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家暗线的那些人离开了,无欢又亲自去找苏越泽,他早已不把这个大孩子当成一个孩子,而是当成同龄人,毕竟,他将要成就的事业,不是他赵无欢所能企及的。
当无欢终于在荷花池旁找到苏越泽时,身边的一众下人们眼睛瞪得老大,愕然地张大嘴巴,半天也舍不得合上,因为他们的少主子脱了鞋袜,竟然亲自下了水,给远来的两位小客人摘莲蓬吃。
“喂!你快点啊,多摘一点,我还要给老爹、三爹爹、四爹爹、乐兮爹,韩越叔,清平叔每人送一个尝尝呢!”
小锦绣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嫌弃泥塘里脏不肯下,就仗着弟弟喜欢吃,怂恿苏越泽下去。
本来她也就张口随便一说,真没想过苏越泽真的下去了,只因为苏越泽转头问小常欢:“你没吃过?想吃?”小常欢露出期待的目光,傻愣愣地点了两下小脑袋。
无欢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高看了苏越泽,这小子是傻子么?他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想要什么就让下人下去好了,还傻乎乎地亲自下去,还被小锦绣呼来喝去,难不成,无欢的心中猛地一顿,糟糕,这小子早熟的厉害,不会是看上他家小锦绣了吧?
可是这杀人都眨一下眼睛的苏越泽,早就不该有感情这种东西了吧?
无欢看向自家闺女,心想要是闺女长大真配了苏越泽……无欢拼命地摇晃了一下脑袋,闺女再过几个月也才虚岁七岁,他想的也太远了。
努力甩掉不该有的想法,无欢悄无声息地走到小锦绣的身后,抬起一脚就将站在荷花池边的小锦绣踢了下去,哗啦一声,水花溅起老高。
“谁?谁踢我?”
小锦绣水性很好,被突袭后很快就露出了小脑袋,擦了一把小脸,冲着池边的人群大喊。寒门千金
“死丫头,喜欢吃自己去摘,又不是没干过,以前天天糊的像泥猴一样,现在倒学人家娇小姐似的指挥别人了?”无欢狠狠瞪了一眼小锦绣,见小锦绣蔫了下来,冲着荷花池里的苏越泽道,“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虽然苏越泽在这府上地位甚高,可是他与无欢之间有过承诺,在承诺到期前他都会听无欢的话。
一旁的众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少主子带回来的一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小的大的都能对他们少主子呼来喝去?
苍天啊,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他们冷漠高贵的少主子就像是变成了仆人有没有?
无欢无视那些惊诧和探究的目光,苏越泽自始至终没说话,上来后将自己摘的都一股脑儿的塞进小常欢的怀里,小常欢人小,一下子拿不住,只能掀起衣服接住,仰着小脑袋,一脸幸福地冲着苏越泽道:“谢谢哥哥!”
苏越泽没有说话,只伸手摸了一下小常欢的小脑袋,心里叹了口气,貌似小锦绣都长高了一点,这个小家伙怎么一点都没长呢?
就在小常欢被苏越泽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表情摸了一下脑袋后,刚想问问小哥哥为什么要叹气,结果苏越泽早就跟着无欢走远了。
“常欢,快看!快看!”
小锦绣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小常欢的注意力,小常欢一回头,瞧见小锦绣怀里活蹦乱跳的红色超级大鲤鱼,怀里的莲蓬扑扑全从中怀里惊得掉了下来……
~~~
“说一下你的计划吧,是安于做你的少主子,还是主动出击,赶在蔚容国的皇上伤害你之前先灭了他?”无欢望着苏越泽,开门见山道。
苏越泽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看向无欢,将问题抛了回去:“你想要我如何?”
“哦?”无欢狐疑地看向苏越泽,仿佛在说:这么听话?
苏越泽看懂了无欢的心思,继续冷冰冰地道:
“我说过,十三岁之前,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无欢听完,嘴角微微上扬,假意露出恍然大悟状:“哦,对哦,我差点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谢谢大家赏脸!
52
深夜;锦国京城;皇城冷宫内。
几十米高的威严城墙,将皇城里所有的一切都与外面隔绝。
越是气势宏伟的建筑,在夜色的映衬下越是显出无尽的孤寂……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缓缓走过寂静无声的长道,推开一扇破败的大门;咯吱一声响后,阴冷的夜风随着大门的打开迎面吹向开门的人影,一时间;那人的长发在夜色中狂舞;肆意张扬。
自从一个月前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冷宫内的所有主子和奴仆都死于非命,皇后尚倪安下令;封闭冷宫,再也不准许任何人进入。
男人提着灯笼,转过一个个空寂无人的长廊,按动机关,直至下到一个不断有潺潺流水声的地牢之中,阴暗潮湿的水牢中,吊着一个满身鞭痕的男人。
“锦昊,你还要继续拒绝我吗?”
提着灯笼的华服男人朝墙角的看守者使了眼色,那人依次点燃了四周墙上的火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身出去。
双手被吊在半空中的锦昊依然未动一下,若不是他胸前的起伏,真的很难判断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既然赵无欢已死,锦昊,你又何必违背天意?只要你愿意,便可与我共享这天下!”
锦昊似是有了反应,他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本来掩住他半边面容的发丝偏向一边。
只是,他微微睁开了眼后,又缓缓闭合,似是不愿与对面的人多一刻的对视。
“尚倪安,你死心吧!”
许久,锦昊微不可闻的声音终是响起。
“呵。”尚倪安冷笑一声,拂袖转身,挺拔的身姿背对着锦昊,冷冷道,“要我死心?我倒是要看看谁先死心!锦昊,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你的人跟我在一起!我要你看着我登基为王,看着我为你生子,看着我与你白头偕老,就算是死了……”他顿了一下,却是把后面的话用更怨毒的语气加重道,“我也要与你同葬在一起!”
“你这个疯子……”
锦昊的声音很轻很轻,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他睁开眼,看向尚倪安的背影,眼底划过一道异样的神采,随后又陷入死水一般的沉寂中。
“疯子?疯子!哈哈哈……”
尚倪安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到无法遏制,笑得眼底泛起一阵酸涩,他猛一挥衣袖,朝着门外大步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再回头。
如果可以,尚倪安恨不得一刀刺穿锦昊的胸膛,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就像他自己说的,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他也要得到他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尚倪安走后不久,水牢中暂时再无一个人。
潺潺的水声依然不绝于耳,没有人在意流水的源头来自何处。
突然,一个人倏地从水中冒了出来,大口呼吸了几下后,终于缓了过来,他仰头望向被吊着锦昊,问道:“还能扛多久?你这又是何苦?我猜他差不多也信了,现在可以救你出去了!”
问话的人正是赵无欢的大哥闻仲,普天之下,能有能力偷偷摸摸进来而不被察觉的人除了雷影,也就只剩下闻仲了。
“不!”锦昊声音依然虚弱,他立刻就打断了闻仲的决定,“我要等到尚倪安登上帝位之后。”
“什么?”闻仲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让他站在最高处时重重地摔落,那是最好的时机,尚家的背后有太多的势力支持,只有等他们得到一切的时候,才会麻痹大意,才有机会下手!”锦昊虚弱地轻咳了几声,继续道:“他会死,所有伤害过无欢、威胁到我孩子未来的人,全都要死……”
闻仲一愣,不再多说,只是道:“赵家那些人让我带话给你,若是你执意不跟我走,让我告诉你,外面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若是不想让百姓陷入战火,需要一点点瓦解尚家盘根错节的老底,快则两年,慢则三到四年。”
锦昊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脚步声,大概是看守人去而复返。
闻仲大口呼吸一下,猛地又钻入水中,水牢中,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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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容国。
无欢今天从自己人这边听说了宝藏的事情,说起来,知晓藏宝图秘密的人大多都跟着赵将军一起战死了,余下确切知晓真相的一人正好一早被赵将军派来了蔚容国,侥幸活命。
本来,那人也没想起宝藏的事情,那玉本来一直是赵将军贴身佩戴的。这次,他还是因为来给无欢汇报情况时,无意间看到了小常欢脖子上的那块玉,突然想了起来。
说起来,赵将军战死,玉在哪无人知晓,无欢虽然有玉,国内那些赵家暗线也都不知道,所以无欢和锦昊都先后守着一个绝世大宝藏浑然不觉。
“宝藏现在在哪?”
“就在蔚容国!”知情者认真道,“当时赵将军整整装了十船的黄金运来蔚容国,就是防着锦国的皇帝,当时想法是一旦败露。电子书下载,就是白送蔚容国,也不便宜那个人!”
无欢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想通了,想想那个人对他娘做的禽兽事,还给他起的名字,他心里的仇恨都被带了出来,觉得自己老爹做得对,死都不便宜那个人!
无欢从小常欢脖子上取下了那块玉,左看看右看看,盘算着玄机在哪。
“将这块玉的轮廓放大,对照着蔚容国的地图,这个位置就是了!”知情者伸手指了一下宝藏的大概位置。
无欢陷入了沉思,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就是将黄金运回国内,能不能到赵家人手里边还是一个问题,但是如果放在蔚容国不动,又可惜了。
无欢突然想到苏越泽之前跟他提到,不是他生父苏辰逸没有造反的心思,一来双目失明,二来是兵力不足,想要招兵买马,就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蔚容无双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没事就赏赐苏家钱给他们造反玩。
“你把所有人找来,跟他们大概提一下宝藏的事,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们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无欢自知靠自己的脑袋肯定不稳妥,所以还是听听那些老人的建议,能被他爹派来国外站稳脚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他们的阅历都比他多,自然想法会更加稳妥。
“好,我这就去!”知情者听完,也没耽搁,转身离开了苏府。
当天,就看到无欢拉上四狐狸在房内跟众人商量了整整一下午,等到晚上吃饭前,众人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在四狐狸的建议下,无欢对苏越泽说要去拜见一下苏辰逸,按照四狐狸私下的说法,这次是去探底。
身为苏越泽的救命恩人,无欢的到访当然得到了苏辰逸的盛情款待。
见到苏辰逸后,无欢打破了自己的想法,他原以为苏越泽长得像他母亲,可是看了苏辰逸,才惊觉,他长得更像他的父亲。
怪不得苏越泽认亲特别顺利,就算苏辰逸是瞎子,他身边的人可不是。无欢其实有些好奇苏辰逸娶得那位对苏越泽的看法,苏越泽并不讨喜,这是大实话,就连无欢,都是觉得儿子女儿还是要像自己家的那种,苏越泽的行为举止早就超出了一个孩子,相处久了,都觉得发憷。
然而,当无欢亲眼见到苏辰逸身边的年轻男子时,整个人都傻了眼。
看得出,年约四十多的苏辰逸与那男子相差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还不是值得意外的地方。
“你,你……”
无欢指着对方,这个男人竟然……竟然……眼睛不是蓝色,非蔚容国人,长得跟他同母异父的姐姐长乐一模一样,难道说……难道说他娘当时生了一男一女?
无欢出生时,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听他娘说体质比无欢还弱,比无欢还倒霉,被皇上赐了“无生”的名字,第二天就夭折了。
无欢,无生,是赵家人至死也无法释然的恨。
“我脸上有东西么?”对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因为无欢的举动就失去礼仪,反倒是依然大方地冲着无欢有礼地微笑。
“怎么了?”虽然看不见,但是苏辰逸还是从无欢的语气中听出了问题。
相比苏越泽,苏辰逸这个老爹就正常人多了,语气亲切,平易近人,样貌又极好,只是太过完美,有点不真实感,总觉得这人捉摸不透,好像并不真如他表现的这样简单。
“没,没什么,我认错了,还以为是一位相熟的姐姐。”
无欢还是压下了嘴里的话,当面这样唐突地问出来,人家不知道肯定一头雾水,若是人家知道,也不见得愿意跟外人说,他还是等搞清楚再说吧。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苏辰逸一拍身边人的肩膀,大声道,“看,瑾瑜,不光是我第一次见你就说你长得像女人吧?”苏辰逸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趣事,那时他还没瞎,有幸见到他的瑾瑜是何种风采。
被称作瑾瑜的男人伸手狠狠在苏辰逸后背上掐了一把,对上无欢时,又露出毫不介意地笑容,“你好,我叫夜瑾瑜,听越泽说一直受你照顾,十分感激。”
“夜、瑾、瑜。”无欢若有所思地复述了一遍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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