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元走了虽然挺遗憾,不过这黑炎倒是归他了,到时候要怎么调/教就是自己的事儿了。
黑炎看着丁行雨在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提醒道:“丁先生,你说大寺怎么样?”
丁行雨反应过来。
“大寺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大寺连畜生都算不上,几个钱子儿就能要他摇尾乞怜,你说,刘清要他说什么……他能不照着说?”
黑炎明白了,点点头。
“那头儿他……”
丁行雨打断他的话。
“逃出去了最好,要是没逃出去……我就得跟穆夫人说几句好话,别看穆夫人平时端庄娴雅,她可是有名的铁娘子呢,这黑白道上的大爷局长,哪一个是她不认识的?”
黑炎比较直,对丁行雨拐弯抹角的话只能知晓几分。
丁行雨看黑炎坐着,硬要他坐下,他上下打量着黑炎,感兴趣地问:
“你倒是站得挺直。”
黑炎回道:“习惯了。”
“你以前是干嘛的?”
“…………”
“怎么,不乐意说?”
“没有,不过是怕你不爱听。”黑炎认真地回道。
丁行雨哈哈大笑。
“我在这道中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人没看过,你要是跟我说你是个雏儿,我都不会笑话你。”
黑炎一听,脸霎时红了。
丁行雨愕然,问:“你没碰过女人。”
黑炎摇头。
丁行雨笑了,眼睛露着笑意。“你这头儿也真是的,平时带你出门,难道尽自己风流快活了,不合格!”
“头儿为人很正直。”
“正直?黑炎啊黑炎,你跟了江公子那么久,还不知道他为人吗?”丁行雨印象中的江夏元,冷酷无情,不苟言笑。他万万没有想到,黑炎看过的江夏元,都是跟着齐晖在一起,笑得十足开心的那个。
黑炎说不过丁行雨,便也不想回嘴,丁行雨倒是不屈不挠,逮着黑炎问:“你还没说你以前是干嘛的,”
黑炎极不情愿地说:“我是军人……”
丁行雨一下子噤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85恒无可取代的你
【八十四】
任凭丁行雨再怎么询问,黑炎也不肯细说;丁行雨觉得无趣;便故意问道。
“你杀过人?”
自然杀过;丁行雨虽然这段时间已经不需要自己出手,看不惯的人还是会亲手解决的;更别说这黑炎,跟在这么一个江夏元身边;惹到的人自然也不少。
黑炎果真点点头,他说。
“那是以前。”
丁行雨来了兴致。
“能不能跟我说说?”
黑炎沉默了,自然是不想回答;丁行雨越发觉得无趣,他思索几分,只得说道:“你不想说便不说;我又不会强迫你,就是想知道一些有趣的事儿,你倒是连这个都不肯成全于我…………”
黑炎更加郁闷,只得假意去找金禾,将丁行雨留在客厅之中。
丁行雨看着黑炎高大的背影快速地走上楼梯,脸上染上一抹笑意。
“江夏元,你倒是捡了个宝……”
当齐晖闯进这屋子的时候,就连平日里十分淡然的丁行雨都有吃惊,他看着从门外闯进来不停喘着气的齐晖,又看看他身后也同样累的可以的长发小弟,笑问道:“你这门看的倒是挺好,什么人都能让他们进来。”
长发男知道丁行雨发火了,往后退了一步。
“丁先生,我以为这是自家兄弟,所以…………”
“谁跟你说他是自家兄弟?”丁行雨这一开口,长发小弟噤声,察觉自己做错了。
而齐晖倒是看得开,他正准备大喊:谁他妈稀罕做你们的兄弟。
但他还没说呢,丁行雨便笑着说道:“齐先生可比你尊贵得多,你别和他勾肩搭背的,要是让江公子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弟不解,却又不敢问,只得点头退了下去,心道真倒霉,这家伙说了自己也是打下手的,何来尊贵之说。
他不还刚进组不久吗,怎么就连升几级了,不爽!
命啊,真是想想都呕心。
长发小弟退了下去,齐晖正要开口,丁行雨举起一只手,道。
“丁某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遗憾的是,丁某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自然无法得知现在的结果,实在是抱歉之极。”
齐晖问。
“他没回来?”
“不是没回来,而是——不能回来,”丁行雨站起来看着齐晖,“丁某比较吃惊的是,本来算着你会跟着江公子一起走,没想到…………”
齐晖不说话,他没法开口说出自己是被人砸晕过去强行带回来的。
丁行雨看着齐晖的表情,多多少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笑道。
“齐先生,依丁某看来,这时候江公子若是已然逃出去了,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他并没有逃出去,反而回去找你,你就要这么劝他,不然就自首……人是王腾杀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要不你就让他抵死不要承认,就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商人……”
丁行雨停下来打量了齐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要是警方询问这段时间为什么找不到他的人,你就让江公子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他这段时间跟你……去游山玩水了…………”
丁行雨自然是在开玩笑,可是齐晖听得面红耳赤,不好辩解,只得问。
“自首了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丁某怎么会知道呢……”
“要是抵死不认呢?”
“抵死不认的好处就是,假若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到,依我看来,陈五虽不是江公子所杀,不过江公子身上也背着不少人命,想要保全自己,就不能被翻旧账……”
“你是说?”
“也难怪他不会跟你说,谁愿意跟一个杀过不少人的人在一起呢,更何况他是个男人……齐先生,说来丁某实在是佩服你,江夏元的脾气你竟然能忍受的下去……”
丁行雨说完,恶趣味的笑。
这个江夏元,性格冷淡,极难相处,可以说,他看上齐晖是齐晖的造化,但也是不幸……
齐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听着丁行雨的挖苦,忍不住反击道。
“你好自为之吧,你自己不也是个喜欢男人的货!”
丁行雨并不生气,笑着走到桌边倒茶,顺便倒了一杯递给齐晖。
“齐先生何出此言?”
“你别想抵赖,你那双眼不老是……”
“不老是……什么?”
齐晖本想说,不老是盯着我家夏元看,又觉得此情此景下说出此话极不合适,硬生生吞回去了。
但丁行雨却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轻笑几声,但不点破。
“齐先生,江公子确实不在,假若他没有离开便一定会回去找你,请万分注意了。”
丁行雨没有过多说明,齐晖只得茫然离开,金禾站在楼上望着楼下,听到自首一事,于是便疑惑地看着黑炎。
“黑炎,丁先生说我哥怎么了?”
黑炎低头,他不擅长说谎,只能不说话。
倒是丁行雨耳力极佳,一下子听到金禾的话,转过身来笑看着楼上的金禾。
“老大,你哥或许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些时日,要辛苦你管理光陈组了。”
…………
齐晖回去公寓的时候,陈春香吓了一跳,她提着菜篮子冲上前来,摸着齐晖的脸,激动万分。
“齐,齐晖……我还当你被抓了……”
齐晖不解地看着陈春香。
“春香,怎么你也知道了这事…………”
“可不是吗,前几天公寓里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官,带了一大帮人,说是要找你,当时给我急的啊,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坏人,他们肯定查错了,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他们给赶跑了!”
齐晖一听,一下子就给了陈春香一个熊抱。
“我说春香,你这房东真尽职,要不我认你当我阿姨吧。”、
陈春香面上一红,嘴上却说道:“该死的齐混账,我才多大!谁要认你做外甥!”
齐晖嘻嘻的笑。
“要不你当我姐也好,以后我衣食住行你给包了。”
陈春香摸摸头发。
“这才差不多…………什么!衣食住行!你想的美,看我不揍你!”她追着齐晖一路上了楼。
齐晖这些天紧绷的思绪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回到屋子里,发现里面一层不染。
原来是陈春香看他们二人不在,每天都会按时上来打扫。
陈春香虽然觉得齐晖没风度,像个小流氓,不过这些年来,她早就把这个房客当成自己孩子了。
更别说同住的黄小哥风度翩翩举止有礼,陈春香喜爱非常。
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去了哪…………
齐晖又回到这屋子里,傍晚时分,屋子的窗帘拉上了,房内有点阴暗。
齐晖站在房中一动不动。
他嗅着有些沉闷的空气,思忆着自己与江夏元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
刚开始遇见他的时候,是个下着小雨的晚上,那个惨白的男人倒在公寓边的巷子里,身上满是鲜血。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救他的话会怎样?
应该不会遗憾吧,因为或许,江夏元就会那样死去,死于失血过多,或者是疼痛……
齐晖可以想象电视台记者蜂拥而至的场景,一定会把这里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倒是苦了陈春香。
到时候她这里算半个凶宅吗?
总有客人会顾忌这里死过人,纷纷退租吧…………
结果自己当时还是把他救了。
救了一个黄拾。
回忆起一个江夏元。
为此,齐晖毁了自己作为“常人”的下半辈子。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作为“主人”的占有欲啊……
却不曾想,死缠烂打对他也会有效……
齐晖突然就那么在地上坐下,没有开灯,没有拉窗帘,默默地坐着,最后整个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到的吊灯——那是齐晖故意要江夏元买的。
你不是有钱吗?不知道怎么花?我帮你花!
于是短短一两个星期,齐晖从商场里淘回了各式各样没有用处的东西,比如那个吊灯,由于天花板不高,所以它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水晶饰品,从来没有被点亮过。
江夏元,你要是回来的话,我会比以前更听话。
我会学着煮饭做菜,你煮啥我就吃啥,再也不挑食了。
要是你乐意,我就帮你洗衣服,不过不干净你可别怪我。
然后我们俩穿得很帅气的,跟咱爸咱妈正式地说出咱们的关系,被我爸揍就揍了吧,我长这么大,也被打的习惯了,我爸的拳头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
然后我要跟你回你老家去,你家屋子还在吗……
我想给你妈,不,是我们的妈妈,上一炷香,跟她叩头认错,告诉她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
比对自己还好。
任劳任怨,给打给骂…………
就是有一点我对不起你们老人家了,我跟夏元都……不会生小孩……
不过这小孩儿挺烦的,我也怕照管不住……
齐晖就那么躺在地上,觉得鼻头酸酸的,他难受,哟手摸摸脸颊,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
他长这么大,从没真正意义上的哭过。
那暖暖的水珠顺着眼角直下,滴落在地板上。
那就那么躺在黑暗之中,直到墙上的电子钟表红色的数字跳为22。
齐晖才茫然地坐起身来。
他在黑暗中听到重重的敲门声。
一下……
两下……
那个声音很不真实,仿佛是来自其他空间的声音,既沉闷又虚无缥缈。
肚子好饿……
齐晖坐着,呆呆地不想动。
敲门声越发大声,甚至还伴随着急促的叫声。
“齐晖——”
“齐晖你在吗?”
齐晖霎时瞪大了双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86光明与黑暗并存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去开门;江夏元从门外飞速地挤进来;把门带上;将齐晖抱紧了。
“齐晖,你没事吗?”
江夏元的声音抖着;更多的是张皇失措。
齐晖第一句问的却是:“你怎么还没跑?”
即使你一个人走了那又如何,能确保你安全不是最重要的吗?
江夏元闷声道:“跑不了了,警察派人把港口都封锁了,船只一律不许下水;我没法子才折回来。”
齐晖忙问:“王腾跑了?”
江夏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被抓了。”
齐晖惊道:“那你怎么办;要躲到哪里去?”
尽管光陈如此之大,但竟然没有江夏元的藏身之地。
他缓了许久;才含糊不清地说:“我可能也跑不了了……”
齐晖有点魔怔,手指几乎扣进江夏元手臂的皮肉里。
“江夏元,不许胡说八道!”
江夏元捧起齐晖的脸,仔细吻了一口。
“齐晖,没事的,要是没证据,就几年的事儿,我………你一定要等我…………”
齐晖急了,一下子捂住江夏元的嘴巴。
“别乌鸦嘴了,我不乐意听!”
就在两人沉默的关口,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凄厉地叫起来,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屋子里,平添了几丝诡异。
齐晖扑过去接电话。
“喂?”
“…………齐晖吗?”陈春香的声音有点急促。“你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你这个狗崽子!警察上门来找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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