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霓漫夭本想冲过去,却被淳余风拦住。
“紫千,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淳余风见她刚说要离开,转头就往二楼跑,也抬头看向那里。
“余风哥哥,我姐姐……偶”
“你姐姐,没有啊?”
“她刚才明明就在那里!”霓漫夭再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
“我们走吧!”淳余风却皱了皱眉头,拉着她往外走去。
其实他刚才就看到霓紫月,他没告诉紫千是不希望她和那个狠毒的姐姐有任何的牵连,紫千心思单纯,容易被人蛊惑,上一次就是她无意间说出玲珑和孩子的事儿才让水莲依有机可趁,这一次在这里见到霓紫月,他觉得也定是没什么好事。紫千最好还是别再和霓紫月扯上关系的好。
回去的路上,冬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夏无垠,“爹地,你生冬雪的气了?”一路上爹地都不说话,沉着脸,她以为爹地在生自己的的气。
“你为什么觉得爹地生气了?”夏无垠却抿嘴笑着。
“冬雪刚才没礼貌……”她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儿般。
“哈哈……”谁知夏无垠却笑了,“不会啊,爹地觉得冬雪做的很棒!”
“啊?”冬雪惊讶了,她刚才没有礼貌地打了那个阿姨,爹地却说她做的很棒,于是她很小心地问了句,“爹地,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爹地没生病!”夏无垠纠结,“你为什么这么问?”女儿的想法总有些奇特。
“妈咪说,只有生病的人才说胡话……”
夏无垠彻底服了,果然是那丫的调教出来的,不奇特都不行!
慕家,别墅
“爹地,你能和我讲个故事吗?”冬雪换了一身的紫色的蕾丝花边小睡裙,怀抱着吉米小熊,拉着夏无垠的手不放。
“妈咪每次睡前都和我们讲故事的……”
夏无垠想起之前冬玲珑对孩子们说的那个关于农夫和蛇的故事,脸色便是一沉,嘴角一扯,他将女儿抱起坐在了沙发里,轻轻拨弄着她那一头柔顺的卷发,目光温和,“妈咪都和你们说了什么故事?”
女儿有着和她一样的卷发,令他怀念的感觉。
冬雪想了会儿,忽而抬头看向他,“爹地,蛇真的很坏么?”她摇了摇双腿,瞬间变成了一条美丽的带着紫色菱格花纹的蛇尾。
夏无垠的目光有些深邃,看着那熟悉的纹路,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不会,不是所有的蛇都是坏的,也有好的……”
“恩,妈咪也是这么说的,妈咪说不是所有的蛇都是坏的,爹地,你还没给我将故事呢……”
“好,那么爹地就给你讲一个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很长,你可要有耐心哦!”
冬雪用力地点了点头,“爹地你快说!”
夏无垠将女儿抱着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流光闪过眼底,亮起了一抹温暖的金色,“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有一个小男孩在一片菱花开放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小女孩,故事就从那里开始了……”
夏无垠抬起头,看向窗外那一抹清冷的月色,目光冗长而深邃,仿佛又回到那一月,那一天,那一日……在那个暖阳四溢的午后,他见到了她。
五百年前的一个秋日,夏无垠当时还只是刚及龀年,跟随父皇和母后代表蛇族一同前往圣殿参加三年一度的圣女庆典,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他看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他好奇地问母后,她们是谁。
母后告诉他,那便是倪家挑选出来的圣女的候选人,听说她们出生时天呈紫云,乃瑞祥之兆,待到她们及笄之年,便可从二人中选出一名作为女娲的传人,同蛇王一同掌管整个蛇界,也就是他的新娘。
他的新娘?
他好奇,这时,她们其中的一个转过头看向自己,冲自己露出一个笑,夏无垠看清了她的样子,那时的他很小,并不知道什么叫美人,只是感觉她很美就像母后说的,像是花一样的美,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只是感觉她很美,只是美而已。
这时候,另一个小女孩也转过了头,她没有看向自己,那空灵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的肩膀,看向了远处,那般的清零通透,那一瞬,夏无垠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猛地跳动了一下,连着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股强烈的心跳声,他以为自己生病了,不然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跳的这么厉害。
再抬头时,那个目光空灵的女孩子已经转过了头,不再看自己。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突然落了空,不再跳动的那么猛烈,但却像是失了什么一样,感觉心空荡荡的。
小无垠从那刻起便对那个小女孩上了心,他找了机会趁她落单的时候,跟着她来到了花园里,他只想问问她,为什么他看到她时心会跳的那么快,她是不是会特别的魔法。
那一片的菱花开的地方,小无垠看到了她,她就那么站在树下,手里捧着一团热乎乎的甜饼,扬起头朝树上喊道。
“搏杀,这里有好吃哦,下来吧!”那一刹,他第一次见到了她的笑容,那纯净的笑容,让他的心再一次飞快地跳起。
“搏杀!”这时她那好听得像山间清泉叮咚的声音又响起。“你还在生气啊,我说了今天是个大日子,不能带你去的,可我也没忘了你哦,你瞧我把你最爱的甜饼带来哦!”说着她像献宝似地踮起脚,努力将手中的东西抬高。
小无垠突然间很羡慕那个被她讨好的人,于是他悄悄地走了过去,抬头看向树间,脸色却是一沉,原来趴在树端的竟然只是一只狗,而且还是长相奇特难看的狗。
它撇过头,有些像是赌气地不理树下努力讨好的她。仅仅因为她没带它去参加圣女大典。
回忆到这里夏无垠不禁笑了,想来搏杀那时便有些爱耍小性子。
“爹地那后来呢?”冬雪显然对这个故事感到万分的兴趣,忙催他说下去。
小无垠有些生气地拨开树枝,朝她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甜饼,然后拿起一块塞进了嘴里,便吃便发出啧啧的声音。
“真好啊!”小无垠坏坏地一笑,拿起甜饼对着树上的搏杀就是挑衅的一笑,“这么好吃,你不吃我都吃了!”
随即他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你做的么,真好吃!”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银发少年,她很生气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甜饼,嘟着嘴,“这是给搏杀的!”
小无垠却笑了笑耸了下肩膀,“反正它也不吃,我喜欢啊,给我吃吧!”
他又想着伸手去拿,树上搏杀突然嗷呜一声飞跃下了枝头,扑到了小无垠的身上。
“哎,你咬我,你胆敢咬我!”小无垠生气了,那一头醒目的银发忽然变得有些刺眼。他伸手揪住搏杀黝黑的毛。
搏杀也不甘示弱,用那尚刚露头的幼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就这样一人一狗斗得不亦乐乎。
最后,她很生气地拿起树枝,在他和搏杀的头上狠狠地各敲了一下,“看你们还打么!”
最后的最后,搏杀和他各顶着一个头包,赌气地分坐在她的两边,谁也不服谁。
“好了,一人一狗,各一半,不生气了!”她将手里甜饼平分两半,一半推给了搏杀,一半推给了小无垠。
小无垠拿起甜饼,朝她露出天真的笑,“谢谢,我叫夏无垠,你呢?”第一次有个人让他想靠近。
“冬玲珑……”小女孩笑了,那纯净甜美的笑容,在那一个午后深深地烙进了夏无垠的心底,成了他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印痕。
怀里传来冬雪轻微的呼吸声。
夏无垠的目光一沉,低头看去,冬雪已经抱着吉米小熊,甜甜地睡去。他笑了笑,抱起女儿走到床头,将她放下,为她盖上被子后却没舍得走开。
“冬雪,爹地有没有说过,其实你和你妈咪小时候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都是像。”
冬雪吧咋了下嘴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酒窝。
夏无垠站起走到窗边,深吸了口气,忽而眼底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谁!”
门缓缓地打开,一头火红的头发便映入眼中。
“尤阡陌?”目光往后看去,一团黑色也挤了进来,“搏杀,你也来了!”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夏无垠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你怎么来了?”
尤阡陌被夏无垠发现,显得有些局促,他的目光飘到了床上,见冬雪睡着了,显得有些失落,“我来看看她……”
看着尤阡陌那带着一点眷恋的目光,夏无垠笑了笑,“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陪陪冬雪。”说着便拉着他到了隔壁的房间,“你就在这里睡着。”说着他指着那一扇通往冬雪的房间的门。
“晚上你可以保护玲珑!”那时他便是这么做的,呆在玲珑的隔壁,是为了近距离地保护她,想靠近她,告诉她,他很想她。
可是他却从没有告诉过她……
“恩……”尤阡陌动了动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脚划了划地面,“谢谢……”最后他很别扭地说了这么句话,就蹦到床上去睡觉。
夏无垠看着这个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别扭的小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搏杀,“你今晚还有任务!”
搏杀咕咕地发出不满的声音,当看到夏无垠那冷冷的目光时,它也只好认命地跟在他身后。
夏无垠开着车戴上搏杀,朝玲珑的别墅而去。
“嘘……”夏无垠身着紧身的黑色皮夹衣,配上同色的黑色修长紧窄的皮长裤,俨然一副‘夜行衣’的行头。他猫着腰,戴上搏杀,像入自家门庭般熟门熟路地躲过监视探头,一直溜到了冬玲珑卧室的楼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3000+
夏无垠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见那里的窗户打开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搏杀说,“看来她的习惯还是没改,老规矩,你留守,我上去!”
搏杀极为不情愿地摆了摆尾巴,然后蹲了下去,夏无垠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朝前奔跑着一脚踩着搏杀的背,飞跃上了二楼的窗户。他双手抓住窗户边缘,然后一个撑起,利落的飞身进了屋子。
夏无垠的动作很流利且轻柔,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入眼的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梦里想念了几百年的脸庞,他驻于床头,凝视着那张睡颜,眼底浮起一抹温柔。
良久他才缓缓地弯下腰,靠近她的脸庞,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脸,一手捂住心口上的那个玲珑石,用比风还轻柔的语调说,“你也很想她,对不对?”
那颗玲珑石里沉睡的是他作为人的意识的一面,他们却以为自己如今的意识是因爱成狂的一面,其实他们错了,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弄清,他从没有因爱成狂,他对她有过失望,有过怨恨,但尘埃落定的那刻,他才明白,其实无论是何种情绪,都是他爱她的表现圜。
他爱她,从五百年前那惊鸿一瞥的一刻,他便爱上了她,爱没有理由,只有一个字。而她呢?
目光从她的脸颊滑落至她的掌心,他眉头一皱,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你的手还是那么小,那么的柔软。”可偏偏是这么柔软的手,却能坚定地握住他的心,让他无法挣扎,只能沦落。
摊开她的掌心,他的目光一沉,掌心那一细微的黑色的痣,仿佛一根针钉入了心底,让他的心微微一颤,低头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目光缱绻中带着溺爱,“你瞧,这么多年,我依旧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偶”
温柔拂过她的掌心,“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我都会配合你,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这样的纵容我是有期限的……”他俯身在她的耳边落下一语,“我为我们的婚礼定了个期限,你必须在这个期限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不然,就算是绑的,我也要把你绑到礼堂上,我的话,你懂的……”
留恋不舍地在她的额头,唇上,掌心都落下一吻后,他才缓缓地起身,月色掠过眼底,浮起的柔光仿佛水荡漾过眼底,朦胧了一切。他从怀里取出一束花,插在了她床头的花瓶中,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后,又翻身落下。
“走吧!”夏无垠伸手拍拍了搏杀,“我们该走了!”
抬头看去,东方那一抹晨曦挣脱了黑色的束缚,正努力着朝天空迸发出更为夺目的光芒。
清晨的风掀开薄薄的白色镂花窗帘,流转过室内,冬玲珑打了哆嗦,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张开眼,四下看了看,显得疑惑,昨夜她似乎梦到了他,来过……
目光落在了床头那一束紫罗兰上,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一种酸涩涌上心头,耳边依然回荡着他的话。她低头看向掌心,那一抹的黑色的邪灵,经历了五百年的沉睡,也随着她的苏醒慢慢地苏醒过来,那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夺命之灵,注定要夺取她的性命,像五百年前一样,千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他的怀里死去。他眼底的那份沉重得让她心痛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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