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栎蟹
楔子
上古有神器伏羲琴,可利其以音惑人心智,使人感到宁静祥和,净化心灵,传说有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但其列属于神器,后世有人仿伏羲琴制造天地第一魔琴——天魔琴,若以琴谱辅之,其音同样可蛊惑人心,让人迷失心智,被人所控,但却可使人走火入魔,陷入癫狂。
天魔琴来自胡族,后据说传入中原。天魔琴自出世以来,在江湖上曾掀起一股血雨腥风,后为了平息江湖纷争,被人毁掉,但又有传说被人私藏,但其琴谱早在百年前已遗失。
是真是假,一切但凭听说,终究都成了一个迷。
【作者有话说:咳咳,大家都听过 六指琴魔 吧,懒得想名字,就借用一下,虽然被巨多人打击,但蟹还是将五万字的文全删掉改成这个。不要问我RP和节操,我愿意全部拿去换存稿~~~~历史白痴,架空万岁,具体借用的是十六国时期的某些族名】
第一章:空房•缠绵
夜色深浓,谦王府后院凝霜殿。
红绸绵延,大红色的喜烛静静燃烧着,驱得走一室黑暗,驱不走一室冷清。今日本是谦王与沈家二小姐成亲之日,但这房中除了一个一身红袍孤单坐在桌边的身影之外,再无旁人,也不见丝毫喜气。
烛火摇曳处,一张小脸明明灭灭,半边脸都被阴影覆盖,却也遮不住满脸的苍白和脸颊斑驳的泪水。她眼睑微垂,遮住了眸中神色,却也可觉她神情呆滞地望着桌面。
那里,她挥落了满桌子的果盘杯碟,腾出了足够的空间,只余一张铺着红绸子的干净桌面。
良久,她动了,缓缓地抬起手,只见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她的手,她漠然地撩开左手的袖子,露出的是一只戴着棉布手套的左手,随后,她抬起右手,颤抖着慢慢靠近她左手的手套,手指卷曲、捏紧、再伸展开来,反复了几次,她终于闭上眼,一把扯掉了她左手的棉布手套,一行清泪同时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蜿蜒而下,落在她唇角,她偿了满嘴咸涩,正如她这十六年来的人生。
只见橘红的烛光下,那红绸上的手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白皙而纤长,那如玉的肌肤可媲美她脸颊的白皙柔嫩,她指节较长,指骨均匀,指甲圆润且微微泛着粉红的自然光彩,搭配在一切,整只手可谓皓白美丽。
但唯一美中不足且让人惧怕的便是那本该是柔滑线条的拇指处,却多出了一只手指,那手指多得并不突兀,但错就错在人一手生五指,多余的,便是不丑也是错误。
女子微微眨了眨眼,眨掉了眼中积蓄的泪水,一双眸子如水洗一般,泛出粼粼的波光,潋滟多情,再加上女子精致的五官和白皙无暇的肌肤,竟是艳色天成,美丽不可方物,但此时,在柔和的烛光下,才看清她那双泛着些许浅蓝色的眸子,很美,但却是她身上的第二个错误。
她便是今夜的主角,谦王宇文骜新纳的妾,沈家二小姐沈元熙。
十六年来,她深居闺阁,只因为她的天生与众不同。本来人生六指虽然难得见到,却也不是没有,但就在她一岁之时,曾有一位云游的道士一见到她,便指着她惊恐地说“妖孽转世,此乃祸患”,从此,她便被人称为“怪物”,“妖孽”,而她的名字也与“不幸”、“灾难”联系在一起。
她没有娘亲,爹曾告诉她母亲是外族胡女,生下她便过世了,她想,这果然印证了“祸患”一说,她一出生,就祸害了自己的母亲。
沈元熙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忧伤,这是她十多年来很少露出的表情,因为即使是祸害,她爹也很宠她,将她保护得很好,让她过得很快乐,可是此时,她开心不起来,即使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嫁的人也是她恋慕已久的谦王宇文骜……
她抬起右手,握紧了那把匕首,泛着冷光的刀刃缓缓落下,停留在她左手的“第六指”上方,贝齿死死咬着殷红的唇,手剧烈地颤抖着,她一狠心,却将匕首的刀刃猛地向手指压去……
……
一个时辰前,天色尚早,两个伺候她的丫鬟还在,她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缘,抿唇无声地笑着。
她在等待,等待着那个她爱慕已久的人来揭盖头。谦王宇文骜,虽然他被囚禁在这云晋国的盛京之中,虽然他是个空有虚名的落魄王爷,但她并不恋慕那些虚名,她爱的便是他这个人,那个如霜似雪般清冷且又孤独的人。
他孤独,她也孤独,她以为她能温暖他,至少在现在她还这样认为。
谦王落魄,又是纳妾,所以这谦王府无人恭贺,也免了酒席间的麻烦。她静静地在房间等着,她以为他很快就会来。
谁知,不一会儿,她便听见外面有两个碎嘴的婆子低声道:王爷去了东边的落月殿,那落月殿,住着的是他的王妃司马柔。
新婚之夜,他便要让她独守空房么?
唇边的笑僵住,沈元熙找了个理由打发了在屋子里侍候着的两个丫鬟,自己揭了盖头,偷偷去到了落月殿。
这王府不小,但格局和布置都很简单,她要找一个地方不难,况且正妃得宠,看看哪边的屋子最亮,灯笼挂得最多,她便可以确定了。
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她没看到一个下人。
落月殿,殿门虚掩,她静静走去,帘幕后,风景旖旎。
男子身材瘦削却不羸弱,此时他半褪衣衫,露出结实的后背,一头墨发解开,垂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背上紧致的肌理隐隐可见。他的身下,女子媚眼迷离,高耸的酥胸随着男子激烈的动作而不住颤动着,让顶端的茱萸尽情绽放。
男人一掌之下,柔软占尽,女子贝齿轻咬红唇,却止不住娇喘阵阵,吟 哦声声,似轻诉,似低泣,她情不自禁地将一双柔白的玉臂攀上男人的脖颈,将一双玉腿攀上男人劲瘦的腰肢,身子上拱,不断地迎合着,恨不得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两抹身影尽情痴缠着,雕花木床的咯吱声和撞击的水声不断地传进她的耳朵里,空气中暧昧的气息也充萦在鼻端。
沈元熙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呆呆地窥探着,脚下像是生根一般,想逃,却没有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两人一阵痉挛般的战栗,两人停止了激烈的运动,然后男子一个翻身将女子就着两人结合的姿势抱进怀里,有些惫懒地闭上眼睛,小憩着。
女子脸颊潮红,似乎还在情1欲里无法自拔,她葱根般白嫩的手指在男人胸膛上那点殷红便划着圈,声音娇媚地道:“听说那怪物也是个美人儿,王爷怎好让人家独守空房?”
男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有答话,去将女子的手握住,凑到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女子娇笑连连,将手往后缩,还放在男人腰上的双腿却又收紧了。
“怎么,爷还不准人说了?都说她是祸害,您见过这盛京之中有长六根手指的怪物么?您还偏不信,就您仁慈,她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求她爹要嫁给你,您还真的敢娶?”
宇文骜终于整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一口幽深不见底的井,在初睁开的一瞬间透露出一抹复杂,但是他随即掩去,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司马柔的鼻子,温柔地笑道:“怎么,王妃吃醋了?呵呵,本王从小到大够倒霉的了,也不差她一个,是厄运是好运,且看着吧,本王煞气重,压得住,总不好真看着她去死不是?”说着,宇文骜自嘲般地轻笑了两声。
【别问俺节操是什么,俺只写想写的】
第二章:美妾
“怪物就是怪物,妾身可不想她牵连王爷……”司马柔颇为不屑地娇嗔道。
“还是你最为本王着想……”
殿里的吴侬软语还在,可沈元熙却再也听不下去,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自己的寝殿,但是两人的话却在耳边挥之不去。
怪物……怪物……
别人都这样叫她,可是他不嫌弃不是么?
快要落到那“第六指”上的刀猛地顿住,沈元熙一惊,缓缓抬头,顺着她手腕上那只大手往上看,却看见男人俊美的脸上冷峻的表情,他紧蹙着眉,深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暴露在外的第六只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那抹阴寒被温柔所代替,他抬头,直视着她被泪水冲刷过的澄澈眼眸,勾唇一笑:“何必做傻事?留着吧,本王不嫌弃,谁敢说什么。”
沈元熙呆住了,她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他的一笑,光华万丈,如皎月倾辉,如星辰撒璨,直暖到她的心窝。
棉手套被他拉上,手被他用宽大的袖袍遮上,除了她与众不同的眸子,她又成了一个正常人。
直到他宽大孤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才迟钝地勾唇,抬手,用袖子迅速抹掉了双颊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
“你早点休息吧。”临走前他温柔地说。
他没有碰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却给了她人生的曙光,她想,他不爱她,她清楚,即使他对她只是同情,但是这份情,她愿倾尽一生来报。
门外,在宇文骜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脸上温柔的笑意散尽,他的表情漠然冷酷,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他微微顿住脚步,他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巾,仔细地将碰触她袖子的那只手细细擦遍,然后手一扬,那方巾便落入了繁密的花丛中。
谁也不知道……
……
成亲,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欣喜和快乐,但是成亲过后,她却是满足的,即便这几天来他都未再踏入过她的房门半步,而三日后的回门她也没有去,不是不想,是不敢,亦是不好意思。
她丢了她爹的脸,她爹虽不是多大的官,但是五品,也足够别人尊敬羡慕,可她作为他的女儿,竟然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他让他同意自己嫁给谦王,本以为她这个被当做嫡女养大的孩子至少可以嫁给宇文骜做他的侧妃,可是宇文骜拒绝了,回话的人说他只要一个正妃一个侧妃便够了,所以她在绝望中哀求着,妾,只要做妾就行,她不在乎地位。
天知道,在这个封建社会,女人出嫁夫君便是一切,侧妃和妾的差别,亦是妻子和可有可无的下人的差别一般,她却说她不在意。
把她当宝贝般养大的沈凤朝气得病了,也放任她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她坚持不下去晕了过去,沈凤朝总是拗不过她,答应了这桩婚事,而宇文骜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终究纳了她。
他府中已有一正妃一侧妃还有两房小妾,再多她一个小妾仿佛未尝不可。
一时间,这个被人淡忘的“怪物小姐”和落魄王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焦点,甚至连皇帝都惊动了,竟然也送来了些贺礼,以表庆贺。
沈元熙想起过去种种,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对于别人的嘲笑,她不在意,她想,如果不嫁给他,她这辈子便再也不会嫁人,亦没人敢要她。
她要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陪伴他,帮助他,因为她知道,他也许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落魄,他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同时也是个异常孤独的人。
她爱他,爱到浓烈得要将她自己燃烧成灰烬了。
“小姐,要换个发型么?”正在替她梳髻的寅时睁大圆圆的眼睛,表情可爱地看着她,沈元熙笑笑,露出如贝的牙齿。她从来不如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知那些个礼数,例如笑不露齿,没人教过她,所以她过得很恣意。
此时,她笑得眉眼弯弯,圆圆的脸透露出一抹纯真,轻声道:“不,这样挺好的,爹爹说喜欢我这个样子,所以我便这样吧。”她说着,看着铜镜中自己那齐眉的齐刘海,遮住了她的额头,让她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还要小些,但是配上她略有些婴儿肥的巴掌脸,分外可爱。
她不像一个出了阁的女子,而更像一个府中清灵的小丫鬟,她的衣裳是父亲请人做的,很漂亮,虽然父亲气她恼她的不懂事,但嫁妆到底还是丰厚的。
“小姐,其实你很美的,为何王爷这么些天都不来你这里,是不是他也怕你的手……”说着寅时咬唇,有些难过地看着她藏在袖中的左手。
沈元熙身子微微一颤,故作轻松地笑道:“别胡说,王爷不介意的,成亲那天他说过的,他不来,怕是有什么事吧……”说着,她微微垂眸,掩过眸底的一丝不确定。
“哦,对了,小姐,奴婢记得你这些天都在灯下熬夜绣汗巾,是要送给他么?”寅时知道小姐白日不出门,但是怕别人看到她的手笑话她,她从来不把手从袖袍里拿出来,只有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她才就着昏暗的灯光偷偷绣东西。
小姐从小没人教女红,大夫人从来不管她,所以她的女红还是跟自己学的,并不见得好,但是为了绣这汗巾,她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寅时想着,竟微微红了眼眶。
沈元熙一听,脸颊不自觉地浮起一片红霞,没想到她夜里偷偷做的事都被小丫头看见了,没错,她确实想替他做点事,但是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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