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梓想起了楼颖离开前对他说的话:“我会先去找小玉,趁机喂她些药,然后快子夜时你再过去,那时药效正好完全起效,进了门,你也别多说话,直接扑上去就是。”
秦桑梓一向自诩正人君子,想起此行目的,他不禁脸色发红。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念头,这个念头这四年多以来,宛如藤蔓般滋生在他的心里,平常总能压抑住,但今天今夜此时此刻,他再也压不住,想得到楼玉的欲望,牢牢地控制了他的头脑,他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去犹豫,只想着往前,往前。
子夜时分,夜半,魍魉出动。
秦桑梓悄悄地推开了楼玉的屋门,门只是闭合,不曾从里面上锁,这千仞峰上的屋子,都没有从里面锁上的门,想来是因为外人根本进不到这里的缘故吧。
门轻轻地推开,发出了些的声音,但在山风呼啸着的夜晚,这样的声音并不惹耳。
一道黑影,极速地从楼玉的床边掠开,只是速度极快,秦桑梓心里紧张,也根本没了平时的警觉。
秦桑梓下意识地掂起脚,从靠着脚尖的掌肉走路,行走无声。
几步之遥,就是被子高耸的床,被子的形状,正是一个花样女子引人瑕想的形状,蜿蜒起伏,有高有低,想起那高起之处,秦桑梓的下身,突然就有了发紧的感觉。
少女的美好,触之可得,一股热流,从秦桑梓的心田流贯全身,他快走几步,冲到了楼玉的床边。
楼玉的脸,红通通了,喘着粗重的呼吸,似乎嫌热,她踹开了被子,露出了洁白的身体。
她上面只穿了肚兜,下身只着了亵裤,半遮半掩,春光无限。
秦桑梓的喉结急剧地上下滑动,他颤抖着手,摸上了楼玉的后背,美背如玉,光滑无瑕,肤或凝脂,还散发着淡淡的干净的处子体香。
楼玉似乎觉得秦桑梓的手很冷很舒服,她翻了个身,正面朝向了秦桑梓。
酥胸半露,嫣红半点,秦桑梓低下头,猛地咬住了那半边的胸,楼玉似乎睡得极熟,不曾发出声音,只是她的呼吸,却又重了几分。
秦桑梓整个人都扑上了床,他发着狠般去亲楼玉的嘴,他怕她突然惊醒大骂他是淫贼,更怕她大声地说她不要他,所以,他就不给她这样的机会,把她的嘴死死地封住,恨不得把她整个人纳进他的身体里。
他粗鲁地撕裂了楼玉的肚兜,双手揉捏着那未曾被开发过的胸,又用脚褪去楼玉的裤子,他整个人都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秦母在场,也必定会为秦桑梓如此兽性的一面震惊,其实这根本不用惊讶,人从兽而来,人性本身就潜伏着兽性,平常越装作谦谦君子,兽性发作时就越猛烈。
只是,今夜注定是不清静的。
床上激烈交缠的男女,压根就未曾想,卧榻之侧,伏着一只更凶猛的野兽。
床边缓缓站起了一个黑影,黑影的脸上,挂着厌恶的神情,他高大挺拔,看去正义凛然,走到床边,冷眼看着正做着好事的两人,他抬起手,运起十成的功力,只求一击即中。
而在此时,也许是天意,楼玉稍微睁开了眼,她看见了呆在床边的人,也看见了那人将手凌空即将拍向秦桑梓。
没有任何思考,也没有任何犹豫,她用尽了全力,翻身而上,后背正中一掌,鲜血狂吐,大声地惨叫。
黑影一击得手,看见正中自己的目标,原本还想着要先杀男的再杀女的的步骤,一次就完成了,他不再犹豫,迅速地凌空而起,破窗疾驰。
正沉醉在性爱的当中的秦桑梓,被鲜血淋了个清醒,他看见了气若游丝的楼玉,他起身,紧紧地抱起楼玉,大喊:“小玉,小玉…”
楼玉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秦桑梓,微微地笑了,说:“师兄,我娘说,我长得非常的漂亮,可惜…”她又吐了一大口血,淋得秦桑梓宛若个血人,她又接着说:“可惜…我没能让你看见我自己的模样……”
香消玉殒。
“你是颖儿…”秦桑梓呆呆地抱着楼颖,双眼空洞。
这个屋子未曾单独设下结界,屋内的声响惊动了千仞峰上的其他人。
楼玉与刘瑕几乎同时到达,刘瑕看见楼玉,吃惊地问:“你怎么从楼颖的屋子里出来?”
“先进去看看,一会再和你说。”楼玉着急地冲进屋子,紧跟着她的是刘瑕。
屋内的惨烈景象,让楼玉立在当场,赤裸的男女鲜血满床满地,无声无息的女孩躺在了秦桑梓的怀里。
“姐姐!~~~”楼玉迅速地跑过去,抱住楼颖,用手去探她的鼻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百零四、空见桃花开料峭四。(让眉《玉楼春·寄张君》)
萧健楠是最后一个走进屋子的,他本来神情淡淡的,但看到两个楼玉后,脸色迅速地变了,他站在众人的身后,看了看秦桑梓怀里的楼颖,又看了看抱着楼颖不放手的楼玉,又看见刘瑕只有疑惑并没有伤痛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
杀错了人,可惜了那么好的机会。萧健楠压下心里的遗憾,走到他们身边,沉声说:“没想到千仞峰外有结界,内有高手的情况下,还有贼子上来杀人,我必定严查此事。”
元婴期大圆满的楼玉,对人内心的欲望探知能力已不同往日,以往的她,对人性欲更敏感,但如今,楼玉对人身上其他的强烈欲望也能感觉到,人的众多欲望本来就是互相交织互相生长的,由性欲生贪念生嗔念,一欲起,众欲生。
从萧健楠身上,传来了强烈的嫉妒之念,而且目标正是对着她,还有强烈的遗憾和恨意!
楼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萧健楠,她想不通,刘瑕的师父与她素无交集,为什么会对她的感受是这么地强烈和复杂。
萧健楠看见楼玉盯着他,他有一丝的心虚,移了移眼,看见刘瑕,正是他这一眼,让楼玉感觉到了不单纯的东西,她居然荒谬地接收到了一点点萧健楠对刘瑕的欲念,不强烈,但楼玉对性欲和爱欲有着非一般的敏感,她愣是感觉出来了。
怎么可能?!
楼玉连忙压下了自己心里不可思议的念头,低下眼,用床上的被子,将楼颖好好地裹了起来,然后示意刘瑕将秦桑梓拖出去穿衣裳。
刘瑕将呆滞状的秦桑梓拖起,不小心看见秦桑梓下身,依然擎天一柱状,眼神带了丝羡慕,赶紧瞪了瞪楼玉,脱了自己的衣服,将秦桑梓下身包了起来,拖了出去。
萧健楠自然也不好意思呆在两个女子的房间,就跟着刘瑕出去了。
楼玉将楼颖放平,拿了一块帕子,小心地给楼颖擦去了身上的血,仔仔细细,没有漏下身体的任何一处。
失血过多的楼颖,擦干净后,身子越发显得白,白里还带上了些青,楼玉擦完,又挑了件干净的衣裳,给楼颖穿上。
楼颖的身体很僵硬,应该与死前剧烈运动,血液又迅速流干有关,楼玉给她穿袖子,她的手臂僵直着弯不了,穿起来异常困难,楼玉用手摩擦着楼颖的手臂,终于生了些热,那手臂弯了些,等衣服全都穿好,楼玉累得浑身都是汗。
坐在床上,歇了半晌,楼玉起了身,却突然感觉到了两只尖利的爪子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扣得她生生地疼。
楼玉低头,一看,居然是楼颖的两只手。
“姐姐~姐姐~”楼玉以为楼颖醒了,高兴地喊,可楼颖却铁青着脸,眼睛空洞地瞪得老大,明显是一副死透了的样子。
楼玉伸出手去拉楼颖的手掌,那手掌竟然纹丝不动。
楼玉看着楼颖,眼神很柔和,说:“姐姐,答应过你的事,小妹必定做到,我一下山就去办你娘的事,你安心地去吧。”
楼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她的手也完全地松了开去,再无生息。
楼玉坐在床边的榻上,想起楼颖可怜的一生,她不由得为她难过,虽然她害过她,虽然她恨着她,可楼玉并没有心生怨恨,之前楼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把她杀死,但她都没有动手,而且据刘瑕和秦桑梓给她的消息来看,楼府倒霉,她也只取了楼遇春的命,连班大家的命也都还留着,更别说楼晏殊和楼晏青两兄弟。
“假装自己绝情绝义,姐姐,其实你也还是顾念着血缘之亲的吧?”楼玉眼睛里泪意涌了上来。
想到这,楼玉眼前,好似出现了今夜亥时过后不久楼颖来找她情景。
那时,楼玉有些认床,并没有睡得很深,所以门一开,她就醒了。
楼颖走进她的房间,穿得极为单薄的衣裳,她走近的时候,楼玉感觉到了一阵的寒意,当楼颖说明来意,楼玉坚决反对。
“姐姐,上次你假扮我了,肯定没成功吧?你真这么不要自尊了吗?你就这么上赶着把自己的尊严让一个男子踩在脚底下吗?”楼玉气愤地说。
楼颖凄凉地笑着说:“妹妹,人活在世上,什么最重要?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楼玉回答说:“做人的尊严,这是人区别于禽兽的所在。”
楼颖看着楼玉,说:“不是尊严,是信念。为了心中的信念,有时我们会将尊严扔到地上任人践踏。”
“姐姐,你的信念难道就是要和桑梓哥春风一度?不管那之后会被多鄙视多轻蔑?”楼玉说。
楼颖摇了摇头,她的脸上突然流下了泪水,轻轻地说:“娘还活着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是每天爹爹都能来,爹一来,娘就高兴了。娘死之后,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仇,可惜那时我不能出门,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半边半边地变成不同的人,后来进了师门,才勉强控制了自己的变形,等报了仇后,我这心里就空落落,有时走着走着就想一头撞到那墙上死了算了…”
“姐~~~”
楼颖继续说:“我喜欢师兄,在最想死的时候,心里舍不得的就是师兄,所以我就想着,能拥有师兄一次,那也不枉了此生,我不求多,拥有了一次,便也足够了,等过后,我便能去死了。”
“姐姐…你还有我!”楼玉哽咽地说。
楼颖看着楼玉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说:“妹妹,来世再和你做姐妹吧,下一世,不要叫我们异母同父,我必定会是一个好姐姐,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唱好听的歌,带着你玩,不叫你受委屈…”
一百零五、空见桃花开料峭五。(让眉《玉楼春·寄张君》)
天快亮的时候,楼玉出了屋子,千仞峰高,极早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初阳正与地平线做着斗争,想往上升。
人从诞生一直到死,哪一天不是挣扎着才能活下来的?从数千万的精子群中游向母卵,到用软软的头骨挤过狭长的产道,生下来,疾病、意外、还有数不清的磨难,都是一场又一场的斗争。
楼玉回头看了看楼颖所在的屋子,悲伤是有时限的,想要活着的人,没有资格长久的悲伤。
匆匆的脚步,走进了秦桑梓所在的小屋,就离楼颖屋子不远的地方,楼玉看见萧健楠站在门口,带着关切看着她说:“楼姑娘,瑕儿在里面照顾秦公子,你先去休息吧。”
虚伪!楼玉的脑海里就只浮现着这两个字。
“萧师父,我与桑梓哥情同兄妹,不看见他安好,我实在睡不下,还请萧师父尽快查找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小玉感激不尽。”楼玉对萧健楠小小地欠了身,算是行了礼。
萧健楠点了点头,说:“如此,我就不拦着楼姑娘了,一有消息,会马上和楼姑娘说的。”
楼玉没有再多话,转身进了屋。
屋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太阳还未能照耀的地方,有了灯光,只会让黑的地方更黑,白的地方更白。
刘瑕早就听见了楼玉的声音,他站在秦桑梓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楼玉一步一步地走近。
“桑梓哥一直这样?”楼玉看见秦桑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眼睛却瞪得老大老大的。
“他好像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刘瑕站远了些,他怕楼玉又感觉到冷。
楼玉坐在秦桑梓的床沿,伸出手掀开他的被子,谁知刘瑕突然飞至,将秦桑梓被子紧紧地捂牢。
一下子,冷得便发了抖,楼玉退开了几步,气恼地说:“你干什么!跑得跟飞毛腿似的。”
飞毛腿?刘瑕眼里闪过了疑惑,但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新名词,他继续捂着被子,问:“为什么要掀开他的被子?”
楼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正在行房时受到极大的惊吓,下身的玉茎一直硬挺着不泄,再不治,他这辈子就毁了。”
刘瑕脸色有些恨恨的,他不甘心,但又觉得捂着秦桑梓不让楼玉给他治病,实在有些不厚道,更加重要的是,楼玉一定不会同意的,他只好咬着牙,放下,自己去掀开秦桑梓下身的被子,又又被子将秦桑梓的脸给盖住了,才跳开,把床让给楼玉。
楼玉又气又笑,瞟了他一眼,说:“当初我给你爹治病,倒没见你紧张成这样。”
刘瑕被楼玉的笑,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