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你这是何必?”面前的白衣人失声喊到,他没有想到云容会替白曦宸生生的受上这一剑。
她这样根本也救不了他,反而还要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真是愚蠢至极!”白衣人大声骂到。
云容笑得也有些自嘲:“要怪。。。。也是怪你们下手。。。。太快了,没给。。。我。。。时间。。。。”
白衣人一皱眉,人本能的反映才是最真实的。看来她与二皇子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景润,杀了她。”旁边的蓝衫人一边说,一边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对着云容的后心便刺。
“住手!”从前方传来的这个声音,顿时让所有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起朝前方看去。
☆、他的女人 (一)
云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随即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
他的身上有一股极淡的香气。云容对熏香根本一无所知,可是这种味道,却令她有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努力去想,又如每每回忆噩梦中的情形时,头痛欲裂。想抬头看清男子的容貌,头又有千金重。
心口运上腥甜,张口,抑制不住的鲜血喷在了男子的袍子上。
抱着她的人正是太子白梓轩。
“殿下,这女子是白曦宸的人,方才替他挡了一剑。”
他没有说话,刚才的一幕早就如数落在了他的眼中。
她是白曦宸的女人,仅这一个原因,她今天就必须死。可是看到她小小的单薄瘦弱的背影,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忍不住走过去,又从地上将她抱起。
他的动作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去做。
今日,他要的是白曦宸的命,可是才赶到这里,便看见了这个小女子奋不顾身替白曦宸挡剑的情形。
那场面太令人震撼。白曦宸,自己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皇弟,于民间竟邂逅了这样一个可以为他赴死的女子。
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哀。曾经,他也被一个女子深深的爱着……那样的一段感情令他至今仍旧无法相信,她已经葬身火海,化为了一缕香魂。
云容抬不起头,甚至睁不开眼睛,但这个声音她记得。是不久前的那个雨夜中,带着银色面具男子的声音。虽然仅有一面之缘,可这个声音,却深刻的留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太子……白…。。梓轩…。。”
她说得含糊不清,但是梓轩两个字一出口,便听见男子用不可置信的口气惊慌的唤道:“云儿……”
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溢出,云容感觉他双手加重了力道她的头深深的埋入了他的怀中。
“不要杀…他…。。不要……。”
一句话,让白梓轩如置身于冰窖之中。这个女子怎么会是云儿呢?她是白曦宸的人。
“杀了他。”
“是!”
一声令下,数只长剑齐齐指向早就昏倒在地的白衣少年。
他没有松开云容,抱着奄奄一息的她转过身离开。
血腥的场景,其实并不是他乐于见到的。淮南之行,终究是他赢了。
可为何心里并不快乐?
“啊…。。”
身后突然传来数声惨叫;白梓轩回过头去,看见弩箭已经将围在白曦宸周围的人射倒在了地。
四面八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才一转眼,便有数百骑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护驾。”
剩下的人立刻冲到了白梓轩的身边。
树林的前方一批枣红色的马儿载着一名红衣女子,像一团红云一般,飞奔至了白曦宸的身旁,翻身下马,伸出玉指点住了他的几处穴道。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将一粒丹药倒入掌心,塞进了他的口中。
白曦宸的喉中,略有松动,女子将头凑过去,当听清楚了从他口中溢出的那几个字,秀眉紧紧的拧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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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二)
云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卧在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四周垂着长长的水蓝色的帐幔,月光朦胧中,看不清外面情形。
略一动身,后背便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痛苦的将脸埋入软枕之中。那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沁入鼻尖。
她记得,白日里,她被一个男子抱起,树林里的人称他为殿下。
而白曦宸也曾笑着问那些人,是不是太子殿下白梓轩派人来杀他的。
眼下这种极淡的香气正是那个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脑海中一个念头惊到了她,这难道是当今太子白梓轩的床榻?
忍住巨痛,想要挣扎着走下床,她要离开这个里,白曦宸怎么样了,他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护住他之前,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他没死。”声音从帘外传来。
“啊!”云容惊叫出声。果真是那个男子。他的声音很年轻,清淡而又凉薄。
似乎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吐出三个字,果然立刻制止住了云容所有的动作。
对这个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声音,他淡淡的香气,皆是陌生而又熟悉。
这是她第三次与他见面。
第一次, 雨夜中,她用一把长剑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第二次, 树林中,她昏迷之前被他抱在怀里。
第三次, 便是眼下的情形。
借着月色,她只能看到床幔之外,他一道清冷而又孤寂的影子。
他于她仿佛永远隔着些什么,她竟从未见过他的容貌。
当今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一个怎样容貌的人,他把她带到这里,要做的又是什么?
这些虽令她好奇,可是眼下她心里还装有更重要的事情。
对着帘外的那道身影,云容急切的问道:“他也被你们抓住了?他现在怎么样?”
他很久不曾回答。屋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月如华练,泻下满屋碎玉。夜风吹来,水蓝色的纱幔海浪般起起伏伏。一个男子长身玉立于星空之下,背对着她。他好像独自沉浸在自己心中的一片天地,根本不为外人所动。
风又掀起纱幔的一角,从云容这个角度来看去,他的侧脸,他的背影,竟是像极了白曦宸房中画轴摆在桌上的画轴中,那位清俊的年青公子。
云容一咬牙,挣扎着跪起身来,疼痛令贝齿几乎咬破了下唇。
屋内有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她不要这样躺在床上。而且她也不该在这。
脚步声传来,云容一阵心悸,屋内,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她害怕不安,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估计自从那日看过那幅画之后,她就忍不住想要探究画中男子的长相了。
男子的脚步声止于了床前。对着纱幔内小小的背影,注目良久。
他没有撩开这层隔着他与她的纱幔,而是张开长臂,就着这层薄纱从背后拥住了云容。
他的距离掌握的很好,既把女子完全的拥入了怀中,又不会碰到她的伤口。
“我只抱一会。”他低低的声音略有些哽咽,夹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似是乞求,云容像是被施了魔法,怔在了原地,竟一动也不能动。
一片浮云避月,更漏声低低作响。
耳边传来一声轻唤,忧伤得想要让人落泪:“云儿…。”
☆、襄王郡主
咳咳……随着一个男子推门而入。白梓轩放开了云容。转身回神,冷玉一般的脸上竟比初时更显孤寂。
帷幔里面的女子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出了口气。双膝再也支持不住身体,整个脸又跪卧着伏在了枕间。
进来的是白梓轩的近身侍卫秋百翔。他在太子身边已经八年了,虽是君臣,更似兄弟。进屋时眼见了刚才的那一幕后,他的眉头就一直纠结在一起。
“梓轩,白日里救走白曦宸的红衣女子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私下无人的时候,他偶尔会唤他梓轩,而不是太子殿下。今夜,他特意这样称呼他。
“哦?”
“她是襄王史朝峰的女儿史玉。”
白梓轩与秋百翔四目一对,心中咯噔一下。
史氏于圣祖年间封王,世袭罔替如今已是第三代,史朝峰手握重兵数十万雄踞淮南,在朝中颇有威望。白曦宸流落民间十几载,什么时候得到了他的支持?
秋百翔接着说道:“襄王无子,那史玉乃是史朝峰的独女,自幼习武,生得极美,颇受宠爱。今日他派爱女亲自救下白曦宸,我看………。”
白梓轩看了看帷幔之中那抹纤细的身影,面无表情,举步向门口走去。
“梓轩,此女是白曦宸的人,她对白曦宸情深意重,我看不如放了她,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百翔,这件事你不要管。”
白梓轩扔给他一句话,却没有停住脚步。秋百翔几步追了出去:“太子殿下,莫不成你还要把她带回宫去?你醒醒,她不是云姑娘!”
脚步声渐远,云容才将头从枕间抬起。膝盖一松,整个人扑到在床上。
顾不得背上伤口的疼痛,脑海中都是那两个人的对话。
心中悲喜交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并不愚钝。襄王的郡主亲自救下了白曦宸,绝不可能是偶遇,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多少还是能猜出来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自己是身份卑微的私生女,能与他并肩的女子应该就是像襄王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吧。
心中一阵凄凉,昏昏沉沉中,她似乎是睡着了。梦中自己又再次被困于火中,心口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抓住丝被,浑身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你醒了?”
云容的一颗心调到喉中,睁大了眼睛盯着帘幔外。
面前又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移来。她下意识将丝被抱于胸前。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直到伸手挑开了轻纱。
呼呼,云容的声音变得急促。他将帐幔勾起,很快,整个人清晰的立于她的床头。
借着月色,看清了他的容貌
“是你?”来人正是白日里在树林中让她离开的白衣人。
“快点,我送你走!”
云容有点发晕,“什么?你要放我走?”
☆、找你一夜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云容手臂支起自己的身子,挣扎着就要下床来。但后背的伤太痛了,略一动身,还是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我不是帮你,我是为了太子殿下,你既然是白曦宸的女人,以后切忌不要出现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否则后果是你就算死也负担不起的。”
这句话说得看似冷漠,但是云容却觉得这个男子似乎真的是想要帮她。
坦言道:“我…。不是白曦宸的什么人,但请你放心,我以后也不会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我不想给自己找任何麻烦……。”云容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忍不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是不是长得象太子认识得人?”
刚才太子口中的那一生云儿,她听得十分真切,虽然自己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云字,但她决不会傻到以为那是在唤自己。
“是,所以无论太子对你作过什么,你都不要有非分之想,你最多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他说着,一把将云容抱起,低声道:“冒犯了。”
云容虽不愿,但自己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行走,只得借他的力离开这。
浑身僵硬,缩成一团,额头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你放了我,不会受到太子的责罚吧?”
男子已经几步走出了房门,听到她话,略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吐出三个字:“秋百翔。”
“秋大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若是下一次,你再出现在太子的面前,也许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马车一路疾驰,云容蜷缩在一角,在漆黑中睁大了双眼,一种深深的孤寂再次涌上了心头。隐隐约约中,感到一种如网如麻的纠葛像夜色一样正悄悄向她袭来,若是不尽快逃离,恐怕就要被网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车帘被撩起,车夫上前一步,毫不怜惜的从车内捞起云容,把她丢在了周府的大门外。
背后的伤口在马车颠簸之际早就已经再次裂开。不用看,云容也知道那里的衣裳必定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除去伤口的疼痛。她浑身更像是置身于冰窖一般,冷得缩成一团,大概是发烧了。
周府的大门就在身后的几步外,可是趴在地上的云容,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站起来前去叩门。
突然之间,有匹马儿向这里奔驰而来。到了大门口,马上的三个女子翻身下马,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走得十分急切。
云容下意识的向一边蜷缩着,可还是有一个绿衣的女子被云容的衣裙绊了一下。
那女子厉声道:“什么人在这碍事?耽误了我家郡主的大事,就是你死上十次也不够陪的。”
说着飞起一脚,踢在了云容的身上。
云容登时痛得小脸煞白,咬牙道:“我是周府的三小姐,受了伤……”
话没说完,便被另外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打断:“你是何人,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快滚开,别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看她们一副势力的嘴脸,云容不免咬牙切齿道:“你们…。。狗仗人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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