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步,屈膝,手臂伸直,锁死。寻找最稳当的位置,也就是手上用力最少的感觉。换左手再试试。改变点的相对位置,不断扭来扭去,体会重心的改变。”
“等等!你的重心还没有稳定,不要急着去抓岩点。”
在元胡大喊出声的同时,原本贴在岩壁上的凌霄在还没有完全保持平衡的状态下就伸手去抓下一个目标。当她发现自己快要失去平衡时,更是慌了手脚,完全忘了三点不动一点动的原则,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去帮忙,就这样掉了下来。
凌霄冲坠瞬间的力量,对下方的元胡有一定冲击,但经验丰富的元胡借助手中的保护器,控制绳子的长短给凌霄以最大的保护。凌霄并没有因坠落受到任何伤害,但看得出来她有些吓着了。
而其他两个新手表现得都还不错,尤其是商陆第一次玩,就从左线向上爬,都快爬到顶了才因为没有把握好转换的岩点才掉了下来。
而刘寄奴就更不用说了,十几米高的人工岩石不到十分钟就顺利登顶了。人们常说攀岩是岩壁上的芭蕾,那么她已经在跳芭蕾了,只可惜在意的人完全没空欣赏。
因为他被凌霄明明吓着却死撑着不承认的模样给煞到了!傲娇正是口味多年未变元胡的最爱!
“阿奴,我喜欢她!我要追她!你要帮我!”元胡的脸上流露急于与她分享喜悦的表情,脸兴高采烈的告诉刘寄奴,他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刘寄奴那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
是她太笨吗?没有试着争取便轻易放手,可那是因为不想造成他的麻烦,不想被他讨厌,也不想,到最后连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她只能忍着心痛如绞,微笑对他说恭喜,看着他对待女友温柔、体贴,看着他为别的女人失魂落魄,担心不已。
只因为那才是元胡要的爱情,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被重视。
晚上,刘寄奴的微博更新:
我觉得我特么特么特别傻!
土匪留言:不是一两天了。
膝盖中箭,倒地不起。
☆、迷失的爱情
一个月之后,“迷失的时光”插画展顺利举办。要微笑着看过去的痛苦,平静的看待将来是这次画展的主题。
没有伟大的作品,没有特别的工艺。“迷失的时光”没有区隔主、副展区,所有的作品看似散落的分布在各处。不知不觉地带领人们走进一个不一样的空间,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是又不受影响。用平等的姿态办展览,做无须仰视的艺术。放弃成为美术馆里被人崇拜和仰视的对象,而是做人们的生活中真实的存在。
创作者们没想投机取巧,他们用心思考了,努力创作。没有铺张的开幕式,没有哗众取宠的表演。他们试验自己的作品可以在多大程度上融入这个城市的生活中去,悄悄地创造着惊喜,让人们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里面可以有些不一样。
“绘画对于我来说是生活更是生命,这种饱含情绪充满灵性的表现艺术让我执着地迷恋着。”目前国内的“插画”概念已经落后于国际的认识,插画已经从书籍之外找到巨大的生存空间。在这个读图时代……”
接受采访这种事大家很有默契的留给了话痨,刘寄奴四处溜达,看着自己及同伴们的作品如此正式的展出,虽然这些作品每一幅她都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但是此时此刻它们的意义似乎已经不同。看着每一幅画宝宝都让她心潮澎湃,但是一看到正绕着凌霄献殷勤的元胡,那个心情就有如在烧红的热铁上泼冷水一般怒气挣腾!可恶,她怎么不知道作为一名风光摄影师能够闲到这个地步?
画作交流有他、看查场地有他、布置展区有他、展会开幕时更是无所不在!
偏偏她不能说什么,更不能表现出有什么,长此以往她的演技将不断得到提高。
画展的第一天,整体情况就好于预期,来自各方面的评价也都不错。得到这样的肯定让所有人觉得都很高兴,连平素清冷的凌霄也难得的把微笑挂在唇边。大家决定一起去庆祝一下,大家玩得很H,禹余粮却发现刘寄奴有些不对劲。
“小草,怎么啦?”
“允许我心事重重一下。”
“你是哪个星球的生物,快从小草身上出来!”
“不要叫我小草!”
“我觉得很好啊,多么顽强多么可爱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有没有听到?”
“为什么不?你要说个道理来,不然嘴长在我这,爱怎么喊怎么喊。”
“不要妄想跟女人讲道理,一个月流血七天不止还死不了的生物,在这个星球上是逆天的存在。”
“你是女人?你确定你真的是女人?麻烦把眼睛往左前方三点钟方向看,那才能算是女人。”
刘寄奴的脑袋被人手动调整到了那个角度,而入眼的就是仍然冷淡不语凌霄以及旁边一直没话找话的元胡。他们的互动让她更是眼前一暗,心像被人用力的扯了一下,呼吸都粘滞了。
“嘿嘿,吃醋了吧?认准病根治抑郁!要不要我帮你呀?”
唉,怎么忘了身边还有这货的存在,演技,演技在哪里?赶紧翻出来掩饰一下。
“才不是!你别乱讲。我的画稿被人骗走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细说一下。”
“一个之前合作还算顺利的编辑,以前虽然打款的时间不固定,常常拖两三个月,但最后也将稿费如数打款给我了,但是去年底将画稿传给他后,就以各种理由改图,甚至还把文字全改也说只能算改图,这我也改了,之后就一推再推,一直拖到今年一月,之后在□□上发给他的消息也一概不回。直到二月底,给他通电话的时候,他的态度仍然是在拖时间。他们商议的最后期限是昨天上午,他口头上的承诺是将所欠的稿费打给我。可从昨天开始给他打电话就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种行径实在令人发指,太无耻了!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呢?早点说出来,他们也可以一起帮你想想办法。”
“我也是想再等等看嘛,之前一直合作得还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你说,这心呢,我是伤啊,还是不伤呢?”
“乖小草,生气就好像自己喝□□而指望别人痛苦。”
“唉,你说的我知道。主要是觉得自己太傻了,在这个圈子中是不能够以单纯的信任进行任何的合作,应该要和他签合同的!”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对方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就是签订合同也没有用,对方赖账,你不大可能有精力和钱来打官司,很可能对方就此消失。”
“现在估计就是这样啦……”
“打起精神来!你是不可战胜的汉纸!”
“请注意,本人性别:女!”
“好吧,你是不可战胜的女汉纸!”
原本低迷的心情被禹余粮这么一闹到真是好了许多,后来画展顺利闭幕,反响很好,出版社趁势推出了他们的插画集,据说销量不错,这多少安抚了她受伤的心灵和荷包。只不过,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仍然一直联系不上那个编辑,手机□□邮箱所发信息一概不回,看来希望渺茫。一年有四季才完整,就像人有热情有冷漠,社会才会完整,刘寄奴欣然接受。
但是仍有些不甘,于是微博更新如下:
福虽未至,祸已远离。若有机会再见,我会微笑着对你说:你可真不要脸!
....●○....我是努力画圈圈的分割线....●○....
最近,刘寄奴迷上了一项新玩具,拿装修用的马赛克DIY,装饰玻璃茶杯、瓷花缸、烟灰缸、烛台、镜子等等。她喜欢这高低不同的色彩,浓淡相宜,同样的色彩元素,不同形状放在不同位置可以表现完全不同的风格。而马赛克拼图最好玩的地方就在于:就算是同一个人也无法做出两幅完全一样的拼图。因为心情不同,马赛克碎片的颜色的差异都会让它变成神似却不是完全一样的作品。
她正捧着刚刚完成的马赛克花盆爱不释手呢!该往这只经过自己精心装饰的花盆里养什么花呢?刘寄奴抱上心爱的花盆就上了附近的花市,一翻挑选后,她抱着花走过长长的街道,一路收获人们惊艳的目光,嘴角满足得弯弯。
“嗯,很漂亮!”
会在路上巧遇元胡,让刘寄奴很惊讶。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很漂亮?哼,他的眼睛总算看到自己的美了!
正当刘寄奴暗自揣测的时候,因为没有提防整盆花被元胡出手抢了过去。
元胡看了看漂亮的马赛克花盆,又闻了闻花香:“很好,很漂亮!送我啦!”
刘寄奴自己都还看够,怎么舍得心头好就这样被人抢走。只可惜元胡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耍了一阵无赖后,便抱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其实虽说花被元胡抢走让刘寄奴有些生气,但是以他们的交情也不算什么,但是稍微发泄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回到家后,刘寄奴一边怀念一边随手更新了微博:有人说要放P崩死我的茉莉花!草!
然后就开始在朋友们的微博里溜达起来,在她几乎要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之事,一条刚刚更新的微博几乎让她差点掀桌子。
内容是:忽然,想和他一起去圣彼得大教堂看镶嵌画!
内容没什么,关键是配图!那是一张背景虚化,突出焦点的植物花卉照。
叶色翠绿,花朵颜色洁白,简直只一低头就可闻见浓郁的香气,娇嫩的花朵在花盆的映衬下更显无限清新迷人之感。
没错!这就是刘寄奴刚刚被抢走的心头好,而微博的主人正是凌霄。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刘寄奴此时的心情糟糕得无法描述,真是无限的酸苦!就像自己小心翼翼的将心捧献出来,怯怯地呈在那人面前,却被弃之如敝屣,还毫无所觉的在上面踩了几脚。
她气得眼睛通红,牙根紧咬,恨不得透过屏幕将东西抢到手中。她不会认错的,那是自己花了好多功夫精心制作的花盆,在那个靠瓶底的地方,还特地用了浅浅的绿色拼了个L。因为她的英文名是lola,而L最是简单好拼。没想到花盆不但被元胡抢了去,还转手送给了凌霄!而凌霄名字的开头正是L!
瞧瞧她干了什么蠢事,自己白辛苦半天,到头来却是未他人作嫁。而且从凌霄在微博留言中与其它人的互动看来,这花还为推动他俩感情的发展起到了不可小觑的作用。
骂人骂人,真是想骂人。难怪别人说当响尾蛇摇它的尾巴的时候,你要小心的是它的头。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元胡抢了花是为了送佳人呢?!如今自己只落得个无处诉说的委屈。刘寄奴当下就拔出手机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立马吼道:“好你个土匪,我当你是朋友,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土匪。做惯了劫贫济富是怎么的,看不得我手里有半点好东西,前脚从我这抢走,后脚就巴巴的送人了!有你这样的吗?我还就告诉你,老娘我生气了!是非常非常认真的生气了!”
刚一说完就把电话一挂一扔,甩手出门找法子排解心中的郁闷去了,哪管手机可怜兮兮的一直在那唱独角戏。
事实证明带着情绪出门是不好滴,这不,才刚一出门就在公交车上闹了个大笑话。她上车掏出公交卡就刷,可是等刷了半天没反应才发现刷的是身份证啊!尼玛,还是刷的照片那一面啊!那个司机,你以为把脸转过去就不知道你在笑啊!尼玛,你笑是没所谓啦,你小点声好伐啦!满满一车子的人你叫刘寄奴情何以堪啊!只剩烦躁啊!
☆、假装多好
好不容易刘寄奴才缓了过来,这一回她打定主意再也不理元胡,她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远大的插画事业中去,并与抢钱为第一要务。之前的插画展及插画册的出版为她扩大了知名度,工作邀约纷至踏来。当然出版社的主编和编辑那边她也没忘送上精致的小礼物,她送的东西不昂贵却甚是贴心,所以有什么好处别人自然也不会忘了她。
工作一多,她忙得日夜颠倒,哪里还记得什么元胡扁胡,只想着快快认真把工作完成,往上一交,也好挤出些空档休息休息。
这天她抱着一堆画稿到一家最近刚打交道的手机游戏公司去。她的插画风格倾向于温馨,可爱,清新,展现的是一个温暖纯净的世界。而刚好这家公司最近打算推出一款这样风格的游戏,但是因为新合作有不少方面需要沟通和磨合,所以原本只是在网上交稿的刘寄奴,只好爬出了自己的窝,也因为赶稿弄得她头昏脑胀,所以忽视了一项很重要的东西——老天爷的脸色。
于是,当她好不容易沟通完毕,从客户那里脱身时,迎接她的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瓢泼大雨。
看着骤然失去秩序,满大街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