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天,那时,她把刚取出的戒指扔了。就好像他们的爱情,被她抛弃了一样。
初到巴黎的那几天,她整夜失眠,眼睛红肿,黑眼圈怎么也遮挡不住。
那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厚厚的窗帘遮住了任何光线,她就那样静静的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夜又一夜。
那几天,她没喝过一滴水,没吃过一粒饭,直到房东太太发现不对劲,才把早已晕厥的她拉出来送到了医院。
后几天,她窝在无人的房间,神经恍惚的拿起刀片就往自己手腕割去,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板。
后几天,她穿着不知道多少天没换过的睡衣,走进洗手间,却看到一个脏兮兮且苍白如鬼的疯子。
后几天,她无意称了一下体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少了十几斤。
半年后,她成功的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道菜,她想笑一下,却意外摸到脸上温热的水际。
半年后,她画了一幅画,并因此一夜成名。画上,是她和他最后一次的游玩。她叫它千阙,就如她和他的距离。
半年后,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没有温润如玉,却冰冷疏离。
半年后,她获知了他的名字,不同的姓,不同的名,却有一张同样的脸。
五年里,她时刻关注着他的消息,知道世人传他是魔鬼,且有别样的癖好,他不爱说话,他不喜笑,他不喜女色,却在商场称王争霸。
五年里,她的抽屉里全是画卷,无一例外都是他精致好看的容颜。
五年里,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心理医生,可噩梦失眠却从未远离她的身边。
如今七年后,她处在这个宽敞的房间里,窝在他的胸膛里,心里是满满的怀念。
“南玦,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她胸中的情绪无法排遣,似乎说出来能减轻一些躁动。
他低头看着她漂亮的容颜,眉眼满是温柔,“我知道!”
她不满,嘟起红彤彤的嘴唇,“你就一句我知道啊?”
“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他看着她的眸光渐深,眸低都隐了一丝暗光,缓缓低下头,撅住了他朝思暮想的红唇。
他闭上眼睛,温柔的品尝她的甜蜜,轻轻一咬,她红唇轻启,他趁势而入,席卷城池。
他不想放开,搂着她的腰,一手慢慢探了进去,摸着滑腻的肌肤,白皙手指向上抚去。
她没有拒绝。
最后,衣衫尽褪,温度攀升,人影重叠,陷入情潮。
良久,一切才归于平静。
他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另一手搂紧她的腰,突然将她一拉,小人儿就埋在他的胸膛,他爱怜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抱着她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鸟儿的清脆叫声吵醒了熟睡的俩人,俩人同时睁眼,四目相对,他眸中蕴慢柔情,“累不累?”
她娇羞的嗔怒,“你说呢?”昨晚他居然来了三次,这是力气多没地方使了吗?!
他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对不起!”却没有丝毫歉意。
黎七暖,“……”
下床梳洗后俩人手牵手去大厅吃早饭,千舒俪一见俩人就急忙跑了过来。
“南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看着自家母亲那焦急的模样,莫南玦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没事了!”
周兴久也走了过来,拍了一下莫南玦的肩膀,“看,我说没事吧,早就说了,只要他能醒来,就没有什么大事,你们还不信?!”
听出他的傲娇,黎七暖笑,“好,我的爸爸最有能耐了!辛苦你了!”
“哼,知道你爸爸辛苦就好,那还不来照顾照顾我!”
黎七暖刚想走到周兴久身边,就被莫南玦拉住了手,“爸暖暖是我的人。所以她应该照顾的人也是我!”
周兴久笑的一颤一颤的,“好小子,这么快就和我抢女人了?!”
莫南玦不置一词,“哼!”
最后,因为莫南玦身体的康复,一大桌子人心情甚好的吃了顿早饭。
同时,因为莫南玦的身体转好,他们来此地的目的也算达成,于是离开又被提上了日程。
☆、女人死在他们房间
“你们要走啊?”哈伊德拽着一腔维吾尔族特有的语言和他们交谈,语气里满是不舍。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几个人身份不凡,单是那股迫人的气质就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可他们从没使过小性子,没挑剔过他的照料,反而还很亲切的和他说外面发生的趣事。
他这半辈子都没出过南疆,所以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他们的话语,让他获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由陌生转为熟悉,由疏离转为亲切。
如今听他们要走,总觉得不习惯。
“对呀,南玦的病已经好了,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况且,国外的状况也离不开我们,所以,我们现在正商量回去呢!”莫厉嵘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沉声答道。
“那你们以后还会来吗?”他十分不舍,但知道挽留无用,就换了一种方法问他们。
黎七暖看看莫南玦,眉眼温柔,莫南玦也看着她,对视间是常人无法看透的情意。
“暖暖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会过来的。”
哈伊德听到这样的答案很高兴,他一生无妻无儿无女,早已把这几个年轻人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还会回来,他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老大,虐狗也不应该这样虐吧,请看看旁边的人好吗?”被莫南玦他们的浓情蜜意感染,唐一哲怨愤出声。
莫南玦瞥轻飘飘的了他一眼,成功让唐一哲闭上了嘴巴。
顾笙在桌子下的手掐了他一下,“这是老大心情好不理你,以后你再敢这样……哼!到时候被修理了别怪我们不管你!”
唐一哲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
第二天早上,哈伊德给他们践行。
几人痛痛快快的喝酒玩闹,很快时间就到了十点。
因为他们晚上要到达临市,所以当天上午就准备离开。
酒足饭饱,几人就回到自己房间拿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但刚走进屋子,就听到一阵惊呼从莫南玦他们房中传来。
穿透性的声音激透耳膜,几人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拔腿向莫南玦房间跑去。
湛木卿的房间离莫南玦他们最近,他第一个抵达。
“怎么……”
要问出的话没说出来,就那么堵在了喉头里。
他前方的三米左右,一个红裙女人。
女人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目苍白,脖子上有刀划破的伤口,血已经干涸。
湛木卿回过神来,不由往前走了几步,慢慢蹲下身子探了下鼻息,然后抬起头看向莫南玦,语气平静,“她死了!”
一进屋里,黎七暖就发现这躺了一个人,惊讶之下,她大叫了出来,然后再细看,就发现女人的不对劲。
她整个人吓得一下子就扑到了莫南玦的怀里,莫南玦也看到了女人,抱着黎七暖安慰着。
再听到湛木卿这句话,他脸色一凛,谁居然那么大胆,竟敢把一个死人丢到他房间里?
其他人陆陆续续赶到,看到这幅状况都是一懵,怎么会这样?
“南玦,怎么回事?你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死人?”
莫南玦暴怒,他妈的他怎么知道?!平白无故一个死人就死在他的房间里,他只要一想,就觉得恶心!
哈伊德看着女人皱起眉头,这事大条了!
刚这么一想,外面就传来大门被撞击的声音。
“快开门,我们是警察!”
听到声音,莫南玦眸光一寒,扫视着众人,“你们谁报的警?”
众人摇头,他们刚知道情况,哪里有时间报警?况且,这情况如果报警也说不清啊,说不定还会加重误会!
看到这幅情况,众人如果再没有反应过来那就是傻子了,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至于目的,很可能是阻拦他们离开!
最后哈伊德指了一个仆人去开门,警察们鱼贯而入。
警察有条不紊的着手调查,安排好一切后,米利卓严肃的看着众人,“请各位跟我走一趟吧?!”
唐一哲怒,刚要做什么,就见莫南玦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马上打了个激灵,醒悟了过来。
这时候最好不要硬碰硬,毕竟还是在人家的地盘。
于是几人被请进了警察局。警察询问了一番后,就让几人走了,不过走之前他们告诉他们,为了调查,他们这段时间不可以离开南疆。
此刻,大宅里的气氛很诡异。
莫南玦皱着眉头,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切。
早上他们去大厅吃饭之前还好好的,可回来后就发现屋里无缘无故多了个尸体。
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无论从作案时间还是从作案手段看,都像一个老手所为。
可到底是谁?他发现他们背后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他正在冥思苦想,就听见黎七暖惊叫了一声,然后他的胳膊就被她紧紧抓住。
“南玦,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黎七暖,难道她之前见过她?
莫南玦疑惑的看着黎七暖,他怎么不知道她见过那样一个人。
见莫南玦露出茫然的眼神,黎七暖就知道他没想起来,“你忘了,之前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有个姑娘一直跟着你,然后你就躲得远远的!”
莫南玦更茫然。
“还有啊,我们后来去香妃墓了,在门口有个姑娘问你要不要跟她four-one—nine,然后你瞥了她一眼走了。”
莫南玦皱着眉还是不知道哪个女人,不过听到黎七暖这样说,他算是明白了,“你是说,那俩生物是一个人?而且就是死去的那个?”
黎七暖抖了抖嘴,“难道你之前没看她的长相吗?”
莫南玦无辜,“我为什么要看不相干人的长相?她们的漂亮与丑和我有关系吗?”
黎七暖,“……”你强大!
“小嫂子,听你这么说,那你们和那个女人认识了?”凌诺绕有兴趣,眼睛可爱的一眨一眨的看着黎七暖。
“见过,但不认识!”这是实话。
凌诺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凌诺,你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居然可以那么看着暖暖!
凌诺抖了一下肩膀,搓着手谄笑道,“老大我错了,你看我眼睛长得这么漂亮,你舍得废掉它吗?”
莫南玦,“哼!”
☆、秦歌
第二天几个警察来到了家里,挨个向仆人取证。米利卓站在一边看着莫南玦他们,莫南玦也回视着他。
米利卓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双清亮的眸中透着满满的睿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蓝色制服的身子站的笔直。
莫南玦昨天第一眼见他就知道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他相信他断案的水平,这也是他没有反抗的原因之一。
此刻,这个男子眸光深邃的看着他们,“除了昨天在警察局陈述的话后,你们现在有没有想起什么之前忽略的片段?”
几人仔细想了想后摇头,他们知道的就那么多,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好吧,那这样的话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然后米利卓一挥手,几人就跟着他们离去。
莫南玦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如果真的是有人想阻拦他们离开,那么接下来一定会有不利于他们的“证据”指证他们,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不过怎么可能,别忘了他可是龙鹰特战队的队长!论侦查谁能抵得过他?
正这样想着,就感到一片温热的触感扶上他的额头,然后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玦,别皱眉了!”
莫南玦回过神,看着面前娇小瘦弱的女子,嘴角一勾,眸中波光粼粼,“暖暖,你担心我啊?”
黎七暖无视他这幅痞样,一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嘴中一本正经,“我当然担心你了,要是你出什么事了,我可怎么办?”
莫南玦握住她乱动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出事的!”
“你说的哦!可别不认账!”
莫南玦一味纵容,“好,我说的,不仅我不会有事,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
……
案子紧密锣鼓的进行,隔天,一个大证据被挖了出来。
匕首上的指纹坚定出来了,和莫南玦的指纹不谋而合!再加上这俩人真的见过面,于是嫌疑顿时加大了。
这一次,警察又把莫南玦带进了局子里,不过口气却和上次相差甚远。
莫南玦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前面有一张长桌子,旁边坐了俩三十左右的男子,表情颇有些恶狠狠的,询问的话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