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青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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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青灯行-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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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一男子无声现形,茶色与黑色相间的衣衫,行礼道:“宫主,事已毕,神枢宫于南苏的据点已布下眼线,据情报,三日后即可动手。”

堪伏渊到了半杯茶,见常封不退,道:“何事?”

常封上前几步,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卷纸书,“今日傍晚,属下一名下部在青州的道上截获的密函。”

堪伏渊扫了一眼,拂过茶杯沿的手指停住,卷书上扣有铜锁,锁边对应齿轮与符文,锁上纹章,朝廷暗部。

他眯了眯眼,似乎熟稔一般,拨开齿轮对应上的符文,展开密函。

常封跪在面前,坐在木椅上的男人气息静得如同空气。

片刻后他收起递给常封,“派个人,该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

“是。”

常封低首接过,正欲退下,又听男人道:“常封,你在夜凝宫多少年了?”

他转身道:“回宫主,十四年。”

“十四年,那当真许久了。”堪伏渊揉揉眉,望向床榻上的女子,“十年前的事儿,还记得么。”

“是,十年前种种,历历在目。”

他又执起茶杯,茶液是浅浅的青黄色,月光下泛着光芒,他对着光晃悠着,仿佛手中拿着是一杯酒。

“常封,十年前的事,大抵又要重演了。”

常封闻言轻微一惊,抬头望向男人,堪伏渊扫了眼常封手中尚未上锁的密函,淡淡道:“你自个儿看看,上锁再送出去。”

“……”

“那一年,江湖不也是这个模样,纷争一时,极盛欲衰。元武帝也是从那时开始介入门派斗争,神魔一族后裔,神枢谷族人几乎屠杀殆尽,那元武帝心中挂念着,不正是长生不老之术?”

常封恭敬跪着不再言语,堪伏渊望向窗外月光,小院里桃花木枝桠葱茏,他嘴唇挂起一丝笑,漫漫道:“传说中神枢一族鲜血炼丹可延年益寿,十年前是神枢谷,这次又是什么呢?”

常封依旧单膝跪着,沉默。

元武帝,朝廷,武林,长生之术,神枢谷。

堪伏渊重新站起,慢慢折回到床边,伸手摸摸女子的脸颊,低声喃喃,“若不是她,本座都快忘记,神枢谷对外头的名字,是顾家村。”

******

翌日。

咔嗒。

骨瓷将药瓶塞上,搁在一边。

青灯低着头瞅着床边面无表情的骨瓷,有一眼没一眼的,心里没拧

相反地,堪伏渊坐在离床不远的茶几边,慢慢喝茶,极是惬意的模样望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骨瓷将药箱慢条斯理清理好了,说:“再过五日便可拆线。”

“这么快?”青灯问,她这可是接臂来着。

“身为傀儡定魂术者,已经些是慢了。”骨瓷抱起药箱,转身对看云的堪伏渊行礼道,”望日后夜里,宫主大人能拿捏些分寸。”

青灯:“……=口=”

原来这小屁孩什么都懂的。

“属下告退。”

语毕,走出房外,鸟声啁啾,今日天气格外爽朗,湛蓝湛蓝的。

堪伏渊慢慢收回目光,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脸已经红成海棠花一般的颜色了。他见得有趣,支着下巴嘴角挽出笑意,弯着眼眸道:“有甚想吃的?”

“我、我……我要睡觉……”青灯说话已经结巴了,重新窝回被窝。

堪伏渊见青灯翻身背过去,便起身关了窗,“昨晚可是累着你了?”

青灯嘴角一抽,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决不能了,她不可以这么没节操,再这般放任下去……

青灯睁开眼,有些怔神地望着床帏。

真真迂腐,都是死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即便当真放任了,又如何呢?

她能改变什么。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累的,本是死人不觉疲惫,可与他过夜时生命却是鲜活的,极容易累,青灯自个儿在床榻间睡一阵醒一阵地纠结着,渐渐睡得深了。

又是梦。

梦境最开始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她穿着青灰色的衣衫跑到山脚的酒馆里找她最喜欢的白澪师兄。

她的白澪师兄为了另一个姑娘喝的烂醉如泥,十五岁的青灯怯懦地扯着少年的衣袖说出自己的告白,眼睛闪闪亮亮。

她就站在一边,看着那个时候的自己被拒绝。

然后她回到山上,坐在屋顶看月亮。

不喜欢就不喜欢,也没什么,既然白澪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白澪好了。虽然那时的自己难过,却做出的这般的决定。

如今长大了,却似乎难以放下。

还能够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么,还可以即便难过也能够放下么。万一那个人真如她曾经所设想那般,只是因为有趣,只是因为接触盘龙印的身子分外敏感才把她留在身边,她也能若无其事么。

可她更愿意相信不是这样的,可心里又害怕是这样的。

梦里最后又变了模样。

彻天彻地的寒冷,茫茫飘雪中,一抹猩红。

又是这个地方。积雪的山谷下,血红的少年。

她站在一边,看着一个不过总角年纪的小丫头,穿着白色的棉袄,戴着狐狸毛帽子,脸颊被冻得通红,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不远处的少年,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宫主大人已经说出一部分真相啦

其实伏笔什么的还是蛮好猜的^…^

答应你们的新短篇,今天完结啦,一只猫妖的故事,治愈系,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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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瀾景,陌上,seven的地雷哦

谢谢大家,鞠躬》《

☆、第四十七章

光。

一点点光;晕开了眼睑一角;青灯睁开眼;望见茶几上的烛火,红衣男人坐在案边似乎在读一封信函,漆黑的夜里他的背影衬着光,格外单薄;甚至有几分枯黄色的沧桑。

青灯准备装睡,可轻轻一动他便转头望过来;昏暗烛光中笑笑;“睡得这般晚才醒,这夜里还睡不睡了,精神养好了?”

青灯依旧躺着,侧过脸对上他笑意的目光,有些恍惚,觉得似乎远了些,触摸不到了,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觉得,我以前似乎见过你。”

堪伏渊笑,“那是自然,你吃了三碗馄饨不是。”

青灯摇摇头,“不是那个时候,是……更早的时候,在梦里面。”

一丝薄光闪过男人黑眸,他先是微微眯起眼,然后将信函搁下,挑起长眉:“哦?说来听听。”

他的声音又轻又沉,青灯忽然发觉原来他对她说话时声音总是好听的,脑袋里竟然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念头。

他是宫主,那定是要娶妻生子罢,些许记得王安生总管说过一直想要个小宫主,毕竟堪伏渊年纪不小了。

她肯定是不能怀孕的,那就意味着……

等等,小宫主跟她怀孕有什么关系。

青灯赶紧坐起来,把脑袋里这些奇怪的想法撇掉,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发觉声音有点哑:“是一座下雪的山谷里,你就躺在下头,一身的血。”

男人没有言语,静静注视她。

“你还是很年轻的样子,大概十四岁上下,我明明没见过你以前的模样,却觉得梦里面那个模样一定是你,你躺在那里血都要流干了,我刚走过去,你就阴气森森地睁开眼,要我走开。”

青灯想说得欢快一些,却觉男人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是将目光锁在她脸上,让她心慌,她拉开一个笑容:“然后最奇葩的地方来了,我就走过去,问你,这么冷的天,你只穿一件,你冷不冷啊。”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什么梦啊这是,梦里头他都要死了她还傻里傻气问这个。

男人却没笑,起身慢慢走过来,一步一步,青灯神情渐渐收去,他坐在床边,依是美得不真实的脸,如画的眉目,五官却是深邃的。

她被他的目光烫得浑身不自在,脑袋不知不觉又瞎想想起了之前他娶妻的事儿。

若她是活人的话……

若她是活人的话,即便心慕他的女人再多,比她漂亮的女人再多,她都想去争一争的。

她从未想过她挤过别人去争取什么,平时如此,感情亦如此,这些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事儿她极容易想开,即便白澪徐孟天的事儿她都能释怀。

可这个不可以。

如果她还活着,可她已经死了,没有痛感,身体冰凉,不会怀孕,随时魂飞魄散,断掉的手臂还可以再接上,她这样不算人也不算鬼的就像个怪物。

所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了吧。

“怎么,瞎想什么?”

堪伏渊盯了她半晌,伸手摸摸她脑袋,笑道:“是不是闷狠了变笨了?”

青灯不吭声,堪伏渊又看了看她,挥袖拂了案几上的烛,伸手揽过她的腰。

青灯按住他的手,堪伏渊也不挣开,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浓郁的味道,他说:“灯儿,怎么?”

青灯被他的味道熏得有些晕,昏暗中他的眼睛暗哑又明亮,几分撩人,她咽咽喉咙坚持地说:“如果碰我……以后就不要碰其他女人。”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面前的男人静了片刻,忽然低笑出声,不轻不重的,“灯儿,你觉你在跟谁说话。”

黑暗中青灯眼眶一下子红了,松了手翻身就准备下床,又被他一手攥回来,男人依旧笑着,将她抱紧了些亲她的脸颊,“别闹,我答应你。”

青灯僵了一僵,他便拉开她的衣带,从善如流地将她压在床上。

心里明明的觉得他是哄她的,哄她上床,这明明不可能,青灯心里还是热了起来。

你看,女人这么多,比她好的这么多,她连人都算不上,他又何必来哄她,对不对?

她觉心中既是清明又是糊涂,忽然胸口一热,他捏上了一只,顶端被搓揉掐弄。

她又听见身体里血液哗哗流动的声音,用手捂住脸,他偏偏掰开她的手去吻她的唇,逐渐深入,腰下一挺便进来了。

撑得太开,青灯被呛住半天没缓过来,他却开始抽动,床帏摇摇晃晃的,青灯身上又布满潮红,咬着唇酸麻难耐,至今她也不明白这情动究竟是哪里来的,她只和他一起在床上过,不晓得换个男人又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是这般的……不知廉耻。

“啊……”她恍恍惚惚忍不住弱弱叫出声,“好深了……停下、停下……”

这声音娇娇媚媚,待他而言简直就是催情,男人掐着她的腰又动狠了些,青灯的呻=吟就像是在哭了,下面咕叽咕叽的水声使她更敏感,浑身颤抖着。

没动多久他便又将她抱起来,坐在身上。

青灯尤其怕这个,一坐下去觉得喉咙都要顶破了,那滚烫巨物杵在最深处胀得她受不了,这么一抽=插,她更受不了,无措喊出声,“渊哥哥,渊哥哥……”

“嗯,我在这。”

“我、我难受……”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难受还是舒服,浑身火燎一样,堪伏渊也没哄她,只是慢慢地吻她的眼睛,鼻尖,嘴唇,然后含住她的耳廓,一点一点细致地吮,手指依旧拨弄着她胸前的嫣红。

不一会儿青灯开始喘息,腿心一缩一缩地流水,下意识扭扭身子,恰好迎着他一个冲进,剧烈的摩挲使她难耐不已,低低婉婉地叹出来。

这次难得,只待青灯极致一次便释放歇下了,青灯眼前还是发白,脑里烟花未烬,软绵绵的身子依旧一抖一抖,她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液体从腿心流出来,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男人胸前那片盘龙刺青从鲜红渐渐暗沉,归为原来的色泽,青灯伸手摸了摸,奇怪的触感,像烧伤的疤,眼皮支不住她还是问:“我听说……这个刺青是历代宫主相传的……?”

堪伏渊理了理她汗湿的长发,应了声,“焚火碎光刀过于邪魔,需九霄盘龙印压制。”

似乎是这般的,她还记得英雄大会那个叫阿荫的女人请他们喝茶,言语间便说这功法魔性极大,虽说十几年前《焚火碎光刀》曾暗中传出宫外,但练成的也只有历代宫主罢了。

九霄盘龙印,焚火碎光刀,缺一不可。

“那就是说……可以在人之间转移……?”

“是。”

“转移之后……你会怎样呢?”

男人没答,青灯含含糊糊地闭着眼睛,声音越来越小,他究竟有没有回答,她也听不清了。

“……风险这么大,你为什么还要练呢?”

“不练,就会被父亲杀了。”堪伏渊声音懒懒,依是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他垂眸看去,女人已经睡着,脸颊上情潮潮红未褪,淡淡的粉色,他拉拉衣被给她盖好,低声道,“就像十年前,一直被追杀到神枢谷,遇见了你一般。”

******

昨晚宫主大人只做了一次原来是有阴谋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鸟声还是稀疏的,细细听去,后院水房里有了木桶碰撞井口的声响,想必是这宅子的老太太起身干活了。

“嗯……啊……”

一只女人的手痉挛着伸出床帏外,又被只男人的手抓回来。

“呀啊……”

规律性的床摇里青灯无力趴着,臀部高高翘着,男人就压在她背上,一进一出。

青灯都感觉到那些粘稠的液体从结合的地方沿着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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