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蒜
【,】
第1卷 第001章 南宫残
酒楼一角。
清逸的身影背对众人,或许,我们此刻该称她为‘他’,毕竟,在这人来人往的酒楼里,一身白衫儒雅是男子装扮。
“客倌,您……的菜……这壶里还要加……水吗?”上好菜,小二利落的去拿已然见空的茶壶,这位公子放在桌上的剑真是好看,他不懂剑见得却也多。
微额首,不点而朱的唇闪动异光。“劳烦了。”白衫公子?似乎,白衫是个不错的名字,以后,如还有必要,便如此唤她,只是今日离去后她还会出来吗?
啊?店小二面一红,也不知为什么一个男子让他全身不由的燥热起来。“不……不麻烦,我这就去,公子您等等,公子,您的包可以放在桌上,手拿着不方便用膳……”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喜欢的人,一点点的善意,能让他们不知所措,若是另一番让人害怕的面貌,就只会让他们发抖恐惧。
茶,这家店里的茶不错。
她来唐门时住这里,离去时,也要再喝一壶才走。
这里好吵……
静静的闭上眼,感觉回到那个地方,树木的清香,鸟儿清鸣,还有……他在那里。
圣池金莲对他一定有用,再等她一会,很快就回去,是她欠他的,唇边缓缓有了笑。
“客……客倌您的茶……”好漂亮的公子,不用俊美,只能用漂亮形容,看见他笑,四周人都不由的跟着痴。
“……”
用完餐。
“客……客倌……找您的银子……”
“……”
“客倌,您慢走……”
“……”
“客倌……”冰寒的剑抽出来,狠狠的刺向对方后背。“白衫公子,圣池金莲留下!”
清啸,只听到拔剑的声音,然后,她那把素青的剑稳稳握在手心,浅浅散开的香,身后刺剑的店小二额头一道血痕,重重的倒下。
“啊……杀人了,杀人了……”
“白……‘他’就是白衫公子,快抓住‘他’,圣池金莲就在‘他’布包里——”
整座酒楼的客倌全会武,身上全带了家伙,齐刷刷的掀翻桌子就向白衫攻过去,哪有这么巧的事?刚才的谈笑风生全过去,方才的景象不过是一场局,设计为抓捕‘他’。
明显的,这是一场早被识破的局,酒楼里埋伏的人死去大半时,暗中的领头人终于站出来,“你怎么知道店小二是假冒?”他们调查过,他到唐门之前来过这家店,自然菜色场景完全没有差别。
“他说话结巴。”轻扬唇角,真正的店小二看着她,是话也说不出,其它一切确实完美,包括那茶的味道也同以前一样。
这些全都是唐门中人,意欲夺回圣池金莲,出尔反尔的小人,圣池金莲她夺得,由正门离去,背信之人,该不该死?恩?……
“明人不说暗话,圣池金莲交出来。”此为唐门之宝,怎么也不可能外流,杀她也要将圣物夺回。
“办不到。”
“你已经中毒,再前行七步必死!”唐门‘毒步天下’,先前她入唐门平安而出,是她早有准备,如今,她早喝下无药可解的断魂茶。
是吗?白衫走出七步,清扬一笑回头。“为何无事?”
“你……”根本没有中毒,他怎么发现的?……未中毒也罢,他只能死在这里!数十人在这酒楼一番恶斗,白衫轻轻的左右晃动,人家利剑当头砍下,她却消失出现另一处,然后她后方有人倒下,一个、俩个、三个……
好飘逸淡然的身法,她当真是与以前不同了?酒楼二楼,最深的角落走出一个全身黑衣滚金线的男子,那男子面如刀雕,俊美如斯,温柔的声音配上世上最冷酷的黑眸。“好……没想到,妳剑也使得这般好,剑无形,动作之快,还真是让本座吃惊。”男子一步步走出来。
看到对方,不由向后退出一步。“是你?”他怎么找到她的?呵,随后随意淡笑,是呵,他总会找到她,只是不是现在,不要与这麻烦的男人过多纠缠,现在就离开。
走得了吗?
“妳还真是大胆,藏好了,竟还敢露面?不知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么?”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有被剜住咽喉的自觉,遇到这个男人,最幸福的选择是你还有机会自尽!
“南宫残,我未必怕你!”金莲,她要将圣池金莲带回去,他还等着她。想到那个男人,不由的握紧双手。
“你可是本座的意外收获,本座的运气还真是好。”嘲弄,“就你刚才解决唐门数十人的手法,的确让人害怕,可你手软了,我的夜心……”
“……”
“怎么不直接杀死他们呢?除了假店小二,其它都还有一口气你没发现吗?有意留他们活口?还是忘了取他们性命?本座帮你!”南宫残话落,数条黑影出现,在数处倒地男子身旁移动,快准狠的剑尖,精准的挑破每一人咽喉。
……“有劳了,看来我真是忘了。”离开!离开这里!他未必能将她怎样!白衫快速转身。
“等等,你有忘记的事,他们也有忘记没做好的事,本座同样代劳了……”长长的尾声代表恐惧,张狂唯我独尊的男人释放出噬血的光芒。
……“啊……”心口好痛。
才行俩步,白衫便停止前行。
第1卷 第003章 矜傲
“主上……夜小姐……”
眼一瞪。“直接说她怎么了?”很烦躁,不是吃了圣池金莲,怎么还会。
“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近几日不适合移动,属下这就去煎药。”行房过度,之前中毒还受重伤,没死是奇迹,圣池金莲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时候醒!”
“今晚就会醒。”
整间卧室被南宫残砸得面目全非,完好就只剩一张床,上面的人睡得安稳,他是为画卷离教,得到她的消息是意外。
她要他如何放过她?她告诉他!“啊——”盛怒之下,窗棂也毁。
白衫其实醒了,睡着一动不动。还真是糟糕的一切,金莲没了,约定回去的日子也到了,必须快点离开。
遇到他是她倒霉,当作无意摔倒拍尽自己衣角的灰。
净白的衣裳,淡墨色的眸,倨傲的脊背,玉白的耳珠唇微挑,铜镜里的人是‘她’吗?南宫残认错人了,他必须更正这个错误,她是得到少林的避毒珠,汾阳王家的千年野参王,唐门圣池金莲的白衫公子!淡淡的,慵懒随意的步调,少了圣池金莲,她该更轻松离开这里。
坚定的光芒,只为有人等她。打开房门就这样走出去,门外监视的人视而不见。
“夜小姐,您不可以离开房间!”
“我要见你们主子。”
“夜小姐请。”若是她主动,主上说放人,她离不开这里。
整座客栈被包下,只她一人坐于厅心用餐,满桌的清淡素菜,窗口望出去还可看到随风摇曳的竹,轻轻飘散开的香味是属于窗外的竹,还是她桌上的素青剑?唇边的弧加深,闭上眼撑着下颚享受什么。
她说要见他,却一个人坐在大厅用餐让他来寻,她当真如前大胆,衣裳的颜色换了不代表过去被抹尽,就算她能将自己染成雪缎他也可将她玷污!
迈过门槛儿,就这样看着,是不忍打扰她?呵,可笑!
“公……公子您的茶,喜欢小的再帮您泡……”一直低着头,上面吩咐不许看这位公子,包场的剑士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许多说,不该问的不许多问,否则客栈里的人都得死,要好生招待这里所有人,要小心伺候。
这位公子很可怜,他是被抓的!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主子好男色,将这白衫公子……
唉,好生生的一位少爷,怎么就落到这群人手里?洗衣房的大婶说,今日换的床单,上面的血和那东西很可怕。
小二脑里想的,是听说男人那个也出血,果然那黑衣人的主子不是正常人,都不正常,江湖恶煞不要招惹,小心伺候才有命存钱娶媳妇。
“……小二……”
“……啊?公……公子您说什么?”面上火红一大片,他游神想到哪里去了?连人家说什么都没听到。
“劳烦了,再送一壶茶!”
“是……小的这就去。”
总是捧着茶杯,六月天里仍然要热茶,因为冷;总是坐在角落,因为只是一个人;总是微抬下额,是倨傲不相信别人的心;总是浅浅的不出声,是要看尽世人愚昧与丑陋。
换了一身衣裳,换了一副神情,还是她,人永远也改变不了。
如同她此时捧着茶杯的神态,以往是嘲弄的笑,身后总站着宫女;现在是慵懒随意与飘渺,她还是冷漠淡泊偏激,一定不会错,一定错不了……
想着,南宫残向前迈进一步。
他要问她,他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见到了落红,可他昨夜太气,停止才回过神,根本忘了是否有碰到那层阻碍,他不信她没与那个男人在一起,四绝公子,温润如玉,她现在穿的是那个男人喜爱的颜色,俩年前,俩年前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交给那个男人,有没有!
窗外传来吵嚷声,似乎有人发生纠纷,白衫眼前的一片竹被压倒。
“啊——”
惊叫窗外传来,南宫残仍在向前,他不认为客栈里有人会移动半分去看究竟,他的人不敢,他不会,而她更不会……
沙沙风声,窗口晃出一抹白影,她,竟然管闲事?他刚才还说她不会变,她现在竟然做以前绝不会做的事,去管他人死活?该死的!她一定是故意挑衅他!“将她抓回来!”
“是,主上。”四大护法去其二,夜小姐受伤不轻,俩个人足够将她抓回,南宫残忍不住走到窗边看,她真的救了那个人,不,一定是为救那片竹!倒茶水的店小二追出去,“公子……您没事吧?”昨晚伤得那样重。
奇怪的场景发生了,白衫转回身,看着小二。“你是谁?”
啊?小二变作苦瓜脸。“公……公子……茶……”
……
呵,哈哈,哈哈哈,还是她,这么漫不经心,眼里没有任何人,对人说着客气的话,转身,根本就不记得对方,更有甚者,在她面前晃过十次同她打招呼,她还是可以问:你是谁?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心底,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
不重要的人,不用浪费记忆资源,这是她对他说过的话。
面对狂笑的主子,左右俩位护法心惊胆战。
……
“你说什么?本宫主不知道。”宽袖一挥,倨傲的转身。
“站住!本座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这个丫头,敢待他如此不敬!
“本座叫你同本座回去!”该死的,敢有意惹恼他!挑拨他的怒焰,她当真是不怕死!
“为什么?”冰冷的娇颜带着邪气,勾起唇,手里的鞭子傲然的指上他。“本宫主可没对你一见钟情,同你回去不可能!”
四大护法怒斥:“大胆!”
南宫残唇角抽了一下。“你说一见钟情?”他们见过面,这个丫头,她敢!没人敢忘了他,没人敢忽视他!至于一见钟情,他有说,带她回去是做他的女人?好大胆不怕死的丫头!
“确实无法对你一见钟情。”轻蔑的摇头,清灵的嗓音戏道:她现在还不知他面相如何,没必要细观,也不想观看。
她要受到处罚,落到他手里,绮丽的春药,她竟只冰冷的对他道:恶心!
他要她后悔对他的不敬,将她同四名属下关在一起,中毒的她毫无所动,该欲火难忍的身体竟是冰冷的!
回忆,一个连他都敢忽视不记在脑里的女人,怎会记得给她泡茶的小二,还真是可笑,事隔俩年,还是老样子,到底有没有人,让她一眼记住?
第1卷 第004章 脱身
机会!
原在处理纠纷的人手中剑光一闪,剑回鞘面前倒下一大片,略停顿侧过头,也未看南宫残,微扬唇身形一纵,身后只传来恼怒的吼声:不许放过她!
“追……”
她敢就这样逃,最好有接受残忍处罚的觉悟!其实,南宫残并没有第一时间追,只要他动身,是可以在最短时间追到白衫。
寻人寻了俩年,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不许她逃,也要她逃!不许她逃不是许她违背,要她逃是要寻出那个她为其寻圣池金莲之人。
如今圣池金莲没了,那个人,似乎是要死了?
俩大护法一路紧追。
“真是缠人!”泡在湖水里,闭着眼手在水里划动,白衫公子,月白衫,有必要吗?圣池金莲毁了,她须寻替代之物。
为什么想新称谓?认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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