着愤恨,带着无法发泄的情绪。
碧水宫准备的那些疗伤的药已经好久没有动过,小婷有时会大着胆子问我究竟出了什么招数,让皇上变温柔了?
其实北天帆的转变一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是从我那次大病之后,他就突然一下子变了,我想应该是他那次看到命悬一线,觉得不够一年,就这么让我死去,太便宜我了,所以就悠着来。
“莫非小婷心里有人了,想大小姐传授点经验给你了?”
“能有什么人?放眼过去都是女人和太监。”小婷这家伙也不脸红,反倒无比怨恨地说。
“不是还有俊美的侍卫吗?”
“什么俊美的侍卫?”我们的谈话因为北天帆突然闯进来而中断,不过我也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看他满脸春风,似乎药汁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有空挑逗宫娥,撩拨太监,就不花点时间干点正事,揣测一下朕的心意。”他懒懒地说,我刚刚挑逗一下宫娥倒说得过去,我什么时候撩拨太监了?
“皇上的心意,岂是我们能去揣测得了的。皇上,这果子新鲜摘下来的,尝一个。”
“喂朕就吃。”他目送秋波,眼梢含春,一点点靠过来。
我真想随手就将这果子扔了,然后大声地说,想吃就吃,不吃就拉倒,但最后我还是很没有骨气地送到他嘴里,还要笑得无比灿烂地问他甜不甜?
“朕觉得这里更甜。”话音未落,他就含住我的唇,给了我一个异常缠绵热恋的吻,他松口之后,嘴角依然带着丝丝甜,带着果子的味道,我扭头不看他,心依然跳得快速。
“你不知道朕前几天生气?”他突然问我。
“知道。”他离开的时候那脸黑成这个样子,我怎会不知道。
“知道?那你就只会哄宫娥太监笑,你就不会给朕炖点汤?你就不会给朕熬点粥?你就不会给朕吹萧解一下烦忧?”
“好,知道了。”在他面前吹萧,我还不是班门弄斧吗?这就是他说的正经事?
“朕还想吃。”他说,我再次塞一个果子到他嘴里,但结果果子他吃了,而我也被吃光抹净,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床上发呆,两人的关系,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105:正面交锋
进宫这四年,我与燕楚灵虽然表面和睦,但暗斗不断,但这段时间这女人似乎有点偃旗息鼓,除了每日问安之外,对我拉拢宫妃,培养自己势力,虽然也有阻挠,但这力度明显不及以前,我不相信她是休养心性,只是猜不透她葫芦卖什么药罢了。
我正想去查探一下,罗蕴就给我带来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消息。
“臣妾觉得皇后似乎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这消息是否可靠?”本来精神不好的我,一听到那女人有了身孕,一下子来了精神。
“臣妾并没有证据,皇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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