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凤姐,我拿出二百万赔偿,你看可以不?”
“不是我看可以不,而是家属看可以不?”
郝凤给丁丹是了个眼色,丁丹没说话,张丁还在痛哭。
“丁丹,张丁,我看这样吧,赵婉婷说赔偿二百万,你们要是同意就表个态;如果不同意,今天在九点上班前处理不完,尸体只能停放在这儿。”
郝凤的话音逐没落,赵婉婷抱着郝凤的大腿哭昏了过去。郝凤不慌不忙地按住人中,一会儿,赵婉婷就醒过来了。
“我看这样吧,我一手擎两家,丁丹是我的朋友,赵婉婷是我的识友,如果同意我的意见你们就达成协议。”
双方都点头表示同意。
“赵婉婷赔偿二百万,在今天八点前兑现,张广清的尸体处理费由赵婉婷负责。”
“郝凤姐,我再拿十万,可以吗?”
郝凤示意丁丹,丁丹点头。
“赵婉婷,张家同意了。张丁,赵婉婷的二百万到帐,把你爸爸的尸体送到火化场。我去医院开个死亡证明,写明是服药自杀。另外,张家为此事就不要再声张了。为了美容院的生意和赵婉婷的声誉,就局限我们几个人知道,没什么意见就分头行动吧。”郝凤说。
张广清的生命结束了,留下了两封遗书,还有赵婉婷赔偿的二百万□□款。在丁丹的有生之年,曾经爱过的男人悄悄地走了。不仅带走了以往的爱,也带走了多年的恨,余下的仅有在一起生活七年的往事回想,还有儿子身上留下的遗传血液和显现在儿子身上的一点身影。
丁丹和郝凤处理完张广清的后事,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两个人昨晚一夜没睡,郝风怕丁丹心情太沉重,把安定药拿给了丁丹说:“吃一片药吧,免的你今晚失眠,去洗个热水澡,冲刷一下晦气,好好的睡一觉。”
丁丹被郝凤无微不至的关心,趴在郝凤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不是为张广清的死哭,我是对你的感激而落的泪。我说一千句感谢,一万句感谢,也表达不了你对我的恩情。没有你,我上哪找得到张广清,上哪得到赵婉婷欠下的□□款啊,这不仅是找到了人的问题,而是找回了主动,找回了尊严。”
“说实在的,张广清早己不在我的心里了,我是在为儿子失去爸爸的痛苦心酸的。”
“你不要总觉待是欠我的,咱两个是姐妹你忘了。在我去医院做配对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我验血,你也验血。在我做配对结果出来之后,医生说可以用的时候,你比我还痛苦,这些我看不到吗?那些天,你天天陪我吃,陪我睡,这些都说明了什么,我们是一体的,是生生死死的姐妹。”郝凤用纸巾擦了擦丁丹脸上的泪水说:“我就是你的姐姐,不要把谢总挂在嘴上。”
丁丹抬起头,带着哀求的口气说:“郝凤姐,这笔你帮我追回的钱,张丁不要,咱俩一人一半好吗?”
“去你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郝凤一下子把丁丹从怀里推了出去,生气的说:“你当我们是金钱关系啊。丁丹,这是你应得的。张广清在给张丁的信里不说了吗,你不仅给他生了个儿子,还一分钱也没得到。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有钱,这辈子我的钱也花不完呢,我还不知道我的遗产给谁呢。”
郝凤深情地对丁丹说:“姐姐理解你的心情,你是觉得姐姐对你这样好,把心掏出来给姐姐都愿意,是不是?”
“你说的太对了。”
“郝凤姐,赵婉婷怎么那么有钱啊,你说张广清在她的身上能花上那么多钱吗?”
“我肯定的说,一百万都花不上。张广清又不是他一个女人,怎么能全投入在她身上啊。从赵婉婷这个举动,我看的出,她是个聪明人,还有女人那点软心,还有善良的一面,她更是为了保全她的名誉和美容院的声誉。如果要是张扬出去,美容院里死人了,还是她的情人,谁还来她的美容院做美容啊。所以,在处理张广清的问题上,赵婉婷张口就说再拿十万,你不觉得意外吗?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赵婉婷的心思,就是越快越好,家属越满意越好。”
两个人正谈着呢,郝凤的电话响了。郝凤一看是赵婉婷的电话号,丁丹打个手势,郝凤把手机放到床上,丁丹按下扬声键,郝风和赵婉婷聊了起来。
“郝凤姐,今天实在是抱歉了。您累了一天,我一句感谢话都没有来得及对你说。”
“谁遇到这么突出其未的事都会慌乱的。”
“郝凤姐,你是怎么会想到张广清能在我的美容院啊?”
“那天,张广清在于和儿子吃饭的时候穿的很正式。和儿子说话,有点像交代后事一样,还把他家里的钥匙给了儿子。在他父子俩分手的时候,张广清说是去见一个朋友,到了十多点也没有回来。他的儿子给爸爸打了好多电话,电话总是无人接听。”
“后来他儿子给他妈妈打电话,他妈妈又给我打电话,我揣测在你那儿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就打电话给你。”
“因为我的揣测是有根据的,你记得不?在你给我做面部护理那一次,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当时没听到,后来我给你打了回去。我有意地压低声音,像个男人,实际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是张广清呢,连叫了几声清哥、清哥的,还说想死你了。本来我是和你开玩笑,想不到惹麻烦了。我硬着头皮来到美容院,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到了美容院,你和美容师们还在谈这件事呢。你叫的清哥,是不是我朋友的前夫,我就叫不准了。也巧,在我就要离开美容院的时候,张广清来了。你们的美容师们对张广清前呼后拥的,我就知道了张广清经常出入你这里,与你的关系不一般。”
“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为了给他留点面子,我有意思的把头转了过去。”
“从这件事,我有了大概的判断,让我想中了吧?”
“郝凤姐,你太厉害了,什么事也逃不出你的眼睛和耳朵,你真是耳聪目明啊!”
“幸亏那天让我碰见了,也幸亏我耳聪目明了。不然,你说不定有多□□烦呢。”
“是,是,是,所以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要感谢你啊。郝凤姐啊,我的难言之苦和谁说啊,今天,你能听听妹妹的倾诉吗?”
“我听着,你说吧,都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清哥的死,我也很悲痛。我虽然破了财,但清哥在我的心里成为永远抹不去的阴魂。我拿出二百万,其实清哥在我的身上花一百万都不到,还包括请我吃饭,送我衣物什么的。现在见得到的东西就是那栎房子了。房子买的早,才六干元一个平方。不是拿出二百万我委屈了,没有这个意思。郝凤姐,这是你朋友的前夫,要是他现在的妻子,我是不会这样慷慨的。这里有我的同情,我的忏悔,也是一种补偿和对自己的惩罚。”
“郝凤姐,你在听吗?”
“我在听,你说吧,我会认真听你倾诉的。”
“郝凤姐,自从与你的那次谈话,我真的改邪归正了,要不然就不会出现张广清死在我的美容院啊。你想啊,要不是有恨在里边,他怎么能跑到她心爱的女人身边来死呢?他能不知道会给他的爱人带来什么后果吗?清哥的这一行动,完全说明了,我在他的心中只有恨,没有一点点的爱了。”
“这从哪说起呢,我不理解,没有爱,也不至于恨到这种程度的啊?”
“张广清与我的关系己长达十年了,他的年龄比我大二十几岁。他又不能娶我,我就远离了他。对此他心怀不满,威胁恐吓我。他家有老婆,除了我之外他还有女人,还要死死地缠着我,控制我。在前一段时间,清哥对我接触的几个男人像情敌一样的去监视。”
“特别是在近期,他接近了退休年龄,情绪很消沉,经常到我的美容院来做按摩,监视我。前不久,清哥对我说,要和她的老婆离婚,和我结婚。我没有答应,清哥大怒,以死来威胁我。无论我怎样解释他都不听,吓得我不敢再见他。我拒绝了他几次见面的请求,我是有意的回避他。”
“由于我心火太大,再遇着风寒,一病不起。我有好几天没去美容院了,没想到,清哥真的会用他的生命来威胁我,让我生不如死。”
说到这,从电话里传出赵婉婷的哭泣声,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抽泣。
“郝凤姐,你说这叫爱吗?我对清哥一点点的感情,被他对我的威胁飘到了九霄云外,给我留下的是他在我的脑海中不散的阴魂。”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面对现实吧。要不是我事前发现了你们的蛛丝马迹,有了正确的判断,那麻烦可就大了,你的美容院还怎么开?你的房子还怎么卖,谁敢去做美容,你敢在那个房子里住吗?况且,又是与你有过那种关系的男人。”
“你是个聪明人,还了□□债,一了百了,一身轻盈,以后重新做人。”
“人生不在活得长短,每一次生命的轮回都是一个花开花落的过程。花开的时候尽情地绽放,花谢的时候才会有一滴的缤纷。每一个人在成长的时候都会受到很多伤,会哭泣,会觉得痛,而度过之后,你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了。你疼过,便懂得了;你跨越过,便成熟了。失去什么,才学会珍惜什么。总是要碰了壁,才学会改变什么,放弃什么。”
“凤姐,你说的太好了,简直像是给我开了一扇天窗。谢谢你,还把我当你的妹妹一样地叮嘱我,给我启迪,给我力量。我不会辜负姐姐的希望,我要重新做人。”
“那你下步是怎样打算的?”
“郝凤姐,我还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呢?”
“先说说你的打算?”
“出这么大的事,我还怎么在滨海呆啊,满脑子都是清哥的阴魂。我想去深圳,那里有我的一个表妹。我想把美容院卖了,到深圳再开一家,以我的美容技术挣钱,活出一个不需要男人的我,有合适的就把自己嫁出去。”
“我同意,我支持,你什么时间走,我去送你。”
“郝凤姐,等我那边安顿好了之后,我请你去。”
“你再回滨海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谢谢郝凤姐姐,再见。”
郝凤关了电话,问丁丹:“听了赵婉婷的倾诉,还有这如此的结局,你有何感想?”
丁丹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有那么一点同情和怜悯。
“凤姐,这就是报应吧。床上永远谈不出伟大的友谊和永恒的爱情,但可以破译男女内心深处惊天动地的秘密。一生中值得爱的女人很多,而真正可以爱的女人却很少,珍惜并愿意和你一生一世相守相伴的男人也很少。这就是张广清和赵婉婷的下场吧,也是我们从中应吸取的教训和真实的验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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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寻亲
? 早晨八点不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把郝凤和丁丹吵醒了。丁丹开门一看是张丽。
郝凤问张丽:“这么急匆匆地赶来,有事吗?”
张丽大声大气的说:“胡娜要见你。”
“她要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
丁丹问张丽:“胡娜知不知道郝凤姐捐肾的事?”
“好像是不知道。”
丁丹是故意这么问张丽的,其实她俩心知肚明。
郝风说:“你们两个说我去还是不去?”
丁丹说:“不去。”
张丽说:“不去。”
“为什么?”
张丽和丁丹异口同声地说:“不去没有理由。”
“我必须让你俩说出不去的理由。要是说服不了我,我就去!”
丁丹和张丽两人对视了一下。
丁丹抢先说:“你知道胡娜要你去做什么?你知道胡娜会与你说什么?你都不知道吧。你没有准备,你怎样回答她?你要知道,她是个病入膏盲的人,你万一哪句话说的她理解错了,再晕厥过去,你能负起责任吗?你对张良还有张俊怎么交代?这些理由够了吧?”
张丽说:“丁姐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你要去,也得在我给你探探路之后你再去。我们要打有准备之仗,要主动,不能被动。”
郝凤听了丁丹和张丽的一席话,觉得在理,开玩笑的说:“两个臭皮匠,真的顶得上一个诸葛亮了。”
丁丹和张丽得到郝凤姐的褒许,两人一个抱着腰一个架着腿的把郝凤悠的好高好高的。三个女人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丁丹对张丽说:“你有时间与胡娜聊聊,为什么要见郝凤姐。细点问,把结果告诉我,再决定郝凤姐见不见。咱两个说了算。”
“好了,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两个说说,胡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