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滢地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她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咬着下嘴唇,曾经那可怕的经历像潮水一样迅速灌进了她的脑海…………黑色不见阳光的地下监狱。日本兵把守着每个出口,人们像是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实验室。那些被裹着白布的尸体,没有人知道他们被抬到了哪里。有时候。实验室里会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的叫喊,折磨着人们地每一根神经。最害怕的就是日本兵拿着名单在你眼前走过。他们看着你,生怕下一个叫到的就是你地名字!“45号!”
呼…………还好,被叫到的是旁边笼子里地那个怀孕四个月地女人,四个月前,她还是个处女,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在她的肚子里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怀地会是怎样一个妖魔!号!……163号!……163号,席美娟!”了摇席滢的肩膀,她顿时如大梦初醒,所有有关那些可怕的记忆全部烟消云散。
“席小姐,你没事吧?”
“没什么……”席滢勉强的一笑,企图用这笑容来掩盖她内心的恐惧。没想到现在还能这样站在这里看着上海那湛蓝色的天空,点点的光波穿过刚刚冒出新绿的槐树的缝隙,在地面上留下铜钱般大大小小的影子。席滢轻轻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到了晋经风跟前,“其实……你说的对,小少爷,我是日本细菌试验基地逃出来的活体试验标本,我是163号!”
“我想的果然没错!那天在红雷夜总会里,你收到的那封奇怪的信,一定正是来自那个基地的吧?我记得信上面并没有邮戳,但是那字迹和“小早川”的姓氏,却分明是一个日本人写的……而且,你一直都带着手套,听说及时在天热的时候也不摘下来,这点很值得怀疑,所以我就在想,一定是因为注射了针剂,在你的胳膊上留下了伤痕,你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才一直带着手套!”不知道为什么,晋经风的话并不刺耳,也没有那种敌意,反而让席滢感到很安心,她静静的听他说,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哥哥在街上遇见了从试验基地逃出来的你,出于怜悯把你安置在了红雷夜总会,但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敏道尔爵士突然来到了红雷夜总会,我简单的调查过,他曾经是试验基地的赞助人之一,一眼就认出了原本是试验品的你。哥哥为了维护你,于是,这才和敏道尔爵士发生了口角!”
“你说的都没错,我是混在那些尸体中逃脱出来的,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幸好得到了晋大少爷的帮助,日本人从那之后就跟上了我,是大少爷花了很多钱才替我保住了性命,他是个好人,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并且答应我要送我去广东,但是我不想就这么走了,我想至少能够留在他身边的话,就有机会报答他的恩情……可是,没想到还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错不在你,席小姐,现在哥哥已经没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晋经风安慰似的轻轻握了握席滢的手,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嫂子…………潘钰,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晋斯姆和眼前这个女子之间的事,亦或者和其他旁观者一样认为她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情妇。原来……哥哥和父亲一样,都有着那种见义勇为的秉性啊!不愧是“亲生父子”!反倒是自己,“父亲”这个角色,好像一直被自己所误解着,真正的父亲,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放心吧,席小姐,我会和哥哥一样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只要在人水帮的地盘,你就是安全的。”
“谢谢你,我相信你!”席滢说着,挽起了晋经风的胳膊,两人一直向远处走去。
第十卷 微笑面具 第十五章 小少爷的怒气
第十卷 微笑面具 第十五章 小少爷的怒气 送席滢回红雷夜总会之后,一路上,晋经风都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傍晚的夕阳在黄浦江上泛滥,波光粼粼的浪花让人眼花缭乱。走在江边,和煦的风忽然吹过一阵梨膏糖的香甜。
“小先生,买一块尝尝吧,我家的梨膏糖是全上海最好的!”买糖的大叔一边夸耀着,一边靠在路边放下肩膀上的扁担。
“好的,给我来两块吧。”晋经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晋蒂,小时候,她最喜欢吃的就是梨膏糖。
“您稍等……”老人伸手去取篮子里的膏糖,看着他缓慢的动作,晋经风突然感到有些昏迷,是光线照的自己眼花吗?只是一刹那,晋经风突然觉得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他急忙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全身上下的汗毛孔顿时全部立的起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仿佛全身都掉进冰里一样,就连呼吸都变的哽咽起来,他僵直的转过头去,路边不远处,只见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黑色的微笑面具!
这是怎么回事?!晋经风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眼前来往的行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那张面具,残忍的微笑,另人不寒而栗!幻觉……全部都是幻觉!晋经风已经顾不上什么梨膏糖了,他跌跌撞撞的向远处走去,“诶?小先生……你的梨膏糖……”晋经风不敢去看路人的神情,一种恐惧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夕阳嫣红,仿佛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地脸,张开她的血盆大口。奇#書*網收集整理。将所有的恐惧都吞噬在了她地胃里。在一条隐蔽的巷子里躲了很久,晋经风这才缓缓地清醒过来……
“你们……把这些不要的破烂统统给我搬出去!”晋府的厅堂上,只见叶梅玲做出一副自视清高的表情。指挥着下人。
“是,三夫人……”管家急忙吩咐仆人把房间里那些陈旧的已经脱了漆地家具一件一件的搬了出去。这其中还包括一些不知名的字画,陈旧的木箱和一架已经坏掉的老摆钟。
动静很大,很快就引起了晋斯姆等人的注意,只见晋斯姆匆匆的赶到厅堂,看见眼前的情景。他立刻恼怒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都给我放回原处去!”下人们见大少爷恼怒起来,立刻吓的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大少爷,我是在清理垃圾啊。真是地,没想到这么大的宅子,竟然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这些什么破木头,烂字画地,早就该换新的了。”叶梅玲托了托眼镜,自以为是地说道。
“三夫人。这不大好吧,老夫人都还没醒,这些东西都是她老人家地宝贝。不经过她的允许,您不能……”曹良荣话刚说到一半。只见叶梅玲地眼里立刻投射出两到愤怒的光。
“你说我不能?!哼!”叶梅玲上下打量了曹良荣一番。“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来教训我?别忘了在姐姐昏迷的这段时间,她老人家可下令家里的事都是由我管理的!你敢顶撞我。就是在顶撞她!……”
曹良荣顿时无语,郁郁的退到了一边。此刻,晋斯姆看着叶梅玲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的牙根痒痒。
这个时候,晋经风懵懵懂懂的走进家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也立刻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哥哥,曹叔叔,你们在吵什么?!”
“哼!都给我抬出去!”叶梅玲没有理会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一意孤行反而引起了晋经风的意见。
“等等,这些东西里面有很多是爷爷留下的,你们要抬到哪里去?!”只见晋经风挡在众人身前,现在的他脸色看上去很差,甚至有些惨白,但是即便如此,说话的口气还是沉着有力。“小少爷最好别多问,海紫苑是你的我管不着,其他地方我可不能放任不管,”叶梅玲瞥了晋经风一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都我眼前抬走!”她似乎有些小看晋经风,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他。
一想到可能是她收买了一向老实的黄伯,偷出了奶奶的遗嘱,晋经风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放下!”晋经风大喊一声,他第一次有那样的表情,眉头在额前拧成一团,恼怒、气愤,身上仿佛燃烧出一股火焰,就连晋斯姆都感到一阵阵的诧异与畏惧,这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我说了那是爷爷的东西!都给我放下!”晋经风一拳头砸在一只矮柜子上,柜子上玻璃被震的“砰、砰”直响。
“你……”叶梅玲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晋经风,就像是受了多大屈辱似的。
“三姑奶奶,我在这里尊称你,请你也自己放尊重一点,看看清楚大门前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字!这里是晋家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有本事就等到奶奶醒来之后,我们在来理论!……把东西都给我放回去!”说罢,晋经风转身向海紫苑走去,没有人再敢说话,看着那有些僵硬的远去的背影,任谁都感到一丝丝压力!
“哼哼……”三,此刻他正躲在一簇灌木里偷偷的窥视着,看着好戏,第一次看到晋经风有那样生气的表情,三忍不住笑了出来。
仆人们见叶梅玲再没有说什么,便遵照晋经风的意思把箱子、柜子都收了回去,他们知道,在这个家里,老夫人最疼爱的人就是小孙子,而那封遗书上也只有一种可能,谁都不想得罪未来晋家的主人,只好郁郁的听命。
待晋斯姆走了之后,曹良荣这才凑进叶梅玲的身边,“三夫人,您大概不知道有这样一条潜规则吧………在这个家里,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小少爷!”说罢,曹良荣也转身离开了。
叶梅玲依然咬着牙齿站在原地,不是她不想走,儿时刚才晋经风的那种眼神,仿佛将她定在了原地一样,双脚甚至还在不住的颤抖,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堆,甚至看上去有些狰狞。
“可恶的晋经风!……一定不能放过你!”
第十卷 微笑面具 第十六章 逼真的梦
第十卷 微笑面具 第十六章 逼真的梦 回到海紫苑自己的房间里,晋经风脱下外套,坐靠在沙发上。现在的他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之前的怒气还未平息,迷着眼睛稍事休息的片刻,一阵清凉的风突然吹进了房间,带来了丝丝凉意。
咦?!奇怪,自己好像没有开窗户啊……晋经风睁开眼睛的刹那,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直视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进来做什么?!”看到那身影,晋经风的表情当即变的严肃起来,警惕心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立刻警觉。
听了晋经风的话,三轻蔑的一笑,从窗户跟前一步步走了过来,“看看你那张好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的表情吧……”他注视着晋经风的眼睛,“看到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
“那还用说吗?!没事的话请你出去!……”晋经风冷漠的瞪着三,一想到他此刻可能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或者正在以捉弄自己为乐,晋经风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着急啊,我给你带礼物来了……兄弟……”三的话让晋经风的后背顿时麻痹了一下,他稍稍的抬起头,只见三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针管递到晋经风的面前。针管里有一些透明色的液体,三推了一下塞子,将针管里的气泡挤了出来,“来,把胳膊伸出来吧。”
“别……别开玩笑了!把那东西给我拿走!”晋经风一挥手,将三手上的针管打落在地毯上,针管并没有摔碎,可是三的表情却有些阴郁起来。。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你会死地?!”
“别拿死来要挟我,你什么都得不到的!那封遗书是你让叶梅玲收买黄伯偷走的吧!别忘记了,还有秦联奎律师知道遗嘱地存在。妄想耍花样……休想得逞!”
“呵呵……秦联奎?!……”三放声大笑了起来。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樽玻璃雕塑把玩起来。“我无所谓啊,对于我来说,只要那个目的完成就行了,其他地事,根本不在乎。你若是觉得有趣,我陪你玩过家家啊……哈哈哈!”
“出去!”晋经风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给我滚出去!”
“啊!任道美,你怎么来了?!”三突然吃惊的望着门外,这句话吸引着晋经风想也没想的就回过头去……
“咚!”一声闷响,晋经风当即感到全身酥软,两眼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三放下手上的玻璃雕塑,拾起地板上的针管,“真是蠢啊!”他一把抓住倒在地上地晋经风的胳膊。挽起他的袖子,在他那白皙的皮肤上刺破。将满管的液体注射进去……
“好好的活着……我还没玩够呢!”三轻蔑的一笑。转身走出了晋经风的房间。这是怎么了?全身就像火烧一样,尤其是胳膊。想揉一揉,但是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好像要断了一样疼痛,不!还有比胳膊更加剧痛的,那就是自己地脸,火辣辣的发烫,晋经风努力的伸出手去,一摸,脸上粗糙地仿佛镶了一张面具!
面具?!
晋经风立刻警觉起来,此刻正值夜半,远处一片漆黑,在他的意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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