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虽似平平无奇,合在一起,却显得甚是清雅斯文,竟是十足十展逸飞的脸,可是一对眸子,漆黑灵动,笑意盈盈,却绝非展逸飞淡然地眸光。
青弦怔怔的看了他许久,才缓缓的道:“师父?”
衣上云失笑,笑道:“是,是!如假包换。”
青弦竟是怔仲,实在不适应衣上云地眸子,竟生在展逸飞的脸上,衣上云看她发愣,不由失笑,轻声道:“傻弦儿,我不是说了,展萝卜现在在闲云居充数呢,衣萝卜来安慰咱们弦儿的相思之情……”一边说着,便笑出来,关了窗子,上前拥住她,悄声含笑道:“只要不在恋花楼,偷个把萝卜,或是人,都不是难事,我们小弦儿来药圃,简直就是送机会给我,只可怜我今天一天,千辛万苦的给弦儿抛了百来个媚眼,弦儿却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第038章:趁势搅起水中鱼
怪不得今天一天,总感觉展逸飞怪怪的。青弦轻笑出声,又赶紧推开他:“那现在没事吗?现在就是在恋花楼啊,要不然我想办法搬离这儿……”
正悄悄移近又移近想做点儿坏事的某衣忽然被推开,顿时万般不满,从脸上刷的一下撕下了那易容,丢到一边,坏笑着凑过来,不容分说的捧了她脸,温热的唇在她颊上滑过,贪婪的汲取那甜蜜,想要靠近那对花瓣,却又莫名的畏缩。
她始终乖的像小白兔,任他的唇肆意游走。他悄悄移开了唇,低头看她,漆黑灵动的眸在黑暗中星光流转,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仍是可以感觉得到那深沉如海的注视,他终于笑出来,靠过来,吮吻她的耳垂,她悄悄向后缩,他也不强求,扶了她的头,拥紧在怀中,便这般在窗下相依相偎。
许久许久,青弦小声叫:“师父。”他不答,青弦便不再说,又隔了好一会儿,衣上云仍是拥着她不动,她又叫:“师
衣上云叹气,松开了她,拉了她手,来摸自己的头发:“弦儿,师父比你高这么多,天塌下来,也是我顶,你怕什么?”
瞥她一眼,含笑续道:“他这次离京,按行程来算,最少要两个月。这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揪出风月楼那个眼线,这人一除,便似是折了他一支翅膀,若能取为佐证,自然更佳。如果耽误了,再要等这种机会,不知要多久。燕云开虽然精明,只可惜不掌兵权,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他从起初。打定的主意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蛊毒虽厉害,毕竟不是万能,只要多加留心,控住掌兵之人,不管他交洽的是谁,都不怕他翻天覆地。”
青弦点头。轻声道:“要怎么才能找出那个眼线?”
衣上云笑道:“想揪出来,那就闹腾呗,混水摸鱼。燕云开不在京城,鞭长莫及,若是有事情不能立下决断,那个人总会露出马脚。”
青弦笑道:“哦?师父不是最会闹腾么?”
衣上云也笑:“师父闹腾,怕惹恼了老燕,被他一剑卡嚓掉,却不如让咱们弦儿帮我闹闹的好。”
青弦轻轻点头。想了一想,小声道:“我知道师父是怕当真闹开来顾不到我……是不是弦儿当真拖累师父了?师父有正经事要做,还得假扮了展逸飞。待在弦儿身边。”
衣上云失笑道:“弦儿好有学问呢。拖累是什么意思。师父竟不懂呢。这事儿要做。可以没有衣上云。却不能没有咱们弦儿……衣上云只是护院。可是咱们弦姑娘却什么都不是。正因为什么都不是。反而可以为所欲为。”
“这……”青弦有点无语。赧颜道:“师父取笑我!”
衣上云笑道:“不敢!”
青弦有点失笑。轻咳了一声不答。衣上云在房间中乱走。走到窗边。轻轻碰碰那花瓣。一边没话找话地笑道:“这什么花?好香!”
青弦这才想起。赶紧跟了过去。小声道:“这是情花。燕公子说道。可以解情锁之毒。”一边把事情约略说了一遍。
衣上云只是点头。忽然笑道:“好弦儿。乖。我要你答应我……”
青弦截口道:“可是我想跟师父在一起。”
衣上云有点无奈,回手扶住她的肩,在黑暗中吻吻她的额,声音仍是洋洋带笑:“弦儿,你现在的功夫,也勉强算是高手了,若能灵活运用。简直就是一流好手。只可惜。你虽然聪明,有时却未必狠的下心肠。这朝廷大位之争,极是惨烈,并不像你看到地这般风平浪静……若有一线可能,你一定要离开风月楼,有多远,走多远,否则我要分心护你,反而误事。”
青弦明知他说的有道理,却仍是犹豫:“可是,人海茫茫……”
衣上云笑出声来,“放心吧,这风月楼实在是人才济济,大燕朝的人,没这么聪明,弦儿不论到哪儿,都定然能玩的风生水起。”
她怔住,心中微叹,缓缓的道:“哦!”
衣大侠最怕管丫头说“哦”,赶紧上赶着表白:“弦儿想要师父陪啊,师父我面相极佳,一定长命,此事一了,我若能脱身,一定满天下的嚷嚷,让弦儿知道衣上云在哪里。”
青弦微微皱眉,轻声道:“师父刚刚还说要弦儿帮忙闹腾,现在又要赶弦儿走。”
衣上云笑道:“毒没解,可以闹腾两天,毒解了,自然要溜之乎也了。”
青弦只觉心头郁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衣上云转回去再去看那花,一边笑道:“燕云开对我地弦儿,还当真不错……”
一边说着,随手拿起花盆旁的酒壶,仰头便倒进口里,咂咂味道,哼哼了两声,嘻嘻笑着把脸凑到她面前:“有道是……拜师从师……你是我的亲亲乖徒弟,自然得听我的话。虽然弦儿不是大燕朝的人,但是师父我恰好是,那弦儿便勉为其难,辛苦辛苦,便当是帮师父的忙……回头把那个难缠的小皇帝打发掉,师父带你好好看看这大燕朝,弦儿说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有点好笑,又有点儿百无聊赖,师父只是个称呼,从来也没当真把这个嘻笑无忌没正形的人当师父……可是,毕竟是啊,不愿细想,懒懒的倚到情花边,深呼吸深呼吸:“大燕朝有什么了不起,个个都要带我去看。”
某衣顿时万分怨念:“这明明是衣上云地事儿,还有谁敢来抢?”
她笑吟吟的逗他:“燕公子。”
“哦!”他似乎恍然大悟,啧啧的道:“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你实在不是个好游伴,这丫头啊,既爱瞎操心,又爱乱唠叨,一肚子鬼心眼儿,看到谁都躲八百丈外加着小心,真看到虎狼却非说是猫儿要抱回去养……”一口气说个没完没了。
青弦先还好笑,听他说个没完,却不由气了起来,道:“师父!”
第039章: 风口浪尖笑乱弹
衣上云正滔滔不绝的说结束语:“所以呢,天下间只有活泼可爱,神通无敌,武功高强,见识高超……的衣上云,才适合带我们弦儿出去……”
青弦捏了拳用力敲他,衣上云正说的兴高采烈,被她一敲,忽然闷哼了一声,软软的跪坐下去,青弦大吃一惊,赶紧伸手去扶,衣上云便软软的跌入她的怀中,一时全身软瘫,竟似不支。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急道:“师父!你……你……”吃惊之下,连声音也颤了,衣上云的脸孔靠了她的颈窝,侧了脸,轻声断续的道:“这花,这花香有问题……”
青弦心里一沉,立刻便要抬身把那情花掷出,他却拖了她不放,整个人都靠在她的怀中,用力贴紧了她的颊,轻声道:“没事,我没事……弦儿,已经中了毒,浅点深点,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气急之下,早满眼是泪,哭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衣上云微笑,轻轻抬手抚她的颊,却似无力,手抬了一半,便又落下,轻声缓缓的道:“弦儿,你亲亲我,好不好?”
“师父,求你别闹了,我已经急死了……”
“你不亲亲我,我怎么想的出办法来……要弦儿亲亲我,我的脑筋才会灵。”
青弦只是抽泣,乖乖的侧了脸,沾一沾他的唇,他嘿嘿一笑,立刻便像章鱼一样直吸回来,深深吮吸,辗转相吻,再不肯松开,青弦只被他吻的几乎窒息,连泪水都止了,想要推开,却又不忍。只觉他双臂紧拥,极是有力,贴过来的面颊烧灼如火。
一半是疑惑,一半也当真气息不续,用力推开他,喘了几口气。他微微一怔,立刻再贴回来,身子软的像面团,幽怨的道:“弦儿,给人家抱抱么……”
青弦越看越是不对,轻声道:“师父究竟中的什么毒?”
“情花嘛!人家说了是情花……”毛手在纤腰上绕呀绕。像尺子一样一小寸一小寸直摸过去。玩地兴致勃勃。
她费力地扯开。不是怕被他吃豆腐。只是实在太痒。一边笑道:“我刚才顺手一敲。好像敲中了师父一个什么穴道呢!也许是误点了穴道。不是中毒也说不定?”
“是呢是呢。”他地声音里已经带了笑。用力点头:“我既中毒又被乱点穴。我好可怜。弦儿来安慰我一下嘛……”
她无语地双眼望天。半晌才叹道:“师父。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时候。你还玩!”
“就抱一下嘛……”他锲而不舍地继续申请。
实在败给他了。回了手敷衍地抱一下。求道:“行了没?别闹了。”
“可是我很想弦儿……很想抱抱她亲亲她。”
衣上云的神情忽然正经,正经的像在宣誓,她竟嗫嚅,轻声道:“师……”他已经俯过来,把她下面的话含在口中,他地笑始终若无其事,这一吻过来,却是急切焦苦。怀里的人儿始终温柔婉娈,任他予取予求,紧紧相贴的身子热了起来,他忽然轻轻推开她,却又似不好意思,定了一定,忽然把她横抱起来。
她张大了眼睛,微讶,却没有说半个字。他低头向她一笑。黑暗中,她看不到。却可以感觉的到。他把她放去床上,细心的脱去外衣和鞋子,拉过被子来盖好,吻一吻她的颊,笑道:“睡吧。”
她乖乖的闭上眼睛,脸颊一寸外灼灼的注视刺的肌肤火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似地咕哝道:“师父好像不如相公好听……”
她一震,用力抑了自己张开眼睛的**,他悄悄靠上来,吃糖果一样咬一咬她的唇,笑道:“我地亲亲小弦儿,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可好么?嗯,我知道弦儿一定喜欢……”自作主张的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缓缓的退开身去,青弦刚悄悄喘出一口气,忽然身上一震,他已经伸指点了她的睡穴。
感觉中,才睡了一小会儿的样子,便又被他咬醒,他这次选的下口对象是手背,吮出一个红红的印儿,看她张了眼,便笑嘻嘻的跳了起来:“天快亮了!”
她答:“是。”天已经蒙蒙亮了。衣上云抓抓头发,满地乱找:“展逸飞呢,展逸飞呢?”
她怔了一下,才省起是那张人皮面具,一时无语,赶紧支了身子四处打量,衣大侠终于从屋角找到,用力吹了吹,回头向她一笑,小心翼翼的罩在脸上,缓缓地抚平。然后一本正经的抬了脸,对她一笑,眼神淡定,竟有八成相似。她也报以一笑,便见衣上云整了整衣襟,大大方方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赶紧也整理衣服头发,浇好了情花,跟了出去,门前的展逸飞正抚栏下望,闻声回头,躬身道:“姑娘早。”
面前竟是毫无破绽的展逸飞,她一怔之间,衣上云已经悄悄眨了一下眼睛,她赶紧低了头,平了声音道:“展公子,早。”一边当先下楼。
楼梯拐角,便是视线的死角,她急速的问:“去哪?”与此同时,他说:“去锦绣阁,找那个清莲儿。冉笑尘是燕的人,长日在那清莲儿处,想必有些门道。”
她有些微讶,脚步缓缓,却不敢停:“眼线会是女人?”
他神色不动,声音却带笑:“就算是狗是猫,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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