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却仍是不能不羞涩,衣大侠虽然也是面红,神情却是镇定,进了房间,便在门前盘膝坐下,从怀里取了一块帕子,把眼睛绑了起来,含笑道:“弦儿,进泉里浸着,然后,喝了那酒。”
青弦咬了唇,看着他眼罩下弧度完美的唇,他在笑,微露着白亮亮的牙齿,抽紧的唇角却带着紧张,青弦吸一口气。缓缓的脱去了长衫,又慢慢的解下里面的小衣。玲珑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被温暖的雾气染出红晕,她缓缓的走到泉边,没入了水中。
水声一响,衣上云地眉便一轩。双手交握,侧耳凝神。她拿过那碗酒来,屏了气息饮下。衣上云的声音极是温柔,缓缓的走到泉边,温言道:“弦儿别怕,不舒服就叫我。”
她嗯了一声。只觉耳根子火火地烫。也不敢再看他。只是尽量尽量地没入水中。把整个身体都淹没在水下。屏气凝神地等待。一时却并无甚么异样。正觉讶然。斗然间。忽然一阵剧痛。这剧痛似乎从身体深处传来。这般突如其来。却是痛彻心肺。竟似乎连全身骨节俱在这一痛中粉碎了一般。
青弦猝不及防。失声痛呼。声音却掩没在他地掌中。一时痛地全身抽搐。站立不稳。他地手掌随即收回。青弦用力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衣上云随即合衣跳了下来。想扶正她地身子。触手绵软一团。有如触电。一时收手不迭。
她失了支撑。又要软倒。他随即一咬牙关。再度跳上前来。手掌向下。扶住了她地腰肢。可是女子身体上。又有哪一处可以随意触碰了?纵是远离那双峰。腰肢又何尝不是滑腻温软?
他地手直颤。连指尖俱是火热。欲扶却又不敢。不扶却又不能。终于还是咬了牙扶稳。柔声道:“弦儿别怕。我帮你运功推出毒。”
青弦早痛地抖成一团。神志俱都纠缠在这剧痛中。尽全力抑住惨呼。连害羞也忘记了。他缓缓地分一只手掌。平放到她裸露地小腹上。把另一只手掌。放到她地背心。掌下俱是滑腻。他地手掌火热如灼。带着抑不住地颤动。努力调匀呼吸。可呼吸仍是火热粗重。
怀里地佳人痛地脸色灰白。无力地倚在他地怀中。仍是痛彻入骨。咬唇咬地满口血腥。终于抑不住轻哼出来。几乎要立刻跌入水中。他身子一震。猛然站直。长长出了一口气。用力用力地挺直脊背。
隔了半晌,身后和小腹的手掌中,缓缓的涌进一股力量,沛然温暖,连绵不绝,竟有如海水一般,了无涯际。她疼痛渐止,缓缓的张开眼睛,仍是满心茫然,忽然面前地水中泛起了一丝微红,然后越来越多,看肌肤时,竟有数不清的略略红色的汁液从每一个毛孔中涌了出来。
这是什么?血么?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水?难道这是泉中的水,来洗净体内的毒素?一时想不明白,僵了身子不敢动,只觉面前红色的泉水缓缓流出,又复澄清。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手缓缓的从她身上移开,青弦骤失支撑,险些跌入水中,猛然察觉两人此时境况,情不自禁啊地一声,轻呼出来,又急急掩了口。
他的面色灰白,一时脱力,软软的倚到泉边石上。完全是基于本能,她急伸了手臂去扶,却不妨他的身子沉重,加了水力,手已经抓到,却脚下一滑,直跌入他的怀中。
佳人入怀,他立刻本能的抱紧,娇躯玲珑,触手柔腻,滑不留手,他只觉喉口一紧,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揽紧些,她也不敢用力挣扎,只羞的全身都红了,小声道:“你没事吧。”
他抱紧她,触鼻俱是那少女的幽香,想要调匀了气息,却是适得其反,连咽了两次,方才能出声,声音又干又涩:“没事……其实,要为你推出毒性,不需耗费诺大内力,可是……我要用很多很多地力量,来抵挡自己地心魔……”
“心……心魔?”这实在不是个聊天求知的好时机,并不是想知道,只是实在不知此时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只能无措地续下去。
他扣紧了那水致的腰肢,手情不自禁的滑下来,缓缓的摩挲,连自己都阻止不了,“是,我管不了自己,管不了自己想什么,弦儿,好弦儿……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阻止不了自己意马心猿……”
他连眼罩也忘记要摘下,只是用力把她揽入怀里,动作急切的有些粗暴,唇摸索着滑下来,自颊至颈,吮吻下来,留下一片桃色的痕迹。她情不自禁的逸出一声呻吟,想推开他,却觉手臂软的没了一丝力道,喃喃的道:“师父……”
他闷闷应声,身子颤抖,用力迫使她靠紧自己,火热的吻有如星火燎原,点燃自己,也点燃她……
……(本卷结束) ……
第四卷: 枕边流云
第001章:初脱牢笼埋隐忧
忽听外面有人轻咳一声,声音虽小,却极之清晰,衣上云微微一震,立刻用力把她推开,定了定神,神情极是狼狈,水淋淋的跳出浴泉来,背了身喘息,隔了良久,才道:“对不起。”
青弦羞的面红耳赤,急伸手来拿衣服,手却抑不住的发颤,连拿了两次,方才拿起,也不及拭干身子,急急穿上了身,略略整理,衣上云连头也不敢回,僵着身子站着,听她穿好了,便当先走出。
门外的风前舞却是神色自若,听两人出来,淡然转身,含笑道:“恭喜弦姑娘解去毒性。”
幸好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青弦悄悄低头整理湿发,只嗯了一声,风前舞笑续道:“这般一来,弦姑娘既然可以出去,二位要送人或是怎么,便可以一起去了。”
衣上云微怔,笑道:“怎么?风兄要留下?你在这风月楼尚有未尽之事?”
风前舞不答,只把何玉拎起来丢过,拱手道:“两位一路顺风。”
衣上云皱眉,正色道:“你为何不走?你有把握,他不会杀你?”
风前舞笑道:“是……这风月楼,我要么不来,既然来了,便不会走。”
衣上云沉吟不语,风前舞正色道:“衣兄,请快些上路,莫把时间耽误在我身上。风前舞虽然不才,也没这么容易便丧命,我自有我的打算,我有必须留在这儿的理由。”
衣上云不答,风前舞有些苦笑,续道:“衣兄莫不是怀疑我么?我不曾阻止衣兄做任何事,之后也不会,但是,只有一点,我要留下燕云开的命。这便是我留在风月楼的理由。”
衣上云缓缓的道:“留下他的命?”
风前舞急道:“此事容后再说。此时事不宜迟。他不会这么快就回来。而弦姑娘要有至少一个月内息不调。衣兄再不走。可就要坐失良机了。”
青弦微怔。试着运力。果然体内空空荡荡。没有了半丝力道。衣上云回看了管青弦一眼。再不打二话。向他略一拱手。回手挽了青弦地腰。另一手拎了何玉。脚尖一点。腾身而起。飞也似地穿房越檐。转眼便扑到了围墙之外。
月华高照。青弦竟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气。尽力张大眼睛。看着周围地房屋地面。那差次不齐地层檐。间或一间亮着灯地小窗。光滑地路面上。偶尔有人脚步匆匆地走过。虽是人间寻常气象。竟似乎处处精彩……心里忽然好开心。缓缓地笑出来。衣上云侧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便跳入屋檐之中。在房屋之间穿插。虽是带着两人。动作仍是轻如落叶。
足不停步。一直走到巷子深处。衣上云忽然站定。含笑道:“应该无人跟踪。弦儿。你便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即回。”
青弦有些胆怯。却仍是含笑道:“好。”
衣上云侧过脸来。靠靠她颊。含笑道:“就这个院子。我一进即出。弦儿别怕。”
青弦点头,他这才松了她腰,拎了那死多活少地何玉,贴壁飞也似的滑了上去。快的像一束闪光。果然只用了一分钟便又跳了出来,手上已经空了。悄声笑道:“好了。”
青弦迎上前把了他手臂,只觉满心俱是欢喜,仰面向他一笑,衣上云揽紧了她,飞步向前,一边笑道:“弦儿想去哪
“哪儿都好,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衣上云笑道:“他们又不能闻着味儿找到我们,怕什么。”一边说,一边牵着她,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
青弦用力点头,由他拉着,张大眼睛东张西望,两人起初走的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周围甚是清静,可是一出了街口,道路便宽了起来,房屋也愈见奢华,雕梁画栋,屋宇堂皇,京城气象,果然不同。
青弦虽然欢喜,却仍有些不安,悄悄向路边的暗影中移动,衣上云有些好笑,偏要拉着她在路中间,一边指指点点的告诉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不愿拂了他地兴致,且想燕云开也毕竟不是神仙,索性由得他去畅怀,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开心,笑盈盈的转目四顾,看什么都加倍的新鲜些。
其实此时本在城边,一路走去,越走越是清静,房屋也稀落起来。衣上云转目间看她笑逐颜开,雪颊桃晕,不由心动融融,悄声一笑,忽然便伸手挽了她腰,飞快地滑入身边屋檐之下,连过两间屋子,才停了下来。青弦一怔之间,急伸手掩了自己的口,衣上云神秘兮兮的嘘了她一下,一边向外做势张望,手却悄悄挽了她腰,耳鬓厮磨,两相贴近。
青弦有点紧张,张大眼睛看他,其实衣大侠本来只是玩笑,想要借机亲近,可是看她眸里俱是警惕,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又觉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正想找些事儿来说,忽然听到马蹄声响,立刻精神一振,笑道:“弦儿,你不是喜欢策马扬鞭么?我们骑马去城郊好不好?”
青弦看他星眸中神采变幻,早猜到他本是调笑,有点儿好笑,也不揭穿,含笑道:“衣大侠本是逃犯,还敢当街抢劫么?”
衣上云笑道:“怎么不敢?”随手拉了她袖子,伸手进去掏呀摇,顺便摸摸手臂,终于从里面掏了帕子出来,便覆在面上,笑道:“蒙面大盗的事儿,我简直是驾轻就熟!”
说话间那几骑马已到身边,又转瞬掠过,衣上云回头一笑,轻飘飘的弹身赶了上去,掌指挥洒间,那几名骑士未发一声,已经落下马来。衣上云随手扶过一匹,跳上马背,单手握了,策马过来,便在马背上一长身,把青弦揽入怀中,缰绳一抖,马儿便泼刺刺向外飞驰而去。
夜风清凉,扑面而来,他的手环着她的腰,揽的紧紧地,她情不自禁的深呼吸深呼吸,抑不住唇角的欢笑。马儿飞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林间村落,周围愈是静谧如水,青弦仰面看着天暮,一边笑道:“这星星真是漂亮……”停了一息,又笑道:“这风儿里,都有草的清香……”
第002章:总是磨难缠卿身
衣上云失笑出来,笑道:“是啊是啊,今天晚上的月亮,都是格外的亮。”嘴里说月亮,却连头都不抬,只是凝望着怀里的佳人,良久良久,才忽然一笑,轻轻叹气,拥紧她,靠紧她的颊,柔声道:“我的小弦儿真是比仙女还美。”
她含着笑,窝进那个舒服的怀抱,轻轻闭上眼睛,满怀俱是温馨。两人便在月下静静相拥,任马儿自在游走,不时低下头咬两茎草叶。许久许久,衣上云忽然笑道:“弦儿,我唱个歌儿给你听,怎么样?”
青弦讶然,回眸看他,笑道:“原来师父还会唱歌么,好,弦儿洗耳恭听。”
衣上云笑道:“这是我师父唱的山歌,我只听过几次……”一边说着,便清了清嗓子,在她耳边轻声唱道:“想亲亲想得我手腕腕软,呀呼嘿;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呀儿呦。头一回看妹妹你不在,呀呼嘿;你妈妈劈头打我两锅盖,呀儿呦……茅庵庵的房房、土的炕炕,烂大了个皮袄伙呀么伙盖上。咱二人相好一呀一对对,切草刀铡头不呀么不后悔……”
声音虽轻,却是字正腔圆,极有陕北民歌的韵味,简单质朴,火辣辣的情意却是扑面而来,青弦细细咀嚼歌中之意,竟是耳热心跳。他唱完半晌,听她一直不开口,立刻笑嘻嘻的蹭蹭她的发丝,笑道:“不好听啊?那弦儿唱给我听啊!”
“没有,很好听。真的……”她悄悄的咬了唇,小手扶上去,抚上他凉滑如玉的颊,他乖乖的顺应她的力量,缓缓的低下来,贴上她的发丝,她心满意足的微笑,轻声道:“有师父在身边,真好。”
他握了她手。放在唇边吻吻,笑嘻嘻的道:“那好啊,都说了要赖你一辈子了……”一边在她耳垂边偷了一个吻。
头顶似有树叶哗响,她正要惊起,他却早顺手拉了回来,笑道:“没事。鸟儿起夜呢。”
她便倚回,温颜道:“师
衣上云不待她说,已经笑嘻嘻地截口道:“信我一回,在京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