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街边有座山,上面有座不知什么的年代修建的寺庙。林琪和楚书平常出来逛街时,都会顺便到山上烧香祷告的。
那寺庙也不甚大,不过几间庙房而已,一眼就看完了。中间最大的庙里有尊大佛,慈眉善目,嘴角含着一丝微笑看着世人。外面院中间有一香炉鼎,上面香火不绝。
林琪和楚书买了香烟,对着大佛拜了拜,这才将香烟插到炉鼎。
庙堂周围俱是高大的树木,风过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地上堆满了落叶。
林琪伸手接过一片树叶,叹了一声:“已经快入秋了啊。”
楚书抢过她手中的树叶,看了看,叶片还是浓绿的,没有变黄怎么就从树上落下来了呢?她一边看着叶子,一片问林琪:“你们学校国庆放几天假。”
“法定假七天啊!怎么了?”
林琪已经通过了那所高职的面试,9月份的时候入了职了。只不过,由于没有教学的经验,入学后的十来天只坐在教室后面学习其他老师是怎么教学的。
楚书说:“不如咱们报个旅游团去玩吧。”
林琪挽过楚书的手下台阶:“不行不行,我得备课呢?顺便找几位小朋友来听一下我讲课,练习怎么当老师。”
楚书一边下台阶,一边笑她:“果然为人师表后都不一样了呢。”
林琪拍了拍她的手:“你就别笑话我了。就是上周五,我的一位同事让我上一节课试一试。我本来以为,教一群比我小的小孩有什么大不了的。谁知一上了讲台,下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把我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想开的玩笑也全都忘光了,脑子里面一片浆糊。还好我机灵,提前备了讲义,就照着讲义念起书来,再让学生自己琢磨一下乐理,一节课就这么完了。太丢人了!”
消息从陆恬嘴边传到了张瑞英耳中,张瑞英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洛锦泽怎么会有女朋友了呢,我可是打听过了的。”
陆恬叹了一声:“他们都是泳队里的,想是队里有规定不准谈恋爱,所以他们才不好意思对外讲。”
“这不可能啊!我问过了他堂兄。”
“也许人家是最近才在一起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堂兄呢。”
张瑞英听了觉得有道理,捶胸顿足:“楚书一定伤心死了吧,都怨我,怨我,怎么事前就没有打听清楚呢?”
看他走来走去的,陆恬很心烦:“你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上楚书开朗。我看她也没多伤心,还是跟以前那样子。”
这话,张瑞英是信不得的,“失恋了,怎么可能会不伤心呢?不行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哄哄她才行。”
刚好过几天就是国庆了,张瑞英本来和几个哥们要去浣葛度假村那边散心,他想方设法把楚书也哄过去玩一玩,好弥补他之前犯下的错。
那天楚书还想睡个晚觉呢,被张瑞英一连串的催魂电话铃声叫醒,她只好起床梳洗。刷牙的时候感觉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开着窗睡,夜里风冷,又没盖好被子,这才着了凉。刚想回电话过去说不去了,陆恬这时又来了电话,说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楚书还能说着什么呢,匆匆地收拾了行李就下楼了。
陆恬载着她到大华门,和一起去度假的大伙先聚一聚。到了那里,大华门前停了好辆车,好几个人等在她们。楚书看了看,张瑞英还没有来,倒是李凌跟她开起了玩笑:“新娘子来了。”她走过去,没好气地说:“谁是新娘子?”话一出口,觉得喉头有点发痒。
李凌倚在车门边,笑着说:“大妹子,别害躁啊,这戒指都戴上了,还有假吗?就算不是新娘子,也是准新娘子吧。你跟洛锦泽的事,都上新闻了,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楚书抬起手一看,知道他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李凌大哥,你要在这里开我的玩笑可以。但是别在其他的场合开,不然,别人女朋友听到了不仅误会,还会伤心的。”
李凌眉心皱成个川字,脑袋上方似乎冒出个“?”出来。
陆恬连忙走到李凌旁边说:“你别说了,她那个戒指是姐妹送给她的,楚书和洛锦泽之间不是你心里想的男女关系。”又悄悄地低声说,“洛锦泽已经有女朋友了,新闻上那些只是捕风捉影。”
李凌连连道歉:“我这张嘴真的是,说的都是那些浑话,楚书妹妹别在意啊!”
楚书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时太阳出来,往她脸上一照,她伸手挡了挡,越发的头晕了,便说先到车里等着。一回头,脑袋撞到一堵肉墙,原来她后面站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这一回头,那人来不及躲开,就撞上了。楚书抬起头来一看,笑了笑:“宁大哥,你也来啦?”
宁杨点点头,让到了一边。楚书回到车上休息。
等人齐了,大家还一起出发。张瑞英、陆恬和楚书坐在同一辆车上,张瑞英开车,陆恬坐在副驾驶座上,楚书则在后面坐着。车子一辆一辆地从大华门开出来,驶入马路,如水般流进车流中。
车子一路向南,从横滨路口左转进入高速,又从高速上的叉口出来,便是盘山路了。一边是静寂茂密的山林,一边是陡峭的斜坡。盘山公路将山林和斜坡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分开两边,一路曲折蜿蜒向前。
楚书在车后头眯着眼打盹,张瑞英和陆恬在前头聊天,不知怎么着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凶,像点了炸药桶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楚书被吵醒,她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劝都劝不住。
只听得陆恬高声嚷道:“谁让你帮他们买房子了,我有开口求过你吗,我有跪地求过你吗?你自己自作主张,现在又来说我。”
张瑞英也不知怎么的,平时挺好脾气的一个人,这时却半点耐烦都没有,“我原也是好心好意,反而落得个报怨。你既然不高兴,就让你家人把房子还给我算了。”
陆恬听了,越发不得了,声音都带着哭意:“还就还,当我稀罕吗?我就算是一家人都住茅屋,也不要你的破房子。”
张瑞英火气大,当时也没收住,陆恬说一句,他就还一句,越发地把火烧旺了。
听了几句,楚书大概是听出来了。看来是瑞英哥帮陆恬的家人买了房子,偶然说了几句话伤害到陆恬的自尊心,这才吵起来的。她少不得给他们劝架,劝一句这个,又劝一句那个,偏生两个都不听她的。张瑞英吵得忘情,连路也不看了,车子好几次都险些拐进斜坡里了。
楚书被这险情吓到了,想起了父母的车祸,心砰砰乱跳,不得不从后头重重地捶打张瑞英的肩膀:“你小心点开车,不然车子掉下去,一车子的人全都完了。要吵架,不如停下车来吵。”
一句话提醒陆恬,“对,你快停了车,咱们好好地评一评这个理。”
楚书叹了叹气,倚在车边看不远处还在吵的两人。她本意是要让两个人好好地冷静冷静,没想到完全没有效果。期间有两辆去度假村的车子经过,都停下来问怎么回事,楚书指了指那两人,让他们先行一步。
不知怎么的,吵着吵着,张瑞英动手推了陆恬一下,陆恬不防,跃倒在地。她冷冷地看了张瑞英一眼,一句话也不多说,回头就往车子里跑。
“陆恬姐,瑞英哥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别生他的气了。”看见陆恬跑过来,楚书连忙劝说。哪知陆恬开了车子,坐进驾驶座。楚书还倚在车边,车子忽然向前开去,楚书身子没收住,滑了一下,幸好伸出腿稳住身子,这才没摔到地上。
只见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忽然掉转头,里面的人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在跑远了。楚书只好在车子后面叫:“陆恬姐,你别走啊,我行李还在里面呢。”
车子果然停了下来,退到了一段路,忽然开了车窗,从车窗里扔出一个包包。张瑞英早已跑过去,可哪里来得及,车子已经开远了。
楚书走过去,把自己的行李捡回来,对着余怒未消的张瑞英说:“她就这样走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该担心的是咱们俩个。”张瑞英气呼呼地说。
这时,远处又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楚书高兴地跳起来:“瑞英哥你看,说不定是陆恬姐想通了,开车回来呢。”
小轿车越驶越近,却不是张瑞英车子的车牌号。楚书咳了两声,小轿车停在面前,车窗子摇下来,车主人的脸露了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宁杨疑惑地问。
楚书看了张瑞英一眼,笑着对宁杨说:“宁大哥,你来得正好,快把我们两个送到度假村吧。”
宁杨唇角一扬:“上车吧。”
楚书打开车门,下巴往车里面一点,示意张瑞英上车。张瑞英却说他先不过去,让宁杨送楚书过去,他自己会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楚书心道,你果然还是放不下陆恬姐,要回去找她,在我面前还死鸭子嘴硬。
小轿车开动了,楚书坐在副驾驶座上,忍不住咳了几声。
宁杨看了她一眼:“生病了?”
她捂住嘴,咳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宁杨看她难受,递了瓶矿泉水给她。楚书连忙开了瓶盖子灌水进喉中,这才觉得好了些。宁杨又抽出几张餐纸递给她,楚书忙接过来擦脸,顺便拭去额头上冒出来的薄汗。宁杨又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一些,楚书看他贴心,连说了几声谢谢。
宁杨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说:“你觉得难受的话,到了度假村那边,找一找附近有没有诊所,到时候请医生打上一针就好了。”
楚书上下眼皮在打架,她困了,靠着坐椅,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声。
宁杨看她睡着了,停下车来,从后面坐椅上扯过一张薄长毯,披到她身上,这才重新发动车辆。车后镜里露出一张男人硬朗的侧脸,嘴角上留有浅浅的笑意。
楚书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耳边低唤:“醒醒,醒醒。”被吵得没办法,只好张开眼睛,宁杨那张阳刚俊毅的脸便映入眼帘。
“宁大哥。”她有气无力地叫了声。
宁杨笑了笑:“度假村已经到了,快下车吧。”又说,“刚才我开车在周围找了找,没找到诊所,还好找到一间药店,就给你买了一些感冒药。”
“谢谢。”楚书接过装药的袋子,从车上下来,脚下却浮虚发软,好像踩在了棉花上。宁杨眼快手快,忙搂住她的腰,“我抱你进去吧。”楚书轻轻地靠在他身上,虚弱地说:“好。”
宁杨帮楚书找了间房,把她抱到床上躺下。楚书拆开药包装要吃药,宁杨忙制止:“空腹吃药对身体不好,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
楚书无力地说:“可是我现在头晕,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吃不下。”
宁杨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是有点低烧。”又把药从她手中拿走,说,“我刚才买药的时候,顺便买了点粥。你吃不下东西,多多少少也要喝点粥垫垫肚子再吃药。”
楚书咳了两声,“那就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回应,好无聊啊~~~~如果有人看文的,出来冒个泡贝
☆、第二十七章
至了晚间,早有请好的厨师做了满满一大桌丰盛的晚宴摆好,又有冰镇过的啤酒按坐位分布好。不一会儿,席中就坐满了人了。李凌看着不对,问:“怎么瑞英哥不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刘家盛说:“半路上见他和陆恬在吵架,到了这里就没有见他了。”李凌只好问:“就没个知道的?”
这时宁杨刚好过来,见问,忙说:“他们俩都回去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李凌听了,只好作罢。想了想,又问:“那么楚书妹子也是没来的了。”
刘家盛指着宁杨说:“怎么没来,我看见宁哥把她从车上抱下来的,一路抱到房间里。”众人听了,异口同声一声惊呼。宁杨拿了啤酒瓶盖往他那方向一扔:“别胡说,她生病了,这时候还在房间休息呢。”
李凌说:“那给她留点饭菜吧。”
刘家盛笑道:“还等你说话。”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宁杨的方向,“早有人叫熬了一锅香香的粥,想是专门给楚书妹子的,我们这群粗人是没福享了。”
有带着女伴的,此刻搂着女伴笑:“宁哥倒是给咱们留点粥喝。”
宁杨没好气地说:“想喝粥自己倒去。”
大伙儿笑道:“那可不行,那粥分明是专门地给人熬好的,咱们若是自己倒了,怕是有人会生气。”
宁杨笑骂道:“吃菜吧,烂了舌头的崽子,桌上那么多菜,还堵不上你们的嘴了?”
一顿酒酣饭饱后,李凌坐在席上酣聊,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陆恬身上:“我早就劝过瑞英哥,说那妞出身不好,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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