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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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养成记-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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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锦堂略愣了一下,那天见得匆忙,倒未想她是如此个厉害丫头,不过想起刚她那十足刁钻的样儿,又觉就该是这么个脾性。
  朱锦堂今儿就是跟着她来的,那天从琳琅阁回府等老刘头,一直等到三更,老刘头才满嘴酒气浑身脂粉味的来了,可见这一晚上都没闲着,不过倒扫听出来不少事儿。
  这丫头原是乾清宫御前的宫女,伺候他那个皇上侄儿的,后来不知怎么机缘巧合就成了慕容兰舟的弟子,前头自己还以为这俩人是幌子,心里还说,真没瞧出来,慕容兰舟一副正经儿模样儿,却好这一撇。
  可老刘头说了,赵丰跟他说的清楚,这位真是相爷实打实的弟子,手把手的教了三年,末了是因为瞧见皇上那头的意思不对,才从宫里带出来,日后如何说不准,如今却是相爷的心头宝。
  朱锦堂这才明白,原来是慕容兰舟从他皇上侄儿手里抢过来的,说起这个,朱锦堂就不禁暗叹,堂堂大夏朝的天子,一国之君,连跟前的宫女都留不住,这得憋屈成啥样儿了,不过这个程筱筱倒是什么心思,是向着皇上还是丞相,若这丫头是皇上一头的,倒真是个机会,若她跟丞相一条心,想起那天的样儿,瞅着又不大像。
  无论如何自己的试探试探,这关乎他朱家的江山,虽说如今自己混了个逍遥王爷,吃喝不愁,可脑瓜顶儿上悬着刀呢,不定那会儿落下来,他就跟礼亲王一样,别说自己的命,裕亲王府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谁都甭想活命。
  慕容兰舟心黑手辣,朱锦堂隐隐觉得,他对他们老朱家的人怀有一种恨意,这种恨意让他把大夏祸害成如今的德行,要真是英雄,干脆点儿改朝换代,坐了大夏的江山,自己也能服气,毕竟能坐江山是本事,可慕容兰舟偏不,就这么把他皇上侄儿弄来当傀儡,他呢,手里握着朝政,不容有丝毫忤逆他的声音。
  而自己这个仅剩的裕亲王,比乾清宫的皇上也强不到哪儿去,时时刻刻得担心着自己脑袋落地,后来朱锦堂算琢磨明白了,慕容兰舟这么干,就是为了折辱朱家的子孙,这家伙就是个心里变态,所以但能有一点儿机会,自己也不能放过,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为了老朱家,更为了大夏数百年的基业。
  真让慕容兰舟弄死,到阴间都没法见朱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打那天起,他就使人盯着相府,他琢磨那丫头瞧着不是个能在府里待的住的,不定还得出来,等她一出来,自己寻机会试探试探,再谋后招儿。
  却哪儿想到,那丫头倒是出来了,却是跟着慕容兰舟,两人坐着车去了归元寺,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把朱锦堂急的都快上房了,好在第四天头上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外跑,接着小厮的信儿,朱锦堂都没顾上换衣裳,就跑了出来。
  从晓晓主仆一进花鸟市,他就跟在后头,亲眼见她把那几个招摇撞骗的地痞耍弄的团团转之后,拽着丫头跑了。
  朱锦堂一边儿在后头跟着,一边暗道,真没想到这丫头是如此鲜活的性子,破了地痞圈钱的营生,趁乱扭头就跑,这聪明劲儿,屁股上插根儿尾巴比猴儿都灵,那些地痞可不光那几个,真缓过劲儿来,一招呼,呼啦来一大帮子,就算她跟前的丫头再能,也得吃亏,可见这丫头多灵。
  想想朱锦堂也觉得不新鲜,能把皇上跟慕容兰舟都哄的团团转,这丫头都成精了,说起来,一个乡下丫头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心眼子,而且嘴头子太利,根本不吃亏,这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是个酒色之徒呢。
  不过这话儿也不差,自己就是好女色怎么了,男人不好色还是男人吗,不说自己,就是一本正经的慕容兰舟不也把她弄到跟前吗。
  想到此,朱锦堂唰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扇了两下道:“爷没有丞相的造化,弄的来知情着意的女弟子,若爷跟前也有个弟子,便是外头用钩子钩,爷都不出去。”
  这话听着可不大中听,不过晓晓琢磨这人本就是个下流坯子,能指望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
  想到此,晓晓不想搭理这厮,站起来转身要走,不想朱锦堂却淡淡的道:“说起来,爷可有年头不进宫了,打从皇上登基,我们叔侄儿照了一面,这几年,跟我那皇上侄儿连句话儿都没说,爷这么想着,好歹是叔侄儿,总不见面也不像话儿,过两日去宫里走一趟,跟皇上拉拉家常,也是我们叔侄的情份。”
  晓晓不由站住,回过身瞧了他一眼,他手里摇着扇子,一脸笑意,却那眼睛里仿佛有别的东西一闪而过,晓晓琢磨,他莫不是给自己递话儿呢?


☆、第58章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听朱锦堂道:“这花鸟市儿虽糟乱;可也能寻个清净地儿,往前走;鸟市街口的朝风楼就不差,正对着鸟市儿,爷今儿跟人约好在哪儿瞧一只红嘴八哥儿;姑娘若有兴致;不若跟爷去瞧瞧热闹。”
  说真格的,晓晓对朱锦堂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可他有一句话说的对,他是小白的叔叔;以如今情势,小白若想翻身,光指望朝上那些盼着用自己亲闺女换荣华富贵的大臣们也不成,怎么也要有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这样的人如今也只有朱锦堂够的上。
  首先他姓朱,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夏的江山,攥在慕容兰舟手上,二一个,他自由,虽然不知道慕容兰舟怎么想的,但朱锦堂过的日子着实不差,三一个,他这般浪荡,到底是真下流还是幌子,让人猜不透。
  若是幌子,如此韬光隐晦掩人耳目,肯定是在寻机会,到底他是怎么个裕亲王,为了小白自己也得去走一趟。
  想到此,便道:“前两日,夫子说我那廊下少了只鸟,赶上王爷这档子事,去瞧瞧也好。”
  芍药楞了一下,不明白这话来话去的怎么就商量着一块儿去看鸟了,芍药可也知道朱锦堂的下流名声,姑娘跟他在一处,回头相爷知道,说不准要怪罪:“姑娘,咱们出来会子了,这可该回去了,您要是稀罕鸟,回头让赵管家叫人提着鸟笼子去相府,您瞧着中意的,挑一只养着,岂不好。”
  朱锦堂却道:“你这丫头倒真谨慎,是怕爷的名声不好,带累了你家姑娘不成。”声音有些沉下来,芍药忙道:“奴婢不敢。”
  晓晓白了朱锦堂一眼,这家伙倒会数落人,拉着芍药道:“我就是去看看,夫子若怪罪下来,有我呢。”说着跟朱锦堂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这丫头……朱锦堂摇摇头,也不知谁惯了这么个性子,朱锦堂在前头引路,穿过两个胡同,拐出去,就瞧见了朝风楼。
  要说这名儿起的还真应景,对面就是鸟市,这儿弄个朝风楼,不正含着那句百鸟朝凤吗,至于为什么把凤改成了风,想来是怕犯了忌讳,这龙凤二字,在这里也只皇家能用,老百姓想用就得改,改成音同字不同的,反正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也就成了。
  晓晓一身青衣小厮的打扮跟着朱锦堂进了朝风楼,那掌柜的迎上来,给朱锦堂见礼后,目光从上到下打量晓晓一遭,嘻嘻笑道:“怪不得前儿小的给潇湘阁送鸟食罐儿,瞧见湘儿姑娘郁郁寡欢的,说王爷您这一猛子好几天没去了,原来王爷身边儿得了位可心儿人。”说着又瞥了眼晓晓,一脸暧昧。
  晓晓忽的明白过来,差点儿没把自己恶心坏了,知道朱锦堂下流,可没想到还男女通吃,自己这身小厮的打扮,跟在他后头,倒让这混蛋掌柜的误会成自己是朱锦堂的男宠了。
  晓晓瞅着掌柜的,恨不能抬腿踹死他,掌柜的显然发现他的目光不善,心里头不禁撇了撇嘴,真是那句话当biao,子了还想立牌坊,可着京城扫听扫听,谁不知道裕亲王朱锦堂的名头,这位爷十岁就逛窑子,十一就混了个名头,之后这些年,什么没玩过,男人算什么,听说一气儿玩过男女的,这小子生的这么个招人模样儿,跟在裕亲王身后头,那还用说吗,长着眼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还上脸儿了,真当自己是盘菜儿了,什么东西。
  朱锦堂瞧了晓晓一眼,心里暗笑,却成心不开口解释,且还说了一句:“你这老家伙少说两句,她脸皮嫩,经不住。”
  “哎呦喂,小的可没说什么呢,王爷就心疼了,得,是小的不对,一会儿上去给这位小爷上壶好茶,赔个不是,您小爷瞧在王爷的面儿上,甭怪罪小的了。”
  这几句话面儿上是赔礼,暗里却句句含着讽刺,晓晓瞪了朱锦堂一眼,朱锦堂无辜的摆摆手,那意思,我可没说什么。
  晓晓目光一闪,落在掌柜的脚上,直等着掌柜的抬脚往上迈的时候,左腿神不知鬼不觉的伸了过去,掌柜的哪会想到有人绊他,脚下拌蒜,身子一斜,眼瞅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眼疾手快的想抓住扶手,却不想却抓住一只柔腻的小手,刚一愣的功夫,那只手一缩,他就觉腿上又挨了一脚,再也站不住,直接滚了下去。
  虽说楼梯不高,可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摔了这一下子,也是哎呦了半天,才勉强站起来,就听楼梯上的小子开口了:“掌柜的,您可站住了,怎么摔下去了,不定是潇湘阁跑的勤了,身子虚了,脚下就踩着棉花立不稳了,您可的保重,别管潇湘阁的酒多醉人,也得顾着老命。”
  嗤……朱锦堂忍不住笑了出来,瞧着晓晓,心说,也不知慕容兰舟从哪儿淘换来这么个丫头,简直就是不吃亏儿啊。
  掌柜的这会儿再傻也明白,是这小子使得坏,想是嫌刚自己说的话不中听,心里恼恨呢,忽想起刚抓住的那只小手,又揉了揉老花眼,底细瞅了瞅,暗恨自己眼拙,这明明就是个丫头,自己却认成了小子。
  且瞧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虽说也做小厮打扮,可一行一动都以这位为主,再瞧她的眉眼气质,怎么瞧也不想个小门小户里的丫头,莫非这位是哪府里的姑娘,跑出来玩的,不能啊!若是哪府里的姑娘,能跟声名狼藉的裕亲王混在一块儿吗。
  莫非是宗室?更不对了,宗室往前倒三辈儿,几乎都死绝了,如今裕亲王朱锦堂跟宫里的皇上,就是老朱家仅剩的两枝儿,这丫头倒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却不管怎么说,掌柜的明白了一点儿,这丫头他得罪不起,吃了亏也活该,想到此,再不敢说什么,强撑着身子,把两人引道楼上临窗的单间里坐下,刚要吩咐伙计上茶,朱锦堂却道:“茶就免了,我倒是没什么,可我这儿小厮的口儿高,他吃的茶,恐你这里没有呢。”
  那掌柜的一听,以为打趣,忙道:“瞧王爷说的,就算小的这朝风楼入不得您眼,好歹也做了几十年茶馆子买卖,不是小的吹,您只要说的出名儿来,小的这朝风楼就能给您端上来。”
  朱锦堂道:“这可是你说的。”侧头跟芍药道:“你们家小爷平日吃什么茶来着?”
  芍药道:“我们小爷在家只吃敬亭绿雪,需得用城郊玉泉山的水冲泡才可。”
  那掌柜的顿时傻在当场,要说别的茶,他这里真算应有尽有,可唯独就没有敬亭绿雪,这可是丞相大人吃的茶,本来每年产的就少,就那几百斤,大都进了相府跟宫里,市面上便流出些,也是千金难求,他这朝风楼,不算什么大买卖,哪有如此大的本钱。
  再说,就是弄来了,谁往这儿喝来啊,这都不打紧,紧要的是这位平常只吃这一种,还得用玉泉山的水,好家伙,这位谁啊,相府的千金不成,这么大谱,没听说过啊。
  晓晓听了却有些汗颜,琢磨自己有这么难伺候吗,其实她是喝什么茶都成的,虽说后来给慕容兰舟养叼了胃口,这茶也不是非吃敬亭绿雪不可,还玉泉山的水,这都是慕容兰舟的讲究,自己就跟着罢了,刚已经让他摔了一跤,这会儿再用这个难为茶楼掌柜可有此不厚道。
  想到此,白了朱锦堂一眼跟掌柜的道:“王爷说笑的,不拘什么茶,到了你这儿,就是给我上一碗白茶,只要能解渴就成。”
  掌柜松了口气,哪敢上白茶,下去把私藏了雀舌拿出来泡了端上去,朱锦堂吃了一口,瞥着晓晓笑道:“今儿沾了你的光,不是你,爷还吃不着这么好的茶呢。”
  说着若,有若无扫了芍药一眼,晓晓明白,隔着窗户瞧见对面街上有个捏面人的,遂跟芍药道:“哪个面人好玩,你去问问,若是他能捏孙猴子,你让他给我捏个孙猴子三打白骨精,拿回府里摆在架子上倒有趣。”
  芍药瞧了她一眼,略犹豫片刻,终是下去了,待芍药走了,晓晓才道:“人都支出去了,什么话儿王爷赶紧说吧!”
  朱锦堂倒是没想她如此直白,挑了挑眉道:“这意思,爷猜的不错的话,你是向着爷那皇上侄儿的了,那爷却要问问,你跟慕容兰舟倒是怎么回事儿?”
  晓晓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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