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火车,白子舒彻底傻眼了,随后便愤怒地向晋经风吼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卖那些毒品?你替谁工作?”
“混蛋——!!”
白子舒大喊一声,朝山涧旁的一片空地逃去。晋经风正要起步追赶,这时,一个黑影从他是身边闪过,然后径直向白子舒追去,那个人正是安诚,而他还紧抱着安欣的骨灰盒。
晋经风愣了片刻,随后跟恩慈追了上去。
白子舒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拼了命的向前奔去,瘦弱的身体被山路坎坷颠的摇晃不已,有几次差点跌倒在地,然尔就在他飞快奔跑,以为已经甩开身后的晋经风时,另他绝望的事又一次发生了,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白子舒环照四周,竟没有一条其他的路可以走,而这时,安诚已经追了上来。
白子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还没有来得及瞄准,安诚便将他扑倒在地,手枪掉在了不远处,安诚狠狠给了白子舒一拳,顿时,白子舒眼冒金星。安诚顺手捡起手枪,用它对准白子舒的额头。
此时,晋经风和恩慈也赶了上来。
白子舒一副恳求的表情望着安诚,“饶命啊,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替人工作而已。”
“谁是你的老板?”晋经风发问。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只是通过高先生与老板联系的。”
“撒谎!”
“是真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见过老板,我的工作只是配制新药,高先生负责销售,还有,他们这周五时会在花里酒馆与北京的太保头子交易,我就是因为不想与太保们纠缠这才偷偷跑掉的。我什么都愿意说,求求你们,别杀我……”
安诚踟蹰了片刻,他举着手枪的手有些颤抖起来。这时,白子舒突然,一把抓住安诚的手,将他抑制住,随之一脚绊住他,将他向悬崖摔去,就在安诚跌向悬崖的一刻,他一把抓住白子舒的脚踝,将他向后一扯,两个人纷纷跌想悬崖。
“啊——!!”恩慈吓的尖叫起来。
恩慈立刻奔到崖边,只见安诚紧紧扒着悬崖边的石头,而白子舒则抓着安诚的左脚踝一边大叫着一边挣扎。“啊——!不!我不想死!”
于是白子舒用尽全身力量抓着安诚的左腿攀着他的身体爬上去,尽管安诚怎么甩也无法将他甩下去。情急之下,安诚握紧手枪,用他对准身下的白子舒。一时间,白子舒愣住了,停止了攀爬的动作。
“哦……不!不要!不要杀!”
安诚用尽权利瞄准白子舒,但怎样也无法下手。
此刻,白子舒失声的叫喊着,望着安诚,“请不要开枪,我的命不值得你动手的,求求你——!”
恩慈焦急拉着晋经风的衣服,“少爷,帮帮他们,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掉下去的!”
晋经风走到崖边,望着挣扎中的两人,“开枪或者不开枪,只能由他自己选择!”
安诚始终无法下手,最终移开了手枪。
“谢谢……谢谢你……”白子舒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为了安欣……”
这时,安诚突然将手枪移向白子舒,然后猛开了一枪,子弹射穿了白子舒的手,同时也射中了安诚的左腿,随着一声惨叫,白子舒松开了手,跌落悬崖。
“安诚先生!”
晋经风急忙把安诚拖了上来,用手压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恩慈,快去这附近找人来!”
恩慈转身向车站方向奔去。一时间,安诚的脸色开始转白,头脑开始有些昏沉。
“安诚叔?安诚叔?安诚叔……”
随着晋经风的呼唤,安诚终于昏了过去,而他最后看到的,却是在不远处干草堆上的妻子的骨灰盒……
柔和的风携带着灿烂的阳光穿过空气,河道边的柳树迎面扑来,遍地醉人的稻花香。河道边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走着一个长发素衣女子,从背影看上去如此恬静,于是安诚满心欢喜地追了上去,像是听到了自己的三步并两步的脚步声,女子缓缓回过头来,清秀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微笑。于是安诚很体贴的上前去接过女子手中的一个竹篮。
“安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欣沉默了片刻,“安诚,你看这翠绿的柳树,长势多好啊!”她望着河道边一些刚刚发芽的幼枝,“哦,那里还有一些刚刚种下的,不过我想明年春天时他们就会和这些大树一样欣欣向荣了。”
“安欣,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这次你和我一起去那里好吗?我会在上海买一间新房子,然后我们一起过城里人的生活,一起……”
安欣幸福的笑了起来,“安诚,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可不要笑我哦,我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婆婆说看样子是个男孩,虽然知道你很忙但我还是希望能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不跟你去上海了,我要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安欣……”
“我会在这里等你,很期盼的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你走吧……”
“你走吧”这句话一直在安诚脑袋里回响,像反复跳唱的唱片,这声音渐渐将安诚从温暖的梦魇中拉醒,直到他疲惫地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光射进他的眼帘中为止,而瞬间的疼痛让安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第十六章 醒来
第二卷 诱惑之花 第十六章 醒来 恩慈走到安诚身边,突然高兴的笑了起来,“啊!夫人,少爷,安诚先生他醒过来了!”
于是晋夫人和晋经风纷纷走到安诚身边,看到醒来的安诚,晋夫人欣喜地笑了起来。“安诚,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现在在住院,已经昏迷两天了。”
“不对,是两天三夜了!”恩慈急忙更正道。
“安欣呢?她还好吗?”安诚缓缓的寻问。
晋夫人先是愣了一下,“哦,她……她很好,她的骨灰一直陈在家里,你放心好了。”
“对了……”安诚失落般的用右手捂住眼睛,“我忘记了,安欣她已经死了……”
晋夫人望着安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安诚叔,你的左腿中了子弹,子弹射的很深,伤到了骨头,从今以后您恐怕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正常行走了。“
“是的,少爷,我想就是因为这样,安欣她在地下也该瞑目了。”安诚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来,“谢谢你们,夫人,小少爷,恩慈小姐。”
望着安诚,晋经风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来。“奶奶,我们走吧,医生不是说了吗,安诚叔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交给医生来处理吧。”
“恩,好吧,安诚,我们先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与安诚道别后离开医院,可一路上晋夫人的神色都不大好,她在犹豫,又有些踟躇“经风,我一直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一直以来我还是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你,觉得你只是个孩子,做事就像扮家家酒,所以我从来不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过问,但这一切似乎根本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经风,我真的很担心你正在把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
“奶奶……”
“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该怎么办?”说着,晋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安诚,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安诚时,他是那样一个洋溢着幸福的孩子,而现在呢?我不想你将来步他的后尘!”
“不会的,奶奶!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所以请您放心。其实……我很能够理解安诚叔的心情,他之所以会说‘就是因为这样,安欣在地下也该瞑目了’是因为他觉得将欣姨害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卖毒品给欣姨的毒贩,是他们断送了欣姨的幸福,而另一个则是将欣姨推向这条不归路的自己,如果当时他没有因为羡慕城市人虚华的生活而带欣姨一起来到上海的话,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所以当时他开枪打伤的并不只是白子舒,而是他自己。这才是他自己认为的‘真正的为欣姨报仇’。”
晋夫人失语般的望着晋经风那张认真的侧脸,脸上勉强的笑终就掩饰不了心中的失落——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晋经风回到府邸后刚落脚,急促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恩慈接起电话来,“您好,这里是晋府,请问您找哪位?……哦,好的,请稍等。”放下电话,恩慈回过头来对晋经风,“少爷,是找你的,是一位叫宏炎的先生。”
晋经风怔了一下,走上前接起电话,“你好,宏先生,我是晋经风。”
对面传出了宏炎抱歉的笑声,“晋先生,真的很抱歉上次没能按照约定在原地点和你一起去调查贩毒集团的事,因为在下那天正好出了一些意外……”
“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要紧吧?出了什么事吗?”
“说起来真是另人后怕啊,那天晚上我带着相机正准备到我们约定的地方赴约,可是刚走到出门的街上,便被人跟上了,天很黑,巷子又很暗,我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样子,便被他一棒子砸到了后脑勺上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因为后脑的伤口绽开所以缝了好几针,这几天一直在住院,今天才出院我就觉得要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被人从后面打昏?”
“对啊,而且很奇怪的是我一直以为凶手是图财,但后来翻翻包却没有少任何东西,连最贵重的相机也还在,真是奇怪!”
“是很奇怪,”晋经风摸摸下巴,“如果是一般的强盗图财的话是不会把你打昏之后再送到医院去的。”
宏炎在电话那头苦笑起来,“呵呵呵……晋先生你可别吓我啊,遇到这种事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你别担心,我猜想凶手的意图也并不在于伤害你。”
“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我什么头绪都还没有呢。宏先生,改天有机会我一定到贵府上探望您。”
“恩,好的,我会很期待给上海人水帮继承人之一的您做一次专访的,再见了。”
挂上电话后,晋经风脸上露出了沉重的颜色,这时苏珊从他背后围了上来,用双手环抱住晋经风的腰,“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苏珊,我没有事,放心吧。”晋经风轻轻拉开苏珊的手安慰道。
“可是你最近都很沉默,也很少笑……其实,你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有很高兴的事,脸上的笑容也不会持续很久,也没有嫉妒过谁,也从来不自我陶醉,而且你总是凝望着远方,你在看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你都不看我呢?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的!……啊,算了吧,我知道你一定又会用什么只把我当作妹妹的话来打击我吧!我真是很嫉妒,到底你那个人会是谁呢?”
晋经风微微笑笑,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在自己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是怎么样也无法抹去的——黑色的身影。
苏珊不服气的嘟起嘴来,晋经风拍拍她的头,这时,女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少爷,苏珊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
于是苏珊便撒娇地挽着晋经风的胳膊,把他向餐厅拽去,“快走吧,今天晚餐可是我一手布置的!”
此刻,晋经风微微回过头去,看到茶厅内的红木桌子上,安欣的骨灰盒静静地陈在那里。
第十七章 骨灰盒
第二卷 诱惑之花 第十七章 骨灰盒 午夜过央,当人们纷纷入梦,冬夜的寒意便悄悄来袭,扯着它长长的哨,扰乱人们的美梦,倒更衬托出这个时代的凄凉。
不知是什么声响将浅睡中的苏珊惊醒,她缓缓坐起身来,抹去前半夜一直哭泣的脸上的残泪,穿上拖鞋走出卧房门。因为哭了很久,苏珊觉得喉咙发干,于是摸着黑来到茶厅,借着窗外的月光拉开了灯,灯光昏黄使茶厅显的有些沉闷,苏珊不禁哆嗦了一下,倒了杯冰凉的水喝了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珊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回过头去。惊然的发现那面红木的桌子上,安欣的骨灰盒不翼而飞!这时,一个黑影从晋府大门口缓缓移动,苏珊顿时被吓的呆住了,手里的茶杯“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苏珊惊声尖叫,“哇呀——!鬼啊!”
恩慈被苏珊的尖叫声惊醒,急忙奔到了茶厅。
“苏珊小姐,怎么了?”恩慈抓住苏珊的肩膀,使她平静了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苏珊指着红木桌子,“有……有鬼啊!……”
看到红木桌子上空无一物时,恩慈也愣住了,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升到头顶,让她全身都打起哆嗦来。
早晨,红日在东方凝结,红的可怕,整个世界被这红光染的血红。
晋经风在恩慈的伴随下来到了安诚接受治疗的医院,然而刚刚进门,护士小姐便焦急的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抱歉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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