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帝阙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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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帝阙凰图-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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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可笑了!

不过殷圣钧对这个孩子的疼爱却是众所周知,皇子生母不详,他更是严令禁止宫中嫔妃私下探望皇子,我真是没想到他却我认识这个孩子。

“殿下不是在宫里,何时来了行宫了?”目光仍是看着孩子移不开,我蹙眉淡淡地问。

“上回高烧退后朕便派人将他送来这里。”男子清和话语自我身后悠悠传来,我猛一吃惊,回眸时见殷圣钧披着华贵风氅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他将目光从皇子身上收回,温柔看向我,笑一笑道,“东漓事情多,已回去了。”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而我却不再想殷东漓离去的事,掩住砰然跳动的心,脱口道:“殿下发烧是人为的?”

他明澈的眼眸一黯,却是没有回答。

“父皇!”孩子稚嫩的声音软软地传来,我闻声瞧去,他丢下同自己玩耍的宫女转身朝这边飞奔而来。

我一怔,殷圣钧已经弯腰将孩子抱起来,墨色眼底俱是温柔爱意。孩子的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双颊红扑扑的,笑着道:“父皇总算来看希儿了!”

他将额角抵在孩子的额上,话语也低柔下去:“嗯,想不想父皇?”

“想!”孩子用力地点头,一脸认真,看得我忍不住笑出来,孩子的认真劲儿是最可爱的。

皇子这才注意到我,我有些尴尬,却听殷圣钧突然开口道:“希儿,叫母后。”

第074章 你的

母后?!

我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睁圆了眼睛望着他。小皇子似乎也被他吓到了,明亮的眼睛奇怪地看着我,又不禁往殷圣钧的怀里缩了缩,话如蚊声般细:“希儿不要。”

孩子虽小却也懂事了,也知道哪有母后从天而降的好事。

殷圣钧的眉头微蹙,他示意一侧的宫女上前将皇子带走,这才又看向我:“这几日相府不必去了,就待在行宫,大婚之前你必须让希儿喜欢并依赖上你。”

说不清为何,我最厌恶被他编排着做事!

便顶撞他道:“若商枝做不到呢?”

他睨视着我,沉声道:“从前依附皇祖母的时候你不也挺聪明的吗?你不会真的以为凭借丞相义女的身份就够了吧?”我被他沉敛的气质一惊,他已经抬步靠向我,手臂很自然地将我揽入怀中,喟叹着,“朕大婚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你需要母凭子贵,希儿也需要一个家。”

我猛地抬眸望着他,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渐渐消失,他轮廓分明的脸在暮色下越发朦胧遥远。脖子上的伤口仿佛在那一瞬间突然糜烂的疼,他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我,为了能让我坐稳皇后的位子吗?

可是殷圣钧,为什么?

他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臂,虽搁着厚厚的风氅却像是仍然能感觉地到他的体温。

他说要给皇子一个家,果真这几年宫里人觊觎皇子的不在少数。

不过他说要把皇子给我,可我看孩子对我也并不亲近。

“想什么?”他忽而开口问。

我暗吃一惊,将思绪收回,勉强摇摇头,道:“宫里对殿下传闻甚多,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问的时候也没抱希望能让他说实话,我倒是好奇他会编个什么样的故事来骗我,却不想他笃定地道:“你的。”

我没好奇瞪他一眼,伸手便推开他,咬牙切齿道:“我哪会有那么大的孩子,这里又没旁人,要骗也别这样!”

他淡淡一哼,心情甚好道:“不是你的,那便是德阳公主的。”

听他若无其事提德阳,我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转身望着天际茫茫一片,讥讽道:“德阳公主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会做这种未婚先孕的不齿之事!”

他的嘴角微勾,一掀衣袍在石墩上坐下,道:“怎么,那一个说白了不过是个外族公主,你那样维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东陵人。”

他的话说得平静,于我却如芒刺在背,手心有冷汗冒出,我强作镇定道:“我只是觉得皇上自个犯下的风流事,怎么有脸连累无辜之人!”

他的俊眉不禁拧起:“可还没人敢骂朕不要脸,你可是第一个。”

我的心一沉,方才太生气,我又口没遮拦了!亏得这尊大佛今日心情好,不同我计较,只听转口道:“听说朕前脚一走你后脚就去将军府了?”

不自觉地咬着唇,就说他安排给我的御前侍卫没那么简单!

他突然伸手将我拉过去,暮色里他的眸子尤其的亮:“知道他为何针对你了?”

第075章 捂热

我瘪瘪嘴道:“他以为我仍然是太后太后的人。”目光小心翼翼地淌过他俊朗的脸庞,试探地问,“皇上相信吗?”

他将我冰冷的手带入他的风氅内,贴在他的胸口捂着,暖意瞬间自指尖蔓延,他的声音犹如天籁,竟是那样笃定:“不信。”

“皇上竟那样肯定?”我真是吃惊。

他笑了笑,重复一句道:“你不会是皇祖母的人。”

无聊的谈话,我别开脸。

这个季节的天黑得尤其快,不多时周遭一切都被笼罩在黑袍之下。远处零星有宫灯移动,未得皇上开口,宫人们谁都不敢上前来。

被他贴在胸口的双手早已回暖,我低声道:“天色不早了,皇上该回宫了,明儿还在早朝。”

他轻笑着起身,拉我朝光亮出走去,却道:“明儿朕让人把降香给你送来,那丫头伺候人可细心了,她在你身边,朕也放心。”

我心中腹诽不已,口气生硬道:“那样清丽的人儿,会伺候人,还写得一手好字,皇上怎舍得让她来伺候我?”

他黝黑的眸子到底朝我看来,半侧脸还隐得黑影里,皱眉才要开口,却突然瞧见远处的宫灯急移,黑暗中似乎有一队侍卫朝后面去了。

殷圣钧的脸色一变,拉着我疾步过去。

正巧全公公苍白着脸冲过来:“皇上,行宫里混入了刺客,您不能过去!”我大吃一惊,闻得殷圣钧低低念了一句“希儿”,突然松开我的手,将全公公推开朝后面冲去。

“皇上!”全公公惊慌失色地追着而去。

卷丹也朝我这边跑来了,我的目光看着殷圣钧急急远去的背影,他曾默认小皇子生病是人为的,如今竟还有人来行宫行刺,到底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居然要一个孩子的命!

我咬咬牙,拔腿追了上去。

“小姐!危险!”身后转来卷丹的叫喊声,可我已全然不顾。

小皇子住的宫殿位于正殿后,未靠近便已有刀剑相撞的声响传来。到处可见禁卫军和黑衣人,我环顾四周却不见殷圣钧。

混乱中,孩子的哭声从殿内传出来,我当下没有多想就冲了进去。

傍晚那个陪希儿玩耍的宫女已倒在刀刃下,殷红的鲜血横流了一地。希儿正蜷缩在角落里,睁着惊恐的双目直直地看着面前举着利刃的黑衣人,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中滚出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被刀割过一样疼。

眼前的景色一晃,仿佛又看见五年前的东陵皇宫。太子哥哥的幼子被人狠狠从东宫拖出去的场景,我永远记得孩子被吓得呆滞的表情,他的一双小脚瘫软拖在地上,一路的血痕……

“不要!”大吼出来,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冲过去,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抱住护在身下。

第076章 害怕

我只是想要救一个孩子,无关乎他是谁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

那人举起长剑的影子照在墙壁上,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

“商枝!”

殷圣钧破冷的声音仿佛带着愤怒,穿透刀光剑影直直从屋外传进来,我本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掷过来,“嚓”的一声,长剑穿胸而过,那黑衣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

“还不走!”殷圣钧的话里到底带了一抹焦急,我这才回过神来,抱起希儿欲起身,可脚底也不知道踩到什么,一个打滑又摔下去。

面前的黑衣人似乎又注意到了我们,不顾胸前涌出的鲜血,大吼着举剑就刺过来。身后已是硬冷墙壁,我们早已退无可退!

刹那间,那抹颀长身影飞速过来,殷圣钧飞快此出手钳住黑衣人握住剑的手,他的力道加大,黑衣人的眼里露出痛楚,长剑从他手中落下来。我忙护住希儿,锋利剑刃滑过我的手臂,我吃痛地叫了一声,侧脸瞧见手臂上的衣服被割破一道口子,温热的东西自里头流出来。

殷圣钧震惊地回头看向我,我一愣,瞧见黑衣人空出的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匕首,瞪大了眼睛拼死刺过来。

希儿小小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我本能地抱他更紧。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响,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在千钧一发之际当在我和希儿身前的男子!

这里空间狭小,殷圣钧已然避让不过!

他闷哼一声,突然伸手抓住面前之人的手臂,那一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转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咬牙又是狠狠地朝那黑衣人刺上一剑。

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来,黑色面巾变得越发粘稠,他的眼睛瞪得尤其大,不甘地看着我,然后直挺挺往后倒去。

见惯了血肠场面,亲手杀人我却还是头一次。

双手颤抖不止,腿上一软,我便瘫倒在地上。

“伤得如何?”殷圣钧转过身来,紧拧着眉头看向我手臂上的伤。我分明瞧见他受了伤,那把匕首已刺入他的腹部,他一手用力压着,看见我的脸色,蓦地一笑,又回头去看希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孩子早已被吓昏了,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地上。

记不清外有的侍卫是何时进来的,恍惚中,我像是看见有宫人进来将希儿抱走,而我浑浑噩噩由着卷丹扶我出去。

太医们的身影在纱帐后来回交错,看着宫女将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我终于抵不住腿软扶着桌沿缓缓坐下。

是害怕吗?

是的。

可我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怕他死,还是怕他不死……

外头有侍卫疾步入内,长烟幔来回摇曳,他的声音里透着急促:“皇上,在刺客身上发现了这个!”

我的目光随之看去,闻得全公公惊愕地叫:“这不是南秦的令牌吗?”

第077章 陪伴

刺客是南秦的人?

我用力咬牙,猛地拂开了帷幔冲进去,脱口道:“不会是南秦的人!”

绝不可能是南宫翌,否则那刺客不会在我冲进去之后他还想连我和希儿一起杀了!

南宫翌不会这样对我,他的影卫也不可能会不认识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全公公更是震惊无比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床上之人面色苍白胜雪,唯有那双深邃眼睛仍然明亮犀利。我见他半靠着,指间缓缓转折侍卫口中的那块令牌。

南秦的令牌我曾见过多次,不必细看,我也知道一定是的。

既然这群刺客想要嫁祸给南秦,那必然会想方设法弄到货真价实的令牌。凑巧眼下南宫翌就在镐京,难道是他的行踪暴露了?

“你又怎知?”他突然开口问我,话语羸弱似风。

我感觉得出,众人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心,仿佛我也是这一场行刺的知情者。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我迈一步上前道:“南秦与我西楚素无交集,为何好端端要行刺殿下?商枝斗胆,倘若真是南秦的人,目标也该是皇上你。”

可他与我都清楚,他这一刀是为我挨的。

为我……

心口像被重物钝击,呼吸一乱,手中锦帕也飘然落地。

他的目光回落在手中令牌上,忽而阖上了双眸,他的指尖一松,令牌重重落在被褥上。

“皇上!”太医疾步过去探上他的脉,全公公也焦急地跟过去,握着拂尘的手分明在不住地颤抖。

那一个却又微弱道:“让沈将军连夜过来。”

侍卫应声退下,我听得太医轻声劝他几句,然后见他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商枝。”

他叫我。

所有人都出去了,我这才缓步上前,立在他的床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太医说殿下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眼下有宫人陪着。”

他却忽然道:“日后别叫什么殿下,叫希儿。”

我一时间语噎,他随手将被褥上的令牌丢在一侧,目光灼灼朝我看来:“不要命了,谁让你去的?”

“我……”我也不知怎的就冲上去了。

“过来。”他伸手向我,华贵白云锦缎如纤云般垂落床边。我木然靠近他,他的指尖勾住了我冰冷的手指,“日后不许你这样,朕被绊住,差点来不及救你们。”

他虚弱眉宇间分明有着一抹庆幸,看得我怦然心跳。我忙低下头道:“那皇上怎么敢?”

“敢?”他像是听到了笑话般,蹙眉咳嗽几声,道,“朕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是吗?那你又为何灭我东陵!

这句话,几乎差一点就要从我的喉咙吐出来了,可终究被我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

他握住了我的手,大约是受伤缘故,手上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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