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丹的眼睛巡视着与胡娜有关系的几个人。丁丹定下神来,在手术室的墙角处站着的那个人果然就是张丽。丁丹拉着郝风朝着张丽走去,张丽像个傻女人一样,看见丁丹和郝凤走到她的近前连声招呼都没打。
丁丹问张丽:“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张良和张俊呢?”
“哥哥和张俊在医生办公室。”
郝风问:“胡娜呢?”
“在里边。”
丁丹问:“胡娜又怎么了?”
“等待做肾移植手术。”
“张丽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和郝风姐啊?这不是好事吗。看把你紧张的。你能不能详细的说一说,怎么问一句说一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傻了呀!”
丁丹这句话一出口,张丽趴在丁丹的怀里边哭边说:“丁丹姐,我伯。”
“胡娜有救了,你害怕什么?”
“谁进手术室我都害怕。”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张丽的状态把丁丹急得直跺脚,一句接一句地问:“你怎么了,怎么了?”
“丁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趟医生办公室问问胡娜的主治医生就什么都知道了。”
郝凤来到胡娜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万医生正在向张良和张俊讲解手术的风险和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万医生看到了郝凤来了,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示意郝凤坐下。
张良和张俊也礼貌地站起来与郝凤打了招呼。万医生与家属交代完后,很客气地对郝凤说:“郝凤医生,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提提意见?”
“没有,您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学生。我相信,这台手术有您主刀,一定会成功。”
郝凤语音刚落,万医生的电话响了。看万医生的紧张神态料到□□到了。万医生指示他的助理,立即做手术准备。
随后,万医生大踏步地朝手术室走去。这台手术的全体医生护士也随之去了手术室。
张良、张俊、郝凤和丁丹、张丽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在家属等待的大厅里,墙上挂着的电视屏幕可以知道手术室做手术的几个过程。
张良、张俊、郝凤、丁丹、张丽坐在最前排。五个人依次的坐着,中间没有空位。
张丽的电话响了。郝凤打着手势告诉张丽,要走出大厅去接电话。张丽回到座位上,用哑语告诉大家:“邹颖知道了,一会儿就到了。”
坐在一旁的几个人都点头示意。
整个大厅有两百多个平方,有一百二十个座位。等待的患者家属有三十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同一种表情,那孰是严肃加忧伤。还有个别的几个人,趴在桌椅上。有泪痕未干的,还有正在流泪的。无论是谁,在这样的场合都会是悲伤的。
张良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的屏幕,注视着胡娜的手术进展情况,与郝凤中间隔着张丽和丁丹。张良把头探过来,想问郝凤什么。丁丹很机警地和张良调了一个位置,张良坐到了郝凤的身边。
“做这样的移植手术大约要多长时间?”
“正常的话,在手术室也要四个小时。如果有意外的话,那就很难说了,五个六个小时都是常见的。,,
“手术过程是这样的,麻醉,手术,缝合。在手术室也要观察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到监护室。”
“这么大的手术,麻药用的剂量要大。从监护室出来,苏醒也要两个小时。做肾移植手术,只有移植的那个肾开始工作了,才算是成功的手术。”
“你放心。胡娜不会发生意外的,她身体的各项指标还是不错的,这对手术后的恢复也是很有利的。”
“□□是尚副院长的同学帮助联系的吗?”
“是。待手术完了,你约尚副院长,我们在一起吃个饭,表表我们的谢意。”
“这是应该的。”
丁丹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在比较着郝凤和张良在几次接触中言情方面的微妙变化。这次的交谈从内容到语气,一点也没有了情人般的情调和色彩,像同学或者同事。她俩只是聊,连视线都没有对视到一起。也许是胡娜的得救,双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的缘故吧。
在他两个人的心中,期待虽各自不同,但都是纯洁的、善意的、美好的、和谐的。郝凤显得是那样的轻松,神情是那样的淡定和从容,一点儿都没有以往那种前夫加情人的羞涩表像和心潮涌动的感觉了。
郝凤在丁丹的心目中更伟大了,说是顶天立地都不过分。聪明的支人就是在任何的情况下,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给自己找麻烦,不给对方压力。这就是郝凤让姐妹们,不,是让任何人都佩服的本性加个性。
丁丹的心境打开了,对郝凤没有了一点的猜疑,对张良也没有了一点的醋意。丁丹的心开阔得像一片大海,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她把郝凤的心境比作蔚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白云那样的清澈。
郝凤姐这回真的是我独一无二的生死姐妹了。丁丹暗下决心,我要好好的保护我的姐姐,照顾好姐姐的后半生。
三个小时过去了,电视屏幕上显示,胡娜仍然是手术中。
郝凤有点坐不住了,心里感觉有一种不祥的兆头。她没有惊动张良,也没有叫上丁丹,借去洗手间的时间到了医院手术办公室,想通过她的同事了解一下胡娜的手术情况。
郝凤的同事也是郝凤的弟子。没等郝凤把话说完,就明白了郝凤的来意,穿上白大褂同郝凤直奔手术室。郝凤在手术室的门口停了下来。这时,丁丹也来了。两个人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同事带出来胡娜的信息。
十分钟不到,郝凤的同事出来了,告诉郝凤:“手术还没有完,正在做缝合。因为肾取出来后,发现有肾瘤。慎重起见,做了一下肾瘤化验。检验的结果还好,是良性的瘤子。这样就排除了肾癌的可能性。”
“时间长了一点。你放心,我问了副主刀赵医生,手术还算成功,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监护室了。”
郝凤看了看表,已经四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半小时,要到下午三点钟才能出手术室。郝凤告别了同事,与丁丹到了家属等待大厅。
郝风把胡娜的手术情况告诉了张良和张俊,还有张丽和邹颖。
“胡娜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从手术室转到监护室,我们还是分头去吃点饭吧。张良、张俊还有张丽、邹颖你们四个先去吃饭。我和丁丹留在这里。你们回来了,我和丁丹再去吃饭。”
“张良,张俊,你们都放心吧,没有问题了,等待庆祝胡娜的起死回生吧。一定要吃好吃饱啊,晚上还有艰巨的任务在等着你们呢。”
果然,在下午三点不到,电视屏幕上打出胡娜手术完的字样。随后,住院部的区生通知家属到监护室。只能两个人在监护室监护,其余的家属还要在外面等候。
郝凤与张良说:“还是你与张俊进监护室吧。胡娜醒过来,想见的一定是老公和儿子。我和丁丹到住院部,找熟人看一看胡娜的手术记录。张丽和邹颖先在监护室外等着,我一会儿就会回来。”
手术室的门开了,胡娜被推了出来。只见胡娜的脸色蜡黄,似乎瘦了很多。眼睛有些塌陷,眼眶高出眼部很明显。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再加上满床白色的衬托,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张俊看到妈妈出来的模样,心痛得哭了。张良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郝风是个爱动情的人,眼泪比张俊和张良落得还早。
郝凤、丁丹、张丽和邹颖在监护室外等候着。胡娜还没有苏醒呢,郝凤姐收到了一个求救电话。丁丹、张丽和邹颖只听到郝凤说:“我二十分钟就到。”
郝凤没有来得及与张良打招呼,告诉张丽请你转告张良就急匆匆地走了。
丁丹怎么能放心郝凤一个人走呢,与张丽说了声再见,小跑似地追上了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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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出诊
? “郝凤姐,什么人的电话啊?”
“是我做义诊二十多年的王老伯,今年八十九岁了。老伴痴呆已经六年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为王老伯的一点家产闹得不可开交。”
“那要你去做什么啊?”
“王老伯在家里摔倒了,臀部骨折了。在医院做了接骨,现在家里养着。走不了路了,现在又感冒了,要我去给他看看,能在家里吃点药就不用去医院了。这个王老伯我已经义诊二十多年了,我一定要坚持下去,这就是社会对我的需要。况且,我就有这么点对老年人有用的本事。”
“除了王老伯,你还有多少义诊的对象?”
“还有十七个。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年人了,而且大都是行动不便的老年人。”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王老伯的家。
王老伯的家住在二楼,有六十几个平方,属长宁区管辖,在西郊飞机场附近。郝凤到了家门口,正赶上家里保姆出来倒垃圾。郝凤和保姆打了声招呼就直进了王老伯的卧室。
王老伯见郝凤来了,高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郝凤从衣袋里拿出面巾纸,一边给王老伯擦眼泪,一边问候身体情况。坐在一旁的王大妈只是冲着郝凤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郝凤给王老伯用听诊器听完了前胸,又听了后背,大声地对王老伯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肺部没有事,咳嗽是气管炎引起的,吃点药就可以了。多喝水。”
郝凤像个家庭医生,把药箱拿过来看了看,没有感冒药了。
“王老伯,我去药店给你买药去,一会儿就回来。”
“风姐,买什么药,你告诉我,我去买。”
郝凤从包里拿出笔,在面巾纸上写上了药的名字。
在丁丹去买药的时候,郝凤问王大妈:“你还认识我不?”
王大妈摇了摇头,用她那干枯的一只手拉着郝凤,久久不愿松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郝凤,另一只手抚摸着郝凤的脸颊,眼睛里流出了晶莹的泪花。郝凤将王大妈紧紧地搂在怀里,像与老妈久别重逢似的亲热。郝凤百感交集,眼泪止不住的流在了王大妈的额头上。
丁丹买好药,刚要踏进门口,看到这一幕,眼泪夺眶而出。站在门口呆呆地想着什么,不忍心打扰她们。
家里的保姆深情地对丁丹说:“王大妈的女儿我也没有看见和她的妈妈有这么亲热的举动啊!”
王老伯在一旁偷偷地擦眼泪。
丁丹问保姆说:“壬大妈现在认识身边的人吗?”
“她心里明白,说不出来。”
丁丹把药交给了郝凤。郝凤告诉王老伯按照说明书来服药。保姆说:“我来嘱咐他怎么吃就可以了,你放心吧。”
郝凤和丁丹怀着不安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王老伯的家,心里还在惦记着这两位患着重病的老夫妻俩。
郝凤和丁丹离开王老伯家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滨海十一月份的夜晚已有了阵阵的凉意。郝凤和丁丹还穿着一件单衣,两个人将两手抱在胸前,来阻挡吹来的凉风进入心坎。
“凤姐,你冷吗?”
“身子冷一点,可我的心是热的。”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的,让你把我感染的,我的心也是热的。以后这样的公益行善的事也要叫上我呀,我给你跑个腿啊,为老人们也尽点孝!”
“好啊,再叫上邹颖和张丽,还有能叫上的都叫来,咱们成立个老年公益互帮协会。”
“凤姐,我佩服你,太有思想了。我只说你叫上我,你就意想天开要成立个公益互帮协会。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王老伯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我们还需要街道居委会的配合,动员有爱心有能力的都参与到这样的活动中来。那么,我们老年人的生活就有了希望,就多了一份快乐,少了一份忧伤。”
“到那时,你比柏万青还有名。一提郝凤,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你的人像你的姓一样,那么的好。你的人更是人见人爱的美凤凰。”
“凤姐,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我的姓是随父,名字是妈妈给我起的。”
“你对我的名字怎么看?我觉得让人一听就是个单身。丁本来就是单;丹,又是一个单,我就是一个单单吗?”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不要去琢磨它,更没有必要去理解它的字义。”
“凤姐,你明天准备做什么?”
“明天我想去看看熊妈妈。”
“明天我还和你一起去。”
“一言为定。”
郝凤和丁丹一大早就来到了超市,给熊妈妈购置礼品。郊凤和丁丹每人手里提着至少四样东西,兴致勃勃地去了熊妈妈家。
一路上,郝风向丁丹介绍了熊妈妈的身世:“熊妈妈是一位老革命,曾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在部队做过话务、医务工作。她的伴侣在抗美援朝的一次战役中牺牲了。那时她仅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