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来了,总感觉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摩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樱若,只听樱若继续道,“末易似是很恨臣妾,当初便是他撺通越将军一起围剿臣妾的,后来也是他暗中杀了越将军的!”
摩西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仰头看了看樱若,见她的脸上是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伤痛,樱若将末易的事情一一说出,摩西握着樱若的手一下加大了力度,许久道,“你瞒着朕,是怕朕知道了后会杀了末易?”
樱若没有回答,只是双眸望着摩西,摩西轻轻一笑,他已知道了樱若的答案,毕竟末易是逸隐的骨肉,而她与逸隐这间的那份纠缠是她心中一辈子的痛。
摩西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樱若拥入怀中,道,“樱若,其实末易的事情朕前几日便已知道了,当日朕一怒之下离开了樱若殿,严统领见状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朕,但是朕心中很是愤懑,为何他可以知道你的一切,可以洞察你的心思,可为何朕不可以,难道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生疏至此?”
樱若一下子愣住了,许久她拂上摩西的双眉,道,“皇上,不是我们的关系生疏,只是臣妾不知该如何与皇上说?”
摩西的嘴角一愣,道,“朕还有一事问你,当初越将军是打着朕的旗号去围剿你,那你当时有没有怀疑过朕,是不是也认为那是朕的旨意?”
樱若的双手突然变得苍白无力,她转过身去望着天边的那轮皓月,突然听到摩西道,“你没有回答朕那就表明当时你就是这样想的,你认为朕对你无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朕为何要对你赶尽杀绝,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是假的亡国公主,你应该知道你是朕心中的唯一?”
樱若望着那轮明月,恍若看见了嫦娥在月宫跳舞的身影,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既然选择了信任那又为何不继续走下去。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瞒着你,原本臣妾是答应太后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的,但臣妾相信皇上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摩西的双眸微微一皱,他看见樱若一脸的凝重,只听她继续道,“皇上应该知道先皇为何能当上皇帝的,他当时是朝中的军机大臣,手握重兵,他起兵的时候正逢当时皇后何侠枼诞下一对小公主,皇宫内歌舞升平,先皇带重兵冲进皇宫,杀死数十宫人,更将垠国的皇帝乱箭穿心而死!”
樱若说的时候还是有些愤怒,虽然那些往事她从未经历过,但毕竟她的亲人、父皇、母后还有那个未谋面的姐妹都一一惨死。
摩西对这件事也是略有耳闻,但是他并不是很详尽的知道,他看尽樱若悲愤的望着自己,道,“皇上,臣妾便是当初那个小公主,穆溪是臣妾的亲妹妹!”
摩西双眸之中的惊讶更重了,他愣愣的望着樱若,恍如看到数十年前的那场霍乱,看到当时还是婴儿的樱若哭泣的模样,瞬间他便有些凌乱,浓浓愧疚缠绕着他。
樱若似是看出了摩西的慌乱,樱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道,“皇上,臣妾心中已没有了恨,只愿与皇上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不起!”
樱若轻轻地拂上了他的嘴,摇了摇头,道,“皇上,您并没有错,您也无需对臣妾说这三个字,您要记住,臣妾这辈子都如树藤一般依附着皇上,一辈子就这样走下去!”
摩西将樱若拥得更紧了,月色透过窗户洒在了他们身上,如水的温柔,如水的爱恋
第三百一十九章 人生梦一场(十二)
摩西似是有些年未来看穆溪了,穆溪的陵园里长满了杂草,有得竟有一尺多高,他愣愣的望着墓碑上的穆溪二字,樱若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摩西转身看了看樱若,努力的笑了笑,道,“穆溪死的那年才十四岁,正是一个女孩如花的年纪,她很爱笑,就像太阳花一样,笑容很美很美!”
摩西的话语中有着浓浓的伤,就恍如快要下山的夕阳那般的凄美,樱若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转身环顾了四周,突然走到不远处采摘了几朵太阳花放在墓碑前,摩西轻轻一笑,拉住樱若的手,道,“应该在这陵墓周围全部种上这种太阳花,这样穆溪就不会再孤单了!”
樱若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安慰摩西,或是应该安慰自己,摩西似是看出了樱若的心思,嘴角微微一笑,道,“你这爱吃醋的毛病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跟一个不再这世上的人争风吃醋,况且这人还是你妹妹!”
樱若笑了笑,她越过摩西望着不远处的丛丛杂草,许久道,“如果当初我没有与穆溪长得一模一样的容颜,你还会爱上我吗?”
摩西一下子愣住了,他侧身望了望穆溪的陵墓,但不过许久又转过身,道,“你跟穆溪是不一样的两个人,虽然你们两个有着一样的容颜,但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我想我不是爱上了你倾国倾城的容颜,而是喜欢上了你的气息、味道”
樱若轻轻地笑了,道,“在穆溪的面前你都敢这么说,难道你不怕穆溪会生气吗?”
“穆溪不会生气,穆溪只会很欣慰!”
还未等摩西回答,身后便传来了一场熟悉的声音,樱若转身看见严秦川不知何时也来了,手上还抱着一大束新鲜的太阳花,他将太阳花放在了穆溪的墓碑前,许久转身走到摩西的身边,道,“如果穆溪泉下有知,皇上不仅是一个有道明君,更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严秦川的话依旧没有一丝的温度,就恍若他整个人便是冰雕一般,摩西向他点了点头,道,“每年的今天你都会来吧?”
严秦川点了点头,他转向墓碑,许久道,“穆溪最喜欢热闹了,我不想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严秦川的话终于有了丝丝的温度,不过却是异常痛的温度,樱若怔怔的望着他,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与严秦川是那种同病相怜的知己,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看出彼此的心思,可是今天任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心中的痛,恍若两个人之间隔着几百米的距离。
严秦川并没有多多逗留,只是呆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又转身离开了,樱若望着他那被夕阳拉长的背影,突然之间发现其实她并不了解严秦川,关于他所有的一切,她都是一无所知。
摩西似是看出了樱若的心思,他拉着樱若的手,道,“严秦川一直都喜欢穆溪,那时候他还说他此生非穆溪不娶呢,哪知以后竟会这样?”
樱若没有说话,她感觉严秦川的身上不仅有着摩西说的这种伤痛,二人又在陵墓逗留了一段时间才离开,回到皇宫的时候已是晚上戌时了,摩西突然有些朝政需要处理,便径直去了函翊殿,而樱若则提着一壶酒去了严秦川的去处,果然不出所料,严秦川正坐在屋前拎着一壶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双眸中是望不见底的黑暗,樱若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道,“一个人喝酒不觉得很闷吗,不妨本宫来陪陪你!”
严秦川没有说话,樱若便笑了笑想要拧开酒壶塞子,但无奈她的力气过于单薄,努力了许久都未打开,严秦川转身看了看她,随即便夺过她手中的酒壶,道,“娘娘还是不要喝了,末将可不想再被皇上罚板子了!”
樱若又夺过了那壶酒,道,“今日是穆溪公主的忌辰,本宫定当要陪将军喝一杯!”
严秦川侧身看了看樱若,随即又夺走了她手中的酒壶,道,“娘娘无须为穆溪如此做,她与娘娘毕竟毫无关系!”
“但本宫很想了解她”,樱若站了起来望着天边的那轮灰蒙蒙的月亮,道,“本宫总是感觉穆溪公主与本宫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严秦川抬头看了看樱若,许久他拧开樱若的那胡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樱若转身愣愣的看着他,许久只见他放下酒壶道,“娘娘根本就没有资格跟穆溪比,因为穆溪为皇上牺牲了生命!”
樱若一愣,许久道,“难道穆溪不是坠马而死?”
严秦川又喝了一口酒,道,“那匹马是她让我做的手脚,她不想伤害皇上,更不想听从她母后的安排,所以毅然牺牲自己保护皇上!”
樱若的双眸中突然有种难以呼吸的痛,许久她愣愣的问道,“穆溪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也知道?”
“娘娘不是也知道吗?”
樱若的双手突然变得冰凉无力,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穆溪是被太后暗中害死的,哪知在十几年前穆溪便选择了与自己一样的路,一样为了守护摩西而宁愿放弃仇恨,放弃自己
樱若没有再询问下去,她看了看还在喝酒的严秦川,许久便转身离开了,不知为何,她总是感觉今日的夜格外的冷,格外的凉,她裹紧了长裙,但还是感觉丝丝冷风吹进了骨髓,回到樱若殿之时,摩西也已回来了,他正抱着恒源逗他玩,看见樱若的时候,他笑了笑,道,“你看,恒源是越来越好看了,真有当年朕的模样!”
樱若努力地笑了笑,她抱过恒源,道,“皇上,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们便去看看穆溪吧,她一个人在下面也怪寂寞的?”
摩西一愣,他拉住樱若的手,道,“樱若,你怎么啦?”
樱若摇了摇头,道,“穆溪是臣妾的妹妹,臣妾理应常常去看看她,而且臣妾想,她应该很想看看皇上!”
第三百二十章 人生梦一场(十三)
转瞬恒源来到这世上已有一百日了,樱若大喜,命人在樱若殿内挂上了各种色彩的彩带,宫中各嫔妃也纷纷前来恭贺,樱若忙的头晕转向,一会儿要应付这个,一会儿要招呼那个,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她才有些闲下来,她刚想闭上眼眯一会儿就见末易拿着礼物走了进来。
今日的他没有了以前那般的俊朗,多了几分的清闲,一袭淡绿色长袍,嘴角泛出微微的笑意,温文尔雅,恍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仙童那般,他将礼物放在桌边,然后鞠了鞠躬行了个礼。
樱若轻轻一笑,赶紧命人送上来热茶,热气顺着茶壶飘了出来,最后慢慢的化成一缕炊烟。
樱若喝了一口茶,道,“今日怎么有空来宫里的?”
“儿臣近日没有朝政之事干扰,所以闲了许多,而且母妃身体有好了许多,所以儿臣便来宫中走走,一来可以看看母后,二来也可以恭贺三皇帝的百日寿辰!”
樱若轻轻地笑了笑,看来摩西已经削了末易的职,可是从末易的口中,她却听不到一丝的抱怨,反而是淡淡的平静,恍若微风吹过的水面一般,樱若又喝了一口水,道,“这也好,以后,你有空便常来宫中看看母后,哦,对了,今日进宫有没有见过绿欣?”
末易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樱若看着末易的那杯茶还没有喝过,她便将茶推到他的面前,道,“本宫近日听闻你有了喜事,不知是真是假?”
摩西笑了笑道,“母后的消息倒是很快,昨日大夫才为眉源把出了喜脉,说还有七八个月儿臣就可以当父亲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本宫定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樱若手中的茶杯一会儿便已见底了,她吩咐下人又奉上了一壶茶,她喝了一口,继续道,“本宫在这宫中也蛮寂寞的,不妨将眉源接进宫里来,陪本宫说说话,你看如何?”
末易脸上的笑容瞬间淡然失色,他拿起一边还没有喝过的茶水,樱若赶忙拦住,道,“这杯已经凉了,本宫再让下人送上来一杯!”
“不用劳烦母后了!”
末易仰头将那杯水全部都喝下,冰凉的茶水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哆嗦,樱若笑了笑道,“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本宫是过来人,所有的事情都洞察的一清二楚,哪怕是一粒沙子都想混过本宫的这对利眼!”
末易一惊,他知道樱若话中的含义,许久他抱了抱拳,道,“母后说的极是,儿臣今日便让眉源进宫陪陪母后,为母后解解闷!”
樱若笑着点了点头,她看见末易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冬日惨淡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拉的更加的悲痛,樱若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一直都不是善良,可是她从未想过她的心机竟然会去对付逸隐的儿子,末易也许不很重视眉源,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顾,樱若就是要利用这一点好好地牵制末易,让他不得轻举妄动。
樱若又喝了一口水,突然感觉水有些冰凉,她望着茶杯中的那抹灰色,许久轻轻地笑了
翌日巳时张眉源便已进了宫,这是樱若第一次见她,她整个人比画像中的姿色更加的丑陋,
只见她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裙摆上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身披翠水薄烟纱,如果想要寻找她全身的闪光点,恐怕也只有这套长裙了,她的个子矮小,整个人像是包裹在长裙里,肤色暗淡无光,走起路来也毫无大家闺秀的气质,加上嘴角的那颗痣就恍如是一个市井的媒婆。
虽然张眉源其貌不扬,但说起话来倒也有几分的温柔贤惠,与她畅聊之后,倒也验证了一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