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这种可能,特别是在他不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我哪有女朋友啊?”
“你上次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吗?”
“我哪里说过?”
“咦?你没说过?你不是说跟她打真军吗?”
他发现在这种时刻提到小罗,而且是提到这种事,真的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就像一桌都是美味佳肴,突然有人端上一锅隔夜馊汤一样,让人倒足胃口,把别的菜的色香味全污染了。如果这段历史能用“刮骨疗毒”的方式去除,他愿意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刮遍。
他不想谈论这碗馊汤,但发现云珠专注地看着他,明显是在等着他坦白,他只好避重就轻地讲了一下,没讲小罗身上的气味,也没讲小罗做了小三,只强调说:“只怪我太穷了,没办法撑起两边的家庭。”
“男生太穷了是不行,尤其当女生也穷的时候。穷上加穷,两个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你只有过小罗一个女朋友?”
这个“只”字让他有种被鄙视的感觉,不由得吹嘘说:“哪能啊。”
“还有谁?”
“以前A大的一个同学。”
“初恋?”
“嗯。”
“一定很漂亮吧?”
“系花,外文系的。”
“哇,外文系的系花啊?难怪你现在谁也看不上。”
“哪里呀,以前觉得她很漂亮,现在觉得也没什么。”
这话真不是撒谎,曾经林芳菲在他心目中是一等一的美女,肯定也是A大外文系很多人心中一等一的美女,不然就不会夺得“系花”的称号了。但现在看来,其实很一般,只能说那时的A大学生(包括他自己)见识太少,目光短浅了些。
跟云珠一比,他发现林芳菲败在脖子太短。可能林芳菲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总爱向上仰着头,好像那样就可以让脖子变长一样,但结果只是显得目中无人。而云珠的脖子天生就长,虽然她跟林芳菲相反,不是仰着头,而是微微收着下颌,仍然显得脖子很长,有鹤立鸡群、傲视群芳的气质。
他很坦率地把自己的这一感觉告诉了云珠,她显然很高兴:“我脖子是有点儿长,这是我妈的遗传,如果遗传我爸的脖子,那就差远了。你有她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没有,我没她的照片。”
“谈一场恋爱,连照片都没落下一张?”
“那时的人很老土,谈恋爱也就是偶尔见见面,一起去自习教室,帮忙打打饭什么的。”
她有点儿难以置信:“真的?这么纯洁?”
“真的,不骗你。难道你谈恋爱不是这样的吗?”
“我没谈过恋爱。”
“我不相信,你这么出色。”
“就因为我太出色了,所以我谁都瞧不起。”
他拿不准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她笑着解释:“主要是我妈眼光高,她说我那些同学都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缩着个脖子,弓着个腰,有的还罗圈腿,气质一点儿都不高贵。”
“你妈说你那些同学不行,你就觉得你那些同学不行?那你是个乖乖女?”
“也不是什么乖乖女,而是觉得我妈说得对。唉,我们搞舞蹈出身的,看见那些从来没受过舞蹈训练的人,就是不入眼,真的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他又听见自己身体里退潮的声音。
19
宇文忠好奇地问:“在你们练过舞蹈的人看来,要怎样才算有站相有坐相?”
云珠一挺身,站了起来,还把他也拉起来站着:“来,我教你怎样才算有‘站相’。”
她把他的两肩扳正,头扳直,两脚并拢,嘴里讲解:“一般人只知道挺胸收腹,但那只顾到了身体的中段,没顾到整个身体。光注意身体的中段是显不出气质来的,更重要的是‘上长下压’,整个人都要尽力往上长,对,长,往上长,好像要长进云天里去一样。但两肩要往下压,不是往前压,是往下压,垂直的。对,就这样,一长,一压,站相就完美了,气质就出来了。”
她蹲下去,调教他的腿:“你的腿还不错,不X,也不O,但你的腿站立时太松弛,没有绷紧。对了,两腿绷紧,夹紧,要能夹住一张纸,还要刀砍不进。”
她说着,就用右手掌做成一把刀,在他两小腿之间砍起来,才砍一刀,就砍进去了,手从他两腿间穿过,从另一边钻了出来,她也一个趔趄,扑到他腿上。
她哈哈大笑:“没绷紧啊!被我一刀就砍进去了。”
他被她砍砍杀杀的,已经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但她没觉察到,仍然专注于自己的调教:“来,两腿靠拢点儿,绷紧点儿。”
他把两腿尽量贴近,尽量绷紧。她又抡起掌刀,砍他的小腿缝,这回没那么容易砍进去了。
她夸奖了几句,向上砍去,一刀砍进了他的大腿缝:“不行,没夹紧没绷紧,再来。”
等她再次举起掌刀准备砍下去的时候,突然停住,叫了一声:“叫你两腿夹紧不留缝,但你也不能往中间塞东西啊!”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搂住,不让她再砍了。
她在他怀里吃吃地笑:“你干什么呀?人家教你怎么样才有站相,你倒好,搞夹带,还熊抱老师,严重违反校规。”他吻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她挣脱开,嘻嘻地笑:“你太不经碰了,如果你去跳芭蕾,肯定天天被老师骂。”
他好奇地问:“真的呢,那些跳芭蕾的哥们儿,他们是怎么经受得住挑逗的?”
“谁挑逗啊?专业点儿好不好?都是正常的舞蹈动作。”
“但总要跟女生肉搏吧?难道他们一点儿都没反应?”
“刚开始有,练多了就没了。”
“练什么练多了就没了?”
“练功啊。天天肉搏,就习惯了。你知道我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吗?男女换衣服都不避讳的。男生看多了女生的裸体,就见惯不惊了。”
他一愣:“原来你们是这样换衣服的?那不是被人把什么都看去了?”
“我们也把他们的什么都看来了呀。”
“但看去和看来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男生女生不都是那点儿事吗?”
“但那总是……自己的那点儿事吧?”
她宽慰他说:“我胸前平平的,也没什么给人家看的。”
“你怎么会平平的呢?”
“我那时还小,在中班,跟我们配舞的男生都是低班的,傻不拉叽的,还没发育,什么都不懂,看了也白看。”
“那到了高班呢?”
“跟高班女孩儿配舞的是中班的男生,一般比女生小两三岁,也是小屁孩儿。不过有的人营养好,发育得早,十二三岁就能勃起,特别是那些新来的男生,还不习惯跟女生亲密接触,所以一看一碰就成你这样了。”
“是吗?那怎么办?”
“呵呵,肯定要挨骂。”
“挨谁的骂?”
“挨老师的骂。”
“骂能解决问题吗?”
“有的能解决,一骂就骂下去了。”
“骂不下去的呢?”
“骂不下去的老师就叫他们下去‘自行解决’,十分钟之内再回练功房。”
“那要是十分钟之内解决不了呢?”
“那就要挨罚了。”
“罚什么?”
“各种各样的罚,看是哪个老师了,有的罚多练功,有的罚跑步,还有些变态的老师罚的花样就更多了,罚拖地的,罚下跪的,什么都有。”
他像听天方夜谭一样,惊讶得不得了:“那你们女生……”
“女生一般没这种问题,但练得不好也要受罚的。”
“女生罚什么?”
“跟男生一样。有的变态的老师还罚女生帮男生打飞机。”
“还有这种事?”
“当然了,特别是比赛的时候,为了让那些参赛的男生不在舞台上出丑,我们老师都会叫他们事前做好准备,有的男生太紧张了,怎么也没办法弄好,老师就叫女生帮他们。”
“怎么帮?”
“各人有各人的帮法。”
他忍不住问:“那你帮过没有?”
“没有,我每次都超额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从来不受罚。”
他松了口气:“你妈妈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我什么都告诉她的。”
“那她放心你上那种舞蹈学校?”
“当然不放心,所以让我停学了。她说这太邪门了,她们那时从来没有这样训练过。”
“她那时的男演员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云珠嘻嘻笑起来:“她们那时可好玩呢,都是从政治思想的角度来抓这个问题,如果哪个男演员在练功时出现了这种反应,就给他办学习班,让他深挖思想根源,是不是资产阶级思想没肃清。”
他觉得这比现代的方式还荒唐:“那能解决问题吗?”
“你还别说,还真能解决问题呢。我妈说他们那时就很少遇到这样的事,即便遇到了,也是一办学习班就给办好了。只有少数人,办几次学习班还办不好的,那就让他转业。”
“哦,我知道了,不是办学习班给办好了,而是转业把他们吓坏了,说不定很多人都落下了病根。”
“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病根,反正那时管得很紧,这种事就少。”
“恐怕也不是管得紧的原因吧?是不是那时跳舞穿的服装不同?我看你家那张剧照,你妈妈穿的服装就跟《天鹅湖》不同。”
“那是演出的时候,但练功的时候还是要穿练功服的。”
“那怎么回事?难道那时的男人比较麻木?”
“可能是比较麻木吧,我妈说她跟我爸谈恋爱的时候就没见过我爸有过反应。”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是的,她后来问了我爸的,我爸说没有。”
“你妈把这也告诉你?”
“我们两个人无话不谈。”
他把她抱到床上,低声问:“像我这样思想不好的,老师怎么罚我呢?”
“罚你去面壁!”
“面壁没用的。”
“那就给你十分钟,自己解决,解决好了再回来练功。”
“你舍得让我自己解决?”
“为什么舍不得?”
“你不想尝尝做爱的滋味?”
她嘻嘻笑了一阵儿,问:“你有TT了?”
“还敢没有?”他放开她,起身到抽屉里拿来那个还没开封的TT盒子。
她拿着盒子翻来覆去地看,吃吃笑着问:“你特意准备的?”
“嗯。”
“你知道我们今天会用上?”
“有备无患嘛。”
她推开他:“我要去洗个澡。”
“现在?”
“当然啦,人家外国人做爱前都要先洗澡的。”
“你管人家外国人干吗?”
云珠不理会他,自顾自走进浴室去了。
他听见冲水的声音,透过玻璃门看见一个朦胧的女人形体,冲动得不能自已,从床上跳起,向浴室走去,想去跟云珠同浴。
浴室的门开了,他看见一个裸体女人走了出来,但他不明白那么苗条的云珠,怎么变成了一个大胖女人,难道浴室的热水有膨化作用?女人的头发乱蓬蓬地耷拉下来,看不清脸。他下意识地用两手遮住自己的下体,语无伦次地问:“你……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女人笑着说:“你问我?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听声音,很像王慧敏,有点儿低沉,语速很慢,中气不足,总让人担心她一句话没说完就会咽气。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寝室,但拿不准到底是在哪里。他边往后退边说:“你是谁?别过来!”
那女人步步紧逼:“你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
“我叫你别过来!”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像个小女生,但大男生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表现,他还真不知道。他已经退回床上,抓起床单遮住自己。那女人坐在他对面,跷起二郎腿,拿出一包烟,很老练地磕出一根。
他突然想起这是格蕾丝的家,急忙制止:“别别别,这是人家的房子,别在这吸烟,不然留下烟味,我没法交差。”
那女人笑道:“交什么差?这房子是我的。”
“你是格蕾丝?”
那女人笑而不答。只见她手指白白的,根部很粗,但指尖很细,像被水泡过的竹笋一样,泛着一种不健康的死白,指甲涂得血红,嘴唇也涂得血红,从撩开的浴袍缝里能看见她那黑压压的私处,湿淋淋的,不知道是洗澡水没擦干净,还是性欲高涨时的分泌物,反正就是给他一种肮脏的感觉,就像小罗做了人家小三之后给他的感觉一样,真恶心。
他觉得应该找机会穿上衣服,总不能赤身裸体逃到大街上去吧?他竭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想稳住胖女人,手却在床单下到处摸索,寻找自己的衣裤,但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想到箱子里去拿一套,又怕自投罗网,因为胖女人刚好坐在交通要道上。他竭力回想其他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怎么处理的,但除了一个007,别的都想不起来。007遇到这种情况,好像是见货就收,来者不拒。但人家007遇到的“货”都是多么漂亮的妞啊!哪像这种肥胖油腻的中年女人!
胖女人的烟快抽完了,他知道她要出手了。他豁出去了,掀开床单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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