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脸色却挂起了红晕,犹豫再三,终是不肯。可是一道箭矢袭来,花映月策马疾驰几步,言就直直的撞上了花映月的背。
幽亦抽出了宝剑,挥舞着遮挡那多如牛毛的箭矢。
所幸秘朝所带的皆是身经百战的好手,除了开始的慌乱之外。现在已经能够组成阵势,有效率的消灭箭矢。
眼见箭矢越来越少,众人趁胜追击,却觉丛林之中并无人踪。
“可有损伤?”花映月皱起剑眉,轻声问道。
一个头领模样地男子回话道:“回国主,只有一人重伤,八人轻伤。并无一人死亡。”
点点头,示意众人休整之后继续前行。
幽脸色铁青的说:“还未出北朝境内就出现这样的事情,看来这玉萧寒野心够大的啊。”
“谨言慎行。”花映月轻叹了口气。
似乎了解自家国君的好脾性,由撅撅嘴,不以为意。
而马后地言脸色有些红。像是熟透的苹果。
刚刚被国主训斥的幽转瞬就忘记了不快,揶揄言道:“你个大老爷们脸红什么,还不如我这个女子呢,啧啧,真是稀奇。”
言恶狠狠地瞪了幽一眼,并未出声反抗。
倒是前面的花映月神色有些异常,转头对言说:“你的性命关系到我朝安危,还是回马车中吧。”
言的神色一黯淡。仿佛被抛弃的媳妇一般,神情幽怨地爬下马,返回车中。
幽见言如此,大笑道:“国主,也就你能制住他。”
花映月无奈的看着这个丝毫不守礼法口无遮拦的秘朝副教主,缓缓开口道:“启程。”
“不等南朝使臣了?”
“只怕他们是凶多吉少了,还是速速回朝再作商议,驾!”
马蹄声响,践踏在黄沙之上,扬起尘土无数。
北朝。密室之中。
玉萧寒悠然的端着茶杯。仔细把玩。
血隐恭敬的跪在地上,静候吩咐。
“现在。秘朝已经收到伏击了吧。”玉萧寒脸上挂着温柔地笑意,仿佛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血隐点点头:“是。箭矢已经准备妥当,应该能给秘朝一个警告。”
“真是一块难咬的骨头,无趣的很。”将茶杯放在案上,嘴角挂着一抹讥笑,不过当看到案上的一张纸,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笑的开心。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纸,上面地约有几百个字,密密麻麻的黑压压一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右角下两个鲜红的印章。
一个方正的大印上书“玉萧寒印”,而另一个圆形的小小的印章只有一个“佛”字。
就是这张纸,代表佛朝与北朝达成了某种共识。
谁能想到,以慈悲为怀的佛朝之主竟然也要那么大的野心,平分天下么?殊不知胃口越大,死的越快。
“再过一柱香,血一应该能将严大人带过来了。”血隐红眸如血,默默地叙述。
“恩。”轻轻地点点头,玉萧寒嘴角的笑意更弄。
最后出行地严平乱带领队伍缓缓前行,马车之中的他皱着眉头正在苦苦思量。
为何莫子邪会出现在北朝,不仅是北朝皇后,更是圣女,可她明明是南朝之人,为何又会投奔北朝?不解,困惑,更是无奈。
手中掌握着南朝密探多年潜伏打探得来地消息,细细的看来。
车帘突然被撩起,露出一张憨厚的脸,正是车夫。
“严大人,前面有间客栈,休息一下吧。”
严平乱诧异,车队明明才刚刚启程,哪里有马上休息的道理,刚要出口拒绝,却觉那车夫的双眸竟似拥有无尽的魔力一般,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去。
头脑分明情形的很,可知身体却似不听控制一般,撩起车帘,对众人说:“到前面的客栈休息一下。”
众人虽感诧异,却不敢反抗宰相的命令。
回到客栈之中的严平乱茫然的坐在椅子上,任凭那憨厚的车夫在他脸上一阵涂抹,一个脸色有些蜡黄地瘦弱汉子出现在铜镜之中,而另一个严平乱则出现在屋中。
点了严平乱的昏睡穴,那车夫亦换了个面孔。笑着对坐在床上的另一个严平乱说:“血二,你小心。”
那人重重点点头,眼中都是决绝。
扶着严平乱,那车夫在众人的视线中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兄弟。你撑住了,咱这就去找大夫。”
严平乱的手下地一个副将看着两人走去,摇头说:“那汉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脸色太黄了,咱们马多人少,还是送他一批马吧。”
众人皆称好。
“喂,你等等。”那副官对着车夫说。
扶着严平乱的车夫身形一震。手中已经握住几枚浸毒的透骨钉。
“你们走着找大夫,你兄弟该死了,送你个马匹吧。”那副将将马牵了过去,交给了车夫。
那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谢谢,谢谢几位官爷。你们真是好心人。”
“别废话了,快找大夫去吧。”那副将笑的和善,想起了自己的得病而亡的兄弟,却不知自己亲手送了敌人一匹骏马。
不多时,血一带着严平乱返回了皇宫。
密室中。
心腹太监孙公公轻轻叩门:“主子,血一回来了。”
“进来。”
抱着严平乱地血一将人放到地上,恭敬的叩:“参见主上,门主。血一不辱使命,将严大人带回。”
玉萧寒的脸上还带着那温柔的笑意,轻轻点点头。
血隐一挥手:“下去领赏吧,那是你应得的。”
“谢谢主上,门主。”血一一脸兴奋之色,他们是暗影,只能生活在暗处不可见天日,除非做了任务,成功之后方可大摇大摆地走上街头,用所得的金银尽情享乐。
血隐将严平乱抱上椅子。解开了他的昏睡之穴。
严平乱悠悠转醒。看到了满是笑意的玉萧寒。
“又见面了,严大人。”玉萧寒脸上露着温柔的笑意。却令人感觉刺骨的寒。
莫宫。
一道身影灵敏的闪过,悄悄的开启房门。
正在房中守候地宫女还来不及尖叫就被扭断了脖子倒在地上。看到床上那个朝思暮想之人,司徒寒一步步靠近,却每一步都走的万分艰难。
她瘦了,下巴越加的尖了,脸色也苍白了很多。
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几近痴迷的看。
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向她的脉搏探去,不知她的身子怎么样了?这一探不要紧,令自己大吃一惊。
一线牵竟然凭空消失了,那她为何会昏睡不醒。
头混成一团浆糊,想来一线牵是不能在胁迫于玉萧寒,心念一动,想要抱起莫子邪向外走去。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莫子邪的怀中掉了出来,睡地正舒服地孟贤被某人的大脚踩成了果冻老鼠饼。
幻化成人形,恶狠狠地盯着司徒寒,轻轻的拍拍他地肩膀。
待他回之际,猛的给了一拳,顺便将莫子邪抢回怀中。
司徒寒措手不及之下被打个正着,捂住已经流血的鼻子,面色不善,厉声问:“你是谁?”
抱着莫子邪,孟贤脸上露出习惯性的坏笑:“我啊,她老公。”
知晓此人绝非玉萧寒,司徒寒脸色几变,想起莫子邪腹中的胎儿,脸色更是变得铁青。
双手张开,魔功急速的运转。
原来是他,就是他将她抢离自己身边么,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孟贤悠然的看对面之人脸色变换不定,眼见他挥拳而来,玩心大起,身子动都不动,任他打来。
拳头打在身上,竟似打在棉花团上,施展魔功吸取其功力,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司徒寒的心开始寒。
第二十回 审
这是力量,绝对的力量。
那种消失许久的挫败感再次浮上司徒寒的心头,而对面男子拿嘴角挂着的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对自己极大的蔑视。
从修炼魔功之后,司徒寒从未受过如此的重挫,就连面对高深莫测的义父自己似乎也有力量一搏,为了对着这个眼前这个人,却感觉如蝼蚁一般。
纵使心有不甘,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一个虚招闪过,从窗中仓皇而逃。
早就察觉司徒寒意图的孟贤眼睁睁得看着他离去,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那家伙使用的功夫,不正是吸星么。
耸耸肩膀,看着莫子邪睡得香甜的模样,不时传来细微的呼噜声,脸上的笑意更浓。
走过去,拥她入怀,同眠。
贤宫。
司徒寒脸色铁青,犹豫再三,一只洁白的格子从皇宫中悄悄飞去,借着夜色,展翅翱翔。
贤妃看他脸色不善,好言安慰:“大师兄,不要心急,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暗自思考的司徒寒丝毫没有听进她的话,脑中反复出现那个男人的容颜,以及那挂在嘴角那轻蔑的笑意,他究竟是谁?
贤妃察觉司徒寒地失神。脸上露出两个甜甜地酒窝。缓缓地凑了过来。在后面围上了司徒寒。
“娘娘。玉才人来了。”门外传来宫女地声音。
贤妃眉毛微微皱起。不甘愿地松开司徒寒地手。自有宫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贤妃姐姐。”玉才人早就候在正殿大厅。娇笑着打招呼。
脸上挂着暖暖地笑意。贤妃笑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出了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玉才人对贤妃使了个颜色。后者知趣地屏退了太监宫女。
脸上挂着浓浓地笑意,玉才人凑了过来,轻声说:“姐姐,不知你听说了没?柳妃娘娘病了。”
贤妃一愣。疑惑的说:“怎会?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的就病了?”
“是啊,说是偶感风寒,闭门不出了呢。”笑的合不拢嘴的玉才人眼神却大有深意。
聪慧如贤妃怎会不知,笑着去掐玉才人的脸:“你个小蹄子,别卖关子了。”
玉才人急忙躲闪:“姐姐饶命,我说,我说就是了。”
坐在椅上,玉才人一本正经地说:“我也纳闷,怎么这柳妃娘娘一天就病了。便派了小太监去打探消息,谁知这一去不要紧,你才我发现什么了?”
“到底怎么了?”
“古御医去了。”玉才人眼角上挑,笑的古怪。
贤妃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柳妃不舒服,宣召御医本就正常啊。”
“是很正常,只是这柳御医去了就一直未归,算算。已经有一天一夜了。”玉才人露出大大的笑意。
“这也太荒唐了,休得胡言。”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贤妃脸色一变。
玉才人有些委屈的说:“姐姐,我那小太监一直在守着,绝对不会有假,我怎会如此不知轻重,拿这种事开玩笑,若是姐姐不信,我们一同去柳姐姐宫中一探究竟?”
“这种事休得再提,我累了。你回去吧。”贤妃有些不耐的挥挥手。
玉才人眼泪汪汪,委屈无比:“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你回去吧。”贤妃转身回了寝宫。
玉才人无奈,只得离宫,临行前,双眼中的阴郁令人恐惧,绝不是平时那个直率鲁莽地玉才人该有的神情。
而贤宫中,贤妃脸上挂着一抹讥笑,玉才人。看来是我小看你了。竟然想要一石二鸟么?狐狸终于露出尾毛了,不过那柳宫的事扑朔迷离。还是让人打探清楚为好。
柳宫。
柳妃娘娘轻摇着杨柳细腰慢步来到了一个捆绑在椅子之上的人面前,娇笑着说:“古御医。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年岁已高的古御医欲哭无泪,最近真是多灾多难啊,替皇后娘娘诊脉却发现惊天内幕,替柳妃娘娘诊脉却被离奇囚禁,自己的这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柳妃娘娘,你这是做何?求您快放了小老儿吧。”已经一夜未曾入食,饥肠辘辘不提,光是太监宫女不住的审问就让自己头大如麻。
柳妃使了个眼色,自有太监搬过来一张椅子,无比娇媚地坐在一旁,微微挑起了柳叶弯眉:“古御医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莫非定要本宫用刑不成?来人,上鞭。”
一个太监恭敬呈上了长鞭,从其上那深红的痕迹来看,那鞭子定是浸染了多人的鲜血。
将那长鞭握在手中,柳妃娘娘步步靠近:“古御医何必如此固执呢?本宫不过是关心皇后娘娘的身子罢了,真是不忍心让你受这皮肉之苦。”话音刚落,一鞭挥去,但闻古御医一声惨呼。
“柳,柳妃娘娘,你这样做,若是皇上知晓。”老御医在做垂死挣扎。
一鞭又毫不留情的挥下,柳妃娘娘柳眉扬起,厉声说:“你以为皇上会在乎一个小小御医的死活么?本工自然会做的滴水不漏,若是被发现,本宫便说你轻薄我,才被处死,皇上又是否会说什么呢?”
一句一句,将可怜的老御医逼入死局。
说,皇上若是发觉,一怒之下自己是死,甚至可能株连九族,若是不说,自己的小命眼下就不保,该如何是好呢?
鞭子狂舞,身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