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的志向么——看来不会轻易改变。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所以说先要进行系统的学习,在现有基础上有了大的提高后再说,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世泽随后的谈吐,既对这位的观点不表示完全赞同,也不对那位的志向贬低否定,只模棱两可,使谁也不丢面子。然后频频劝酒,整整一瓶早倒得底儿朝了天,各人的杯中同样空空如也。世泽又从床底下拿出一瓶,这二人都说不再喝了,他才略把桌上的几盘菜调整一下,撤了酒杯,换上倒满水的茶碗,又顺势喝了一口,说去食堂买馒头。这时增福冲对方喊道:不吃饭了,再夹两块肉下肚就满可以了。但世泽像没听到的一样,迅速走出了房门。
果然,增福吃了两口菜,喝过茶碗里的水,双眼迷蒙困顿,表现大大咧咧,向床上一个大跨度,斜躺在了世泽放了枕头的叠好的被子上面。这一下,把他的幸福和烦恼,快乐和郁闷,一股脑儿抛在了身外。志坚劝他等饭来了吃点再睡,他眯起眼睛,摆摆手,再不吭声。待到世泽买饭回来,摆放好后拉他起身。增福已醉态毕显,继续闭着双眼,扬扬右手说:你这不久后的经理,要多多操心,人家志坚也很快会当秘书的,我就轻松轻松,养养神吧。
志坚酒已够量,旁边又躺倒一位,已没有了食欲,遂向世泽告辞。两人出得门来,志坚对世泽说是不是增福喝醉了?对方回道;他喝这点儿酒醉不到哪里去,睡一觉就会好的,主要是他在工作和家庭方面不太随心罢了。
大概世泽也喝高了,把当年增福入伍前就定了对象,中间又想反悔的情况透露给老同学。从而使志坚了解到,这增福的妻子当初在两人定婚之时,身体健壮,敢做敢为,只不过相貌平平。到了增福在部队提干不久,写家信又想不要她了。因为增福聪明伶俐,长得帅气,驻地又处在海滨城市,附近的大姑娘追他的不少。可这位本村姑娘等到增福探家之时,找到他,狠狠地打了这负心郎一耳光,迫使他乖乖地与其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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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县乡经历 第三章 差错难免(上)
那时县财政局还是财政和税务合署办公,志坚在新岗位上不到一年;一个局一分为二;他被留在了财政这一边。原会计被带到了税务;财政一时没有单位会计;不几天副局长便出面找他谈话要他补这个缺儿。而本县的行政事业单位的会计岗位;都是会计和出纳的业务一个人顶着;志坚在部队管过帐;可并没经管过现金。这时他显得很为难,就向领导表示自己恐怕挑不起这副重担。副局长说全局才十几个人,就是每月发工资时现金多一点,也只有一万七、八千元,平时仅一点零星开支,主要是办公用品,也就和一个大家庭的开支差不多。再说其他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整天都忙里忙外的,并要迎来送往,有时还得完成上级安排的临时性工作。我们局领导已商量过,就你工作量不太大,你接手以后,多熟悉熟悉,帐上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向别人请教嘛。在咱财政局就有这个好处,局长以下,都懂财务,咱们预算股就是管县直各行政事业单位会计的。最近我们局虽然搬了家,你和他们不在一个办公室了,不过找老师只是到一下隔壁。
经副局长这么一说,他也只好答应下来。
他接下了本单位的会计工作后,预算股的一位同事带领他到银行开立帐户,同时把该股开给的一张下拨单位经费的调拨单交给银行业务人员。因有关的财务公章及单位领导名章别人早已承办妥当,先期交到了他的手中,现在银行的人让在哪里盖章盖上就是了。第二天,在别人指导下,填好一张3000元的现金支票,到开户行把钱提出来,就算开始了他从此的会计生涯。
正像副局长说的那样,这本局的会计工作就像一个大家庭过日子,不过是他只管钱的进出。收入一般只是每月仅有一次财政拔款,支出一个月大约也只有二十几笔。人事上两个局已分开一月有余,月初时财政这边的人员工资还是现分到税务的原是一个局的会计分发的。到了这时,本局的帐户有了资金,经济上才算独立了。
一次局长在全体职工会上,讲了全县财政上的前景规划,简单谈及当年的财政预算及企财、农财方面的工作任务。然后讲我们分家后,从行政上来说,下面乡镇没有我们需要管理的人员;今后我们会更好地集中精力抓好全县的财政工作。目前局本身人员不多,当然了,以后还得发展。现在我们又从县府大院搬了出来,这办公场所和职工宿舍是一个独立的大院,工作条件和职工生活方面都好了起来。不过财政、税务刚分开,还在一个大院里,工作关系上和其他局不一样,打交道仍然频繁一些,咱们上上下下都要注意搞好团结,互相帮助。
局长稍作停顿,声调比刚才高了些,现在我们有自己的会计了,有了较多的自主权,今后我们要对职工的福利方面适应多考虑一些。然后他又讲到了组织纪律及职工所体现的机关形象问题。
对志坚来讲,先前同学增福的劝说像那放入面团里的酵母,刚才局长的讲话就是适宜的时间和温度。这时他心中如同发好的面团成形的馒头,也就不只是追求文学创作这影子里的事,而是要脚踏实地的干好本职工作,既要对得起个人,又要对得起社会。
虽然单位本身的会计工作有些琐碎,可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和工作积极性。他想到本局在全县也是处在显要的位置上,我今后应该接触点具体的业务工作,要慢慢转变思想观念。往往对每一事物都是由生疏到熟练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特别我刚到地方,各方面都不熟悉,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自己年龄又不算大,理应扎扎实实地去干。
他也很明白,接下这会计工作,就等于领导告诉他秘书工作不安排你干了。其实他预先多少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来局里报到时就没拿出点像样的礼物,后来这方面的钱丝毫再没花,这等于是局长给的面子一点没领情。但是他也有小算盘,如果当上这财政局的秘书,只能是局长多安排点工作干,最风光的莫过于组织各股、室人员统一做点局内人人有份的事情,参加参加股长以上的办公会。至于写材料,各股业务性较强,具体方面正、副局长及各位股长预先都有筹划。那么文字方面呢,上述各位已具有这方面的才能,自己年龄摆在那里,又没有后台,既便是勉强占了这个位置,也不会再爬得上去。
这单位会计工作就像一个小县城;有那么三横两纵;再细一点就是小街小巷了,至于哪所学校座落在什么地方,哪个商店处在什么位置,当地人一清二楚,可是一位外地人初次到了这里,若不找上位向导麻烦可就来了。此时的志坚就是这样一位外地人。
志坚日常心平气和地从事着不涉及账目的会计工作。像购买扫把、办公用品之类,能用自行车的他就用自行车带回来,所开的发票、单据自己回到办公室后就把它放在上了锁的抽屉里。如果有人报销差旅费他支完现金后,同样把单据用铁夹子夹上放好。这单个的支现金好办,唯独发职工工资时有些忙乱。正常上班的职工加上在局里临时帮助工作的以及退休人员,总共十七、八人。别人预先又没教个笨办法,他直接从自己经管的一叠现金里面给每个人点出来,往往普通职工一下子涌进来好几位,急急忙忙先在工资表上签完字,然后他就把现金递过去。退休的人员里面,有两位老局长家在农村,是通过邮局汇款,再有一位曾经是副局长,家就在本院内,他便抽个空闲,给送过去就是。还有一位是老股长,虽家在外地,但当时在给本局写史志,他也直接交到本人手中。这一气支出去十几个人的工资,他心情就有些紧张。发到最后,那位老股长手里拿着钱进得门来对他说:你看看发的对吗?给了我多少工资呀?
他刚干上这工作,恐怕给人家少了,又重看了看工资表,说一共多少元。老股长道:你点一点,这不多给了我30元。
他像少给了人家一样,很是尴尬,忙说,谢谢老股长,谢谢老股长。说完,就收回了这多支出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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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县乡经历 第三章 差错难免(下)
预算股长早已对志坚说过,等到了月底,我再指导着你把这些单据归归类,制制凭证,干上两、三个月后就熟悉了。
可是到了月底,股长工作忙了起来,他就吩咐任职不久的副股长即志坚对桌的秦女士抽空帮他把帐给理顺了。这一位也忙,白天各行政、事业单位的会计不断前来送报表,多少也得接待一下,所以抽不出大空。局里反正已经给志坚安排了单职工宿舍,她就告诉他近几天内抽出个晚上加加班。等到了那天铺开摊子,两人按部就班地一步步紧着赶的时候,志坚又感到当时所干的与几天前老股长讲的有不太一样的地方。可具体是身旁这位作指导,他又提不出个反驳的意见,只好随着打下手。副股长的孩子小,工作了仅有一个小时,保姆已领着她两、三岁的小孩进了办公室,这样以来她指导、监督就不那么细心了。他见此情景,硬充自己能行,说如果还有不清楚的,上班时再问你。对方就顺水推舟,领着一大一小回了自己温馨的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照葫芦画瓢地继续干了下去。
整整两排办公室就他自己,加班也不能时间太长,再说有几个要制的凭证他对其归类不太明了,会计分录又记不准确,就记了张纸条,等待过后请教老师。然后把账本、凭证整理了一下,分别放入橱子和抽屉中,便熄灯,关门,回了宿舍。
第二天看这位副股长不太忙的时候,志坚就几个疑难点请教她。不过他觉得其中两个问题她还讲得不够透彻,又要趁她不在,老股长也不太忙的情况下,再请这后一位作指导。比如说把帐拢起来后,与现金相核对的具体方法,就是对方指导后才弄明白的。这副股长虽然具体审核各单位送来的报表,但是她针对一个单位的会计工作从没干过,又加上是文革后期的中专生,在校的学习成绩也不一定好,指导这个预先没看过专业教材,生插根儿干工作的人效果就不见得好了。再说那时还没实行考职称、办上岗证的制度,大、中专毕业生的教材又都是自己的,人们还想不到让志坚这样的新手先看看书。老同事向对方讲时觉得明白,但新手仅凭记忆,短时间内能记得了多少?结果一对帐,短款一百三十多元,这个数目,就相当于现在的一千还多。他就慌了手脚。不过这时他还不敢告诉别人,只向作具体指导的说了一下。对方认为是帐上哪个地方搞错了,说等忙过来,再帮着给理一理。因为报表有截止日期,他就按当时结帐的数字作了报表。
这成了志坚的一块大心病,如果只是账错了,自己多费点时间多花些精力就可以得到纠正。如果是短款,那又是短在哪儿,是多支给熟人了还是多支给生人了?若真是短款,就好比女人家作出了丢人的事,再也无法挽回。他想到这里,就越对当初承担下这一会计工作的举措后悔莫及。
这次短款事故,他就像那刚上笼的馒头中间停了一下火,蒸出来后既小又硬,咬一口累牙,看一眼反胃。
等到副股长及别的同事把本县各单位的报表汇总起来报到市局,又好几天过去了。她回过头来再帮着志坚把上月凭证核对一遍后,只纠正了很小数额的差错,短款仍然在百元以上。他又紧张起来,遂周围、前后地细想,记起第一个月因单位还没购买保险柜,凡是当天抽屉里有超过二、三百元的现金,就塞到自己的提包里带回家,直接放在上了锁的存放衣服的木箱中。想到这事后,回到家又是翻箱倒柜,又是问玉琴。可是对方说虽然我有钥匙,不过你是晚上放了钱,早晨就取走,而且这种现象也不多,我就没见到过你的钱。
他再找别的原因,可希望越来越渺茫,而且越发意识到发工资时出现差错的可能性最大,那就无从查找了。最后剩下个唯一的希望,就是再到月末结帐时,先把现金盘好点,然后结完帐看帐实是否相符。因为在此之前,他通过请教老股长,弄清上次盘点时自己手中的现金和单据所截止时间有点交叉,这次再不能那样办了。这次月底盘点时,他在相应的方面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