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曾在年幼时,听得一个小故事。故事很短,是这样的……”怀恩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曾经有一个人,他梦见自己见到了天神。
【“你有话要问我吗?”天神问道。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他说。
天神露出微笑来……
“我有永恒的时间,你想要问我什么问题?”
“人们做出的哪些事情最令你惊讶?”
天神回答:
“他们觉得幼年很无趣,急着让自己长大,然后又想回到幼年。”
“他们为了赚取钱财而失去健康,然后又花费很多的钱财要将健康找回。”
“他们担心未来,却忘了现在。因此既不是活在现在,也不是活在未来。”
“他们活得好像永远不会死,却死得好像从未曾活过一样。”
天神握住了他的手,他们静坐了片刻。
然后他又问:
“如你为人父母,那你希望子孙明白哪些人生的道理?”
天神微笑着回答:
“明白不可能强迫人来爱他们,只能让自己被爱。”
“明白跟别人比较是愚蠢的行为。”
“明白富人不是拥有最多的人,而是需要最少的人。”
“明白揭开心爱之人的创伤只需要几秒钟,却要花很多年才能痊愈。”
“明白宽恕是需要练习才能学会。”
“明白有些人很爱他们,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明白两个人看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看法。”
“明白光被别人饶恕还不够,自己也必须饶恕自己。”
“并且明白我就在这里,直到永远。。。。。。”】”
大殿之内似乎比刚才更为寂静,呼吸可闻。怀恩知道自己所讲的这个故事放在这个时代里来说,是多么惊世骇俗。可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讲了,因为她想讲给他听。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里。读书、受教育、有见识实则世家女子的象征。众人看怀恩的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从对一个奴才身份的不屑到逐渐浮现出的善意。一个宫婢能讲出这样的故事,是值得尊敬的。
这样就好,怀恩想到。不可能再将那些“男女平等”之类的话说出来刺激古人了。后果会很严重。。。。。。
怀恩默立在殿中央,半晌不见天家言语,便抬起头,正对上君天凌赞许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是大大的一暖。她跪在地上,施了一大礼后,退回到太皇太后身边。
刘书云对她宽慰地一笑,她知道自己过关了。
媛妃心中慌乱,因着怀恩的故事中的深意,更因着此刻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的神色。她们都黯然不语,看不出喜怒。引出这档子事的是自己,到了最后,结果却不是自己想要的。要如何挽救才好?
“哈哈哈。。。。。。刚才宫女怀恩说本王的笛声好,不如,本王今日也献献丑,吹奏一曲。不知太皇太后,皇太后意下如何?”君天恒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们的若有所思,让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怀恩的故事惹得其中任何一位不痛快。于是,他便想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见安阳王相问,太皇太后坐直了身子,最先恢复了常态,呵呵笑道:“就你最猴儿急。吹吧,若吹得不好,哀家可要罚你。”
君天凌岂有不知安阳王的心思,亦附合道:“六弟笛声虽好,却比不过陵旭王。今日我们姑且听他吹得一曲,看看是否有长进?”
君天倚见皇上提到他的名字,说他的笛声好过安阳王,便谦逊地俯了俯身,淡淡一笑。
一缕清越的笛声悠扬而起,婉转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已见安阳王立在殿中,执一短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宫中的舞姬翩然而出,漫天广袖翻转,衣袂如风轻扬。那笛声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更加悠长舒缓……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大殿中央,无不为安阳王的笛声所倾。怀恩悄眼看向太皇太后,见她亦听得兴致浓浓不见了刚才的深沉,遂才安心。
媛妃愁眉深锁,眸中莹莹含光,大有不胜之态。而皇后的端庄依旧,只是眼中那呆滞的目光,泄漏了她的神思已不在大殿之上,不知飘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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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0章】 闺语
【第070章】 闺语
宫宴之后,太皇太后对怀恩的态度一如往常,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探究。怀恩倘装不知,只是更加尽心服侍,谨小慎微。
私下里刘书云对她说道,太皇太后曾问过她,怀恩平时都读的些什么书?回说是医书。却又不信,那宫宴上的故事,可不是医书上能学来的,虽说那日已说是年幼时听说的,但故事中的寓意重重,岂能让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记得齐全,说得通透,好似历经半世的老人。这点疑惑,刘书云也是有的。
其实,她虽与怀恩日日相处,却不见得看透她的心。毕竟是上下差了几千年的历史,在某些思想与见解上是无法做得到统一的。怀恩不想与她深说什么,只转了话题,说着旁的话。
每个时代下都有着相对独立的生存法则,环境不同,人的想法自然不一样。没有必要一定要说得明白,将自己的看法、见解强加在别人的头上。既然不是大同世界,都过得艰难,谁何必要为难谁?!
“怀恩,外面有人找你。”一个小宫女掀起帘子叫她。
“说是哪个了吗?”怀恩抱着锦儿,将手中剩下的一小块苹果喂进了它的嘴里,站起身来拂了拂裙摆,方才问道。
那小宫女见她起身,便走了进来帮她抚平裙褶,道:“说是御膳房的掌伺姑姑。”
那是哪个?御膳房?莫非是翠莲出了什么事?怀恩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忙提裙奔了出去。秋水居的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女子,姿容娇俏,绾着决端正的发髻,往探着身子向院子里张望,见怀恩出了房门,脸上立刻现出欣喜之色,忽又想到了什么,正了正神色,站直了身子恭候在门外。
“你是。。。。。。翠莲?”怀恩看着穿着墨绿色宫装的女子,有些似曾相识,惊问道。
翠莲笑弯了眼睛,点点头,得意地笑道:“是我,如今我可是御膳房的掌伺姑姑了。”
是了,那晚迷蒙的睡意中听到刘书云说起御膳房换了掌伺姑姑,没想到竟是翠莲。
见她又想笑又要强忍着扮成端庄的掌伺模样,十分辛苦,怀恩忙拉过她进了院子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我房里的人多,倒不如这里清静,说话也方便些。只不过这样,可就要委屈我们的掌伺姑姑了。”两人坐在假山背后的石头上亲热地说着话。
这样的感觉很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翠莲骂道:“你个小丫头竟来笑我。”她掐了下怀恩的胳膊,接着呵呵笑道:“上次见面,还是在新皇登基时。唉,有两年未见了吧。好在你在太皇太后面前得宠,没吃多少苦。否则,我死也不安心。”
“瞧姐姐说的,哪来的那么多的生啊死啊的。我这不好好的嘛。”怀恩的心中酸酸甜甜的,如吃了甜橙般,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是啊。倒是我多想了。”翠莲握住她的手,感慨道。耳边晃动着那年怀恩送给她的耳环。
“这耳环,姐姐还戴着呢?”
“嗯。”翠莲拂了拂了耳垂,叹道:“舍不得摘。不开心地时候就摸两下,心里就会觉得有个靠儿。不那么空劳劳的。”
翠莲的话说得出粗俗,却字字透着真性情,怀恩十分能体会得到她所说的那种感觉。宫内人情凉薄,哪有那么多的真心相待。那年少时种下的友谊种子,如今开了花竟比金子还要来得珍贵。
两个又寒暄了几句,翠莲将话转入了正题,笑道:“再过几日,你便及笄了。姐姐也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你。想在那天,做了几样拿手的菜送来给你尝尝。”
怀恩在太皇太后面前当差,平日里什么珍珠宝贝没见过,恐怕随意赏赐的一件什物都可价值连城。翠莲想着,自己的月俸不多,即便送了也不见得是上好的,虽说怀恩并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可总觉得不妥当,自己的手艺出众,不如亲自做几个菜,表了这份心意,也顺便让怀恩尝尝她的手艺。
“好是好,只是到时怕给姐姐添麻烦。”怀恩想到宫中正主的吃食都来自御膳房,别因为自己的事情,把翠莲的正事给耽误了。尤其是刚升至掌伺,可别给她惹麻烦。
“放心吧。出门时,我已经算了这几日的菜谱。做得不多,几道菜而已。不会有什么麻烦的。”翠莲的脸上显出干练之色,那个昔日在御膳房贪吃偷嘴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怀恩见她这么说,也不再推辞,笑着谢过。又打趣她,道:“说是及笄,你却比我早上一年。将来若要放了出去,还不知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姐夫来呢?”
一向厚脸皮的翠莲此时竟羞红了脸,嗔骂道:“你个臭丫头,还没及笄呢,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了。怕是自己急着嫁人了吧,倒来这话问我。”
怀恩见她的眼中迷蒙,醉意流转,怕是心里有了爱慕的人。便不放过她,追问道:“好姐姐,说说嘛。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怀恩并不理会翠莲捶在自己肩上的拳头,那实在是没有什么力度,一点都不痛。笑着威胁道:“若是不说,我就天天去遣了人去御膳房缠着你。”
翠莲深知怀恩的性子,今个儿若不说,怀恩是不会放过她的,服输道:“好了,就怕你这个小鬼缠人。没羞没臊的。”
怀恩不依,搂过她的肩膀,附在耳边悄悄说道:“你偷偷告诉我,若我认得,定要给你做这个大媒。”
翠莲的耳根通红,沉吟了半晌,才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怀恩的笑容,僵滞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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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及笄那日再见,怀恩亲自送翠莲出了院子。站在院门口,依依不舍地见翠莲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辉后,才怏怏地走回自己的房中。
她坐在床榻上,蜷起双腿,将头枕在膝上。心中有些闷闷的,为着短暂相聚后的离别,更为着翠莲附在耳边低语的话:“怀恩,你帮不了我。因为我爱慕的是。。。。。。是当今皇上。”
是呢,这样的爱慕没有错。
君天凌贵为少年天子,战功在身,政绩不俗。又有着清俊的外表,眉宇间蓄了薄薄的锋芒,使人有种不容逼视的帝王威严。这样的他,哪个女子不会爱慕、倾心。
正因为他是帝王,所以他的爱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要得起的。
这样的爱情,好似一座围城,围城里的人想出去,而外面的人想进来。伤过,错过,幸福过。。。。。。却又勇敢得象飞娥扑火,只待重生的美丽。只是那一刻,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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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送上。等得辛苦了吧,早些睡吧。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71章】 心迹
【第071章】 心迹
后天便是慈安宫宫女怀恩及笄的日子。不知是哪个走漏了这个消息,竟在后~宫悄悄地流传开来。不论是有心的宫婢还是无心地后妃,都不想在这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情上失了策。
那日在宫宴之上怀恩的表现,着实让那些嫔妃在后~宫之中议论了好久后,才逐渐平息下来。他们已看出,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皇上,对她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一点,对崔婕妤来说,体会最深。想到君天凌咬牙切齿地说道“杀”时,她的身子没由来的一抖。缓过神来,正听得殿内的宫女回禀道:“。。。。。。各宫的娘娘都打发了贴身婢女给她备下礼品。奴婢打听了淑妃娘娘跟前儿伺候的小梅,说送的不是很贵重的,但拿出来也不寒酸。毕竟身份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宫女。”
她听得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让她下去,锦儿待那宫女出去后,把门关紧,回身道:“娘娘,怀恩如今是出了大风头的人。各宫都备了礼,就连永华宫的那位也着人备了,我们要是不送,怕是不好。”
“你还有脸说这个。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本宫何至如此。”崔婕妤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想到宫宴之上被皇帝逐出殿外,怕是多多少少与那件事有关,那种屈辱让她至今耿耿于怀。
锦儿“扑通”一声跪下,哭道:“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争强好胜也是为了着娘娘的体面,怕让人小瞧了娘娘。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崔婕妤见她此时还嘴硬,心下更恼,道:“哭什么哭?你若能把皇上给本宫哭回来,你就继续哭!”
锦儿一听,瘪着嘴抽抽噎噎地低泣。
崔婕妤抚了抚额头,喃喃自语道:“那弦怎么就断了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她好久。那日所弹的曲调并未上扬,手指勾、抹、提、挑的力度都不至让弦断。
她的目光落在锦儿身上,锦儿身子一抖,跪行到她的面前,急道:“娘娘,那筝由奴婢日日保管,外人都是碰不得的。奴婢敢对天起誓,奴婢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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