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了?看你,眼睛都肿了,要让蒙兄弟见了,还道我欺负你了呢!”
因为长乐实在太远,又怕耽误阮蒙的功课,阮蕙便没答应让他送亲,这时杨恪突然提起他来,顿时又令她心中一阵酸楚。
杨恪早从苏夫人口中得知阮氏姐弟俩人相依为命的前事,眼见阮蕙泫然欲滴,也觉心中痛惜,便抚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等蒙兄弟有了功名,将来谋了一官半职的,你们姐弟俩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阮蕙这才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我脸上的妆……花得厉害吗?”
杨恪不禁笑道:“没关系,等到了驿站,洗一洗就好了。”顿了顿又笑,“我第一次见你时,都觉得你满身泥水脏兮兮的模样挺可爱的,更何况现在你成了我的妻,身着盛装还如此雍容大方?”
一语未了,阮蕙也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杨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想要抚上她艳若桃李的脸颊,却又怕唐突了她,滞了滞就慢慢缩回手去,“真希望每天都能对着你这样的笑脸。”
“世子说得倒是好听。”阮蕙脸上就有些发热:“妾身不过是个凡俗女子,世子天天对着,日久必然就会生厌了……”
杨恪微微俯身,挨着阮蕙的脸颊低声笑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凡俗女子呢!倒让我想念了许多时日……看来这姻缘是早已注定,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在广绵遇到你呢!”想到自己差点没有救她,他一时倒有些后怕,若是错过,她又会成为谁人的妻子?
阮蕙此时倒涌起一个感想,那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没想到竟无意间在自己身上印证了。她嘴角微翘,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杨恪定定地看着她无声的笑脸,良久没有出声,只轻轻把她揽入怀里,又问起了别后之情。阮蕙只拣紧要处简短地叙说了一遍,干脆连在永乐巷受伤的事都瞒了。
哪知杨恪却主动提及:“我听三叔三婶提过你受伤的事……往后,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听着这形同誓言的话语,阮蕙微微有些感动。前世的她,听过太多的山盟海誓,从来不把这样的话放在心上。而此生,也许她受过的伤害太多,太没有安全感,简单的一句承诺,她就信以为真了。
069、初入侯府
杨恪的目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那上面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去,嘴唇,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覆在她眼睛上。
阮蕙一滞,旋即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往旁边闪躲开去。慌乱之中,左颊正好碰上了杨恪温热的唇角,倒显出欲拒还迎之态来了。一窘之下,脸上更是飞红一片。
杨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羞红的双颊,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你我已是夫妻,这般亲昵的举动,往后日日都不可避免……别怕,慢慢就会好了。”边说边伸出手来,竟揽住她的细腰,还刻意往她身边挪了挪,两人之间,几乎已处于零距离状态。
阮蕙就想起江老太太教自己的那些“驭夫”之策来,与之相比,这些许小亲昵又算得了什么?她不由得把心一横,就仰起头来,含羞说道:“妾身……不怕。”
杨恪本已爱极她方才娇羞的情态,此时看到她娇艳如花的脸庞近在咫尺,只觉心里一荡,不由得伸手扳过她的脸,嘴唇就慢慢印了上去。
这一次,阮蕙没有闪躲,而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杨恪此时已激情澎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一只手托住阮蕙的头,缓缓用舌头抵开她娇艳欲滴的双唇,一时间如久旱逢雨,尽情吸吮她唇内芳泽。
阮蕙虽然没有抗拒,可毕竟还是有些不适应,身体也微微有些僵硬。
杨恪到底是细心的人,立即察觉到阮蕙的异样,虽然心中不舍,仍是缓缓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被滋润过的红唇更显娇艳,好半晌才压下吻上去的冲动,温柔地把她拉入怀里,低声笑道,“这满头珠翠压在头上也挺沉的,要不要到驿站换上常服?等到长乐时再行梳妆也不迟。”
五月的天气,虽然还算凉爽,可身上的大红喜服经过刚才紧张的“战斗”早已汗透了一块,这会儿正觉不适,杨恪便提出让她换衣,如此的善解人意,倒还真让她心下一松。阮蕙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驿站,驿馆的驿长率着众驿丁老远就迎在外头。
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
有个浑厚的男声在阮蕙的车窗边响起:“世子,夫人,可以下车了。”声音不高不低,倒有几分耳熟,像是杨林的声音。
杨恪笑笑,就撩起车帘跳下车去。
透过半开的车帘,阮蕙一眼看见杨家众多身材魁梧的仆从将通往驿馆的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杨林正大步走过去喝令路边一个乱闯的半大小子。这情形,哪里像是迎亲的队伍,倒像是一群保镖了。
阮蕙正思忖间,杨恪已向她招手笑道:“下来吧!”她便躬身迈到车帘前,犹豫着要不要覆上喜帕,杨恪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帷帽递到她手里,“戴上吧!”待她戴好,就扶了她下车。
芍药采青几个陪嫁丫头早已下车,本有心过来帮忙,不过看到杨恪殷勤小意,倒不好上去打扰小两的亲密接触,就远远跟在后头。
杨林已提前把驿馆里的闲杂人等清理出去,厨娘也做好了午饭,杨恪与阮蕙同吃,陪嫁的丫头与陪房们一处,杨家的人又是一处。
一时饭毕,杨恪便叫采青几个来给阮蕙换衣,自己也去另一间房换下喜服。
不多时,阮蕙换衣出来,杨恪看她上穿一件藕色的斜襟长袖短衣,下着葱绿的百褶罗裙,外罩月色簇新的丝绸褙子,显得清爽干净,如出水芙蓉一般,与昨日的妖娆艳丽又自不同,他不禁笑道:“夫人如此妆扮,更显清丽好看。”
阮蕙见他换上了一身月白的长衫,发束玉冠神清气爽的模样也令她眼前一亮,不禁莞尔低笑。
两人依旧同坐一车。这一回,杨恪没有再作出先前那样亲密的举动,阮蕙不由得暗暗放下心来,便佯作随意地问起杨家的情况来。
杨恪也不隐瞒,上至爷爷辈的长乐侯,下至子侄的隔房外甥,都简略地跟阮蕙做了介绍。
阮蕙先前虽从侧面打听过杨家,但也只是一知半解,这回倒是把杨家祖宗三代的历史的弄明白了。
老长乐侯原封长乐王,是先帝的兄弟,现如今晋王的三叔父,后因被人牵连进一桩谋逆大案而罢了王位,被放逐到长乐,虽有侯爵封号,实际上并无多少实权。为了不让皇帝再起疑心,长乐侯自降爵之后便不理政事,并让唯一的儿子袭了爵位,自此过上了“大隐隐于市”的生活。
这样的杨家,显然还处在上位者猜忌的名单中。这多多少少的,让阮蕙的心中有些不安,不过杨恪笃定的眼神和温和的笑容,又让她心中的不安消去了不少。
好在这一路旅途顺利,阮蕙只受了一夜的晕船之苦,第九日傍晚,便到了长乐城,早有杨家的管事领着一干人等候在城门外头,远远看到马车过来,忙指挥着仆从们上前迎接。
杨恪此时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与阮蕙的马车并绺而行。阮蕙也已恢复先前的一身盛装,满头珠翠沉甸甸地压得她抬不起头来,采青依旧为她盖上喜帕,与芍药两个同坐在她身边。
约摸半个时辰,马车才缓缓停在一处气势恢宏的庭院门前。
便有喜娘掀起车前大红车帘,伸手来搀阮蕙下车。
阮蕙踩着大红绣墩下了马车,一双小脚便落在地下的大红毡毯上。早早等候在杨府门前的人群中就走出两个少女,一个手持蜡烛为她引路,一个拿着一面铜镜跟在她身后倒退而行,采青与芍药两个一左一右地扶着阮蕙,带她轻轻跨过杨府门槛前的一座马鞍,便有人唱道:“新妇跨安!”
卜师抛出吉物,就听孩子们欢呼:“抢铜钱啦!”府门前围观的一众的孩子们一涌而上,争相抢夺着空中洒落的豆子、果子、铜钱等物。
阮蕙被一群女眷簇拥着进了杨府,杨恪一身喜服胸前系着大红花从马上下来,便有喜娘过来捧上大红同心结,一头让杨恪牵起,另一头则让阮蕙拿着。阮理只觉手指被那喜娘轻轻扳开,一根红色的绸带已被塞到自己手里。她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迈着碎步顺着红绸巾的牵引走了约盏茶工夫才在一间厅堂前停下,便有人高呼:“新人来了!”耳边传来一阵喧闹,随后便安静下来,片刻来到大堂,又有人高唱:“新郎新娘拜堂啰!”
阮蕙头顶喜帕,无法看到堂中盛况,只得任杨恪牵着依次拜完杨家祖先、老侯爷和长乐侯,最后是夫妻交拜,之后便送入洞房。她被杨恪一根牵巾领着进了新房,喜娘让他们分别坐在喜床的两端,开始行“撒帐礼”,主婚人往床上抛洒了米、铜钱、水果,取吉祥之意。
有几位年少的公子在人群中起哄,非要杨恪即时揭了新妇的红盖头让他们一睹芳容。阮蕙正暗自担心,就听杨恪笑道:“我这位新娘子素来腼腆害羞,等过了新婚我再携她到各位府上拜访,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暂时饶了她吧!”
就听人群中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扬声说道:“当真是温柔的好新郎倌啊!如此咱们也不便勉强,只能改日再一睹嫂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了!”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推搡着出了新房。片刻室内便安静下来,只有采青芍药等几个陪嫁丫头留在房中侍候。
070、新婚伊始
第二更。嘿嘿,有肉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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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恪就靠到阮蕙身边,俯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等我应付了前头的客人就回来……你若累了,就行睡吧!”低靡的噪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令阮蕙的心跳顿时加速,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不多时,就有两个身着白衣蓝裙的丫头托朱漆木盘进来,其中一个脆声说道:“世子爷命奴婢们过来给少夫人送些吃食。”
芍药暗道世子爷想得周到,忙与采青把托盘接了过来,见是三样清淡小菜并一小碗米饭,又向两个丫头道谢,“有劳姐姐们费心了。”
待那两个丫头走了,便侍候阮蕙吃饭。一时饭毕,天色就渐渐黑了下来,先前那两个丫头又进房掌起灯来。
阮蕙经过这一路奔波,早已觉得疲惫不堪,眼见月上树梢,杨恪还不见人影,便叫采青替自己卸了妆,草草洗漱一下就歪在喜床上打盹,不知不觉竟睡沉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动来动去,痒痒的令她忍不住伸手去挠,触手处柔软温热,她不禁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就对上了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还来不及反应,那黑眸的主人已将她搂在怀里,低声笑道:“等得不耐烦了?”
阮蕙羞红了脸,顿时清醒过来,往他身后瞄了一眼,只见红烛摇曳满室光华,哪里还有采青芍药她们的影子?
杨恪又笑道,“傻瓜,累了就脱衣睡吧,何必等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替她解衣。
阮蕙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他的手,杨恪一怔,旋即笑道,“别怕……”手下不停,动作娴熟地解开了她的喜服。
阮蕙又羞又窘,不由自主地想到晋王妃送的那本活“春·宫”,脸上更是飞红一片。
她还不及细想,杨恪早和身俯下,灼热的已印在她的唇上。这一次,他舌尖带着温暖的异性气息,深吸浅吮地一丝一丝撩拨着阮蕙的每一根敏感神经。
阮蕙只觉这个男人的吻让她浑身麻酥酥的,心尖儿都痒痒起来了。这一刻她竟没有丝毫的排斥情绪,她甚至有些享受起他令人欲罢不能的亲吻起来。
杨恪从她微闭的眼睛也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他的身体仿佛就要燃烧起来,看着身下满脸绯红星眸迷蒙的阮蕙,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泛滥的激情,又俯下身去,轻咬着她的耳垂,喃喃低语:“好蕙儿,我想要你……”
一阵温热的气息与杨恪动情燃烧的身体让阮蕙心中一乱,她不禁睁开双眸,轻声说道:“不……妾身害怕……”
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杨恪更觉浑身沸腾,不禁嘶声说道:“好蕙儿,不怕,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绝不会弄痛你的……”一边说一边伸手将那鸳鸯红帐放了下来,又轻轻扳过阮蕙的身子,缓缓解开她的束腰汗巾。顿时露出里面桃红的亵衣抹胸,那雪白的酥胸跃然欲出,两颗樱桃更是若隐若现。杨恪再也无法自制,颤抖着双手轻轻拉开她的亵衣,顿时满室春光无限旖旎。
阮蕙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直到杨恪的手除去的抹胸,细细地轻啄她的玉颈又沿着那柔软的曲线慢慢下滑,一口含住她胸前的樱桃,这份灼热才让她浑身一个激凌,猛然睁开双眼,用力一推江珏:“世子,别……”
可此时此刻,杨恪又哪里能停得下来?
阮蕙只觉双腿被他强有力的臂膀撑开,接着有个坚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