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瞪了楚书一眼,人家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也要你来操心!况且,这女的也做得太不对,居然给老公戴绿帽,要搁我,我也打啊!他不知道实情,想当然是。也不便言语,看了看张瑞英。
张瑞英想了想,“楚书说的有道理,这事绝不是误会,你叫史曾是吧,刚才还想打我妹妹,虽然没打着,但有这种想法也不对,还不快快向我妹妹道歉?”
楚书看这些人不明就理,叹了叹气:“瑞英哥,我也不是为了他的道歉。我只是想,他能把小孩子还给他老婆。”
“胡闹!”张瑞英斥了她一声,“别人的家事,也是你能掺合的?”
史曾原本还害怕,但看着这些人并不想惹事生非,只有一个小姑娘和他作对也成不了事,心下暗喜,也连忙腆着脸说:“是啊!小妹妹,我和我老婆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知道我打人是不对的,回头我一定跟我老婆好好地道个歉,然后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打老婆了,你看成吗?”
众人见他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居然对一小姑娘能这样做低伏小的,可怜见的,都劝说楚书别闹了,万事以和为贵,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楚书见大家都是众口一声,自扫门前雪,便只有转头去看陆恬,想得到陆恬的支持,陆恬却别过头去不看她,显然她还在为梁暮雨刚才那句“认命”的话气着了,也不想掺合进来。除了自己,这里那么多人,他们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里发生的事,竟谁也不想帮梁暮雨这个不相干的女人。
她又看向梁暮雨的方向,发现她此时也在看她,目光哀凄,隐隐含着水光。
如果不帮梁暮雨把小孩要回来,她是不会离开这个男人的。而今天的事,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千次一万次。
这世上,女人最难做了,有时候不仅被异性鄙视,就连同性也想要来为难为难。因而,楚书常常劝戒自己不仅不要为难女人,还要帮女人。
这一次,即使只有势单力薄的一个人,她也要孤军奋战!于是攥紧拳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史曾,一字一句地说:“请你把小孩子还给她。不然,我就报警。她脸上的伤足以可以让警察把你带走,到时候,我还会请营销号,让他们把这件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精精彩彩地写成文章,发布到网上,大家也有笑话看了。到时候,大家都没脸。我倒不要紧,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你老婆也不要紧,反正她也想跟你离婚,闹上一闹又怎么样呢?而你,史先生,你是个生意人,天天跟客户吃饭陪酒的,可以不要脸面吗?”
张瑞英本来不想生事的,可是看到楚书这次那么坚定,还说出有理有据的这番话,自己不由得松动了,而且又是熟知她性子的,知道她一旦拧起来,万事都难回旋。这个史曾,也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不如就遂了楚书的心意吧。
因而,竟然连同着楚书逼迫史曾。史曾知道张瑞英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只他背后站着衡安集团的周时凝,自己可开罪不起。况且,楚书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虽然幼稚,倒也不是没有触到他的痛处。他的确怕她闹将起来,把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本来自己只在那暗处做的事被人摆在明面上说。生意人,最重要的还是面子。人在屋檐下,只好忍气吞声,吃了这个亏。
梁暮雨见到女儿的时候,和女儿抱着哭成一团走了,也没跟楚书道一声谢。
陆恬恨恨地:“真是白眼狼!”又转头对楚书说:“你看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也没落着一句谢谢。”
楚书倒是毫不在意,“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心安了,多好。”
张瑞英敲了敲她的脑袋:“好什么好!你把人家李凌的好日子都搅和了,还不去道歉。”
楚书很听话地乖乖跟李凌道了歉,李凌笑着对众人说:“我竟然不知道楚书妹妹有副侠义心肠,原来是个侠女。”
说得众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楚书被大家笑得怪不好意思的。
李凌又说:“刚刚大家说了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事,要我说,没有一个比得上楚侠女自己编排的这个。”
楚书脸也红了:“李凌大哥就别再笑话我了。”
陆恬趁着众人玩笑不在意,悄悄在楚书耳边说:“刚刚听说你出事的时候,宁杨跑得比谁都快,跟一阵风似的,看上去很担心你。人家那么有心,你好歹去跟人家说句谢谢才好。”
楚书一听也是,忙伸头去找宁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问了人,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楚书怅然,只得作罢。
宁杨是确实楚书安全后才离开的。他刚才听到说楚书有危险的那一刹那,根本想都没有想,几乎是凭着本能跑进那个包间。那个时候,他心里嗡地一响,涌出了唯一一个念头:我完了。
也曾喜欢过别人,也曾被别人喜欢过。
但从未曾有过像那一刻的感觉。
偏偏,他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他。
*** *** ***
这周星期六,洛锦泽带了楚书到他那训练馆参观。一时间,引得馆中无数人跑来围观,开玩笑说:“这里可不许带生人来玩,小心被教练知道了。”楚书听了心下不安:“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不然被教练知道了就不好了。”洛锦泽微微一笑:“别怕,那都是他们吓你的。就算被教练知道了,也不碍事。”楚书这才放下心来。
除了平常的游泳训练,运动员们还需要进行体能锻练。洛锦泽带楚书到训练室,指给她看那些器材怎么用。楚书一边参观着,一边听他讲解。忽然两条绳索引起她的注意,那绳索看上去有水杯般粗细,长度大概有四五米。她走过去问:“这两条绳子是作什么用的?”
“这是训练臂力需的。”说着,洛锦泽还示范给她看。他拉起绳子的尾端,两腿分开到两边,双手上下舞动,那两条绳索也跟着他的动作呈现出波浪状。舞了一会儿,见楚书很有兴趣的样子,说:“不如你来试试看。”
楚书好奇地过去接过绳索,哪知双手一动,绳索沉甸甸的,她不禁为难:“好重啊!我舞不动。”起先看洛锦泽舞得那么轻松,她还以为自己也能够如此灵巧呢。
洛锦泽笑了笑,不再勉强她。
楚书在那里玩了一个下午,那了晚间,馆里的运动员们也放了假了,吵着要洛锦泽请客,说:“泽哥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可以不请客。”洛锦泽生性本来就有点腼腆,被他们一闹,脸也红了红,“你们别吵了,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呢。”那些人乱哄哄的说:“现在不是,迟早是的了。现在请了客,将来就不用请了。”洛锦泽无奈,只好同意:“你们说吧,吃什么?”队员们想了一回,说:“就算是请客,咱们也不能吃外面的肉,不如去KTV唱歌才好。”
洛锦泽从男更衣室出来,去找楚书,把去KTV的事说了。楚书说:“也好,很久没有唱过歌了。”
于是呼啦啦去了一堆人,男队员,女队员,或是平时跟洛锦泽交好的,或是喜爱热闹的,都来了,就连体能教练也来了。点了十来个水果拼盘,还有饮料,热茶,零食等等一大堆。
还有这些人都挺自律的,虽然高兴,玩了两个小时也出来了,并没有加时间。从KTV出来后,除了几个有事先走了,其余的人都到馆外的大榕树底下纳凉。
晚风徐徐,虫鸣蛰蛰。
体能教练听着虫鸣声,问洛锦泽:“听说你退役后,不打算留在部队了?”
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刚好落到洛锦泽头上。洛锦泽把树叶拿下来,“是啊,已经做好决定了。”
教练叹息道:“你留在部队的话,工作也轻闲,将来日子也好过。你不知道,练体育的,如果没成名,许多人退役后的生活都没了着落,有的人还要靠卖金牌为生。”
和洛锦泽交好的几个人也都附和,跟着劝洛锦泽以前途为重。
楚书在旁边听了几句,她本就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却听坐在她旁边的一女生也开口道:“锦泽哥哥,教练说得很对,你要想清楚才好。”又拉扯楚书,“楚姐姐,你跟锦泽哥哥的关系那么好,你也来劝两句吧。”
楚书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洛锦泽,笑着说:“大家都说得很对,教练看的事情多,懂的也多,自然也是好意,说的话也不错。只是,大家都说了那么多,不如听听洛大哥是怎么说的。毕竟,工作是做一辈子的。如果不能从工作中得到快乐,我想这样的人生是充满着遗憾的。”
听了她的话,那教练意外地多看了楚书一眼。洛锦泽和楚书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她为人处事素以开心为重,对于她的话倒也不意外。当下微微一笑,对众人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关心我才劝我的,我很感谢大家的关心。我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也很舍不得离开。我知道,从游泳队退役回部队,组织安排的工作也是很好的工作,日后的生活也不用再担心了。只是,这些天来,我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多,最近还是决定离开部队,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时,不知谁叹了一声:“咱们想求都求不来的,你却轻易地推掉了,真真是太任性了。”
楚书却不同意:“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当然要把时间浪费在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上。不然,即使无风无浪地过完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晚上一起出来玩的还有刘恋,回去后不由得叹息:“怪不得是她,长得相配,脾性也合。”
听她说这话的小队员白燕,知道刘恋偷偷暗恋着洛锦泽。她一向崇拜刘恋,视刘恋为偶像,当然希望刘恋能得尝所愿。却没想洛锦泽却选了别人,不由得为刘恋报不平。是晚听了刘恋的叹息,她忿忿道:“当然脾性合,她也是个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人。刘恋姐你没听她说么,自己不打算找工作,只想着用自己家园子里种的杨梅果酿成酒,做点小生意。自己任性胡为,听到别人任性胡为,当然同意了。说不定,锦泽哥做的决定就是她调唆的。”
刘恋不解小队员在为自己抱不平,只说:“你年纪小,懂得什么呀。”
白燕不说话了,晚上躲在床上,心里暗暗谋划。
等到下一次,楚书再来玩。白燕瞅着楚书身边没人,便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楚书正在第一排的看众台坐椅上坐着,看那些运动员一进水里,跟水鱼一样灵活游动,不由得暗暗赞赏。见白燕来了,便问她:“小妹妹,你怎么来了?”
白燕坐在她旁边,“我来是想有一句话想问姐姐。”楚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问吧。”白燕笑着说:“不知道姐姐跟锦泽哥哥是什么关系呢?”楚书见她话里有话,也觉得奇怪了,不过还是答道:“我和他是朋友关系啊,怎么了?”白燕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姐姐你不知道,锦泽哥哥和我们队里的刘恋姐姐是一对的。刘恋姐你记得吧,就是眉角上有颗小痣的那位。唉呀,本来锦泽哥把你带过来,我见你们关系那么好,网上的新闻还把你们俩比作一对,还以为锦泽哥移情别恋了呢,心里还为刘恋姐抱着不平呢。现在听你说和锦泽哥只是朋友,那我就放心了,原来一切只是个误会。”
说完,白燕对着她甜甜一笑,从看台上离开了。
楚书听了白燕的话,脸上勉强地笑着,等到她一走,立刻敛去了笑意。游泳队里的队员个个都那么单纯,这个叫白燕和她无冤无仇,又没有利益牵扯,没必要编出些假话来骗她的。况且他们都是游泳队的,难免对彼此的情况清楚一些。楚书这样想着,想当然地认为白燕说的是真话。更何况自己曾私底下才悄悄地观察洛过锦泽和刘恋,两人的感情确实和别个不同。
既认定了洛锦泽和刘恋两个人是一对,她少不得对洛锦泽避开些,以免再生误会。如果她和洛锦泽是情侣,洛锦泽跟别的女孩走得近了,她会伤心的,想来刘恋也是如此。已所不欲,何必施于人呢。
至于洛锦泽,可能只是当她是个小妹妹罢了,并无杂念。他本无心,她却是有意的,趁着现在泥足未深,应当回头是岸才对。
☆、第二十六章
林琪知道这事后,少不了跺足叹息:“怎么偏偏就有了女朋友了呢。”
楚书虽然惋惜,却不伤心,“能够做朋友,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其他的事又何必强求。”
林琪见楚书并无失恋之态,放下心来,“你也别在意,现在跟我到山上的寺庙里烧柱香,求一下菩萨,兴许姻缘又来了呢。”
西林街边有座山,上面有座不知什么的年代修建的寺庙。林琪和楚书平常出来逛街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