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室内,除了心跳再无其它,这里没有情,因为每个人都必须记住:情能伤人。灵猫原先选择不信,可现在情确实伤了她。
他说他喜欢她,可却不能娶她……
“灵猫,师父早便说过,情不可沾,你为何还是要执迷?又如何非要如你那没出息的师姐一般?”
灵猫敛群跪地,平静的,除了心中似乎少了一块儿,灵猫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的恐慌:“师父,弟子领罚。”
有女子端着漆盘而来,上面有清花缠枝莲纹小杯,杯内有她自己的誓言。
“灵猫,别怪师父不留情面。”
“弟子不怪,都是弟子……糊涂了。”说完恭敬拜了三个大礼,起身拿了那漆盘内的小杯,昂头要喝。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样时候却有一个高大身影忽然而至,一把打了她手中的杯子:“灵猫你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
在这里特别感激
阿真,qimiao 123 ;ir 几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与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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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辛苦,等更的亲也一样辛苦!!
九月隔着电脑给各位亲鞠躬了。
剧透:大虐的节奏
☆、江湖真好
小鱼儿怒形于色,他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只求她心里觉得好,可如今她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自甘寻死,你让她要怎么不恼?
灵猫显然没想到本应该在西北的小鱼儿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只错愕的表情并不长久。
“什么人竟然这样大胆!”
灵猫连忙跪地:“师父莫怪,他是我的……”
“我是要娶她的人!”小鱼儿一语大破了灵猫对他而言纯属无谓的解释:“我愿意娶她,你们说的那所谓的誓言我也愿意发,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只爱她一人,违背誓言便不得好死。”
“小鱼儿!”灵猫错愕的看着他。
“灵猫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是你不知道而已,狄少洛有眼无珠是我看走了眼,可我绝对不会再放手。”小鱼儿言语来的决绝,是的,放手只有一次就够了,再也不要尝试只能看着她走。
然而,此时那主位上的人却笑了,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不放手?你拿什么不放手?你当我女真门是什么地方?容你撒野?”
说完始终沉寂的妇人竟然如同变了个人一般,怒不可遏,甩袖而起直接攻向了小鱼儿,招招狠厉,直逼得小鱼只能险险迎敌。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般凉薄,今日说喜欢,明日便又去喜欢旁的人,今日说永远,明日就是再也不见,你拿什么与我说再不放手?你又拿什么谈喜欢?!”
小鱼儿如何是她敌手,灵猫急在心中却被同门围堵,她的命是师父给的,她还了自然是应该,可小鱼儿不一样。
“师父!他不懂我门规矩,师父手下留情!”
这边喊着留情,那老妇人却越发的招招狠厉,小鱼儿已经负了伤。
“小子,最好丢了你那可笑的爱与不爱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我不管你是何人,都让你有来无回!”
小鱼儿吐了口内的浊血,面不改色:“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如你这样杀徒弟的师父不是恶魔也是疯子!”
一把握了小鱼儿颈项,她似乎要将他肢解:“我这一生恨极了别人说我疯,她的命是我给的,我处置她理所应当!今日你破我门中规矩,我杀你更是理所当然!”
她手上用力,却也不急着要他性命,似乎是一种疯魔的戏耍,她就是要让他一点点感受死亡,要对自己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灵猫惊愕,突破了几人的围堵,却怎么也进不得师父的身:“小鱼儿!”
“灵猫!你……你记得,你说的……话吗?”由于颈项被人桎梏,他的声音犹如即将要绷断。
“你……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我的……名字是你的,我……的……吃穿……用度都是……你的,我的人……我的……血肉……都该……论斤……轮两的……属于……你,所以……我不后悔……死都……不悔,不准……死,不准……随便……死了……”
“混账!”似乎再也不愿听,那老妇人一把将脸色酱紫的小鱼儿丢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他闭上双目,再也不动。
灵猫大惊,慌忙抱起那染血的人,眼泪瞬间而下,似乎又回到很多很多年前,她杀的第一个人是她的父亲,虽然她知道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后来她杀了和她抢食的乞丐,因为那是她用来救人的,救一个愿意分一半草席分半块馒头给她的人。再后来她没再杀人了,可她却抱着这世间唯一对她最好的师姐,她因破了门规,爱上了一个男子,而那男子负了她,她有愧于师父,自刎后就倒在她的怀里,她的身上还有她的身上都染了血。
“小鱼儿!”她恐慌无措,但却听她那一向狠厉的师父说:
“带着他走吧,既已经有人愿意为你而死你便已经不再是我门中之人,你自由了。”
看着收留她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渐行渐远,灵猫却除了一句:“师父”再也说不出其它。
她可以爱了,可以不用担心中男人毒而和自己的师姐一般了,可她却如何能高兴起来?
这自由……并不是她所要……
这边悲戚,又有谁知曾有去而复返的人心如刀绞?
拖着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身子,狄少洛的嘴角却是带着笑的,他原以为因为他的无知会害了她,只有天知道当他得知灵猫将因为他的一句不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时候他有多恐慌。
便是死了也难平一腔子的悔恨。
他拼尽自己能拼劲的所有力气,只求能在一切还能来得及的时候挽回,只是,他挽回的却是另一人对她的爱,那爱是他给不了的一生一世。
他的命是她的,他的血肉是她的……小鱼儿喜欢她,早便是知道的,如果是小鱼儿,那么他也是可以放心的。
看着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多久的几人,狄少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皇上是来杀我的?”他问,然而又似乎并不想得到答案,亦或者如今在他眼中那个本应该尊贵小心的人完全已经不需要再小心。
“不用麻烦了,只再等等就行。”
他依旧坐在高处的树下,目光始终不离一个方向,这里不繁华,居住的都是些贫下的农民,很多人还要靠着这一处的林子打些柴换些钱财度日,这里的灯火都会晚些再亮,狄少洛都记得。
“少洛……”皇帝唤他,可他却依旧头也不转的背对着他,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可那被他注视的地方却似乎是他仅有的执着。
“少洛,和朕走,朕会请天下间最好的大夫,你体内的毒……”
“皇上。”他打断他,平静中带着苍凉:“不累吗?我都累了。现在越发的累了,人累心也累,从前真的从来都不曾怨过,可到了今天我却忽然有些怨恨皇上了。”
帝王愣在了那里,如一个苍老的父亲。
“怨皇上——也怨皇后娘娘,既然……都想着杀了,为何不是一击毙命,白白……又让不该活的活了如今这些年,又白白的……伤了那么多人,白白的挣扎。”
狄少洛还想说很多的怨,可这些怨都化成了鲜红的液体从他的口腔而出,他厌恶肮脏,更厌恶脏了自己。
但如今他却懒得再去擦,他在等,然后,他终于等到了自己在等的身影,朦胧看不清,可他却相当确定那就是她,她背着另一个人入了院子,就如那晚她背着他和他说要带他回家一般。
她说带他回家……
房间的烛火亮了,他忽然觉得一直都冰凉的身子找到了温暖。
她还好,她回家了,她会继续有自己的日子,他……也许就没了遗憾……
他听到帝王喊他,可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她,另一个灵猫。
她一身绯衣,微施粉泽,杏面桃腮,颜如渥丹,眉目如画不似一般女子的娇柔反而多了些男子独有的刚劲,款步上前身轻如燕。
她就如他画中的一般无二……
他又隐约听到了她的笑声,她说:江湖就是我这样的,想吃了就吃,想喝了就喝,想睡了就睡,没钱了可以江湖救急,有钱了可以酒肉随意,高兴了就劫富济贫,不高兴了也可以偷个鸡摸个狗的。总的就一句话,怎么高兴怎么来!”
那是他一直一直都向往的……
“江湖真好。”
能有两个人的江湖——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
江湖真好……可为啥到了这里,我却忍不住想哭呢?听着《风居住的街道》这心,果真是没法淡定了……
可惜,虐心的却还在后头……揉了桑巴粉也不过如次了。
☆、想见他
两处相思各不相知,两处相苦,谁又能知?小鱼儿身受重伤,灵猫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家里,请医问药,一日复一日勤力侍奉。
她对他说:“赫连,谢谢你救了我,日后别再拿自己的性命犯糊涂了。”她把他的表白当作是他为了救她,而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任她照顾他,即便她喊他赫连,即便不像她第一次救他时候一般,可他却是珍惜的,珍惜这样的相守。
灵猫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事情,只管一门心思将一切不该想的都放在最不会碰到的角落。
可她却发现,不管如何,房间里还是有那个人的味道,以及……他留下的痕迹。
这里,曾经有个他在过。
舍不得,也放不下,只因她知道他定是有个不得已,而那个不得已是她碰不到的。
小鱼儿岂会看不明白?尤其当看到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买了吃食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的良竟时,他知道他拦不住她。
他说:“灵猫,去找他吧,至少该问问他,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人生最苦不过如此罢了。
她不吭声,可在僵愣了一时后她还是飞身追上了良竟远去的身影,留下的只有一句:“我很快回来。”
明明是他先走到了她的世界,可他知道自己还是晚了,在他退避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先拥有她的机会。
十月的琉城依旧是美的,夕阳中开的姣好的桂花总是很香,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
“公子。”良竟轻唤那靠在回廊上闭目睡去的公子,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不真的梦境,不然他无法解释这接二连三反常的巨变。
尤其当他跪在地上见到皇上,而后又被带到这里见到自己从小便跟着的公子时,他觉得他是惊愕的,他因灵猫……一个男子,而刺伤了相爷,他不再是狄家的公子,他一夜间消失不见。
全府上下无人敢再提及他的名字,但他还是有盼头的,他多少觉得自己的公子在外头兴许是好的,可如今……他怕,甚至不能自已,那是比在萨宁的时候还要恐慌的害怕,明明是他公子的公子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公子,那公子了无生气,不说也不吃,他只是在等死。
“公子。”他将才买的琉城八珍放在他的身边,他记得以前的时候他的公子喜欢这个。
狄少洛睁了眼,苍白憔悴无丝毫血色,似乎在这个人身上连最后仅有的红润也已经再也不见。
细致的给自家公子披了素锦斗篷,良竟转身开始准备热茶:“公子,多少也该可怜我大老远这么跑一趟,吃一点。”
狄少洛怔怔的没说话,似乎没反应过来又似乎并没听到,只自顾的起身要去别处,这一起身不知为何那原本挂于腰间的玲珑玉佩却突兀掉了。
良竟见他目不转睛的始终看着那玉佩,慌忙去拾起:“公子,还是戴在颈项上的牢靠。”
他当然知道这玉佩来历,那是先皇御赐麒麟子的信物,只是他却很是疑惑,那玉佩明明就被相爷夫人收走日日不离,如今怎么会又到公子身上的。
他自然不知道,这玉佩并不是他往日所见的那块儿,更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帝王对着他家公子说:“少洛,收着吧,这一块儿本该就属于你的,现在也该还你了。”
那帝王本来就知道狄家三公子原就不该姓狄。
良竟不知缘由,只当是皇上又将家里的玉佩取回了,当然上心保护,他要再系上,狄少洛却制止了,伸手取了玉佩随手放进了怀中便再也没了别的。
他这一生最不愿也就是不姓狄……
他还记得,他一心求死,可皇上说:少洛,便是你不顾念自己,也该想着,你若死了,朕会不会迁怒了狄家,你该知道皇家的人从来狠厉!我不允许谁死,谁都不能轻易寻死!
皇家?从来都是要人死又让人生。
皇家……
他是有多厌极了皇家……可他的血却怎么也吐不干净,怎么也换不干净……
他师父说那是天命。
可当他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