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态,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派,若人不说,定会觉着他有些不像是西北之人。
另一人,也是不怒自威,只是眉眼处的杀气太过,显得有些阴邪。
“玉儿这丫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虽是客气,仔细分辨也不难看出他还是极为在意对面之人反映的,尤其是那长相不像西北人可却是西北绝对最大的霸主的男子。
“我们也不是第一回见木莲公主了,不碍事,西北女儿就该这样,不然反到失了性情。”见老头子始终看他气色,辽河部主辛泽开口,笑得张脸灿烂若花,同时也安了对方的心。
得到他的反映玉砌部主笑容更深了,复又看了看另一男子道:“奇耀王见识的最多,这丫头我到真希望有个人能管住她。”
说是说,却也是解释了为何他没有问他而是先问了辛泽。
“哈哈哈,都是年轻人,哪里就能计较了。”
几人闻言都是一阵笑闹,谁又不知道谁呢?只这笑闹却越发的让木莲玉气愤。
“你们别只顾着笑,既然都来了,什么时候想个法子,赶紧给我把大安的军队给赶回去!咱们之前抢来的地盘如今又都还回去了,尤其那个什么少将,总让人进自己家后营偷东西,你们不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自打那从琉城来的白面副帅来了以后,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那些部下占到过便宜吗,还有时间在这里笑!”
他们诸多客套,她木莲玉却没有那些,吼完了气也还是没见消停,满脑子依旧还是那格桑花山坳内的场景,原本的原本该是……很好的,偏杀出来那么一个碍眼的角色,你让她如何不气恼?
再有就那面白如玉俊逸出尘的公子,难道……难道大安的男子在摸了女子……身子以后都是当作不算数的不成?
他竟然……不来找她!竟然连战场都不上!今日还看着她被一个男人追着打,你叫她怎么不恼!
一听大安来的副帅,帐篷内的气温明显窒了一瞬,但谁也没有想到,偏在这样的时候,那辽河部主辛泽却笑了,笑得那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不说话,别人自是不敢说什么,但那木莲玉却不计较:“你笑什么?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辛泽捋着腰间的锦带起身,面上是一片的深不可测:“公主无需着急,毕竟有比我们更不能容他的人呢。”
这话里有着明显的弦外之音,但谁也没有机会去问,只见那主位上的年轻男人已经抬步离了大帐。
辛泽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牵着自己的马匹去了他一直想去却没有去的地方,那个想见却一直没有见的人。
☆、三人行
西北的格桑花即将走向末期,不需多少时间终将消失,等待下一个属于它们的季节。
寒冷的空气再次渐渐笼罩在了这片土地上,但此时的这里依旧迎接着自己的常客,若说不一样,也只有一人罢了。
昂头喝了自己手中的酒水,那是独属于西北的烈酒,辛泽开了口:“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如何就不问问我为何来了这里?”
狄少洛随意而笑,依旧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随意自在:“原本是疑惑了一时的,可惜后来又都想明白了。”
“既然想明白了,如何又敢来和我跑这里喝酒。”
“没办法,你带的酒总是那么特别。”
辛泽撇嘴:“少来,你当我不知道你其实并不好酒?”
狄少洛不否认点头:“虽说如此,但你不能否认我有难得的品酒天赋。”
辛泽赞同:“这话说的到是真,你若不做什么第一公子,大可以做一个酿酒调酒的好师傅。”
“我这样的调酒师傅也唯有你敢请。”
“嗯,没问题,你若真改行,我还当真双手赞同,你开店所需我可全部包办。”
狄少洛笑而不答。
见他不说话,辛泽略微觉得扫兴,只这样扫兴的表情却也不是谁都能一见,眼角的黑色泪痣越发摇曳生辉,若不知道的人来了这样地段,只会当自己无意间入了什么不该来的仙境,有花有酒有美人入画。
“狄少洛,你是喜欢自由的人吧,既然如此,怎么就跑这种打打杀杀的地段了。”
“无利不起早,自然是冲着自由才来的。”
“跑西北来自由?呵呵,你还真敢说,怕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才来的吧?”
“路有很多,我却偏喜欢这一条。”狄少洛轻笑。
“起初我也不是故意要用假名骗你,我在大安的皇都游山玩水,要是被你们那多疑的皇帝知道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嘿嘿,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是谁呢,辛泽是我原本的名字,辽河国,我是辽河国的国君,怎么样?这次有没有震惊?”
“有些,我原以为你是赫连部的国君。”两人碰了酒壶,相互引酌。
“你这人怎么总不知道善解人意一些,你想什么不好定要把我想成那么个混账东西。”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主,还是你的盟军,也就只有你总是说话那么噎人,管人家叫混蛋。”
“叫混蛋那都是对得起他,不过,做为敌国卖给你的一个消息,你可以上心些他,小心被算计了。”辛泽开口句句良言,只是这样的良言,狄少洛还真不好意思收下。
“我只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尤其是你给的。”
辛泽摇头:“你这人真是没得救了,如此这般了解我,不怕我真把你留在西北吗?”
“我要是能一直安然的呆在萨宁也不错,至少应该有人管酒。”
“嘿嘿,只要你要,更不怕你那国君有想法,我绝对管够,要多少有多少。”
狄少洛不以为意,两人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些岁月。
那时候彼此谁也不知晓谁,只是快意恩仇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看山,看水,看画舫中的美人对江浅唱,不忆烦忧,只有远道而来的朋友。
这两人欢畅惬意,打军帐中而来的灵猫却心情抑郁,只因为有不该的人坐在了她的地段上,在她的心中,那个地方原本就该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
心情不痛快喊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好意到哪里:“你俩喝的可好?我顺道带来了些口粮!”
问完还不忘小试身手,直接挤在了两人中间,一派若不把对方挤下去就不算完的阵仗。
然而话落下去的利落,坐的也扎实,却起来的也快。
当真把一日见不到副帅便不能安好的灵猫给震住了,尤其在见到狄少洛身边的另一人时,整个人的下巴都差点落了下来。
这……虽然不月黑风高,却也不能是亮堂的地方,乍一看不以为意,当真近了,却当真看的真切,那面色姣好,眉眼清奇,眼下带着好看泪痣的男人,她可不是见过吗?
她这没来的一出,令原本就好奇她的辛泽更加的不能不多注视两眼,可惜不注视还好一注视便真的跟着起来了。
“你?是你吗?灵猫姑……”娘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得到的便是正主忽然袭击而上的手掌,余下的话只能全数咽进了嘴里。
“哈哈哈,好久不见啊,你过的还好吗?”灵猫可了劲的使眼色,还不忘转头看狄少洛反映,见他疑惑皱眉,整个人更加的不好了。
“你也是,怎么来了萨宁也不找我说一说呢,如何就不告诉兄弟我一声,我也好去找你絮叨絮叨,我们也着实有些年头没有见面了。你不对,你忒不地道了,该罚,实在是千万个该罚。”
这边说完,那边自然就是操起酒袋子直接而上,先灌上了再说。
这下是当真苦了那堂堂一国之主。
“猫,你这样子灌法,实在是……干的漂亮。”狄少洛一副做的好表扬范,偏那灵猫就是越夸越上劲的主。
见好就一定不收。
“这是打算就地埋尸吗!”辛泽手中用力,一把推了灵猫施暴的手掌,身前的衣襟已然见了酒水:“瞧这衣服,我今天特意换的,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回头还得洗!”
他絮叨,灵猫自然忘不得赔罪,抬起猫爪子就可了劲儿的蹭:“兄弟见到你这不是高兴吗,高兴得有些过了,回头到琉城了我赔你一件便是。”
辛泽什么人物,眼睫毛拔下来都是空的,她一句一个兄弟,他又怎么死心眼的不明白其中道理,两双俊俏的眉毛直接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可不是我说的,兄弟指定说话算话。”
他两人你来我往,闲来看戏的狄少洛开了口。
“你们俩也认识?”
这回辛泽先抢了话头:“可不是,在没遇见你之前第一个遇到的就她,这兄弟拾金不昧帮我找回了被剽窃的银子。”
灵猫听完,实在汗颜,真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那钱就是她偷的。若不是看在他为民除恶霸的份上,她还真没打算还给他。
狄少洛笑的开怀:“这话算你说的实在,她虽是个贼,却是个盗亦有道的好贼。不过,我曾记着,你说来大安……遇到的不是个特别的姑娘吗?那姑娘拾金不昧……”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没事就掉钱,要不怎么说有钱人家的公子都这样呢。”灵猫笑的妥帖,接的利索,还不忘慌忙岔开话题:“你们俩偷着喝什么好东西呢?大老远就闻到酒香了,带上我一个行不?”
有人要,自然就会有人愿意给。在辛泽还在小心擦拭自己酒袋子时狄少洛已经如往常一样自然的将自己的酒壶递了上去。
那原本该活脱脱是个姑娘家的人就那样……随意的干了。
辛泽觉得也许他对大安的姑娘了解的还是不多。
三人自是不用说的好说好笑,不过编排了一些灵猫与辛泽如何认得,狄少洛又如何与灵猫相识,又如何跑到西北打仗,总体下来,十句加了五句半是假的便是。
辛泽三三点头叹息天意缘分难挡。
三绕两不绕酒水已过,灵猫第一个开口要求解散,辛泽不愿意,却也敌不过二胜一。
只是在离开时候逮了灵猫一震耳语,顺道扒了她身上的披风,留了一句:“这是你欠我的衣服,我今儿就要。哎呦,还真香!”
说完就提臀上马,活活把只猫气的不轻,只有她自己听的清楚这句话前头的两个字:姑娘!
狄少洛不知道他们计较什么,见灵猫没了披风顺手脱了自己的套在了她身上:“他向来做事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你别和他计较。”
灵猫到是很想计较,就是没那本事计较罢了。
“披风给我做什么,我不冷,还是你穿着,你们尊贵人家的公子冻不得。”
“穿着吧。”狄少洛拒绝了灵猫递还的衣服,率先抬步走了。
灵猫快步跟上,温暖的却是整个身心。就是,还没待暗自高兴,却突兀的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身子。
那是她喜欢的人的。
“猫,我想了想,你……还是该知道,他是辽河国的国君,是西北三大部族联盟之一。”
灵猫闻言一愣,她不傻,这话意味着什么,一个不小心就会是通敌,他是在保护她。
思及此很快便释然了,伸手拉了狄少洛的衣袖:“他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你到哪儿我跟着,你是好人家的公子,该是不会害我的吧?可千万别让我半路夭折了。”
“嗯,只要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你死。”
狄少洛回身,对着她笑了,那笑容温暖而随和,在那一刻灵猫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家,或者说就像家人一样亲近舒服的感觉,她觉着即便为了这样的感觉死了也是甘愿的。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师姐说的某些话,什么是爱情……她觉得自己似乎好像有些真的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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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
天意呢?天意也越发的想要让她知道他在她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在见了辛泽的第五日,狄少洛终于隐隐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会是那么的强烈。
而灵猫更没有想到狄少洛告诉她自己曾经偷的人是国君这样的震惊根本都不算作震惊。
小鱼儿与敌军的人有往来,甚至就是敌军派遣而来的奸细,这样的言论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铺天盖地了起来。
一时,三军的目光都落在了副帅麾下的鱼偏将身上,让人不得安生。
而那应该有所解释的人,依旧毫无任何的解释。
“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了,你还打算什么都不交代一句吗?”
灵猫看着军帐中的小鱼儿,心里还是希望她能说些什么的,不管是什么,其实有些事情她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震惊。
就比如在很早以前他曾看到他和敌国的人耳语,听敌国的人唤他为王,再比如,他总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用一种带着歉意的眼神注视着她。
更比如,他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出去,找谁?她没去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