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好，随便走走，要不要事先向你申请啊？”林成功在桌面上翘起二郎腿，无视陈辉伸过来的友好之手。
擎天上下敢无视陈辉的绝对不超过五个人，当然，就包括林成功一个。
“如果大少没什么事，我们就要工作了，今天招聘挺忙的，有时间我请大少出来玩。”陈辉感觉很没面子，语气也就不太好了。
听到陈辉这话，唐甜的肠子都要笑打结了，偏偏又得忍着，不然会漏馅的。林成功也是强憋着笑，脸色很怪异。
“你不用忙了，刚才那些应聘者都走了，好像是集体拉肚子。”
“啊？”陈辉顿时如跌入五里雾中，弄不清楚林成功在玩什么，只好暗自望向小谢。
小谢跟陈辉时间也不短，当然懂事，注意到陈辉的眼神就微微一点头，他刚才也注意到外面房间里那些应聘者都没影了。
人老精，马老滑，陈辉更是精明过人，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猜到和林成功逃不开干系。
“小谢你先出去。”
“哦！”小谢立刻退出房间。
“大少，有话你就直说吧！”陈辉坐到林成功对面，好像一个应聘的。
“嗯，算你聪明。陈辉，我办了一所学校，你知道不知道？”林成功也不拐弯抹脚了。
“听说了！”陈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那里有一批学生马上要毕业了，我正在替他们找工作。既然我们擎天需要人才，不如干脆就让他们在擎天上班好了。”
陈辉闻言脸上**了两下，神情也变得更严肃，犹豫很久，把胳膊支在桌面上，脸凑近林成功。
“大少，我听说你那学校是中专……”
“是啊，有什么问题？”林成功故意装糊涂。
“哦……我们擎天这次需要招聘的职位都是很重要的，需要硕士以上学历，还要有相应专业的评定证书。大少，你那些学生有吗？”
“没有……我说陈辉，你这人怎么这么俗啊？”林成功突然皱起眉毛指责陈辉。
陈辉苦笑，他算是明白林成功的用意了。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陈辉活了四十多年，只听说过有吃霸王饭的，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安排霸王人的。
不过陈辉很有原则，也很倔强，不然他也不会被委任到人事部这么重要的职位上。
“大少，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要安排人，我还是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卫总吧！”陈辉也够缺德的，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卫慕容。
“哎……”林成功立刻站起身，还按住陈辉掏手机的手，又瞪大了眼睛，“至于吗？多大点的事，还用请示她？你别说你不给我这个面子。”
“职责所在，大少，我也是为了擎天。一个企业想发展，想壮大，人才是最重要的，人力也是一个企业实现辉煌的基石，如果这一关都把握不好，擎天的未来将岌岌可危。”陈辉无比郑重地劝说林成功。
不管林成功听了这话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唐甜有点不好意思强求人家了。她倩然走到林成功身边，很暧昧地扯扯林成功的衣袖。
“大少，还是算了吧，我们想别的办法。”
陈辉看到唐甜的手，突然神情闪烁几下，唐甜还不了解卫慕容的事，但是陈辉在擎天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开始猜想林成功和唐甜之间的关系。
林成功又跌坐回椅子上，情绪很颓唐，搞来搞去最后还是没结果。林成功并不怪陈辉，他是为那些学生发愁，这些废才可怎么办呢？总不能扔废品收购站去吧？
陈辉也看出林成功很烦恼，他的脸上突然露出微笑。
“大少，我能不能问一下，你那些学生都是学什么专业的？”
“酒店管理和电子电工，好啦好啦，我承认了，他们什么都不会，这帮臭小子在学校也不学习啊！”林成功恨不得跑出去，把那些学生都人道毁灭了，不人道也可以考虑。
“嗯！”陈辉想了想，脸上笑意更浓了，“其实紫荆花宾馆那边缺一些服务员，可以让酒店管理的学生先去试试，好歹也算在酒店工作了，要是做得好，将来当上领班，当上大堂经理也不错嘛！另外，房地产那边的基建队上次和我说缺电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呀！”唐甜闻言忍不住尖叫，这是惊喜的尖叫，还拉着林成功的袖子，恨不得替他答应下来。
林成功却扳起脸，再次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陈辉旁边，指着他的鼻子。
“你，就是你，真是混蛋，敢吊我的胃口。我告诉你，明天我就领学生们去，要是紫荆花和房地产那边不收，我就唯你是问，哼！”林成功故意装做很生气，带着唐甜大摇大摆地走了。
陈辉自己坐在套间里，低着头笑了好久，他算是服了这位大少爷了。
第22银 什么清规戒律统统靠边站
离开人才市场，林成功站在四十多名学生面前，大声地宣布他们的工作已经找到了，明天就可以去试岗，学生们都爆发出狂喜的欢呼声。他们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找到工作，他们的世界因为林成功而变得神奇。
大家一起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中午了，学生老师们去吃饭，而林成功却郁郁不乐，一个人钻进校长室。唐甜注意到林成功不对劲，把学生都安排好后，她也推门走进校长室。
叶雪三还是老样子，坐在一边看报纸，好像天塌了都和他没关系似的。
“大少，你怎么了？”唐甜歪着头，看着林成功的脸。
“你说我怎么了？”林成功竟然怒了，“咚”地一拳砸在桌面上，眉竖如刀，“到底我们学校教的都是什么玩意，为什么学生没有人要？”
“呃……”唐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唐甜，你下午的课取消，让学生们上自习，我们两个必须把学校的课程重新布置，今天的情况绝不能在日后重演。我要让我的学生成为抢手货，而不是人才市场上的垃圾。”
看着林成功郑重的神情，唐甜只能点头，然后温柔地一笑，拉住林成功的手。
“好啦，大校长别发威了，我听你的。现在，能不能赏脸和我吃个饭呢？”
“你去吃吧，我再想想！”林成功甩开她的玉手，坐在椅子上拉长了脸。
唐甜这才知道林成功今天受的刺激不小，其实这也不怪林成功，现在他已经把理想都放在学校上了，而且连尊严也放在这里，学校出这么大的问题，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林成功不吃，唐甜哪有心情吃，无奈地叹息一声，拉把椅子坐在林成功桌边。
“来，我们说说吧，大少你想怎么办？”
整整一个中午，林成功和唐甜都陷入激烈的讨论中，什么专业最好，什么课程有用，什么知识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两个人把学校当前的教学安排都重新梳理了一遍。
林成功决定，既然这所学校是职业中专，那么首先要以职业技能为主，文化知识为辅。以后，实用的专业课多上，文化课少上甚至是不上，比方说什么马克思哲学、邓小平理论，这东西学不学有什么用？
还有很多看似有用实则无用的东西，也统统砍掉。例如学计算机的，为什么要学语文？学财务的，为什么要学立体几何？学电子电工的，为什么要学微积分？这不仅是浪费学校的教育资源，同时也是在浪费学生的宝贵时间，在仅仅四十五分钟的课堂里，多讲点实用有用的东西多好啊！
另外，学校还有一些专业已经过时或者不附合当今社会需求，就像那个什么酒店管理，根本就是骗人的专业。林成功当时就拍板，把这个专业慢慢偏重到外语上，最后争取改成外语专业，同时再辅助一些办公文秘和计算机应用的知识，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管理学统统砍掉。
最后，林成功还提到一个问题，就是证书问题。虽然目前来看，我国的各个认证系统还很僵化、形式化甚至是官僚化，但是社会的大形势既然如此，那就必须让学生去考，免得求职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太丢人了。
林成功和唐甜的这次讨论，是一次持久战，居然一直讨论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才算勉强理出头绪，基本达成一致的意向。唐甜虽然也赞同林成功的观点，但是在具体做法上，她和林成功还有一点分歧。唐甜认为学校的专业课程改革不能太激进，应该慢慢地转变；而林成功则是简单粗暴一刀切，他的想法是要么不改，既然改就必须彻底，就好像给一个病人开刀，拖拖拉拉只会延长他的痛苦，不如直接有效地做到干净利索。
“好吧，大少，听你的了，谁让你是校长呢！咯咯咯，我们学校就跟着你走了，管它是光明大道，还是死胡同。”在二人会议的最后，唐甜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放心吧，我还是那句话，跟着狼走到天边吃肉，跟……”
“别说了，怪恶心的！”唐甜哭笑不得打断林成功的豪语。
“嘿嘿，我就不信我不能把这个学校做起来。”林成功对学校的未来十分自信。
“可是这样一来，会有几位老师闲置，同时又有一些课程缺老师。”
“闲置的老师下岗，跟不上我的脚步我还要他们干什么？缺老师也好办，上次不是招聘过一些吗？翻翻他们的简历，合适地通知他们来试讲，工资先按现有水平定，学校现在没钱，以后再给他们涨。”林成功处理问题就是干脆，然后他站起身长长地抻了一个懒腰，再拎起自己的外套。
“怎么，你要走？”唐甜愣了一下。
“嗯，我去找银行骗点钱去！”林成功笑得很奸诈，向叶雪三一招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校长室。
学校现在资金问题很严重，计划中的贷款必须尽早到位，既然那份计划书已经做好，林成功惦记着早点给徐桦送去。
在银行的信贷科，徐桦看了计划书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把一些前期手绪都办了，而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徐桦也不用林成功操心，他全权帮林成功搞定。哥们就是哥们，关键时刻太有用了。
从银行出来，林成功又累又饿，看时间也不早了，干脆直接回家，吃饱喝足后倒头大睡，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第23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唐甜刚上班就立刻组织昨天的那些学生，在林成功的安排下，去紫荆花宾馆和擎天下属的房地产基建队试岗。这些学生虽然是废才，什么都不会，但是工作热情很高，不懂就问，从上午干到下午，回学校后都说自己从来没过得这么充实过。
之后的几天里，唐甜和林成功开始实施课程改革。具体工作由唐甜来做，而林成功则在负责观察所有的学生，注意他们的反应。改革的初步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这些日子很多学生的学习热情普遍升温，连逃课的现象也缓解很多，不过林成功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想让学生们能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学习，必须让他们能感觉到，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林成功上次给学生们办的追债公司搞得越来越像样，追回的债款已经正式突破五十万大关，很多顽固的“杨白劳”拿这些学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小柠这个小姑娘别看痞气很足，但是脑子灵活，又吸收了一些学生进入追债公司，又能闹事又有钱拿，学生们自然乐此不疲。
但是追债公司里除了小柠都是男生，他们的腰包是鼓了，可女生们怎么办呢？林成功为了这事，还特意把小柠叫到了校长室，很委婉地暗示她应该率领那些“先富起来的学生”，不时地资助自己的同学们，尤其是那些家境特别困难的同学。
小柠太聪明了，当时就听懂了，这些天她带着那些男生轮流为学校里的困难生捐款。捐助的款额让林成功都咋舌，有个追债公司里表现不错的男生，以前只会向同学收保护费，这回居然一次性就为某困难同学捐了八千块，搞得林成功都大呼自己是穷人。
不过光靠捐助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实现“共同致富”才是王道，所以周末的时候，林成功决定去紫荆花走走，顺便和学生们谈谈心，听听他们的意见，尤其是女生们的意见。因为唐甜要去医院看爸爸不能陪林成功，林成功就干脆连叶雪三也不带，让他在家里睡大觉，自己一个人开车来到紫荆花宾馆前。
宾馆门前的服务生替林成功打开车门，还尊敬地向他行个礼。
“这位先生，您好。”
“好！”林成功随手给了二百块钱小费，挺着胸走进宾馆大厅。
在前台处，有一排漂亮的服务员小姐正在忙碌着，看到林成功走过来，其中一名服务员也是很礼貌地向林成功点头致意。
“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为您服务？”
“服务？我要的服务可多了，你都能提供吗？”林成功故意色咪咪地盯着人家的胸。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