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再见那一袭白之时,已经是不知多少个十以后,灵猫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可她不受控制的重新骑上了战马,从辛泽走后的那一天开始,她总是喜欢骑马到数十里以外那高高的埂子上,放眼望遥遥的一方。
远方不管来了什么人她都能看到。
狄少洛,一个不像公子的公子……三分慵懒,三分轻佻,三分风雅,一分孤寂。胜不骄,屈不折,强不显,韵如月华,气若冰莲。
曾经的曾经他该是这样,可如今那清晰的身影却失了那慵懒,失了轻佻,更失了风雅,他不再是她认得的他……
她远远的看着他,一步又一步的跟着他,看他被风吹起的发,看他如空中皓月的清雅,她看着她,可他却看不到他,她看着他,却只能这样卑微低贱,她不能让他看到她……
那一天,她回去的很晚,那一天她伴着西北独有的凌烈寒风哭了很久很久,那一天她知道了他再也不会和她回到从前,她所有执着的从前里都已经成化不开也解不开的结。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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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起
狄少洛看着弯身下拜在自己身前的众人,那些已经隔了许久才再见的身影开口:“我知道这些本也不该让你们设险,可我实在需要你们的帮助,皇上不能留在这里。”
“副帅,不管是什么,只要您吩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金钊第一个开口,杨毅等人同时点头。
有些东西不用说,也有些东西无处不充满着血性。有些人只要相处过便是一生,有些事有时候真的就是天命。
就比如趁夜狄少洛成功进入赫连部的牢狱时。
“来了?”看着轻落于地的人,辛泽又浅浅酌了一口酒水。
狄少洛也不惊讶,清雅点头,就仿佛他们是真的约好见面的朋友。
“说真话,我没想到你会那么仓促的就来了,怎么也该多准备准备才来,原本我可是打算在这里坐等你个三四日的。”
“没办法,我时间不多。”
辛泽抬头看着他叹息:“这两年你过的不好。”
“我门彼此,都是不自由。”
“你就是太明白了,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既然都看的清楚,又为何一定要让自己不能清静,白来的淌这样的水做什么!既然走了又何必再来这地方!”辛泽是愤怒的,从知道他要来西北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消火过。
狄少洛怎会不知道他恼什么,只不接话,任他发泄。
见他这般,辛泽更恼:“狄少洛,你就是吃定我舍不得杀你,还是吃定了我一定会随了你的心!!”
到此,狄少洛却忽然笑了,愣的则是前还在发牢骚的人:“辛泽,能再见你一面真好。我这一生唯一的知己便是你了。”
话来的突然且真切,辛泽一时全然失了反应,半晌后才回神:“狄少洛,你不要和我来这套感情战略,对我无用!”
说完似乎是懒得再理会招手示意下面人将牢里的皇帝带出。
被关多时的帝王显然没有想到会在此见到狄少洛,原本憔悴狼狈的面容瞬间大变,一把推开身前的士兵大喝:“少洛快走!”
狄少洛上前拉了他,心中百转也无人知:“没事,我是来带你走的。”
“朕不需要你救,赶紧离开!”帝王怒斥,转身自己却硬要回到牢房。
辛泽不愿理会他,开口于狄少洛:“你要要人我不拦着,你的心里想着什么我也不去探寻了,路是你自己选的,真要你那皇帝老命的是谁你心里比我清楚,今日离开是死是活全看天意,我放你走是朋友之谊,可我也不能对不起我的人民与战死的士卒,不管如何我绝不会帮你。”
“你这样就已经够了,谢谢。”
狄少洛真心答谢,是的,其实从没踏进这里之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敌人从来不在西北,而在庙堂。他更知道他来这里不会费任何力气就能将人带走,这就是他认识的辛泽,重情重义,他懒怠任何事情却又能将任何事情都做得完美,对得起任何人,不像他,努力补救可最后他还是谁都对不起。
狄少洛扶着帝王离开,辛泽叹息,这一走前方凶险他怎会不知?
“少洛。”他喊他,而后自己斟了三碗酒水命人捧过去:“多少喝了再走,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狄少洛微愣,终还是不顾身边帝王的拦阻:“没事。”抬手拿了漆盘内的酒水。
“辛泽,这次我先敬你。”说完昂头喝了。
辛泽来到他近前举杯与他一起饮了,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不希望你平安带着那皇帝回去,可我也不希望你死在这里。”语落自己自顾喝了。
狄少洛笑着陪饮,又拿起最后一杯说道:“这最后一杯就敬我们的情谊吧,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兄弟,生在同一家,不再敌对。”
辛泽怔住,一把夺了狄少洛才喝了一半的酒水:“说什么来世,先将这一世过好再说。”
狄少洛也不争辩,扶着帝王走了。
“狄少洛,灵猫过的挺好的。”
辛泽喊了一句,只是那被喊的人却选择不回头。重重叹了口气,辛泽没再说什么,目送他离开。
寂静的牢房果然就不该是个朋友相聚的地方:“狄少洛,算是兄弟间约好了,下辈子死活不做敌对的朋友。”
辛泽举杯欲饮狄少洛喝了一半的酒水,只是才到唇边那碗内殷红的血色却惊了他的心神,怔愣愣盯着那染血的液体,整个人却已经沉到了谷底。
一路轻功出了牢房向北狄少洛足下不停歇半分,直到离了城池入了林子,才停了下来。只这不停还好,一停便是一口血色涌出。
帝王没想到会有这突然的变故,一时心惊:“少洛,可是……可是酒水里有……”
“不是。”狄少洛打断,右手紧紧按着胃部,那里是抽肠挫骨:“只是不能喝酒罢了。”言语清浅可也足够帝王心中了然,是了,他怎么就忘记了。
见狄少洛伸手入怀取了瓷瓶,帝王没再言语,即便知道他吃的才真的是毒药。服药后的狄少洛脸色越发越显得苍白了。
一路不再多言,直到看到一辆平头马车与车旁的数人,两人才停了下来。
制止了金钊等人的行礼,狄少洛只说了句:“走。”而后与帝王入了马车。死活都要跟来的良竟自然心里都透亮,慌忙也跟着上了车。
一行二十多人趁着夜色足下不停,直奔大安方向而去。狄少洛并未拒绝良竟的照顾,因为他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
…………
小鱼儿拉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握剑柄的灵猫面色郑重:“既然要去,也该带着我。”
见身前已经脱了帝王服的男人,灵猫只觉得满心的愧疚:“小鱼儿,不要对我好了,也不要……”
“灵猫,我的血是你的,我的肉也是你的,我本也该论斤论两的都是你的,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小鱼儿制止了灵猫的话,两年,他其实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自己每次和她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因为他说几次,就证明她拒绝了他几次。
他也想过逃离她,让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都不再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可他做不到……从看着她离开西北离开他,从他义无反顾再去找她只是想要看看她的时候,从她到哪里他的眼睛他的心就到哪里开始,他就知道他已经不能自拔。
“猫,就如你没有办法放下他一样,我也没有办法放下你。”
他们该是可以互相理解的不是吗?
伸手拉了怔愣看着他的人奔向了她要去的地方,他知道她心中记挂,他也不怕她走向的人不是他,他是她的血,也是她的肉……
…………
做为一个帝王,可围堵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国家的将士,这样的场面该是怎样的苍凉愤怒?他甚至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狄少洛一把拉了帝王欲要下车的身子,摇头:“呆在上面不要出去。”语落将人交给了良竟自己则下了马车。
“狄公子好些日子没见了。”
说话的人狄少洛自然认得,即便他们几年没见。
“我到是挺佩服小公子的,一人入敌营,竟然还能毫发无伤的将想带走的人带走,辛泽竟然未发一兵一卒前来追拿,这手段怕是一般人所不能即。不但如此,还能让一群人即便是隔了数年仍旧愿意和你出生入死,身为一个军人,我望尘莫及。真把你处决了,我心中其实是不舍的。”
“郑邱,你知道自己是在犯上弑君吗?”狄少洛言落果然见前还一脸喜色的人变了脸。
“胡说,皇上亲下圣旨,要我拿你这个叛军卖国的贼子,何来的犯上弑君!到是你这个大安的害虫,当年你引得三国君王来救你,皇上大恩未处决你,可如今你竟然不念恩情反而又想与敌国往来,想要谋害我王,今若不把你正法,我有愧君上!”
说完,振臂一挥下了军令:“新皇有令,对乱臣贼子杀无赦!”
“谁敢!皇上在此!”一旁戒备的金钊忍无可忍,眼见自己人杀自己人,心中怒火何以能平。
可他没曾想,他话才落,那郑邱竟然大喝:“混账!先皇明明已经驾崩于辽河国国君之手,你竟想以假乱真,冒顶陛下名号,众将听令,全部围堵,一个不留为我大安除去祸害!”
这边发兵,众人自然只能迎敌,战事一触即发。
但是,谁也没想到前方突然有大批骑兵踏着烟尘呼啸而来,为首的还是个一位腰挂红色锁鞭英姿飒爽的姑娘。
此人来势汹涌,所经之处所有士兵无不纷纷避让。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喜爱的作者,才更有动力码字,感谢你们的支持,撒的花我都双手接住!!
☆、战乱
“狄少洛!上马!”谁也没想到来人竟会是木莲玉公主,更不会有人知道刻意将此行踪告知给她的人就是与狄少洛一别之后的辛泽。
他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他终是做不到不管不问……
“愣着干什么!上马啊!”木莲玉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只看着她不做回应心中五味杂陈,喜他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恼他的来了却不曾告诉她,怨的是他的心中无她,却也急他的不顾自己性命。
两年多前她一心系念,时刻打探他是否安好的消息,得知他安好,只有天知道她心中怎样欢喜,只欢喜过后却又是满心伤痛,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再来西北。
但是,他来了,他竟然又一次来到了她的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心中怎样惊涛骇浪。
于马上弯身伸向他的一只手,那是她全部的情愁:“快点上来!”
狄少洛自然瞬间知道她的来意,只是如今生死事态他又如何能走?
杨毅,付柏生,曹明,葛振凯等人怎会不知他秉性?连忙开口:“副帅!快些走!”
金钊一个飞身将打算袭击马车内帝王的士卒踢开,一把拽了缰绳递于死死护住车门的良竟,转头大喝:“副帅!皇上要紧!不要忘了你来这的目的!一个可以弑父的皇帝不是百姓要的皇帝!”
木莲玉也随之而喊:“狄少洛,大局为重!”
狄少洛屏息一把握住了伸向自己的手掌,翻身上马,对着那些都将目光于他身上的八尺儿郎道:“保重。”
杨毅,杨毅,付柏生,曹明,葛振凯为首的众人皆笑:“副帅保重!”
金钊拿了良竟手中的剑狠狠刺了驾车的马匹,那马因为股间疼痛飞蹄而跑,良竟紧紧抓着缰绳随着奔腾的马队冲出了包围。
远处小鱼儿连忙要驱马去追,却被身边的灵猫阻止。
“灵猫,为何不追?”他不明。
灵猫却面色沉静:“有木莲玉的马队,他暂时不会有事。”说完飞身下了战场,那里有金钊,有杨毅,有付柏生,有曹明,更有和她一起战斗的十八将,那里有的是她的过去与曾经。
她与他之间,其实见与不见都已经毫无意义……
只是这有没有意义却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明。
且说,骑马而走的众人,虽摆脱开了成群的士兵,却躲不过他人的有备无患,他们前脚走后便有马队跟上,箭雨直下,即便狄少洛尽力护住车驾终是不能保全。木莲玉心中焦躁将车内的帝王拉出,飞身落到了狄少洛近前。
“走!”说着便提气而奔。
狄少洛自然明白,搭手拉了身边的良竟即刻尾随,那紧追的杀手似乎也明白了她们的意图,可也无法,只能分散人手,迎敌的迎敌,追击的追击。
眼见着身后明显特意安排的杀手又追了上来,木莲玉气得咬牙:“你到底是怎么当的皇帝,竟落得这样下场?”
说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