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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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的最初-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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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如是
申明:本书由。 (。。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喝了孟婆汤的杨舞,
她忘了宗将藩……
但,因为感情太深刻的缘故吧?
以性命相许的爱,
穿过时空的阻隔,
回荡在天地中不断对她呼唤……

楔子

以为穿越时空邂逅了以后

命运就注定着相爱的两个结合一世的鸳盟

可是

从二十世纪到遥远的古代

错落着什么样的差错

时间的河流没有承诺

永久的相守

银光再闪照时是否

是否又要

开始重新那一段的邂逅……

从零从无从混沌与迷蒙——

命运的漩涡回漩出记忆的底色

银白的闪亮深邃出重逢的邂逅

于是

从二十世纪到遥远的古代

穿梭着爱与思的交错

时间的河流荡漾着

生世的约守

银光再闪照时所有的回旋为了

为了开始重新那一段的邂逅——

一千年的最初

第1章

好冷……是谁?

是谁将我沈进这冷暗的冰流中?

许多的漩涡在回旋;而我,也跟着在回旋,不断地在回旋,回旋在那一圈滚着银光的深邃……所有的感觉、思绪,全都化为那无边的深蓝色深邃;银亮的光包围着我,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坠。眼目是黑暗、是深蓝、是幽冥、是银色的炫亮——我无法抓住任何黑暗或明亮,只是一直地往下沉坠。

许多的漩涡在回旋,而我也跟着回旋,回旋——再回旋……杨舞……是谁?

是谁在呼唤我?

那个声音,夹着风,夹着阴暗的嘶吼,那么哀凄,幽幽地煽入我的心头。滚着银光的深邃在回旋,许多印象也在回旋,零碎的、散乱的——那个颓跪在地上,悲伤哭号的年轻男子究竟是谁?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女孩又是谁?

太远、太模糊了——啊!回旋——咦?那不是我吗?为什么我那样哀哀地哭泣?在我怀中,用生命紧抱、依恋不舍的那名男子究竟又是谁?

那个男子,毫无生命似地躺在我怀中——啊!那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充满了不舍,眼泪那样不断地流?

为什么我现在心里仍然感到痛?

耳边充满了风,许多的漩涡不断地在回旋……是谁?!究竟是谁?!那究竟是谁?!

是谁在呼唤我?是谁在我耳边悲泣为我泪流?

是谁?我的心为他感到痛,充满强烈的依恋和不舍,深深地、源自心海底处无尽出爱和愁?

啊!那究竟是谁——“你醒了?”一个温和慈祥,但略带苍老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我茫然地睁着眼。

那是一个感觉老,但推敲不出年纪的老妇人。体态龙钟,但在迟缓的身形下隐透着敏捷的影子;头发白里带灰,梳了一个包子髻,俐落地挽在脑后,像寻常的老婆婆,古旧的气味很浓;穿着的式样也旧,那种旧式斜开边襟、上下二件式的单褂,活生生地从历史中走出来,倒退流行起码好几百年。

她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

“你是谁?”我的感觉、意识一片茫然,脑中萦绕回旋的只有这一句问号。

“是谁”——对的,在长长的梦里,我心里不断盘旋回绕的,就是这句问号。

老婆婆又是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我的疑惑。她端了一碗汤,坐在床边,和蔼地说:“饿了吧?先喝碗汤温温身子。”

我起身坐着,接过那碗汤双手捧在手上,热气氤氲,我轻轻吹烟,在汤面上荡起同心的涟漪。波纹朝边旁扩淡,恍恍错见了漩涡,不断在回旋。

我一怔,望着热汤怔忡起来。

“怎么了?”老婆婆殷勤地把汤送到我唇边。“看你脸色这么苍白,快趁热把汤喝了,好温温身子。”

我不觉看着她,她眼底充满鼓励和殷切。我不忍拂逆她的好意,没多加考虑就把汤喝了。但我只喝了几口,便把碗推开。

“你到底是谁,老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仍然充满疑惑地看着老婆婆。现在这个时代,已难得看到像她这种充满旧式风情的人了。

“你自己的家你都忘了呀!”她看着热汤,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像是满意地把汤端开。

“家?”我又是一楞。突然有什么东西企图闯进我的记忆,但我抓不住印象,什么也想不起来,骤然头痛起来。

“是啊!”老婆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不一会就又出现了。“我煮了锅汤在灶里热着,头痛的话,就去舀碗汤喝了,不要想太多。”

她微笑看着我,洞悉了我的头疼。我不及思辨她话里的吊诡,看着她,内心充满了迷惑——那东西突然又闯上来,我不断看见漩涡,滚着银光的深邃,隐约有什么声音在呼唤我——杨舞……谁?是谁?

我用力按着头,痛苦地叩在床上。

杨舞……那呼唤像珠串一样不断地荡来,先断裂成一颗颗,然后碎消成粉未,随风荡开,散飘成浮游,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起来。

杨……舞……舞……银……舞……那呼唤声最后变调成椎心的倾吐,但我并不感到陌生;不知为什么,对于那个呼唤——银舞杨舞,我内心深处深深明了,那是在呼唤我——“谁?是谁?是谁在叫我?究竟是谁?”我拼命压着头,狂叫起来。为什么那声音那样呼唤,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把它忘了!不要再去想它,这样你的头就不会再疼了!”老婆婆大喝一声,震碎掉我脑海里拼命想闯上来的记忆。

“老婆婆……”我无力地抬起头,像历经一场前世般的疲惫,身心皆感到极度的疲乏。

“躺下来休息一会,你会感到舒服一些。你才刚坠入偿情海,时岁之差的缘故,免不了身心一番疲惫。不过,你放心,你已经喝了老婆婆的汤,把一切都忘记以后,就可以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婆婆的话匪夷所思。什么偿情海?什么时岁之差?到底又要我忘记什么?不过,我无法思考大多,也无法想太深入,现在我真的身心俱疲,累到抿灭一切的欲望。

“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后,你就什么都忘记了,这样对你来说比较好。”老婆婆哄着我入睡,为我盖好被子。

倦意像波潮涌来,如洪水来袭,很快将我淹没。老婆婆轻缓退向门口,先前一直盘旋在我脑中的问题突然又回旋起来,我奋力张开眼睛,努力地喊出来:“你究竟是谁?老婆婆?”

她龙钟的身态顿了顿,然后迟缓地转过来,眯着眼冲我极其和蔼的咧嘴笑开,满脸的皱纹像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荡开。

“我姓孟,你叫我孟婆就可以。”她微笑回答。涟漪一样的笑脸回成漩涡,倒转成螺旋状的晦暗,慢慢、慢慢地消失了底色,扭曲成一团蓝黑色的深邃。

我只觉双眼越来越沈,尽是模糊的尖影,吃力地想眨眼,入眼依然尽是朦胧。

然后洪水又来袭,波浪一道一道的想将我淹没,所有的潮湿,完全包润着我。

我放弃挣扎,疲倦地闭上眼睛。

※※※

第2章

醒来的时候,世界充满了光;五颜六彩,绮丽缤纷如梦幻。

窗户是开着的,刮进了满屋子清爽舒适的凉风。窗边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正一动也不动地像尊石像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严谨地伏在脑门,并不因骚动的清风而有任何紊乱。

他凝了一脸严肃的表情,蓄势待发显而易见的满腹疑惑。

我静静躺着,想动,但全身的精力好像都被吸走似的,连抬起手都觉得困难。

我慢慢转动视线,才发现,彩虹一样的梦境,是因为天花板上吊着的那盏七彩美术灯;而风凉了,也只因为夜晚。

窗边站着的那名男子叫我认生;他严肃、充满逼迫侵略性的目光也叫我心生异感。但这样的注视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几世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相同的眼眸对我凝视过,剑眉里怒含肃杀的英气、泛闪着股股逼人寒意的星眸……

“你醒了?”那人开口,含冰的声音。

一股冷流,像尖柱一样刺进我的心头。

“你是谁?”盘旋在我脑海的,仍然是这句疑惑。

在梦中,一直有人在呼唤我,而我不断在问、在疑惑——谁?是谁?究竟是谁在呼唤我?

混沌迷离的梦,辨不清真实虚幻。一团团的漩涡,一圈圈的迷惑,以及无边无际的坠落。

我试着挪动着,没等他回答,费力地坐起来。

身体能动了,但还是觉得很累,全身的力气被地心引力吸走。

那名陌生的男子一直没开口,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是在打量我,但从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多余的泄露。

除了疑惑。就像盘旋在我脑海的那疑惑。

屋子太明亮了,而且闪烁着过多的色彩。我的身体仿佛仍沉浸在那遥远、深蓝的深邃……我舔舔嘴唇,觉得口很干,喉咙很酸很涩。

孟婆呢?

我突然想起那个梳了一头包子髻,溢满一身古式风情的老婆婆。

不过那印象很薄弱,只模糊的记得那倒退时代,像活在历史中的古旧轮廓;想及脸容,便扩散成一圈圈的涟漪,回旋成晦暗的漩涡。

她就那样平空出现,平空消失不见。我抬头瞧向门外,厨房连着客厅,不锈钢瓦斯炉上,滚着一锅汤,空气中弥漫着遗忘的味道。

“你是谁?”我转头又问。

那男人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毫不保留地看着我说:“我叫徐少康,是但澄的好朋友。你是杨舞吧?我找了你好几天——”

但澄的好朋友?我不禁多看他几眼。我从不知但澄有这样的朋友,来T市两个多月,她只留在家里和我共过一两个星期,就又为繁忙的工作飞到巴黎了。她有她的生活圈,我的生活和她的社交圈并没有交集。

这时我不免带点讶异多看了徐少康几眼;仔细看,才看出他眉梢里的憔悴,和眼底神色刻意抹去的哀恸,以及,胡渣处显露的奔波劳累的疲惫。

“你找我?……”我不免狐疑诧异。虽然他是但澄的朋友,但我跟他根本素不相识。

他点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在我身前坐着,头一垂,似乎有什么话在考虑该不该说——或者,思虑着该怎么开口。

他的出现其实非常突兀。但澄已经到巴黎了,他应该没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杨舞……”他脸上屡屡出现著“该怎么说”的为难。“呃,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常听但澄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奇特的女孩……”

“徐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打断他,没耐性听这些客套话。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也许是重要的事——想说。他和但澄交情一定不浅,我想;凭他能这样轻易且自由的出入这个房子,但澄一定十分信任他,不然但澄不会忘了,这个房子还有我在,而放心让一个陌生男人如此轻易的进出。

依照但澄的个性,也许她还托了这个陌生男人照顾我也说不定。她和爹爹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头脑简单、个性单纯得要叫人骂声白痴。这种事,只有他们这些不识人间面貌的人才做得出来,准错不了!

徐少康不发一语,认真地看着我,看着看着头又是一低,叹了口气,莫名地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直盯着我,眉宇严肃的线条又聚拢,下定决心似的说:“好吧!我就直说。但澄出意外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我不禁皱眉。“不要跟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但澄三天前才飞去巴黎,昨晚还跟我通过电话而已!”

徐少康的神情很古怪,似乎我说了什么难以思议的话。

“三天前?”他的表情、声音显露了彻底的怀疑。“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交代你这些天的行踪,但你不觉得你用这样的借口太可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被他的话搞迷糊了。

“你老实说,这一星期你究竟去那里了?”徐少康的口气充满质疑,而且相当认真。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但他的态度十分认真,不像在开玩笑。我如坠五里雾中,不禁皱眉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一星期?但澄去了巴黎以后这几天,除了到补习班上课,我都待在家里。昨晚我还和她通过电话,然后我开了电视观看影——”

说到这里,脑中突然一道银光极速闪过,我的头骤然剧痛起来。不过痛楚很快就过去,消失得一如它出现般的突然。

徐少康仍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极力想从我的表情、神色、身体各处蛛丝马迹中求证我的话是否属实。我迎着他的视线,没有犹疑畏惧,只除了缕缕迷惑。

“你听着,杨舞。”他抓住我的双肩,很用力,指头深深陷进皮肤里头。“但澄死了,就在和你通过电话的那天晚上。她驱车前往机场,在途中发生意外,当场死亡。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就忙着找她,你却失踪了。我找了你好几天,都没有你的下落,令天我到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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