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注意敌对了?”希斯的问句惊喜多于怒气,末了甚至还笑开。“好呀好呀,好久没和死女巫交手,死神之镰都兴奋得颤抖了呢!六个月,我和那只营养不良的白痴心妄想鸡约好六个月风勾走那男人的魂,这六个月咱们就各凭本事吧,哈哈哈!”
话落,冷峻男子一旋身便消失,留下安雪曼无奈的摇头,继续喀喀喀的和洋芋片奋战。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八点整到地下停车场,金希日已进入工作模式,准备在二十分种后抵达办公室,谁知一坐进驾驶座,副驾驶座的门也跟着开了,一屁股坐进来的,当然还是那个最近跟他非常有缘的女人。
“有何贵干?”他已经不想再问她为何会出现,直接问重点。
爱困的打了哈欠,安雪曼才回答。“助理。”
然后调整好椅子,舒服的半躺下来,继续补眠。
“我有答应你吗?”见她这么悠闲,他实在很难不心冒火。
“哈‘呀’你也没反对呀!别吵,等等我就得干活了。”
“你……”
在听见她一秒传出的均匀呼吸声后,金希日以为自己会把她掐死弃尸,但很奇怪的,他竟然没有那么做,甚至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发动车子,以比平时更平稳的速度驶离。
直到半路上停红绿灯时,他还很不解自己的反常行为。
她到底想干么?又为什么他老是让她牵着鼻子走》
金希日皱眉看向一旁熟睡的女人。
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是秀气了点,水嫩了点,诱了点……
“接下来就是亲吻了吗?”蓦地出现的女声让他回神,映入眼中的是她放的俏脸,一脸专心的看着他。“吓!你干么靠我那么近?”
“这是做贼在喊抓贼吗?无所谓,你现在离那么开,是不亲我喽?”伸了个懒腰,安雪曼搔了搔头,显得有些失望。
“你、你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金希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只好口不择言的痛斥。
“原来女朋友也不能这样说吗?我以为人类男子都喜欢暖昧煸情的言词,真奇怪,下次找小王试试。”
小王,住家大楼的年轻二愣子警卫。
“不、准!”他蓦地爆出大吼,随时可被取代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开心。
而且,一想到她和那个小王四目相对,他就莫名奇妙的很不悦,很想找小王练练拳击。
“噢喔,希斯可真会折腾我。”安雪曼突地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金希日眉头更蹙,听见后方车子的喇叭声,赶紧踩下油门。“希斯是谁?!”因为胸口油然而生的火气,他开车的速度飞快,没发现前方的桥上聚集了一堆人。
可他还弄不清发生什么事,行驶至桥边的他就猛地煞车,急剧的程度,就连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因为通往桥的道路,竟无端塌陷!
“你没事吧?”
艰难的自口袋中翻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小刀,将气囊刺破,金希日紧张的探向身边人,不料安雪曼居然毫发无伤,还像在看笑话似的直盯着他着。
“你……小心……”他蓦地扑向她,以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一脸平静的女人,因为他方才瞥见前方塌下的道路遭暴涨的溪流冲去大半,石砾在水中不断碰撞,在颗巨石竟困挤压飞溅而出,直朝他们飞来!
安雪曼除了看见那颗巨石,也没错过坐在巨石上微笑的希斯,手一挥,就见原来将会破窗而入,准确击中金希日脑勺的大石,顿时改落在车头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待车子的震动结束后,金希日才缓缓放开手,没有在乎车子损害程度,只是不断以眼神扫视安雪曼,确定她没事后,才放下心的呼出一口长气。。电子书他的焦急担扰神色全写在脸上,让安雪曼的心坪然跳错了一拍,她有些困惑自己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感动?
眼角余光瞥见希斯在外头不满的瞪视,她也不理,只是疑惑的望着身前男人。
“为什么要救我?”人类不都是“大难来时各自飞”的信奉者吗?就连巫界的人们也是这样,为何他会不顾危险,只顾她?
金希日浓眉一挑,很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女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保护的。”
第三章
女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保护的。写下这句话,安雪曼若有所恩的隔空合上记事本。那日之后,她便在金希日身上下了防护咒,虽然魔力,还能够抵挡得了希斯几日的行动。
现在的她,很困惑,所以没空去保金希日的命。
明明不特别的话,为何会让她不断记着?加上那日他抱着她搭出租车回家,即使板着脸,却又小心翼翼,让她的心更躁动了。
只是想了这些天还是想不出头绪,看来是应该在当事人身上下点工夫,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正好,说人人就到。
“安雪曼,你立即给我开门,我今天非问个清楚不可,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我最近特别倒霉?快出来,别再装神弄鬼,我们一条一条算清楚……”
敲门声砰砰作响,拍打的力道重得铝门都微微震动。
第一次血光之灾,然后是类架无端掉落,再来又差点命丧桥边,今天则是大白天刮起强风,旁人无事,他却被倏地飞起的电缆缠住脖子,差点断气。
这一个月来发生在他身边的大事小事都太匪疑所思了,而且是难以理解的电影情节,叫人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唯一能他答案的,唯有硬赖上要当他女友却未尽女友义务的邻居,她连一次正式的约会也没给他,继上回的巨石事件后,她便像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
“……听到了没!安雪曼,快把门找开,不要逼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知道你待在家里,你的灯亮着!”这一回她休想逃开!
昏黄的灯光从门板下透出,隐约有道缓慢移动的黑色影子。“你找我?”
柔软如丝的女声飘进耳里,怒色满面的金希日兀自拍着门,“没错,我是找你,你……”等等,你声音很近,不像从门后传出。
“手很痛吧?要不要我用蝎粉混水蛇皮为你止痛?疗效奇佳。”她想不出个结果时顺手研制的新药,用在豆仔蛙身上颇有功效。
一转身,他表情精彩的像要把她撕扯下肚。“你为什么在我家。”
安雪曼雪白裸足轻贴门边。缀着银白珠子的短裙高过膝盖,一件只随意扣了几颗钮扣的他的丝质衬衫宽松的落在她身上,更显得她风情万种。
可那扇门不是她家。
“因为我听见你深情呼唤我的名字,所以就直接走到你家,替你开门喽!”很近,不费事。
“你——…你怎么可能‘走到’我家,说!你是不是贿赂小王给你我家钥匙?”
可恶,她怎能美得这般无邪,恍若引诱水手撞上岩礁的海妖。
“不,是色诱。”她故作一表正经地噘起丹唇,纤指带着勾引意味,由唇角滑向纤白颈肩。
“什么?!”他勃然大怒,想和小王练拳脚步的心更加坚定了。“哈哈——…你当真的表情真有趣。”
安雪曼小指一勾,明明在气头上的金希日不由自主的闪神,竟然随着她摇摆的细腰,傻傻地走入自己家中。
但是一见到熟悉的摆设,他便如梦初醒回过神,懊悔自个轻易受到摆布,让人反客为主地侵入他的领域,占领他不容外人玷污的空间。
“你还没说用什么方式进了我的屋子,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谓之贼!”若是以往,他会毫不无迟疑地拿起电话拨号,让警方介入。
但她是谜样女人,浑身充满难解的问号,除此之外,还总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以往的原则。
安雪曼视线全守在进门前先以魔法打开的电视上,主持人正试着归纳出一个动心的征兆,随口答,“你就当我攀女儿墙吧,从我家阳台跳到你家。”
“你当你是猫啊?十三楼的高度会摔死人……等等,我们两户的阳台相差十二公尺。”他们虽是邻居,可彼此的相局相反,也就是说两人的阳台一在东方迎日,一在西方送晚,除非有通天本领,像电影‘惊奇四超人’中的橡皮人,一伸手便能横越两幢大楼,轻轻一弹三,五百公尺,伸缩自如。
“咦——这是在关心我吗?听起来满窝心的。”主持人正巧就有说到“不由自主关心对方”这个要件。
闻言,金希日脸色顿时涨红。“谁关心你了?我是不想精心布置的房子成了命案现场!”
由她说出口的调侃言语,他打死也不承认在乍闻她有跳墙可能性的那一瞬间,他胸口的确紧缩了一下,担心她真不知死活,模仿电影中危险动作。
“这就是电视上说的口是心非吗?我以为言不由衷是女人的专利,原来男人也会心口不一呀!”点点头,她像个好学生地抓过笔猛写。
照这个情况印证下来,他对她应该是动心了,那她呢?
讨厌,这台播的都是他的情况,换一台好了。瞧她一副“我很忙,看电视最大”的清闲悠哉样,金希日不免有气,“你不觉得你太悠闲了吗?”这是一句反讽,但是……
“还好啦,我偶尔会赶一下稿。”
哦!这台好,谈的是动心的症状。
他差点没被气晕,眼尾不经意一扫,蓦地鼻翼翕张,两眼冒出火花,“你动了我的DVD?!”
“对啊。”热带雨林植物介绍相当具有可观性,她发现几种用来调配魔法药水的罕见品种。
唔,主持人说在对方为自己做了某事,会让自己感动后,便是动心的前兆了。
那她也动心喽?
“你还在上头留下指纹……”螺旋状细纹几不可察,却已够让金希日火冒三丈。
“放心,我手很干净,没弄脏你的片子。”疑惑得解,安雪曼没有排拒,反而很好奇动心之后的事,除了魔法和写作外,这是她第一次发自真心想了解人类的事,不带恶意及嘲讽的。
她摊开柔白十指,朝他友善的笑,纤秀美指如十根诱人的粉色糖葱。
“你……”他气虽气,可是下腹不由得升起一股纯男性的欲火。很少有女人能这么快引起他的生理反应,他交往过的每一任短期情人,都是他观察再三,反复确定再确定,才会基于基本要求和她们上床。
可是自从她强硬进入他的生活后,每回气得他暴跳如雷时,身体也同时诚实反射出对她的欲念,让他气急败坏之际又想狠狠拥抱她,彻底凌虐她有意无意撩拨的身心。
她像一团带着侵略性的黑色火焰,冰冷却又炽热,饱含令人迷惑的矛盾。
轻甩长发,她笑着抬高玉足,搁放在他心爱的橘黄色靠垫上,“你真吵,既然都动心了,就不能坦率点吗?小日日。”
他脸色难看到想掐死她,没注意听她说的动心。
“再让我听见‘小日日’这种可笑的称呼,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毫发无伤地走出我家大门。”就算是他母亲,也不会如此恶心的唤他。他一出生就是单亲,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从未听母亲提起,母亲是地主的女儿,家境还算富裕,在生下他后由舅父代为抚养。
不能说是不负责,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母亲怀他才十七岁,自己也是个孩子,坐完月子没多久,便被溺爱子女的外祖父送到日本读书。
只是谁也没想到,四年后她又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回国,同样不肯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后因动了胎气而早产,又生了一名不足月的男婴。
幸好在经过岁月的淬炼下,她变得稍微成熟了些,愿意肩负起为人母的责任,在自家茶行工作,同时照顾他和弟弟。
可惜有一年家乡淹大水,她走到年久失修的吊桥,湍急的水流冲走了整座桥,也带走了芳华正盛的生命。
察觉他忽然黯下的脸,安雪曼收起笑,关心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很糟。”
看向她真诚的小脸,金希日心凝郁倏地消失无踪,声音里的怒火同样跟着不见,“没事,最近状况太多,有点招架不住罢了。”
“就跟你说要小心点,死神已经盯上你了嘛。”防护咒都耗损得差不多了,不难想见这几日他的生活有多“多彩多姿”。
说到这个,他又皱眉,“你到底是谁?”
她翻了个白眼,却奇怪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不耐,“就是女巫啊。”
“安雪曼——”
“雪曼,我们都那么熟了,对吧,小—希日”唉,小气男人。
金希日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破天荒的没有去擦DVD那些指纹,和因她裸足行走而有些脏污的地板。
“我累了,没力气陪你疯言疯语,你请回吧。”
累了?当人类情侣有一方这么说时,另一方该如何应对?她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对了!
安雪曼轻移莲足,来到金希日身后,娇柔小手落在他两端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替他抒缓紧绷。金希日先是惊讶,后就因抵挡不住那不断涌上的舒服感而闭上眼,什么也不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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