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还是咬咬牙开了口，“我，我是第一次。”
顾景行也愣了，停了一会点点头，“……恩。”
“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没骗你。”安以歌抬起头看着顾景行，想让他信任她。
是，她曾经是有想过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她不敢。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那她根本就不敢站在他面前，因为她觉得肮脏。
顾景行搂过她，抚着她的背，“我信。”
她受过伤，出过血，那些伤害让她失去了健康失去了当妈妈的权利，让她有缺憾，可他不在乎，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就算她之前真有了别人，只要她回来，他就能既往不咎。
“真的？”她怕他骗她，认真注视着他。
他点点头，“是。”
“景行，我……谢谢你。”
她哭了，她真的害怕在他心里她是个肮脏的女人。
“傻瓜。”
拉开她，擦擦她的眼泪，柔声道，“越哭越丑，笑着好看，我喜欢看你笑。”
安以歌嘴角向上翘，“这样吗？”
顾景行点头，“恩。”
安以歌靠在顾景行的怀里，吸吸鼻子，闷闷道，“景行，我不回去了，我继续和你住，虽然你昨晚欺负我，但我原谅你了。”
顾景行失笑，揉揉她的头，“好。”
“你要说谢谢。”
“好。”
安以歌退出他的怀抱，纠正道，“不是，要说谢谢。”
顾景行被她打败了，将她拉到怀里，“恩，谢谢，谢谢以歌来到顾景行的身边。”
总算满足了，然后乖乖靠在他怀里不乱动了。
其实这世界有两个安以歌，一动一静，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温柔似水，而他全拥有了，好像是幸也是不幸。
幸也好，不幸也罢，都是上天给予的福分。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他这般遇上心仪的人，然后携手相爱。
握着她的手，他们的未来有很多的阻碍，这是无法避免的，他就希望无论多少风雨，最后还能握住她的手不放开。
“以歌，我们会很好。”
“哦。”
“把一切交给我，你就负责提升幸福指数。”
安以歌手搂着他的腰，“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们可以走到哪里，她只知道能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很珍惜，她都很高兴。
知足常乐，她要学会知足。
☆、Chapter64
要补考了，顾景行陪安以歌复习，书房的书桌被她占着，半天也没见她翻一页书，反而这边摸那边蹭，逗着里见玩。
他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将里见从书桌上抓下来，“想不想毕业？”
她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恩。”
“那这样能毕业？”
安以歌心里苦啊，她都不记得她都上过什么课，现在脑袋空空如也，“我也想复习啊，可是这书这么厚，看不下去。”
顾景行从抽屉里拿出试卷放到她面前，笑着开口，“背这个不难吧？”
安以歌翻阅了一下，抱怨道，“这么多？”
“这很多？”
“你觉得很少？”安以歌仰头看他。
顾景行伸手将她的头轻按下，“从现在开始好好背，你只要将这几份记住了，我保证，一定会过。”
安以歌有些怀疑，“真的假的，别蒙我。”
“我骗过你？”
安以歌沉默，然后认真看着题目，拿出粉色的彩笔在重点处画画写写，看完一题还在旁边画个笑脸画朵花。
季洋给她选了这个专业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需要什么基础，可对她其实是有些吃力，她一向对政治没兴趣，对文学又不懂，真的有些为难她。
顾景行抱着跳上桌的里见，摸着它的头，看着她那些小习惯，不禁笑出来，她以前就有这习惯，他很奇怪女生为什么喜欢做那些所谓‘可爱’的记号，她给他写的纸条里也是，画的乱七八糟的，这不是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看几道题目，至少不会分神忘了知识点。
关于学习方面，她身上让他唯一骄傲的就是这字写得不错，认真说起来应该是他的功劳，他可是手把手的指导，她要是没点进步太说不过去。
“其实要是给我选个物理化学的，我估计就不会这样了，天天鉴赏，日日写作，根本就是要我的命。还有那什么哲学，天马行空的，我都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听课都想睡觉。”
“在美国适应吗？”
安以歌看着客观题，想不出原因，便放弃，默默记住答案，然后微笑道，“不适应，英语不好，我说的别人听不懂，别人说的我更听不懂。”说完放下试卷，然后看着顾景行，“跟你讲个笑话，有一天我去吃饭，然后一个外国人有礼貌的问我萨拉在哪？我哪知道啊。于是我想了一会跟他说萨拉可能在洗手间。他惊恐万分的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看到我手中端的水果沙拉，所以才问我沙拉在哪。你说好笑不好笑？”
“恩，好笑。”
“可是你没笑。果然是我们笑点低，毛毛和思源听到了，笑了老半天。”
“为什么要去美国？”很多事他知道，但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安以歌顿了顿，“我爸妈离婚了，我归我妈，我妈出国，我当然只能跟着去了。现在她又有自己的家庭，季洋就把我带回来了。”
“那眼睛呢？为什么会看不见？”
听着他略略低沉的声音，安以歌低着头，笑笑，“季洋和你说了是吗？你全知道了是不是？”她沉默了一会，继续开口，“我知道了。”她抬起头，看着他，“你只是心疼我对吗？”不是同情不是怜悯。
他俯身吻了她的唇，“可怜一个人不至于赌上我的全部，我只是因着你是安以歌，让我心动的安以歌。”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吗？我老是追着你，让你烦，让你头疼，让你没面子，让你陪我上政治课。”
顾景行不禁失笑，“是啊，很头疼的。”看她眼里很失望，又继续开口，“可是怎么办，我女朋友老惹祸，我又不能不管，要是不管，她难过了，我又心疼。她只是喜欢我，她惹祸只是害怕我被抢走，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不能怪她。”
这话说得安以歌都快热泪盈眶了，顾景行这人不温柔不要紧，一温柔起来都快要她命了，他这是有双重人格，一面冷若冰霜，一面柔情蜜意，她最吃这一套了。
她侧头靠在他的身上，“景行，你说，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会违背自己的初衷吗？”
他靠在书桌旁，看她安静靠在他腿上，便伸手揉着她的头发，他知道她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那些他不曾参与的痛苦回忆。
“也许。”
“如果她犯错了，能被原谅吗？”
曾经，在寒冷的夜里，她站在新泽西的老街，看着那些灯红酒绿，看着站街的妖娆女人，妖冶的妆容，冷漠的面孔，她们很多是生活所迫，她们有些甚至还很小，但为了生存，只能吸着烟等候召唤。她那时想，她是不是也能像她们那般将自己看作商品明码标价做交易，她那时不敢想着有一天还能见到顾景行，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想起。“不一定。”
“也是，没钱去乞讨可以被理解，但去杀人就不能被原谅。”
“但如果是你，我不会原谅。”
安以歌心尖颤了一下，想到她那些极端的想法，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如果不是季洋，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靠在他身上，感受他的温柔。
“因为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原谅这一说。但是——”
“但是什么？”
顾景行拉起安以歌，搂着，“但是，从此刻起，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我就永不原谅。”若她敢再一次失踪，他不会等，他宁可孤身一人，也不要她。所以，以歌，我只给你这次机会，留，就永远留下，走，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安以歌想了一下，“如果我不小心得罪你了呢？”
“那酢情处理，视情况而定。”
“好吧。”
他轻轻在她唇上啄了几下，“现在脑子要想的心里要装的都应该是我，其他的不重要。”
安以歌冲他笑笑，可是真的不重要吗？
他连他自己都骗不过，更别提她了。
忘记过去真的很难，那是抛不掉的回忆，伤疤还在那，时不时就会痛。
*
大四实习，雅雅和思源都在本市，这样也方便和指导老师讨论论文的事情，只是雅雅住校，思源为方便基本是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但偶尔还是会回宿舍。
安以歌上学期考试全军覆没，雅雅有一科挂了，所以这会都在宿舍奋斗补考。雅雅觉得奇怪，以歌竟然会收拾东西回学校复习，毕竟听说有人辅导。安以歌呵呵，只有她心里清楚和顾景行在一块效率会有多差，她不能沉迷男色继续堕落了，回学校冷静冷静方为上策。
“歌歌，这份试卷有用吗？”雅雅看着安以歌给她的试卷，很怀疑啊，可以歌却那么认真的背着，想起以前考试安以歌的成绩，雅雅觉得还是算了，她还是靠自己吧，跟着以歌估计够呛。
安以歌转过头，“毛毛，你叫我？”
“歌歌，我们是隔多远，为什么每次我都有种时间差的感觉。”
安以歌笑，“呵呵，反射弧比较长。”
“这个笑话不好笑，好冷。”雅雅转回身，拿起整本书翻来翻去，然后趴在桌上，她还是睡一觉，后面再读吧，太困了。
安以歌看到了，便起身，拿了件衣服给她披着。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小手机在桌上呜呜震动着，看着上面的名字，心里暖暖的。
“喂，景行~~”
“以歌，吃了吗？”顾景行今天刚好也回学校，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办理，顺便看看两天不见的女友。
安以歌看了下闹钟，果然到饭点了，“没。”
“要吃什么？”
“你要过来？”
“恩。”
安以歌想着要吃什么，转头看到雅雅后，“你多带一份，我舍友也在。”
“好。那要吃什么？”
安以歌想了许久，说，“要校门口的小笼包、山东煎饼、奶茶各两份，煎饼要放两个蛋、香肠，香菜要很多，额……”安以歌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再来两根玉米，可以吗？”
顾景行笑出来，“可以，等一会。”
“恩，好。诶，等一下。”
“什么？”
“玉米要白玉米，软一点的。”
顾景行笑笑，“好。”
安以歌挂上电话，脸上红扑扑的，甚是动人。
不久后，雅雅被敲门声弄醒，抬起头往门口看，还揉揉眼睛，等看到来人后，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啊？
“吵到你了吧？”
雅雅摇摇头，“没有没有。”
安以歌接过顾景行手上的东西，将其中一份交给雅雅，雅雅看着吃的，很知趣，“我要回避吗？”
“谢谢。”顾景行笑笑
“好吧，知道了，这是来收买我的。”雅雅提着吃的出门，出门前，隐晦道，“一小时够吗？”
“恩。”顾景行点点头
“动静别太大。”
安以歌囧，看门关上，“你们这么熟？”
“不是你舍友吗？”
“可你们好像太熟了点，而且她好像不奇怪。”毕竟他们正式在一起没多久，他有未婚妻的事情人人皆知，为什么他来雅雅丝毫没觉得不妥。
“她挺关心你的。”顾景行伸手将她的书桌整理好。
“是不是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出院，天翻地转了，季洋赶她出门，她住到他家，而且都没有人阻止过他们，连沈青青都没来打扰他们，按说不应该啊，她抢了她的未婚夫，她应该要找她算账的，就算他说他们只是商业联姻，可沈青青断不会这么想，而且她这种无耻的行为也该遭人唾弃，可是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顺风顺水，平静的她都心生不安。
“我基本在医院陪你，我有做什么吗？”
安以歌想想明白了，“就是你一直待在医院，所以才不正常。无缘无故的，你天天照顾人，瞎子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是吗？原来你知道。我以为我感天动地都感动不了你。”
安以歌别过眼，悠悠道，“骗我做什么，你们的事我早知道了。”
“我们的事？”
“你不是拒绝毛毛了吗？听说她把你堵在食堂门口了，然后你俩就去花前月下，互诉衷情了，是不是？”
“就你这语言逻辑，难怪你会挂科。”
“你就说你们说啥了？”
☆、Chapter65
“就像你说的，互诉衷情，满意吗？”
顾景行挑眉，笑笑看着她，说实话，她舍友的事他隐约记得，因为那时候他的确有片刻失神。他有一瞬间将那个人当成了安以歌，突然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