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下过水,也太过份了吧。”
楚书正和宁杨热情地介绍《鬼吹灯》,冷不丁地听见这一问,愣了一下,很是诧异:“你这话怎么说,当初咱们可是说好,我出了学费,就不用参加比赛的。”
薛芷兰笑着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好歹咱们是团体的比赛,你这样子做,也太没有团体精神了。队伍少了一个人,我们比赛必是输定的了,你于心何忍?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吧。当初你如果不出钱,我们各出各的也行,难道我们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手不成?”
楚书没想到人居然能无耻到这地步,听她说完这一席话,心里早已存了一团子火,只面上也不表现出来,冷笑着说:“依你这么一说,当初咱们的约定到了今天,竟作废了不成?我不知道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理。要不然当初就别定这个约定,既然定了,就算是输也得咬着牙执行下去。难道当初约定的时候,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一层?还是你想着便宜都占全了,既希望别人出了钱,又希望别人傻呼呼地继续出力?”
宁杨原本对这事也只是一知半解,眼看着面前的这两人像热天里的干柴火,一点就着了。忙忙的打圆场:“虽说团队精神很重要。但人既然身处社会,契约精神也不能不遵守。要是只讲究团队精神,而忘了契约精神,社会也会乱了套。”
但他说来说去,也是偏向楚书那边的。
薛芷兰一张雪白的脸涨得通红。她本来打算指责楚书没有团队精神,在宁杨面前数落她的缺点。谁曾想那么温温和和的一个人,对谁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关键时刻居然这么的伶牙俐齿,冷不防的反倒被她抢白一顿,让自己在宁杨面前惹了个没脸。
比赛之前自由参团的时候,本来楚书不打算参加的。薛芷兰就故意说她:“四年的同学,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可你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咱们乐器系的团体行动,太不像话了吧。”楚书笑着说:“我要参加可以,只不过我怕水,到时候比赛我可不游的,你们要输了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啊。”
“听听她这话,这可是对我们的威胁啊!”薛芷兰当时对周围的同学说,“不过,我们人多,是不会怕你这个纸老虎的。你这样子猖狂,我非得想个法子为难一下你才好。这样,你不比赛的话,你帮我们团队的这些人出了学费可好?”
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指望楚书同意的,这么些个人的学费七七八八加起来,那可是一大笔费用啊,可楚书却一口答应下来。细看楚书平时的衣着背包,家里也不像是有钱人,不过就是小康水平了。薛芷兰心里想当然地以为楚书是为了争口气才答应下来的,因此把她当成个傻子。再加上楚书平时待人良善,更加的压榨她,连课程表的安排,团队人员的联络都交给她操心,自己这个队长反倒落得一身的轻松。
挠是这么着,也没见楚书抱怨过一句不好。
她也只当她好欺负。
原来自己才是个傻子,当初自以为是的欺负人家,别人也没有回应,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碰到点子上。一旦触到痛点,别人也是会回击的。
是她大意了。
薛芷兰恨恨不已。
楚书情绪一向控制得当,怒火只稍一冒出来,她就想着,何必为着不相干的人大动干戈?旁边又有一个宁杨从旁调解着,因此,对薛芷兰的话,也没往心里去,只笑了笑便过了。
只不过别人未必这么想。
这天,因着倒春寒,外面格外的冷。游泳结束后,楚书怕队员们从水中出来,被风吹着受冻感冒了,便站在池边递大毛巾给他们御寒。谁想泳池里不知是谁忽然手抓住她的手腕拉了一下,冷不防地把她从岸上拉到了水里面。
只听着泳池里“扑通”一声,楚书手中的大白毛巾浮在水面上,像盛开在水中的一朵朵白花般,散了开来。等楚书一脸狼狈地从水里冒出头来时,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有几个从水中出来的,本来已经要走了。听到响声,转回来看,倒唬了一跳。几步过去,联合着还没从水里出来的同学把楚书从水里拉出来,口中嚷嚷:“是谁那么坏啊,开这样的玩笑!”
有两个眼尖的早已看到是谁把楚书拖下水的,不过一个心里知道,嘴上却没有说;另外一个心直嘴快的脱口说:“刚刚好像是芷兰把人家拖下水了。”
陈美琳原本已经走远了,听到动静后才好奇转头回来的,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这时听到那人的话,便说:“没看清也能乱说?伤了大家的和气。就算是了,也可能只是不小心。”那人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陈美琳看楚书头发和衣服上嘀嘀嗒嗒地滴着水,整个人缩成团瑟瑟发抖,便把自己的毛巾给她披上。楚书裹着毛巾,那毛巾并不能御寒,不一会儿,上下牙齿开始打架。
薛芷兰这时从水中钻了出来,走到楚书面前,歉意地说:“对不住了!我只不过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事情闹大了,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这样吧,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过两天赔你一身吧?”
薛芷兰的道歉好没有诚意,也不管外面天气寒冷,楚书身上湿冷,更何况又没有换的衣裳。
私底下同学都在议论:“芷兰好有心计,趁着宁大哥不在,故意闹这么一出。所以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楚书理会不了别人的想法,她要解决没有干衣裳回家的事情。纵然有人好心地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可裤子每人也只穿了一条,怎么借?这些人虽说是同学,但平时并没有深交,这时也不好再麻烦别人。幸好手袋没有跟着人一起掉进水里面去,手机还在,她拿出来给好友林琪打了“求救”电话。
林琪也是音乐学校的同级同学,只不过跟她不在同一个系,她是乐器系,林琪则是歌唱系的。两人从初中开始便是同班同学,关系好得不行。及到上大学,虽然分别在不同的系,感情也没有生分,还是和以前初中高中一样,有空就约出去逛街。女人的友情就是从一间间买卖铺子逛出来的。
林琪接到楚书的电话,果然准备好衣服飞快地赶过来。
楚书独自在更衣室等着她。
本来没有学卡是不能进游泳室的,不过还好教练知道楚书落水的事后,帮忙通融了。
同学多年,林琪几时见过楚书这样的狼狈样?这一见面,当真是笑得花枝乱颤,肚子都笑疼了,手指颤抖着指向楚书说:“我说你,来游泳池怎么不换好泳衣就下水?就算是不换泳衣,也应该事前准备好更换的干净衣服。”
楚书跺了跺脚,啐她:“我已经成这样子了,你还笑话我?还不快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林琪把装衣服的袋子递过去,还是忍俊不禁:“不行,不行,我还是觉得很好笑,请大小姐允许我大笑一会儿,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宽恕则个。”
等到楚书把原故说出来后,她才笑不出来了。她性子又急,听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怒不打一处来:“她还好意思跟你道歉,你怎么不一巴掌甩过去?”
楚书叹气:“当时是很想。只是人家都当面向我道歉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总不好意思再发火吧。再说,当时我要一巴掌甩过去,火气是发出来了。可之后呢,大家同一个系的,好多课都一起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一巴掌之后,话都不说一句了吧?”
林琪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呀你,就是太好性儿了!要是我,可想不了那么许多,只凭一时痛快行事。”
☆、第九章
楚书落水后,薛芷兰好像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陈美琳看不过去,几次向薛芷兰提出:“不如你请楚书吃顿饭当作是赔罪吧,毕竟大家是同学。更何况我们在游泳学校里学习游泳,还是她出的钱。”薛芷兰每次都打哈哈,直接无视陈美琳的建议。
薛芷兰是陈美琳的好友,陈美琳自然知道薛芷兰与楚书之间存在着什么芥蒂,但这一次她觉得薛芷兰做得过份了点,所以才好心好意地相劝。谁想薛芷兰一点也不领情。弄得陈美琳每一次见到楚书,都挺不好意思的。好在游泳学校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和楚书见面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
而五一的游泳比赛也要开始了,学生会的薛芷兰和陈美琳自然有一番忙碌。
这天陈美琳正忙着准备剪切贴横幅用的大字,手把手地教导着一年级的新生怎么制作这些物什。忽然薛芷兰走过来跟她说:“等会忙完后,咱们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聊一下吧。”
陈美琳心想忙完后没课上,也没有事情做,便满口应承了下来。
谁知不久后,老师有事要找人帮忙,过来时刚好看到她,随口叫她过去帮忙。事情繁锁,一时还做不完。等做完的时候往窗外一看,太阳早已下了西山了。忙辞别了老师,找出手机来拨薛芷兰的电话,听她说还在奶茶店里等着,便匆匆地赶了过去。
薛芷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早已帮陈美琳点了一杯原味的奶茶。陈美琳径直走到薛芷兰对面坐下,把手提袋放好,拿起面前的奶茶杯子一看,高兴地说:“果然是知我者,莫过于芷兰也。不加珍珠加椰果的原味奶茶,的确是我的至爱。”
窗户外面华灯初上,学校的同学们也纷纷结伴出来找餐馆打牙暨。
薛芷兰看了看时间:“啊,都那么晚了,不如我们找家安静点的餐馆去吃饭吧。”
陈美琳咬着吸管,抬眸看她:“我哪里有闲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老妈,小气扒拉的,限制我花钱,我如果找她拿钱,她非把我训斥一通不可。我可不想撞到枪杆子上。所以,去餐馆吃饭这事,想都不要想。”
薛芷兰已经拿起自己的背包收拾,说:“我既然提出去餐馆,自然是我出钱,怎么可能又让你破费?你好好地跟着我走就可以了。反正我请你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陈美琳嘻嘻一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又说,“你好歹等我喝完这杯奶茶再走啊。”
薛芷兰果然坐了回来,笑着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的确有事求你。这事情如果成功了,我还要谢你呢。”
陈美琳哼哼了两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薛芷兰也不忸怩:“我想请你帮我把宁杨约出来。”
什么?
再没料到她会说这话,陈美琳正喝着奶茶,猝不及妨之下差点把自己给哽着了。她大吃一惊:“你不会真的喜欢我表哥吧?”
薛芷兰很爽快地点了点头:“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美琳连奶茶也顾不上喝了,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看他好像只对楚书有意思,常听人说强扭的瓜不甜,要不,就算了吧?”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喜欢了就要积极主动去争取啊!”薛芷兰白了她一眼,“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陈美琳拧着眉头,很是为难。其实说实在话,她也没有宁杨的电话。但是这样告诉薛芷兰,她也不一定信吧,说不定还以为自己不想帮她呢。
薛芷兰见她踟蹰不定,脸霎时冷了下来:“难道你连这一个小小的忙也不肯帮我吗?想当初,刚进学校的时候,我们两个那么要好。你没有钱,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帮你备一份。就连前阵子你急着找工作,还不是我帮你去求开培训班的师兄帮忙才谈成的?如今我只是要你打个电话而已,这都不能帮忙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为难,陈美琳也只能答应了。
薛芷兰这才笑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看你为难成这样。你不需要着急,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你只负责帮我把人给约出来,说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到时候,你找个借口说不能去了,不就给我和他独处的机会了吗?”
陈美琳拍手笑着说:“果然是好主意。”她表面上眉开眼笑,其实心里叫苦不迭:我和宁杨也只是稍有亲故,说起来可以唤一声表哥,又不是真的表哥。我如果约他,他不一定给面子出来。薛芷兰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到时候他不出来的话,芷兰还以为我不愿意帮忙。以她的脾气,可能我跟她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她帮我找好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事实上,陈美琳最担心的还是那份找好的工作。她妈妈看不上,她可是喜欢极了。
为了讨薛芷兰开心,保住那份工作,各种念头飞快地在陈美琳脑海中翻转:“我应该怎么约宁杨表哥才好呢?如果照薛芷兰的办法做,就算表哥真的应约来了,他看到我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只剩下他和薛芷兰俩个,怎么会意识不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他高兴了还好,如果不高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